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情烟客无情烟》第十一章追杀战子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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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盒比利时草莓巧克力下肚,战子瑶焦虑的情绪渐渐平复。八十分钟的《奇葩曰》她已完全看完,候车室的大喇叭传来令人喜悦的消息——“通知,六点整正式发车,携带碧落黄泉赋中人执照的特殊人士,优先上车。”
    战子瑶听入耳里,兴奋地从按摩椅上跳了起来,那样子像极了“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于是她一边哼着优美的旋律,一边往站台欢欣雀跃地走着。
    她哼的是某无名文豪改编的《皇马如雪》,虽然她不是皇马球迷,但首歌能恰到好处地抒发她现在的心情。
    只见她朱唇轻启,皓齿微动,欢快的字眼与轻松的曲子从她喉咙里发出
    ——“皇马是否爱听歌,我望望c罗,镜里球衣似雪,脚尖轻轻点拨。”
    这声音空灵,这声音干净,这声音只应天上有,这声音只属战子瑶。
    这声音让她经过时的人群沸腾,这声音原本压抑的氛围变得轻松起来。
    战子瑶喜欢感觉周围的人被她的情绪感染,那样会让她觉得自己是来自天籁的百灵,净化着人间的污浊。
    她一向走得很快,既不旋转跳跃,也不闭着眼。不到三分钟的时间,她就已通过大扶梯,来到站台。
    站台冷冷清清的,不见几条人影。
    几行轨道并行着,一路延伸出去,像数学课本上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她脑海里想的是由卢米埃尔兄弟拍摄的世界上第一部电影《火车进站》,银白色的高铁,也是刚刚抵达,缓缓地推进,慢慢地停下,等待她玉步地迈入。
    战子瑶突然有些恍惚,恍然觉得高铁仿佛是她一个人的高铁,高铁也仿佛一直都有灵性、专程来迎接她的到来。
    “子瑶在哪里,子瑶是谁呢。高铁不知道,也不去问,它只知道它一直在这里,等待子瑶。”
    这声音自战子瑶心里响起,这种感觉很奇怪,也很独特。
    她猛地晃晃脑袋,想保持清醒。
    这时有风吹起,吹得她一头乌黑闪亮的头发飘散开来,像极了瀑布飞流直下。只是瀑布没有味道,风吹来时,她头发上那种淡淡的清香散播开来。即使隔着屏幕,我也觉得如痴如醉。
    至于站台上的人们有没有同样的感觉,我想,大抵是有的。
    可是,风吹来时,为什么战子瑶会感到一丝渗入骨髓的寒意。
    这股冰冷的气息是藏在风里的,听不到,也看不到,但是能够嗅得到。
    战子瑶一嗅之下,娇躯一晃。
    她毕竟是女神,一有不适的表现,周围的少男青年便蜂拥而来,想对她驱寒问暖,以博佳人一笑。博不了一笑也不要紧,至少给她留个暖男的印象。说不定,还能要个手机号加个某信啥的。
    不过,战子瑶的注意力并不在他们身上,她的目光越过他们头顶,投向离她最远、足足有一百米距离的男子。
    女人的直觉一向很准,而战子瑶是女神,直觉更准。
    她百分之九十九能够确定,那一丝寒气是从这个人身上传来的。
    这人看上去很瘦削,像长期吃煎饼果子加不起蛋、吃驴肉火烧光要火烧不要驴肉而补充不了足够的营养因此饿脱相了一般。
    这人的衣服也不是什么名牌,的远动服,偏偏变成了。很显然,他穿的是地摊货。最让人觉得不舒服的还是这人的眼睛,这人直勾勾地盯着战子瑶,目光中却没有一丝情感。好像,这人的眼睛没有生命,如同墓地里的死灰。
    这人的手指也因为长期吸烟而泛黄,他现在也夹着烟。
    战子瑶能看得出来,他抽的并非牌子
    ——劣质烟丝用大演草的纸张包裹着。
    此刻并未点燃,火机在他另一只手上,捏得很紧。
    但是那种寒气,正透过吹拂发梢的风里,丝丝渗透而来。
    战子瑶顿时警觉,她也无意少男青年的追逐,冲他们打出个stop的手势,抬起脚来,就要往高铁车厢里迈。
    未见这人如何点烟,便有一缕细如牛毛的烟丝自他的袖里蹿出,紧接着一抹迅疾如闪电的光芒骤现撕裂天空的平静,以天降霹雳之势斜斜地往战子瑶白如雪的天鹅颈斩去。
    战子瑶的鞋底还没贴上地面,身上的汗毛就在这凌厉的攻击下一根根竖起。
    她现在似乎已来得及躲闪。
    因为那道光芒实在太快了!
    如果说战子瑶放下脚的速度是0.9秒,那么这一缕烟丝破空之势,就是无限接近于0.1秒。
    对,高铁测速仪有正确的计算过。
    眼看着战子瑶就要殒命当场。
    突然,高铁里射出一道白光,白的像卫生纸,白的如现代汽车的外壳,迎上了那道即将射入战子瑶雪白的天鹅颈的光芒。
    “砰”的一声,两道光相击,车厢外化为白茫茫的一片,有如骤然起雾,遮蔽了几乎所有人的视线。
    而那光芒里的一缕烟丝,也如落叶般摇摇曳曳打着旋儿落在了地上。
    穿着的人脸有讶色,连忙一个箭步往车厢冲去,他有信心在烟雾散开之际,给予战子瑶致命一击。
    只是他刚冲出三十米不到,口袋里的手机铃声意外地响起,“如果巴萨遭遇到皇马,梅西哈维当首发,抽完这颗红塔山,不拿欧冠不复返”的恢宏旋律传出,像施了魔法一样,将他整个人完全定住。
    他皱了皱眉,摸出手机,贴进耳朵,问道:“孤峰大人,您找我?”
    “什么孤峰。”电话那头是一个尖细的女子声音,“你是不是在昨天,看过一卷录像带。”
    这声音令他陌生,也带偏了他的注意力。
    他随口问道:“你哪位?”
    电话那头的声音阴恻恻地笑了起来:“荆夜羽,你既然看了那卷录像带,不出七天,就会有人来取你的狗命!”
    原来这人就是孤峰口中的荆夜羽!我也不想这么快说出他名字,主要是男听起来太掉价了。
    这荆夜羽回了一句:“你才是狗!”
    便将手机塞回兜里,骂骂咧咧地向着车厢跑去。
    这时烟雾散尽,高铁飞驰,刷的一声从他身边经过,带动一阵狂风卷着尘埃往他口鼻里灌,转眼像射出的利箭一般,消失地无影无踪。
    荆夜羽扭头瞧着高铁远去,也顾不上吐沙土,掏出手机,捏着手机的手已因愤怒而颤抖不止,他见语音通话还未中断,对着屏幕,汉语、英文、阿拉伯语、毛里求斯话、普鲁士语、朝鲜话等等二十八个国家和地区的国骂专属名词,一股脑地吐了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语言水平这么高了,都是作者的安排。
    不知别人知不知道,反正我是知道
    ——这荆夜羽是孤峰的头号脑残粉,愿意生猴子那种。额,不对,他是男的。那刚才那句不算,愿意效尽犬马之劳那种。
    这是他第一次收到孤峰的命令,却没有完全。他担心孤峰从此不再相信他的业务能力,所以他现在很是郁闷。
    别人郁闷的时候,会去酒吧喝酒,撩个小姐姐来一场想做就做的爱。但是荆夜羽不一样,首先,他去不起酒吧,其次,他没有那方面的经验。他今年二十八岁,还是处男。
    无边的黑暗吞噬了属于黄昏的最后一点夕阳的余光,夜幕降临。
    荆夜羽无奈地离开车站,拖着疲惫的身子,来到网上预约的八星级高尔夫度假别墅酒店,费用由圣极烟神教报销,至于某些隐藏消费,那得自负了。
    尽管酒店奢华,前台的模特礼宾艳压四方,但荆夜羽却没有心情去感受。他早早地入住房间,连高尔夫都没打。
    盯着几乎遮住整张墙的保你舒服型液晶全面墙电视,荆夜羽忽然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件事情比杀不杀战子瑶还很重要!
    那就是,十六号是水贼王第八千集的里程碑剧情!
    人生,能有几回,追一部动画片追够八千集?
    荆夜羽赶紧按动床上的遥控器开关,屏幕上显出画面,画面上全是星星,压根没有水贼王。
    荆夜羽一脸懵b,他明明按动了水贼王专属频道。他追了七千九百九十九集的水贼王,怎么可能按错?
    不待他仔细思考、认真分析,电视屏幕上的星星已然消失不见,但是屏幕上也没出现水贼王的经典航海画面,而是出现了一口井,整个画面,也是黑白色的,像极了默片时代。
    荆夜羽不明所以,连忙拆开一包辣条,他将一条塞进嘴里,平复一下心情,当然他的眼睛还盯在屏幕上。
    屏幕上的枯井里,爬出一个女人,那女人一袭白衣,头发很长,遮住了整张脸,走起路来,几乎足不点地,看上去轻功很好的样子。
    荆夜羽仍是一头雾水、一脸懵b的状态,电视里的女人也不容他细想,居然撕开屏幕,爬了出来。
    这情景不但诡异,而且恐怖。
    荆夜羽哪里见到这种场面,连忙又抽出一根辣条压压惊。
    荆夜羽盯着从电视里爬出的女人,那女人狰狞的目光也透过遮面的长发照射出来,洒向荆夜羽的脸庞。
    然后,整个房间都变成了黑白色。
    荆夜羽再也按捺不住,手一挥,一缕烟丝从袖子里射出,划空而过,只一眨眼,便没入了那女人的胸膛。
    那女人似乎很痛苦,痉挛着倒了下去,口吐白沫,抽搐不止。
    荆夜羽哼了一声:“你弄坏了人家八星级酒店的电视,难道要我赔钱吗?你可知道八星级酒店的电视多少钱?你晓得吗?”
    他一句话说完,身子从床上弹起,狠狠地往这女人头上踹了下去,那女人一边在地上打滚,一边呻吟着喊“好汉饶命,我是贞子。”
    荆夜羽又给了她几脚,骂道:“贞子是谁?贞子就可以弄坏人家电视吗?”
    他话音落下,空中飘来了一行字——“一切地瓜主义的牛鬼蛇神,都是纸老虎!”
    这行字荆夜羽看不到,贞子看不到,但是你我看的到。
    连拳带脚十分钟之后,荆夜羽有些劳累,喘了几口粗气,坐在了床沿。
    万万没想到,那女人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嗖的一声化作一条白布,缩回了电视里,顺手拉上了屏幕。
    荆夜羽定定心神,说:“这样也好,不用陪人家电视了。”
    话音刚落,手机铃声又响起。
    他这次摸出来,看着屏幕上显示的“孤峰大大”四个字,表情立刻变得恭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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