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元灵录》正文卷第一百三十三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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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走到方家众人面前时，泓一神色有些复杂。方媛，方袖，方恨，方袖……熟悉的面孔如今却已是敌对。无论当年学院内有何纷争，终究不像今日这般让人唏嘘。
    “权位真的如此重要吗？”乐东愤愤地说道。因为方家的叛乱，多少人死于非命。
    “你乐家也并不是什么清高之辈，少要在那边惺惺作态！”方媛怒骂道。
    “乐家不会拿万千生灵做交易。夏家的前车之鉴，你们……”一位乐家的长老此时气得面红耳赤。
    “夏家也参与其中。”泓一缓缓地道出了原委。
    众人闻言，面面相觑。无法想象曾叛逃大荒泽的夏家，竟也和这事有牵连。
    “方家之罪，罪无可恕。大帝，你看……”
    “我是被逼的！”方袖瘫坐在地，如小女子般痛哭求饶，惹得方家人阵阵厌恶。但方袖作为外戚，本就不受重用，如今局势方家已不占优势，被尽数俘虏，他自然不想随着一同赴死。
    “我方家怎么会有你这种贪生怕死之辈。前几日你和家主表忠心时，可和现在是两个模样。”方媛看方袖的目光之中满是鄙夷之色。
    “想不到，多日不见，再见时你已是天封大帝。”方恨语气之中有些惆怅，甚至是嫉妒。
    “我一直十分欣赏你，因为我们十分相似。但为何你要走到这一步。”泓一语气之中有些遗憾。
    方恨苦涩地摇了摇头，不知该说些什么。
    与潼海境的潼海卫不同，方家之人除了方莫天之外，没有几人被不详侵染。泓一神识扫过，被不详侵染的方家人寥寥无几。
    “方荷。”泓一目光凌厉扫过夏家小公子方荷。虽说自己在学院内并未和这人有过多交集，但泓一天封修为，早已看出了方荷的心虚。
    “对，夏悸是我从大荒泽之上寻来的，是他将你师父炼化成了傀儡。”方荷知道自己在天封境面前根本隐瞒不了什么，倒不如大方承认。
    “自裁吧。”泓一不屑于对他出手，但凡是参与此事的人，泓一一个也不会放过。
    方荷苦笑了几声，本以为主动揽上找夏悸的美差，立了大功。但还没等到方莫天的奖赏和重用，形势便已转变。他做梦也没想到，泓一竟已天封为帝。
    “好。是我对不住你。”
    “你对不住的是天下所有人。”泓一冷冷地说道。若非为了一己私欲，不详又岂能如此快脱困而出，将所有人置于被动的绝地。
    方荷一愣，眼神黯淡，举起了手中的长剑，自刎而落。
    泓一将善后之事交给了乐东，乐东和轩辕野低声耳语几句后，轩辕野从蔽环中取出了一面手掌大小的铜镜，镜子名为真视之镜，修者只要将站在真视之镜前，过往的功过便能一一闪现。
    “凡助纣为虐者，杀无赦。情节轻微者，斩去修为，流放边岛！”乐东下达了命令。一时间，方家众人抵抗者不在少数，他们手中或多或少都造孽，此时若站在真视之镜前，也是死路一条。
    “大帝，我等愿戴罪立功！”方家一人挣脱身上的禁制，跳到了泓一面前。
    “我等一时被蒙蔽，铸下大错。如今看清了不详，愿为自己赎罪。”
    正在执法的人，此时都看向了泓一，等待泓一的决定。
    “你认为呢？”泓一朝乐东看去。乐东紧锁眉头，思索其中利害。
    “若是你们愿意接受神魂禁制，可以暂留一命。”这些人中有些人是真的想赎罪，但也有想活命而改口。人心实乃难以揣测。神魂禁制是一种咒法，只要被施咒的人有违背许诺的做法，那神魂便瞬间遭劫，身死道消。
    虽说这种做法颇为霸道，但生死存亡之际，也只能这般行事，起码避免了有心之人临阵倒戈，背后捅刀子。
    听到乐东的话后，方家的人犹豫许久。乐东已给出来第二条路，生死由他们自己选择。
    久晌，先前跳到泓一面前的人起身说道：“我同意。”
    “长老，若是接受了这神魂禁制咒，你我就成为了他人犬牙，任人宰割了。”另一位方家人惊道。
    “既然你我走了错路，那必然要接受代价。况且我相信这乐东行事光明磊落，想必不会让你我做一些阴暗之事。”
    “长老三思啊！”一群人劝道。
    “我意已决，小友动手吧。”这人转身和乐东说道。
    乐东点点头，手中打着咒印，额角飞出了神识符印，钻入此人识海中，闪烁着光芒。
    见长老接受神魂禁制咒，方家人先是一两人跟随，紧接着越来越多的人也接受了神魂禁制咒。
    而泓一尝试着为潼海卫清除体内不详的侵扰，但百般尝试后却骇然发现，潼海卫体内有着数不清的血色红斑，与潼海卫的血脉成为了一体，根本无法清除，若是强行为之，那潼海卫的性命也将不保。
    “这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即便泓一两世天封，但也棘手不已。
    泓一封了百名潼海卫的修为，让乐东派人将失去修为的潼海卫严加看管。等到泓一解决了不详时，再抽身为其解决。
    嗡！
    一双大手伸向了大荒泽，将乐烨，颜重和轩辕子残存的神识和兵器以大神通招了回来，分别放在了乐东，颜赭和轩辕野面前。三人双手颤抖着接过了自己的亲人。
    一别隔世，此生再难相见。
    这是三位为了弘空大荒泽牺牲自身的英雄，为了各自心中的准则，摒弃前嫌，三人以弱胜强，灭了潼海境三十五位潼海使。
    这等威名，将被永久地载入史册。
    轰！轰！轰！
    弘空大陆之上众岛中枢枢眼内，此时同时曳入空中道则交织的炮，一连九响，将空中的云都炸了粉碎。大荒泽之上异兽同时咆哮嘶鸣。
    两地纷纷以各自的方式缅怀祭奠着逝去的人。
    泓一单手将凌枫的棺椁扛在肩头。棺椁之上大道沉积，化作墨色。
    一步踏出，泓一来到了大荒泽的内九禁区。他扛着棺椁敛去了修为，缓步走了进去。还未前行几步，三大神兽感知到了有人入侵，瞬间便从深处来到了泓一面前。
    “是你！”当户看着泓一出现，有些意外。
    “是我。”
    泓一敛去修为，此时就如同一个毫无修为的普通人，但三大神兽却感觉到明明泓一就在眼前，但自己的神识却感应到泓一所在的地方空无一物。
    这种感觉太过怪异。
    “你来做什么？”当户警惕地问道。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们和我的承诺似乎都被你们抛之脑后了。”泓一敛去的修为只释放了一丝，那缕帝之威压瞬间便压得三大神兽跪伏在地。这是对三兽灵魂上的压制，根本无从抵御。
    三大神兽大惊，这是属于帝的威压。其中的气息既熟悉又陌生。“你是……你是……山海大帝，不对，先前渡天封大劫的是你……”当户此时既惊又怕。
    “这是你的第二世！”狰道出了实情。
    消失数万载之久的人出现了，而且自己还曾与其打过交道。当户有着懊悔而大胆的念头，若是当日第一次见泓一时，直接将其抹杀，那自己……
    三大神兽心惊不已，但却也不意外。毕竟第一世山海大帝能在天道不全的大势之下，强行为三兽挡了灭世的仙二劫，要知道天劫可是会根据劫中之人的力量调整改变的。
    “怪不得，当日你能承受帝之降临却安然无恙，原来本就是一人。”狡释怀道。
    “当户！”
    当户听闻，根本不敢起身。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当户自知自己已是犯了诸多错，妄图炼化大荒经，暗中役使大荒泽和弘空大陆开战，想到泓一和烛龙的关系，自己还曾屠了烛龙的部落。
    “你也知道自己罪孽深重。”泓一冷哼一声，瞬间将当户震伤，口吐鲜血。
    “你一消失就是数万载，谁知道你是活还是……难不成就让我三人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苦守一世不成？”
    “这天道若是你不曾拿走三分，我们三人又如何……”狡欲言又止，但是其中意味却是不言而喻。
    “我为何取这三分天道？”
    三大神兽明知故问，只是发泄着自己的不满，但它们心里明白，若不是泓一，此时他们又如何能站在此处。
    “大帝，是我等不知天高地厚，只顾了眼前的自己。大帝的牺牲，我等比不了万一，还请大帝莫要责怪。”狰此时出言开口道。
    “不详出世，没有人能独善其身。至于是奋起反抗，还是任人宰割。你们自己去想。”说罢，泓一缓步继续朝大荒泽深处走去。
    三大神兽欲言又止，目送着泓一离开。三大神兽想不到，泓一并未责罚惩戒三兽，这着实让人意外。
    泓一来到内三禁区，混沌迷雾将内三禁区遮盖，斩断了其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神识根本无法探查，这混沌迷雾竟如同空间壁垒一般，将内三禁区从这个世界上分割了出去。
    但泓一此时的修为，已没有什么能够阻拦他。只见他手中道纹流转，轻轻拨动混沌迷雾，迷雾像水帘一般为泓一让出了进入的路。
    内三禁区内，与泓一在山海密境内看到的景象一般。
    印入眼帘的，是三座高大的棺椁，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棺椁三丈有余，由凤梧木所铸。这凤梧木可是世间少有之物，不死不败，无根而生。遍寻天下也寻不出三株。而眼前竟有三座棺椁由凤梧木打造。
    棺椁之上满是神秘道纹，释放出无比的威压。泓一对这威压并不陌生，是天封帝尊才有的。静静听去，棺椁之内似乎有均匀的呼吸声，与这天地共呼吸。
    嗡！
    大荒经从凌枫的棺椁内飞出，悬浮在了泓一的头顶之上。大荒经与泓一久别重逢，如同孩子一般表达着自己的喜悦之情。
    泓一将凌枫的棺椁放在虚空之中，与这三座棺椁并列而立。凌枫天赋异禀，若不是将大部分的修为都加固潼海境的山海封印，必能问鼎天封。
    混沌大道瞬间包裹在了凌枫的棺椁之上。
    咔！
    巨大厚重的棺椁被泓一推开，这是属于泓一第一世山海大帝的棺椁，里面空无一物。这在泓一的意想之中。
    咔！
    属于法帝的棺椁被推开，里面依旧空无一物。
    泓一再次用大神通，将法帝的躯身从大荒泽之中召唤而来，放入棺椁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