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你也太可爱了》第八百六十七章路见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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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橙的公司渐入佳境，但原先的办公地方却是快到租期了，偏偏办公楼的所有者并不打算再出租给别人，而是直接收回，他只说是有自己的用处，即使是抬价也不肯答应。
    对这一片地方有特殊的感情，程橙还记得自己是如何在这里赚到第一桶金的，也记得当初跟赵敏俐一起工作的场景，然而她无论如何也无法说服对方，最终只得忍痛放弃。
    唯有抓紧时间找起合适的搬迁地点来，程橙跟几家合适的中介约了地点，今天便是实地考察的日子。
    中介对于这样的大客户向来是笑脸相迎，他边带着程橙往前走，边介绍着写字楼附近的环境：“这一片虽然开发有些年头了，但各方面的配置都是很好的，无论是交通还是住宿都很方便。”
    程橙对内部装修构造都很满意，只在看到对面一栋楼的时候顿了顿，她问：“那是公寓楼么？倒是方便没房子租住的员工。”
    “是的。”中介见程橙意愿强烈，连忙加了一把火：“那一片原本就是面向年轻人的公寓，相对价格低廉。”
    程橙顺着他所指的方向看过去，突然脸色一变：“我们改天直接签合同，我看到一个熟人，先失陪了。”她说完便匆匆地往楼下跑去，也不顾脚上的高跟鞋是不是适合奔跑。
    中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便又回到刚刚的窗户旁边查看，这才注意到了之前忽略的地方，就在对面的那栋公寓楼下，似乎发生了一场争执，有三个人在楼门前对峙，旁边零零散散的有路人围观。
    程橙之所以突然脸色大变跑下去，为的就是劝架，她认出了其中正跟人推搡不休的一个女人正是蒋琬婷。
    蒋琬婷是在跟原本最应该理解帮助她的家人吵架，她的妈妈跟弟弟自从来到她的住处之后，张口闭口就是要钱，无论她是说自己已经辞职了，还是把银行卡的余额短信拿给他们看，都无法获得他们的退让。
    蒋母甚至在她租住的房子里大摇大摆地逛了一圈，在看到她卧室的桌上摆着药品之后，便语气嘲讽似地说：“你吃这么多要是赶着去死么？我都说了多少遍了，医院就是骗钱的，你不把钱给你的家人反而给医院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蒋琬婷的弟弟也跟着帮腔，只是他的侧重点在她的衣柜上，他一个大男人丝毫不觉得窥探姐姐的隐私有什么不对，把拉门一推就对着蒋母大喊大叫：“妈，她有钱买这么多衣服都不肯出钱帮我结婚！你说她是不是没良心！”
    原本就因为身体不适而心情低落的蒋琬婷终于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了，她顺手抄起厨房里的扫帚对着这对母子打了下去，然后一鼓作气地将她们赶出了自己的房间。
    蒋母中途试过还手，奈何蒋琬婷的性格从来就不是什么包子，她直到把这两个不速之客给赶出了公寓楼才敢停下来歇气，脸色苍白不说，连气也喘不动了，看上去风一吹就会马上倒下。
    不过，也幸好她那个弟弟是个被蒋母宠坏了的废物，自始至终不仅一直躲在蒋母身后，就连现在被打出去了也一个字都不敢说。
    蒋母捋了捋头发，然后拿出自己最擅长的撒泼打滚，哭喊道：“天地良心啊，这里有人殴打亲妈了啊！我辛辛苦苦把她养这么大，结果就是个白眼狼啊！”
    她嗓门大，这么一喊还真得围过来几个路人指指点点，不过大家都忙着上班，也没谁有心思管别人的家务事，不过几分钟后便都转头走了，搞得蒋母像是在唱独角戏。
    眼见着蒋琬婷不吃这一套，就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蒋母索性扑上去跟她扭打起来。
    蒋琬婷向来很要脸，原本是不愿意跟家人走到这个地步的，孰料他们实在是过分到了让常人无法忍受的地步，甚至不顾她的身体，所以她也没再手软，而是堵着一口气也跟蒋母打起来。
    两人直到程橙赶来才被分开，她虽然不知道前因后果，但见蒋琬婷就快要落了下风，还是上前一把将蒋母推开，然后怒视了一眼那个在旁边小声说“打死她”的年轻男人。
    把虚弱的蒋琬婷护在身后，程橙说：“你们是什么人？我已经报警了！”
    蒋母听到这话短暂地心虚了一下，但还是说：“我是生她养她的妈，你又是什么人？不要在这里多管闲事。”
    她是真心实意地这样认为，所以从来没有感到过半分愧疚，无论是小时候让蒋琬婷牺牲学习时间带弟弟，还是长大之后将蒋琬婷敲骨吸髓地补贴弟弟，她都觉得那是理所当然。
    毕竟，蒋母就是这样长大的，她认为女人奉献是理所当然的，女儿不该也不能跳出去。
    蒋琬婷冷笑了一下：“是啊，连我拿自己的工资买药都觉得是花了你儿子结婚的钱的妈，我不要也罢，世界上有你这样的妈吗？！我告诉你，你养我的钱我已经还清了，从此以后一分也没有了。”
    旁边一直唯唯诺诺的年轻人此时却是急了：“你怎么能这样？妈说了，要不是为了我怎么可能生下你，你这辈子都欠我的，你挣的钱都是我的！”
    蒋琬婷对这个弟弟显然深恶痛绝：“滚！”
    程橙虽然掺和不进去，但听到这里也明白了大概情况，她对蒋琬婷的遭遇深表同情，与此同时也厌恶着这对贪得无厌的母子。
    就在她思索要不要挽起衣袖上去跟他们干一架的时候，警察及时赶到了。
    并不管蒋母跟蒋琬婷是什么关系，警方只关心她到底有没有私闯民宅，在确认报警内容属实之后警告到：“如果你们有什么纠纷，可以去警察局坐下谈，但是房子是这位女士的私人领域，没有她的允许，你们就是非法闯入！”
    听到这话，蒋母终于是消停了，她虽然嘴里骂骂咧咧，但至少不敢再做什么，给了蒋琬婷一个眼刀之后便带着大气都不敢踹的儿子离开了。
    在向警察道谢之后就扶着蒋琬婷回到了楼上的房间里，程橙没想到才几天不见她就虚弱成了这副样子，见她脸色惨白，胸口也因为愤怒而起伏不止，忍不住问到：“你这是生病了么？”
    真实原因自然是不方便言说的，蒋琬婷摇摇头，然后拿胃病搪塞到：“我没什么事，只是刚刚实在太生气了而已。”
    这个借口很合理，程橙这个旁观者都被蒋母他们的所作所为气的血压升高，更何况是她这个当事人。
    不禁感叹自己认识的女孩子怎么个个都命途多舛，程橙安慰道：“把自己气坏了不值得，不如你最近赶快搬家吧，我看他们的架势是不像会死心的样子，说不定之后还会来骚扰你。如果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房子的话，我那里也可以。”
    对于程橙的拔刀相助感到温暖，蒋琬婷心情略舒服了一些，可就在她要开口道谢的时候，胃里却是突然一阵翻江倒海，逼得她突然起身冲向洗手间。
    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的程橙连忙跟过去，她见蒋琬婷在马桶旁边吐的撕心裂肺，连忙去倒了杯温水过来给她漱口，但等到在旁边等待了几分钟之后，她突然想到了一种有些异想天开的可能。
    程橙小心翼翼地问：“我有个很冒昧的问题，你是不是怀孕了？”
    她觉得蒋琬婷刚刚难受的模样跟她当初怀念程时的孕期反应简直是一模一样，由不得她不多想。
    脸色顿时变得更难看了几分，蒋琬婷接过水杯漱口，然后支支吾吾地说：“怎么可能呢？我真得就只是胃病犯了而已，别多想。”
    实在是没办法把这种事说出口，蒋琬婷想：反正都已经决定堕胎了，就当这件事从来都没发生过吧。她这样想着，把手里的水杯还给了程橙，神情也显得忧郁起来，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程橙照顾着她的情绪，便没有再说什么，她端着水杯回到客厅，将那里因为之前的混乱而变得一片狼藉便想要收拾一下，结果却是阴差阳错地发现了一张检查单。
    等到蒋琬婷整理好心情再出来的时候，程橙已经把检查单看完了，她拿着这个问到：“这个是真得么？”
    铁证如山，没有再隐瞒的必要，蒋琬婷只好点了点头，她脑海里一片空白。
    可程橙却是接着问到：“孩子是不是沐江泽的？”
    这个问题比前一个更让人难以回答，蒋琬婷连忙摇了摇头，但怎么看怎么像是欲盖弥彰，她语无伦次地说：“不是，这件事跟他没有关系。”
    见程橙似乎还不肯罢休，蒋琬婷立刻连礼貌都顾不上了，她显得很心虚地把检查单抢过来收好，然后背对着程橙说：“今天的事情真得要谢谢你，不过我现在真得很不舒服，可以请你先离开么？”
    这个委婉的逐客令是她的无奈之举，在一片混乱的现在，她已经没有心力再去应对别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