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机械师》第二十章：龙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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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路杀出来的文筱刚表明来意，旁边的武凯便暗道不妙，无影天石的特性如果被鉴定出来，肯定就更不好入手了。
    “文筱？我倒是听说过你……”阿雅接过名片喃喃道，她开始感觉“武凯”的名字也有些耳熟了。
    “小同学，你们……该不会是认识的吧？”阿雅向身旁的武凯问道。
    这时，没等武凯、文筱开口回应，一旁的龙溪坐不住了，微笑着柔声道：“阿雅小姐，你误会了，我们并不认识。”
    龙溪这一开口，文筱就算原本想说认识，此时也没办法说出来了，那样反而会给阿雅落得一个说话不靠谱的印象。
    武凯看一旁的文筱没有要解释的意思，再看那龙溪一脸小人得志的神情，不禁气笑了。
    “怎么，你没告诉他？”武凯盯着文筱，随口反问道。
    文筱面露难色，她知道武凯话中的意思，正如两人前不久在公园的约定那样，武凯在之后向刘姝提议要继续聘用龙溪的事情，最终得到了许可，只不过，龙溪原本的雇主是文家，而现在却变成了武家，文筱则表示公司还有些事务需要用到龙溪，所以希望等龙溪交待完公司的事务再正式接受武凯的雇佣调遣。
    而以现在的情况来看，文筱显然没有跟龙溪提起这件事情。
    龙溪见状，以为武凯胁迫了她，顿时勃然大怒，指着武凯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也敢用这种语气和我们文总说话？”
    武凯比出五根手指，也不去看文筱，只是语气平淡地说道：“五秒之后，如果他还是这态度，我们的约定就不作数了。”
    “约定？什么约定？文……文总，你答应他什么了？”龙溪看武凯那神情不似弄虚作假，转而向文筱追问道。
    文筱抬眼看了眼武凯手中减少的手指数，虽然对后者强势的态度有些窝火，却也不得不道明真相：“你现在的雇主，是他。”
    “他？为什么？为什么没经过我的同意？难道我做错了什么？筱筱！你告诉我为什么！”龙溪无法接受这个局面，这一瞬间，他感觉天都塌了。
    武凯并没有因为文筱道出真相而停止倒计时，文筱一咬牙，无奈道：“我妈觉得继续聘用你，对武家的影响不好，只能辞退你，不过，我和武凯商量好了，他会以武家的名义继续聘用你，避免你被流放到乱星层，武凯也算是帮了你，他也答应让你先继续在公司待一段时间，等手头上的业务告一段落了，再……”
    “再怎么样？再去给这个废物当下人？如果是那样，我宁愿去乱星层！”龙溪大怒。
    武凯闻言，冷冷一笑，嘲讽道：“去乱星层？就凭你？乱星层终年沉寂在黑暗里，流民之间可以为了一块价值一铁元的材料相互厮杀，你的眼睛还没适应那里的黑暗，尸体怕是就已经凉了……”
    龙溪愣住了，他看着武凯眼中的冷漠和肃杀，一股寒意在心头蔓延，恍惚之间，好似透过后者的眼睛，窥见那个存在于传闻中的黑暗时空。
    “在乱星层，流民的命比蝼蚁还要低贱，对于部分极端者而言，流民倒有些价值，因为他们以人肉为食。”
    “不要企图在乱星层吃土，复杂的机械材料经过漫长岁月，同化在土中，寸土寸毒……不过，如果你到时候在乱星层真活不下去了，吃土倒是一种不错的自杀方式……希望你运气好点，死后不要遇到那些即刻的食人族，否则，就算明知你是吃土毒死的，他们也会毫不犹豫地将你撕扯开，让你以另一种形式苟活在乱星层……”
    “没有食物、没有住所、没有希望，你只能选择在黑暗中、寒冷中立即死去，或者缓慢死去，即便你死了，也没有人会知道，而一旦进了乱星层，想要再被人找到，无异大海捞针……这样，你还觉得自己有那个能力和魄力去乱星层吗？”
    面对武凯冷漠的质问，龙溪额间冷汗直流，瞳孔明显有动摇的变化，身体更是忍不住后退半步。
    “我也不质疑你，只要你现在说你想去乱星层，虽然你作为人奴是没有权利要求雇主解雇你的，但我作为一个好心的雇主，一定会满足你的期望，毕竟，我也不是恶魔。”武凯收回计时的手指，等待龙溪的回应。
    此时，文筱回过神来，生怕龙溪一时脑热真就被激将了，赶忙劝说道：“龙溪，武凯没有恶意，只要留在天石城，总还是有机会的。”
    龙溪低下头，没有回应任何人，这态度等同时默认了。
    “阿雅小姐，如果想要出售天石或鉴定天石，请随时找我，告辞了。”文筱面露歉意地向阿雅告辞。
    “等一下，那个龙什么东西，你既然见了自家雇主，便留下来吧，我之后会给你安排新工作。”武凯叫住了想要离开的两人。
    “武凯！你别太过分了！”龙溪咬牙切齿。
    “过分？阿牛，我有吗？”武凯搓了搓下巴，回头反问道。
    “雇主要求，没有过分之说。”阿牛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看来是没有，那个谁，你该干啥干啥去吧，别在这里挖我的员工墙角。”武凯不耐烦地冲着文筱摆摆手。
    “记住我们的约定，别为难他。”文筱说完，转身离开。
    “筱筱！”龙溪还想追上去，却被阿牛挡住了去路。
    “我才是你雇主，不过，你可别用对待前雇主的称呼来称呼我，叫我凯凯可太恶心了，你看我皮肤黄里透白，你就叫我……凯黄吧。”武凯纠正道。
    “凯皇？你也配？”龙溪不屑道。
    “在别人面前，我可能不配，但在你面前，绰绰有余了！现在，你的凯皇给你下达第一个新工作指令，阿牛，推一天轮椅也累了吧？来，让这位新来的什么东西给你捏捏肩膀。”武凯一派上位者的傲然气魄，那种随手之间掌握别人命运的淡然神情再度激怒龙溪。
    “我不是什么东西！我叫龙溪！”龙溪无法忍受自己的名字被曲解。
    “武先生，只是推轮椅而已，我并不累。”阿牛老实地说道。
    “我说你累了，你就累了，你作为老员工，雇主让你带带新员工的意图还不够明显吗？去去去！去那边，让这位不是什么东西的新员工给你捏捏肩膀！”武凯指了指不远处的公共座椅，阿牛想了想，最终是带着龙溪过去了。
    迫于阿牛那健壮的体魄，龙溪没有反抗。
    “小同学，你这好像是有点过分了，就算是雇员，毕竟也是人……人奴的存在，对所有人而言都不是什么好事。”阿雅的声音从身旁传来，那声音中没有了最初的那种亲和感，反而多了几分疏远，显然是武凯刚刚针对龙溪的一系列动作引起她的反感。
    “没错，人奴的确不是什么好事，但是，我做了什么？我也只是让手底下的一个雇员给另外一个雇员捏捏肩膀，一个人给另一个人捏肩膀，不正常吗？”
    阿雅一愣，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况且，这其中的事情颇为复杂……老板娘，有兴趣听一个故事吗？”
    “愿闻其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