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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言算一怔,将慕笙拉进怀中,紧紧地抱住。
“阿笙,这么晚了,你该睡觉了。”他哄着她。
慕笙又问:“你是要去找爸爸吗?”
傅言算觉得心脏钝痛,他轻声问:“阿笙,如果没有爸爸,会怎么样?”
慕笙认真的答:“会很难过。”
“那如果没有我呢?”
“也会很难过。”
“选一个。”
慕笙在他怀中微微发颤,良久,说:“不想选。”
傅言算轻轻的吻了吻她的发心,说:“那就不选,没关系。”
他哄着慕笙:“我要出去一趟,做很重要的事情,阿笙在家里等我好吗?”
慕笙摇摇头:“不好,我跟你一起去。”
“你不听话,我会生气。”傅言算说。
慕笙似乎只有在这个时候,才能认真的思考这个问题,良久,她终于点点头:“好。”
“乖。”
傅言算将慕笙送回卧室,将她安顿在床上睡着,才走出来。
他叫来林曜,说:“我一个人去,目标小一些,只查看位置,暂时不会进去,不用担心,你看住阿笙,我很快就回来。”
“知道了,注意安全。”林曜说。
傅言算趁着夜色出门,开了一辆低调的黑色汽车去了之前查到的装货位置。
那是个郊区的破旧大院,里面是车队的人,还有三辆等着装货的货车,至于这些货是从哪里运过来的,没人知道。
傅言算将汽车停在远处,藏匿在附近的隐蔽处,等着接头人的出现。
一般这种交易,一定会有人先来确认位置的安全性,才会让货物出发。
他一直在这里待到后半夜,才终于等到五辆小型货车到这里,车队的人开始起来卸货。
傅言算拿出望远镜,查看了小型货车的型号和车牌,给肖寒打了电话:“车牌发给你了,查一查是从哪条路过来的车。”
“是,总裁。”
肖寒那边的动作极快,很快就传来了消息。
傅言算顺着货车来的路开回去,找到了起点。
令人惊奇的是,这里并不是个工厂,倒只是个小小的酒吧。
深夜里,酒吧里的人醉醺醺的出来进去,似乎再平常不过了,根本没有任何异样。
可傅言算想起初次去罪域的情形,小小的不起眼的房子后面藏着电梯,下面藏着长长的甬道,深处则别有洞天。
以邹牧的心机,想到这个主意,也并不奇怪。
他确定了位置,却没敢打草惊蛇,便开车回到了别墅。
回到别墅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三点。
他放轻了脚步走进卧室,脱了外套,将枪支都卸下,去浴室冲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慕笙睡得正香,傅言算躺在她身边,她却立刻本能般的钻进了他怀里,咕哝了一句:“阿言……”
“我在。”傅言算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背,慕笙又哼哼了两声,在他怀中沉沉睡去。
这三天,傅言算一直在别墅陪着慕笙,安心等着邹牧那边把货都装好。
慕笙这段时间又发过一次禁品的症状,被药剂压下去了,大概下个月就会好起来。
顾锦身上的伤重一些,能下床走动已经很好,一直在慢慢修养。
三天后,邹牧那边的人传来消息,车队已经出发,准备走山路直到运到码头游轮上。
一切进展的似乎都很顺利,也就意味着完成了生产任务的制药厂此刻是守卫最松懈的时候。
傅言算看了看天边的晚霞,说:“动手吧。”
肖寒负责指挥车队,林曜的人在海域准备拦截扣押,林曜本人却必须留在别墅守着慕笙和顾锦,一步都不能离开。
傅言算换了衣服,提枪出门,他有自己的硬仗要打。
他开车去了那家酒吧,此刻夜幕尚未完全降临,酒吧里也没有客人,只有一个酒保在吧台前擦着酒杯。
傅言算走进去,酒保说的是标准的英语:“喝点什么?”
傅言算坐在吧台边的高脚凳上,问:“门在哪里。”
酒保面色一变,伸手就去柜台里摸武器,却被傅言算猛的抬枪抵住了眉心,他冷声问:“门,在哪里?”
酒保被他的气势吓到,枪已经顶在头上,不得不服软。
他轻轻的指了指储藏室的位置,傅言算点头:“多谢。”
然后他猛地抬手,枪柄敲击在酒保的头上,将人砸晕过去。
他把人拖进储藏室,用绳子绑好,堵住了嘴,又顺手从他兜里摸到了对讲机。
储藏室后面是一扇木门,将门推开,便是一部藏得严严实实的电梯。
傅言算按了电梯,手里拎着枪,到了最底层。
电梯门打开,眼前的景象着实让人震惊。
这是个大的吓人的工厂,地面铺着地砖,屋顶的灯光亮的刺目,生产线的机器都是当前最先进的。
旁边的低温储藏室里放着各种各样的试管,其中大约都是见不得人的原料提纯物。
傅言算走上前,看到那晶莹剔透的储藏试管中存放着的晶体,旁边是崭新的还未注入任何东西的迷你针剂。
就是这样小小的东西,毁了他母亲的一辈子,也毁了他和慕笙的整个人生。
傅言算从兜里摸出一个小小的芯片,随手粘在了储藏室的侧面边角。
做完这些,傅言算才伸手去拿试管,可手还没碰到,身后就传来男人的笑声:“阿言,轻拿轻放,别摔坏了。”
傅言算猛地转身,身后是邹牧嘲讽又带着笑意的脸。
而邹牧的身边,十几个黑衣保镖,手里端着枪,十几个黑洞洞的枪口指向傅言算,他连拔枪的机会都没有。
邹牧的脸笑出了褶子,问:“怎么?我不让你来参观,你非得来是吧?对你看到的,可还满意?”
傅言算冷笑:“令人叹为观止,没想到邹总短短一年,能有这样的规模。”
邹牧笑着说:“怎么会是一年能做到的呢?”
“阿言,我筹谋二十年,所有挡我财路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我跟你合作,是看在我们父子一场的份上,分一杯羹给你,你是要钱,还是要那可笑的正义?”
傅言算竟忍不住笑:“父子?”
邹牧耸耸肩:“不然呢?我养你十年,虽然这十年你都在算计我,但是好歹帮我金蝉脱壳了不是?”
他又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我自己养了个白眼狼,我都没生气,你怎么还怨上我了?”
他将自己说的善良甚至委屈,好像这二十年都是在委曲求全,在努力教养傅言算和慕笙。
可他从没想过,如果没有他,傅言算的母亲不会死,他不会满心仇恨的长大,更不会踏进滨海一步。
傅言算有时候想,如果他从未出现在滨海,也许慕笙已经安稳的读完大学,找一个平凡又温柔的男人,过着普普通通的日子。
罪魁祸首现在就在这里,说着冠冕堂皇的话。
傅言算抄起桌上的酒精灯,猛地砸过去,人朝桌椅后面翻滚,躲开了射击。
这里虽然明亮,可遮挡物也多得很,傅言算孤身一人,在这里躲避并不是难事。
邹牧被酒精灯砸了一下,有点恼了,喊道:“阿言!出来!从小我就教你,男子汉大丈夫,躲起来算什么本事!”
傅言算的声音空旷而遥远:“错了,你教我的是,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是将这个人生信条验证的很好吗?”
他快速而轻盈的挪动,以至于声音在空旷的环境中有些飘忽。
邹牧对手下的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朝前面包围过去。
保镖举着枪,蹑手蹑脚的往前走,却没留神傅言算从中间的桌子下面突然窜出来,一脚掀翻了邹牧。
他的枪口指着邹牧的眉心,眼神冷漠如刀:“结束了!”
邹牧脸色一变,喊道:“你不能杀我!”
傅言算冷声说道:“我有一百个理由杀了你!”
邹牧却喊道:“我是慕笙的爸爸,你敢!”
傅言算的手顿了顿,说:“要是阿笙真的介意,杀了你之后,我可以向她以死谢罪!”
他的手轻轻的落在扳机上,还没扣动,身后传来小姑娘软软糯糯的声音:“阿言……”
傅言算的身子猛地震了一下,他微微回头,看见慕笙被两个黑衣人推搡着走了进来。
她仍穿着居家的白色睡裙,头发没有打理,眼神惊恐而无助,那保镖的枪就抵在慕笙的脑袋上,随时能要了她的命!
傅言算将邹牧从地上提起来,怒道:“你怎么敢的!”
邹牧明明被傅言算的枪口抵着脑袋,却还是笑了:“阿言,你真当我会跟你做生意?你没安好心,我又不傻!”
“我说了,挡了我财路的人,都没什么好下场!”
傅言算咬牙钳住他:“她是你女儿!”
“她不是!”邹牧冷冷的瞥了慕笙一眼,说:“一个收养来的孤儿罢了,谁知道是什么人生的,我供她吃穿二十年,现在她来救我的命,就当报恩了!”
邹牧笑了笑,说:“这丫头疯了远比以前好控制多了,以前任性又不听话,可现在你看看,只要有个人跟她说带她去找爸爸,她屁颠屁颠的就跑出来了,我都不用派人去绑她!”
他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是很欣慰的,没有白养她一场,在她心里,我这个爸爸还是比你重要多了。”
傅言算听得却更加心痛,要不是因为这个父亲重要到如此地步,慕笙怎么会疯?
傅言算咬咬牙,说:“放了她!我帮你送货,今天的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邹牧点点头:“可以啊,你先放了我。”
傅言算冷声说道:“我凭什么信你,放人!”
邹牧笑了:“那我凭什么信你?我放了她,你转头给我一枪怎么办?”
“你……”
“阿言,”邹牧的声音突然冷了几分:“我不是在跟你商量,要么你放了我,我们各走各的路,要么我让人打死慕笙,我们同归于尽,你看着办。”
傅言算死咬牙关:“我不信,你会放着这么大的生意,陪我们去死?你在虚张声势!”
邹牧撇撇嘴:“是吗?”
他看向手下,说:“开枪,打碎她的膝盖。”
保镖似乎完全不在意老板的死活,只听吩咐办事,他一把将慕笙推在地上,枪口指向慕笙的膝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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