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农》第9章：进城卖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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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头一处就是华守朴关系最好的黄庆仁大药房，这药房老板就叫黄庆仁，也是槐树乡人，早年间也是个乡下土中医，最擅长在阁皂山一带采挖地道中草药，然后往外卖。后来卖出路子来了，渐渐开始不自己亲自挖了，转而收老表们采挖的草药，转卖给城里。积攒了一些资源，两年前，干脆自己跑到县城来开中药房了。
    华守朴自己用的很多中草药，也是到黄庆仁大药房买的，有时找到了好东西，也会卖给黄庆仁。有来有往，关系算不错的！
    来到药房，只见人潮涌动，这个年代大家对中医还是有点信仰的，特别是清江县是全国有名的药都，自古就有药不到清江不齐，药不过清江不全的说法！清江道地药材，在全国来讲都是硬邦邦的牌子。
    这华守朴带来的三颗灵芝可不算凡品，有两株的年份在50年以上，那株最大的，也是品相最好的灵芝，按华守朴的估计，恐怕最少有75年以上！虽说在江南省，野生灵芝不算是稀罕物，但是这个年份的野生灵芝，绝对是抢手货。不过据说黄庆仁有一株镇店之宝，便是一颗300年灵芝。
    好巧不巧，从店员口中得知，黄庆仁这个老板出远门去了，不在店里。只好找来老板娘，这老板娘算是个二把刀，对药材一窍不通，根本不懂上了50年份的灵芝的药用之妙，只想一心压价，竟然不分品相不分年份一口价1000一株，绝不还价。
    华农好心提醒老板娘是不是联系黄老板商量下，再出个合理的价格。
    “我说大人谈生意，小孩子插什么嘴！什么是合理的价格？我给的就是合理的价格！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们黄庆仁大药房在清江能落得住脚，也不是什么药都收的！我是看你老子长期到我们家拿药的面子，给你开这个价！今天我就把话撂这了，不二价，爱卖就卖，不卖请回！”
    华守朴向来不擅长跟泼辣女人打交道，只好默默把灵芝收起了，转身出去了。
    可那女人道是不依不饶，对着华家父子俩背影啐了一口，小声道：乡下土包子，什么东西！拿几株灵芝还以为自己是神农了，3000块都不肯出手，想钱想疯了，把主意打我头上了！门都没有！
    这声音说小也不小，华家父子可是听的一清二楚。华农怒火中烧，真准备转身去理论。却被老爹一把拽着，说道：“算了！以后还要来往，不好撕破脸面，这人不识货，错过好东西，是她的损失。”
    华农细想一番，确实没生气的理由！
    然后华家父子又骑着摩托车在县城转了一圈，跑了几个小药房，要么就是出不起价，要么就压根不收这灵芝。
    眼看着就到中午了，父子俩找了一个面馆，一个人叫了一碗肉丝面吃。
    “我说老爹，你怎么不去回春堂大药房试试？这好几条街上都有回春堂大药房，你看那人民医院和中医药门口，回春堂大药房都占了最好的店面，肯定出得起高价！”华农边吃边问出自己心里的疑惑。
    “哎！你小子懂啥！这回春堂确实是咱们清江最大的药房，甚至在省城都有连锁店。但是我倒是听别人说回春堂挺黑的，我担心白跑一趟！”
    “这做买卖，自然是有商有量！他如果没出到价，咱们不卖给他不就完事了，他还能强买强卖？再说了，这其他大大小小的药房都跑了一天，咱们总不至于这个时候要让堂叔帮忙出手吧？”
    “你小子鬼精鬼精的，倒是说的有点道理！好吧，赶紧吃吧！待会咱们去中医药门口那家回春堂问问，那家是总店，坐堂的师傅也算是中医界的前辈，想来不会让我们难堪！”
    “对了！爹你这三株灵芝到底想卖多少钱啊？上午有家药房不是出了4500，你怎么还不愿意啊？这可比那黄庆仁高了五成呢！”
    “4500？最多卖2株给他，一大一小那两株！按我的想法，这三株灵芝最少值6500！不过咱们急着用钱，如果有人能出到6000，我肯定就出手了！”
    “哦，想不到这天然灵芝这么值钱啊？比牛宝也差不得多少啊！”
    “你想的简单！你老爹我翻山越岭花了多少年才找到这么几株天然灵芝。卖这点钱算的了什么？这灵芝可以保肝解毒、活血益气，长期服用可以益寿延年，属于上古仙草！这上了年份的灵芝，在旧社会只有王侯贵族才享用的起！”
    “我也就是说说而已，老爹你就别说教了！神农本草经我都熟读两遍了！”
    “书读百遍其义自见，你还有意见了！赶紧吃，买了灵芝还有别的事要办呢！”
    庄稼户吃饭从不婆婆妈妈，三下五除二，连面汤都喝了个干净。
    顶着大太阳出门办事，真是让人烦躁，不过为了读书上学，也只能忍耐一二了。
    来到回春堂，大中午也没有客人。店里的吊扇咿咿呀呀转动着。服务员见有人进来，连忙张罗问道想买什么？得知是来卖药的，无精打采的，往柜台后喊了句：“刘师傅，有人来卖山货了！”便继续自己的瞌睡！
    后堂钻出个老人家，灰黑相间的须眉倒是有几分杏林圣手的感觉。刘师傅笑眯眯的道：“两位想要上什么山货，拿出来看看吧！”
    华守朴一边拿出货一边简单介绍了一下。
    “不错，你算是个实诚人。这三株灵芝大的这颗年份最长品相最好，应该有70年以上。次的这株虽然品相不好，但是年份也有50以上。最小的这株品相还行，就是年份差了点，也就40左右。我只能帮你验货，收不收还得老板说了算！走吧，咱们到后堂去谈！”
    刘师傅把两人引入后堂，原来这大药房后面还有一个小院，小院药香浓郁，有几间房间门敞开的，有人正在代客煎药。院子里还有几排晒架，正在晾晒一些中草药。左边还有一堆杂七杂八的物品，有些是金属的炉子，有些是煎药的瓦罐，都是用坏了的，看来这回春堂生意确实很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