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录》明朝篇第二十一章赴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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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逸轩看了一眼薛图身后的慕青岑,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你又不会喝酒,随我回吧。”
    慕青岑没想到沈逸轩会和自己说话,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楞然的答应了一声,脑中一片空白,手脚不受控制般的跟了出去,看的薛图失望摇头,无意中看到王志与孙继宗不怀好意的目光,他知道今日自己恐怕难以善了了,不过幸好有沈逸轩临走时的那句话,他有些同情的看了一眼身后的陆天明。
    身为罪魁祸首的陆天明自然知道自己将要成为两人的出气筒,不过他仍然满不在乎。
    沈逸轩三人走出山庄,对着送他出门的王、孙两人摆了摆手,向慕青岑道:“你会骑马吗?”
    慕青岑摇了摇头,沈逸轩看向慕秋,而慕秋则是早就登上了马背,并没有与他人同骑的打算。
    沈逸轩登上马背,伸出左手,慕青岑茫然的搭在沈逸轩的手掌上,还没等她有所反应,便发现自己已经落在了马背上,感受到身后传来的温度,慕青岑脸庞通红,他还从未与一个男人有过这样的亲密接触。
    返回城内后,沈逸轩先将慕青岑送回城内的住所,他则去往醉仙楼赴杨士奇的饭局,毕竟杨士奇贵为文官之首,他的面子沈逸轩不得不给。
    醉仙居京城最大的酒楼之一,老板姓莫,京城两大财阀莫、赵两家的那个莫,莫、赵两家在京城关系网复杂,与多位高官都有着密切的往来,沈逸轩只是不想深究,他认为这些都不会影响到国家大局,如果他想要细查之时,那么就连哪位官员的姨太太有几房,各自的喜好他都能一清二楚。
    进了醉仙楼,立刻有衣着得体的精壮青年迎上前来,看到沈逸轩一袭红袍一脸笑意的道:“大人里面请。”
    这时里面的掌柜看到来人,立马快步而来,对沈逸轩道:“恕罪!恕罪!竟是沈爷亲自前来,莫立霆有失远迎。”此人四十岁左右,身型欣长,面黑脸瘦,与那赵家的赵应龙刚好相反。
    沈逸轩摆了摆手,道:“杨大人是否已经到了?”
    莫立霆连忙道:“杨大人在二楼的天字号,小的这就领沈爷上去。”
    沈逸轩点了点头随着莫立霆上了二楼,一直走到里面的天字号,轻轻的敲了敲门,里面传来杨士奇那略带低沉的声音,“请进。”
    沈逸轩推门而入,首先是一张十人的木制圆桌在入口处,对面是一张屏风,杨士奇的声音正是从屏风后传来,沈逸轩来过此地,知道以前这里并非是这种布局,定是那莫立霆为两人单独做了安排,特意加了一张单桌与屏风。
    绕过屏风,杨士奇正坐在桌子的一侧,看到沈逸轩的到来,杨士奇微笑道:“贤侄日理万机,还要赴老夫的约会,老夫实在心怀愧疚。”他虽是这样说,脸上却没有任何歉意。
    沈逸轩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象,虽是晚上,御河中仍不时有船只经过,都是一些外来的游客,沈逸轩道:“论起日理万机,卑职愧不敢当,杨阁老才是真正的日夜操劳。”
    杨士奇微微笑道:“今日只是简简单单的一顿便饭,既没有当朝首辅,也没有锦衣卫的同知,就是老少两代人的闲聊而已,贤侄放轻松一些便好。”
    沈逸轩道:“杨阁老有话直说便可。”
    杨士奇道:“不急,咱们边吃边聊。”说罢便示意屋内的莫立霆准备酒菜。
    片刻的功夫酒菜上桌,沈逸轩看了一眼,都是平实常吃的小菜,知道杨士奇一定是提前打好了招呼,也不点破,只是叫来莫立霆道:“你们醉仙楼都是这样档次的酒菜吗?”
    莫立霆尴尬的看了一眼杨士奇,杨士奇笑着解围道:“都怪老夫疏忽,点了一些利于消化的菜,却忘了年轻人无肉不欢了。”虽然如此说,却没有让莫立霆换菜的意思。
    沈逸轩道:“都撤下去,按最高的标准来上一桌,帐记在我的身上。”
    莫立霆点头应是,杨士奇道:“这如何使得,今日乃是老夫做东,怎可让贤侄破费。”言罢对莫立霆道:“还是记在老夫的身上。”对面的沈逸轩没有再与他客气,扭头看向窗外的景色。
    杨士奇脸上的肌肉不受控制的抽了抽,这样一顿饭下来恐怕要他半年的酒水钱,他暗骂沈逸轩小狐狸。
    酒菜上桌后,杨士奇端着那装有上好花雕的酒壶,轻轻的为沈逸轩倒上小半杯,自己则是倒了大半杯,杨士奇并非不懂得满杯酒半杯茶的道理,只是他怕酒满后溢出,那样才是罪过。
    沈逸轩也不说破,难得看到这个老狐狸吃瘪,一口喝掉杯中的酒水,杨士奇早就观察这沈逸轩的动作,看到沈逸轩一口喝掉杯中酒,他心疼不已,急忙拿起酒壶道:“我来倒酒。”这样的待遇恐怕只有沈逸轩才能有。
    沈逸轩端起酒杯,刚要递到嘴边,就听杨士奇道:“贤侄知道我为何要找你吗?”本来想着沈逸轩会放下酒杯,可是没想到沈逸轩一口喝掉杯中酒后,才看向自己。
    沈逸轩摇了摇头道:“还请杨阁老明示。”
    杨士奇有些心疼的看了酒壶一眼,才对沈逸轩道:“老夫知道贤侄正准备整治吏部。”
    沈逸轩看着杨士奇道:“阁老英明,陛下确实有这个意思。”这件事情沈逸轩从未透露给任何人,杨士奇不愧为内阁首辅,仅凭蛛丝马迹就能分析出这个结果来。
    杨士奇叹息道:“上次吏部整治牵连一大批官员,其中不乏一些能臣,这次老夫希望贤侄不要牵连甚广,水至清则无鱼,所以老夫厚颜恳求贤侄为朝廷保留一些实用之臣。”
    沈逸轩敬佩杨士奇的胸襟与为人,自然点头应允。
    杨士奇老怀甚慰,又为沈逸轩倒了一杯,微笑道:“老夫一直佩服贤侄的胸襟,就算没有今日的饭局,老夫也相信贤侄能够为大明保存薪火传承。”
    沈逸轩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对于这些老臣的话他一直都是听信一层。
    杨士奇见沈逸轩脸上并未有所变化,亦没有客套的意思,剩下许多煽情的话便没有契机说出口来,只好道:“咱们难得有机会一起吃顿便饭,趁着今次一定要好好喝上几杯。”说罢又为沈逸轩倒满酒杯。
    沈逸轩看着为自己斟酒的老者,想起中午时老者那疲惫的神态便劝道:“杨阁老年岁大了,还是保重身体,万不可太过操劳。”
    杨士奇哈哈笑道:“老夫身体强健的很,每顿都能食半斤肉,饮三杯酒,何来操劳一说,贤侄从何处听来的风声。”
    沈逸轩道:“并非从别处听来,而是下官亲眼所见。”
    杨士奇笑着道:“你能见过我几次,逸轩又不经常参加朝会,那几次皇宫碰巧遇到,也是奇怪至极,不知为何会突然产生一种深深的倦意,可能是因为看到贤侄后感觉后继有人而产生的一种欣慰吧。”
    沈逸轩未做他想,与杨士奇简单的聊了几句后便告辞去了。
    次日的镇抚司热闹非凡,皆因几月不见踪影的白若突然现身镇抚司内,镇抚司的后院有一座熔炉乃是专门为白若准备的,沈逸轩那把从不轻易出鞘的长刀便是出自这座熔炉,出自白若之手。
    所以白若一现身,历时吸引来了有心之人,熔炉之内陆天明正拿着扫把打扫着室内的卫生,因为日久不用的缘故,室内落满了灰尘,郑泽涛坐在门槛上看着不断打着哈欠的陆天明道:“你为何像是一夜未睡一般?”
    陆天明拄着扫把,无精打采道:“你试着被人连着灌了八斤的烧刀子,看看能否像我这般还能在这里打扫卫生?”
    郑泽涛耸了耸肩道:“我从来不这样放纵自己。”
    陆天明气结道:“你有这说风凉话的功夫,还不如与我一起来打扫。”
    郑泽涛道:“有求于人的是你,而非我。”
    陆天明详怒道:“那等白若帮我炼制出神兵来你可别妒忌。”
    郑泽涛站起身,无所谓道:“神兵利器还要看拿在什么人的手中,沈大人那把刀还不是一直藏在刀鞘中吗?”
    陆天明道:“你懂些什么?沈大人那叫养器,不出鞘则以,只要出鞘,必然是雷霆一击,跟你说也是白费,你根本就没有那样的觉悟,所以不懂我们刀客对于神兵的渴望。”
    郑泽涛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尘道:“话不投机,我去看看白若有什么可以需要帮忙的地方。”
    陆天明一愣,自言自语道:“白若在隔壁有一个时辰了,想必一定是口渴了。”言罢将扫把塞到郑泽涛的怀中,匆匆的跑了出去。
    陆天明兴致冲冲的拿着水壶到达隔壁的那个房间,屋内宽敞明亮,靠墙的一面是一排长长的铁架,铁架上摆放着各种奇形怪状的石头与金属物品,屋子中央处摆放着一张大木桌,此时屋内算上陆天明有四人,郑泽涛、慕秋与一名身穿灰色长袍,面带铁皮面具之人。
    陆天明将水壶放在堆满草纸的桌子上,一道低沉沙哑的声音道:“拿开。”
    陆天明乖乖的拿走水壶,乖顺的将水壶抱在怀里。
    慕秋看了陆天明一眼,眉头微皱,神色有些不愉。
    陆天明不忿道:“怎么?只能你跟在白若屁股后面乱转,就不许我泡杯茶吗?”
    慕秋看了他一眼,便转开视线,将目光投向那戴着铁皮面具之人,眼神温柔且略带忧伤,又有着无尽的怜爱,复杂之极。
    带着铁皮面具之人全身都罩在袍子里,个子只到慕秋的耳垂处,双手戴着蚕丝手套,全身上下没有一处皮肤裸露在外,她此时正翻看着桌子上的图纸,异常的专注。
    这时沈逸轩由门外进入屋内,慕秋、郑泽涛、陆天明均是恭敬行礼,只有那戴着铁皮面具之人并无反应。
    沈逸轩抬脚跨过门槛,移开半步躲开地面上带有图案的白纸,他低身将那页纸张拾起,白纸上刻画着各类线条,组成一个奇怪的兵器图案,旁边带着密密麻麻的注解,纸面上还有一个清晰的脚印,沈逸轩眼角挑了挑,这被英国公张辅奉为宝贝的东西,到了这里竟受到如此待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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