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湖》第十章不同的人生,不同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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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妹儿今年多大了?”地蛋流里流气的对着小涵问道。
    “十六。”由于对桌上的人都不熟悉,小涵还是略微有些腼腆。
    “能喝酒不!”地蛋用牙起开一瓶啤酒,说着就要递给小涵。
    “那就喝呗!”小涵看见酒,也不装什么,直接就接了过来。
    “行奥!这老妹儿够劲!”地蛋看见小涵一点都不含糊,大声夸赞了起来。
    “行!二哥!不用!我跟地蛋小冰坐一桌就行!好嘞好嘞!”桌上人正互相唠嗑,熟悉感情的时候,顾小龙从屋里走了出来。
    “哎!干啥呢!喝酒不带我!”顾小龙看桌上都喝上了,赶紧找了个凳子,坐在地蛋旁边。
    “行了!咱人都到齐了奥!今天这桌上的弟弟妹妹们,还有小龙这我同班同学,今天不管咋说吧,大家都认识了,喝了这杯酒,咱们从此以后就是兄弟了,江湖路长,有兄弟,咱才走的下去,干了!”桌上所有人站起身,待到地蛋提过酒,每个人的酒瓶里,都晃出了小漩涡。
    说说笑笑,打打闹闹,天色也渐深。
    谁能想到,就在今天,在金宝烧烤店门口大排档里,扯淡喝酒的,一个片警,一个街溜子,三个小混混,一女三男四个初中生,九个再平凡不过的年轻人,日后竟然会在六合市,掀起滔天巨浪。
    而此时的白桦村,一个穿着校服的少年正借着月光,流着眼泪向村长家狂奔。
    “咚咚咚!柱子叔!”林义喘着气,敲响了王宝柱家的大门。
    屋里的灯亮起,过了好一会儿,王宝柱才穿着背心披着军大衣,打开屋门。
    “林义啊!咋滴了这大半夜的?”王宝柱睡眼惺忪的问道。
    “柱子叔!我奶奶……走了!”林义一把抱住王宝柱的腰,哽咽着嗓子,说出了话。
    “啊?”王宝柱一时还没反应过来。
    “走了。”林义一滴滴眼泪顺着脸颊流到了王宝柱的背心上。
    “唉!人死不能复生,别太伤心了。”王宝柱也不会安慰人,只能学着电视里那一套来说着。
    “走的人走了,咱活着的日子还得继续过,我带几个人去今天晚上去那守夜,明天一早,就把老太太发了吧。”王宝柱摸了摸林义的后脑勺说道。
    “喂!老刘大哥…………”
    “老三,还打麻将呐,来我家有事……………”
    “村干部都来我家有点事………”
    “长生啊!你勾机搁家没啊………”
    …………………
    第二天凌晨,天刚蒙蒙亮,林义家门口便摔了火盆,烧了衣服纸钱,几个壮实青年将早已定做好的棺材抬上拖拉机车斗里。
    林义在前方打着帆领路,穿过村子,来到后山,勾机已经挖好了坑,众人将棺材抬下,入土。
    由于林义家的条件不好,所以这场葬礼,也一切从简,没摆宴,也没请“先生”,就连到场的劳力,都是在王宝柱家吃的饭。
    送走了众人,两人收拾了一下桌子,一老一小,愁眉苦脸的坐在了炕上。
    “唉~”王宝柱叹了一口气,拿出一包红塔山开始抽了起来。
    “柱子叔,我不想念书了。”林义沉默了好一会儿,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来。
    “干啥呀!你学习那么好,不念书多可惜呀!钱的事不用担心,就算国家没这个政策,我给你想办法,咋整让你把书念下去。”王宝柱心里也有些不得劲,是什么能让一个爱学习的尖子生,说出这种话来。
    “叔!这么些年麻烦你了!现在我是真不想念了,也念不进去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我这个岁数,也应该出去自己谋条活路。”林义说着话,一滴滴泪珠,又滚落了下来。
    “你要是这么想,叔也没法说,但是你这么大点个孩子,出去了又能干啥呀。”王宝柱捻灭了香烟,操心的说道。
    “能干啥,就干点啥呗,别管咋整,我得混口饭,填饱肚子啊!”林义擦掉眼泪,眼神尽是迷茫与空洞。
    “你等会。”王宝柱起身爬上炕,从被阁里拿出一个黑色的塑料袋,从袋子中数出两千块钱,拿到了林义身边。
    “一个人在外面,不容易啊!叔这日子你也知道,没能耐,也帮不上啥大忙,这两千块钱你拿着。”王宝柱拿着钱,便往林义的手里塞。
    “叔!这钱我不能要!”林义开始和王宝柱撕吧了起来。
    “林义!听叔的!男人在外手里没钱,绝对不行!拿着!”王宝柱见林义往回推,态度直接强硬起来,将钱塞到林义的兜里。
    “叔!”林义一把抱住王宝柱,开始放声大哭了起来。
    七点半,林义背着行李,在王宝柱的目送下,坐上了去市里的客车。
    林义走后的三个小时。
    “老三媳妇!干啥去啊!”一个中年妇女拎着个脏水桶,对村里路上的一个小媳妇喊道。
    “老刘大嫂啊!我上我大姐家要了点豆角籽,寻思回去种点晚豆角子。”那小媳妇拎着一个塑料袋说道。
    “哎!你听说了吗?昨天晚上老林家那老太太没了。”那妇女眼睛斜了一下道路两边,小声的说道。
    “是!昨天大半夜,我家那口子就让村长给叫去了,今天早上才回来。”老三媳妇也悄悄的说着。
    “我家你老刘大哥昨天正睡觉呢,不也让村长给叫走了,天亮才回来,现在还搁屋里睡觉呢。”那妇女仿佛找到了话题,手里的脏水桶也放到了地上。
    “这林老太太也在炕上躺了二十来年了,这么些年那也是活遭罪,死了也算是福报了。”妇女咂着嘴说道。
    “就是可怜那个林义了,本来挺好个孩子,这下是一个亲人也没有了。”小媳妇叹着气,有些惋惜。
    “唉~林天赐当初和杨玉霞在外头打了五六年工,好不容易赚了点钱,想把孩子老人接进城,结果还出了那么一档子事,这玩应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妇女说着就将话题引到了几年前那一场事故。
    “那都没地方说理去,不过我听说天赐和玉霞好像不是意外,好像是在回村的路上,让人给害了,听说势力老大了,村里和警察都让那些人给压下来了。”那小媳妇看周围没有人,趴在妇女的耳边用嗓子眼小声的说道。
    “妈呀!这事可不敢乱说!”妇女连忙捂住了小媳妇的嘴,瞪着大眼睛赶紧提醒着。
    “我就听别人随口一提,别当回事噢。”小媳妇眼睛一转,笑了一下。
    “行了,我回去了。”妇女伸手拿起脏水桶,说了一句扭头走回了屋中。
    林义此时还在大客车中,摇晃的客车令林义无法入睡,可看到窗外那陌生的风景,他的心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感受。
    或许是恐惧,或许是迷茫,或许是向往,或许是悲伤。又或许是多种感觉揉在一起,此时林义真想让客车开的慢一点,让这条道路再长一点,可他的祈祷并没有什么作用。
    看着一栋栋高楼大厦从虚影,到真实,林义的心也从万分的紧张,瞬间就放松了,有的时候,直面问题并不可怕,最令人害怕的是问题来临之前的未知感。
    看着车水马龙的街道,高耸的建筑,各种各样的科技产物,林义被震撼,眼中也仿佛看到了未来。
    试问,这偌大的城市,难道还会没有一个年轻人的容身之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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