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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隐居山林,说的好听一点是因为厌倦尘世纷扰,打算一个人不谙世事度过余生,其实更为现实的原因是他不得不这么做。
老头是个孤儿,从小性格又孤僻,因此没少受欺负,在一个孤儿院里甚至连一个能稍微说上话的人都找不到。
那时候孤儿院里孩子们的名字都起的很随意,有些人是凭借着自己的喜好取的,再交给护工们稍微修改,而有些孩子想要一些好听的名字,就会花一些钱或者帮着做一些活,还有一小部分嘴巴比较甜的,或者长相姣好被孤儿院里的一些长辈喜欢的,就会花更多心思给他们取名字。
而像老头这种,算不上多么调皮,也谈不上有多听话的,性格还比较孤僻,自然是没什么人会为他取名字,没办法,他只能拿着字典找,一开始还兴致勃勃,想着看看哪个字他喜欢,但是找了好几天,有很多字交上去都被退回来说不适合当名字,老头也只能一次次地换,最后实在没什么耐心了,就让管事的看着取一个。
原本想的是最后可能就是什么二狗、二猫这种名字了,没想到到手的名字还挺好听:秋叶。
也并非是管事的上心了,主要是二狗这种名字实在是太多了,又正值秋季,院中的落叶满地,一时兴起才想起了这么个名字,后来因为名字好听还有几个小孩过来找老头换名字,老头自然是怎么都不肯。
在那之后不久,老头便有了自己的名字:秋叶。
在秋叶十岁的一天,他被指派外出给孤儿院买日用品,回来的路上碰到了一群当地的小混混,看到他提着一袋东西觉得有油水可榨便上前勒索,那一带治安一直不好,原本按以往的情况来说都是安排年龄稍大一些的孩子去买或者是院里的护工去买,只不过那一次刚好要的急,手头上又正好没别的人手,抱着一丝侥幸心理就让他这个年幼又不受待见的去了。
其实,遇到这种情况,孤儿院是允许他们明哲保身的,因为本身也值不了多少钱,给了也就给了,就当破财消灾。
但是秋叶从小就认死理,不善变通,说什么也不肯给,小混混其实也知道这么小个小屁孩也拿不出几个钱,袋子里也不会有多贵重的东西,只是觉得自己甚至唬不住一个小毛孩子很丢人,说什么也不肯放过他,上来就是一通拳打脚踢。
如果硬要抢也早就抢过来了,然而他们非不,就一定要他主动给,似乎这样才能满足他们内心那畸形的征服欲。
当时秋叶抱着脑袋蜷伏在地上,不知这一顿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去,以及……是否真的回得去。
正想着这些,突然间,身边的谩骂声没了,后背上持续不断的疼痛也逐渐消失,与此同时出现的是一声又一声持续不断的“嘀嗒”声。
伴随着空气中的血腥味,秋叶缓缓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让他一辈子都无法忘记的场景:几个小混混同时用手捂住心口,鲜血顺着手指缝不断流出,滴在泥泞的土地上,绽放出一朵朵血红色的花。
瞬间的缺氧让他们呼吸变得急促,甚至于没有力气转过头去看一眼这一切的始作俑者,而此时秋叶正好是面对着他们,所以不可避免地和他对视起来——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嘴角没有任何弧度,仿佛眼前的这一切与他无关,秋叶知道他也在看着自己。
那是秋叶此生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只是被人盯着也可以这么难受,那个男人的眼睛分明没有动,却仿佛看穿了他的全身。
然而,秋叶不知道的是,对面的他对秋叶也很好奇。
原本他只是路过,这种小打小闹他是从来不管的,什么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他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
然而就在刚才他突然就有种想法,有一种想要帮秋叶的想法,他不知道这种想法从何而来,为何而来。他唯一能够百分之百地确定他以前从未见过秋叶,而这种玄而又玄的东西很难想清楚。
他是一个极其讨厌复杂的人,于是选择不去思考那背后的原因,一切从简,进而造成了眼前这一切。残忍吗?以世俗的眼光来看肯定是残忍的,但是在他的世界这却是每天都要经历的,简单、暴力,但有效。
这些内心所想,他当然不会表现在脸上,因此在秋叶的眼中,看到的是死水般的眼睛,而他似乎也不想对此情此景作过多的解释。
此时,在他的眼中,秋叶是有趣的,因为一个十岁左右的孩童,看到此般景象,竟然没有丝毫的惧怕。表现出的只是对自己这个人的好奇,他很清楚的知道被吓得不知所措表现出的呆滞和正在思索的呆滞有本质的区别,而秋叶是后者。
“你叫什么名字?”他下意识地问出来,他想知道这个小孩的名字。
“秋叶。”似乎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秋叶愣了几秒以后才反应过来。
“好听的名字,但是不适合你,再见。”说罢就转头打算离开,他对秋叶有兴趣,有疑问,但是也仅此而已,因为如果要解开疑问又是一件很麻烦的事,他可不想这么做。
看着眼前的人就要离开,秋叶问道:“我可以跟着你吗?”
“为什么?”他没有回头,甚至没有停下脚步。
“不知道。”秋叶低下脑袋,似乎也在问自己这个问题。
“我很讨厌麻烦,在我看来你也是一个麻烦,所以不行。”他仍然没有回头,但停下了脚步。
“你讨厌麻烦,但是却出手救了素未谋面的我,而我也从来没想过自己会想要跟一个只见过一眼的陌生人走,我们都做出了平时不会做的选择,有没有可能,这就是书中和电视上所说的缘分。”秋叶仍然低着头,像是自言自语。
天色渐晚,寒风骤起,伴随着空气中愈加浓厚的血腥味,不远处的他缓缓转过身来:“的确,我不得不承认,你是一个让我产生了兴趣的麻烦。
你可以跟着我,但是我不作任何承诺,也许有一天我会不辞而别,或许因为觉得你无趣了而离开,甚至你有可能因为无意间惹怒到了我而变成和他们一样的下场,现在,你还想跟着我吗?”
听完这些话,秋叶艰难地支棱起身体,走向他的身边,秋叶在用行动回答他。
“我叫白枭,以后,你叫白隼。”似乎是觉得小孩不知道隼这个字怎么写,白枭顺手捡了根树枝,在地上写了起来。
这些天可没有下过雨,但是他用那一根看起来连风都能轻易吹断的树枝在地上写字就好像用笔在纸上写字一样轻松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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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老头,你又在想什么?”秦宇见老头半天没说话,估摸着他又在回忆他当年那些英雄血泪史。
“不是杀,是保护。”白隼自然不会和秦宇说他刚才在想什么,只是纠正了他一开始的问题。
没等秦宇继续问,白隼自顾自地说道:
“照片上的这个女孩,叫徐之瑶。我当初做一个刺杀任务的时候差点就没命了,是他爸徐定邦救了我,虽然之后我也帮他处理了一些事,不过这个人情终究是欠下了。
这么些年他也从来没再找过我帮什么忙,直到前些日子他找到我让我帮他保护他女儿,原本我是想自己去的,但是身份不太好做,而且这个任务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所以我打算让你去。
当然了,这个任务你也听出来了,和之前的所有任务都不太一样,你有选择拒绝的权利,不需要有压力。我可以找组织里的其他人去做,或者实在不行我自己去也行,反正也这么多年没出去看过了。”
“去,为什么不去,我这人没别的优点,就是乐于助人,老头你这么多年还不了解我吗?哦对了,顺便问一句,这个徐定邦,是那个徐定邦吗?”秦宇问了一句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
“什么这个徐定邦那个徐定邦的,怎么,你认识?”白隼手中还捏着照片,面无表情。
“不是,我的意思是,这个徐定邦,是现在华国做房地产的那个徐定邦吗?”
“不太清楚,听说他前几年是有搞那些玩意,我也没怎么去了解。”
“龟龟,那基本就是他了,这次任务交给我了,还有什么具体要求或者其他有用的信息吗?以及这次我用什么身份接近这个徐之瑶?保镖?”
这个徐定邦可不单单是“搞房地产”的那么简单,他现在身价已经美金了,比第二名萧远山的500E美金高了一倍不止,早期的时候据说是什么赚钱搞什么,钻了很多法律的空子,也惹了不少人,估计这次就是惹到什么大麻烦了。
“具体情况你去以后慢慢了解吧,我跟他了解得也不多,而且我当初也没直接答应下来,只是说先看看。他女儿现在在上京的一所高中学习,你这次的身份是学生,一来是你这个年龄也差不多,用这个身份会更加隐蔽一些,二来是她很反感保镖,觉得到哪都被人盯着很不自在。你一会收拾收拾就出发吧,到了地方会有人接你的。还有,这是银行卡,里面都是这些年你自己挣来的钱,我也不知道有多少,密码是你生日。”
说这些话的时候,白隼语气平静,似乎对秦宇的去留毫不在意。
然而和白隼相处了十余年,秦宇能感受到白隼对这次离别的伤感。虽然两人没有血缘关系,但白隼对秦宇却是无微不至,秦宇的生日没人知道,秦宇自己也不知道,因为白隼见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在襁褓中的婴儿,而生日也就定在了那一天,秦宇这个名字并不是白隼起的,而是夹在襁褓内的一张字条里。
没等秦宇说话,白隼似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
“这些年我让你看的那些书籍,都是当时外面主流的教材,以及空闲时让你做的题目,我都有找人帮忙看过。你从小天资聪颖,而且过目不忘,学什么都快,这次你就当一边完成任务一边过一过你这个年纪的人应有的生活吧,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再联系我,平时没事就不用联系了。
还有很重要的一点,但凡你要去做‘那些事’的时候,一定不能暴露你的身份,这是不可触犯的底线,清楚了没?”说到后面白隼的语气越来越重,最后直接盯着秦宇的眼睛。
饶是经历过无数次生死的秦宇,仍不敢直视此时白隼那死水般的眼睛。
“知道了知道了,别老这样吓我。”秦宇站了起来,一边嘟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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