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机械师》第二十二章：鉴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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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饭后，刘姝主动向武凯交待了被骗的事情，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奇差无比，直至武凯拿出刚刚到手的族势凭证，确定了武家重获族势，免于被流放的命运，这才彻底放下心来，含笑入睡。
    “凭证是真的？”文筱从刘姝房间出来后，有些意外地向武凯询问道。
    “自然是真的，如果我连这点实力都没有，还怎么当你老公？不信就拿去求证吧。”武凯说着，随手将凭证扔给文筱。
    文筱盯着那凭证看了一会儿，良久才抬起头来，用不解的目光盯着武凯，就好似在打量一个全然陌生的人。
    “你最近真的很奇怪……旧族通告不是那么轻易就能撤回的，何况是在你这种失忆的状况下，还有，你今天在盲盒店里说的那些话，就像是亲身在乱星层生活过……你该不是……人格分裂了吧？”文筱一脸凝重地提出质疑。
    “人格分裂？那是什么？”
    “我上学的时候看过一本讲述这方面研究的书，假设说你失忆前的那部分记忆是你的主人格，而失忆后的你是从主人格衍生出来的另一种副人格，副人格往往会与主人格在某些特质上表现出截然相反的倾向，如果真是这样，说不定你根本不是失忆，而是主人格自闭了……”文筱脑洞大开，显然对这方面的话题有不小的兴趣。
    武凯听着却并不怎么高兴，从某种程度来说，他和“原武凯”的关系很像文筱所描述的主副人格，虽然“原武凯”的意识已经彻底消失，但仍有部分影响不可不免地留了下来，例如那些记忆，例如这副面容。
    “你真的失忆了吗？如果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那么在你醒来的那一刻是什么感受？这个世界没有你认识的人，你的记忆中空无一物，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不知道自己从何而来，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处在当时的境地，更不知道周围的人是敌是友，可是你当时的状态丝毫不是那种茫然无措的失忆者……更不可能在短短几天内就能毫无障碍地投入日常生活，越想越怪，你这几天经常一大早就出门，一直到天黑才回来，你究竟在外面盘算什么事情？四五天前，你带着一身伤回来，我当时就觉得很可疑……”文筱盯着武凯，似乎想从后者的神情中看出答案。
    “怎么？只是一份凭证，就让你对我产生兴趣了？那你的关注未免太廉价。”武凯轻笑着避开话题。
    “我是不知道你究竟在盘算什么，也不想知道，不管是身为男人的无聊自尊在作祟，还是为了报复我的阴谋，都随你的便，只要不要牵涉我妈，我奉陪到底！”文筱微一蹙眉，不再追问，转身搬出一筐待鉴定的天石，和辅助鉴定的工具。
    武凯在一旁看着文筱将一块天石抓起，用锉刀擦掉一毫米左右的缺口，并将石屑进行浸水、火烧、通电等一系列检测。
    每一块天石的鉴定都要经历数十道乃至上百道检测工序，运气好的情况下，可能不到十次就能探得属性，例如对水火的亲和度，完成属性的分类后，再针对属性进行细致的特性鉴定。
    天石鉴定这一产业很吃鉴定师的经验，并不是靠资金和人脉就能发展起来的，就以文筱的公司为例，每当有客户将天石送到公司里鉴定时，公司的鉴定师如果无法鉴定出结果，并不是说简单退钱那么简单，毕竟送来鉴定的天石在鉴定过程中已经发生损耗，则公司不止要退钱，甚至要赔付损耗金额。
    而且在特性未明的情况下，有的客户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
    在这种并不乐观的发展前景下，文筱仍是撑起了公司，并且成为天石城内资历最老、名声最大的鉴定商，在业内的口碑一直不错。
    此时，文筱被手头上一块天石的属性迷惑住了，这块天石的石屑既能吸水，也能吸火，就她的经验来看，天石并没有双属性的特例，一时之间无法确定。
    武凯随手从筐里拿出一块无损的天石，天石表面用笔标记为“12”，他掂量了一下突然道：“老婆，你信不信，我只用眼睛看，就能知道这块天石的特性？”
    “我信，你放下吧。”文筱头都不抬，她说信当然不是真的信，只是敷衍之词，她此时都没有注意到：自己私底下对“老婆”这个称呼已经彻底麻痹了。
    “这块分水天石在正常状态下是没有任何显性特性的，但如果这块天石的表面出现两个光滑面，就能将半米之外的液体切开……”武凯正在讲解之际，文筱一把将那块天石取回来，放回筐里。
    “好，我知道了，这里没你的事了。”文筱摆摆手，示意武凯别打扰她。
    ……
    次日清晨，武凯吃完早餐就出门了，文镇外，阿牛带着不情不愿的龙溪提早半小时就在老地方候着了。
    “阿牛，你帮我办点事，天石城内最近有人发现元铁矿，正在以卖积分的方式集资，我想要入伙，你去找找路子。”武凯早在昨天知道刘姝被骗之后，就有了一些打算，刘姝前前后后被骗了五十七万铁元，如果能找到幕后主使，说不定能趁机发一笔横财。
    “好的，那他呢？”阿牛指了指一旁的龙溪。
    “他啊……我交待你的事情比较重要，还是不要带着这个累赘了，我会带着他，你放心去办事。”武凯瞄了一眼龙溪，直截了当地说道。
    随着阿牛领命告退，龙溪推着武凯往小商业街走去。
    行至无人之处，龙溪杀心再起，看着路旁斜坡，心一横，打算故技重施，正要改变轮椅朝向时，却发现轮椅不受操控，定在了原地。
    “怎么回事？”龙溪愣住了。
    “怎么？还想再杀我一次？”武凯回头望向龙溪，眼中冷意陡升。
    “你……你没有失忆！”龙溪松开轮椅把手，被吓得连退三步，但紧接着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武凯从轮椅上站了起来……
    ……
    天石鉴定公司，文筱带着那筐天石回到公司，昨晚的鉴定只给其中五块天石定了属性，还是需要公司的大型鉴定机械才能提升鉴定成功率。
    鉴定室内，一到十一号天石在半个小时内完成初步鉴定，唯独第十二号天石经历四十七道工序，仍无法确定属性。
    “12……这不是昨天晚上武凯说的那块？”
    文筱正在苦思之际，忽而想起昨晚的事情，因为这块天石是公司收进的，所以在鉴定上不用担心损耗赔偿，她几乎是鬼使神差地在十二号天石上擦出两个平面，并来到一盆水跟前，将天石凑近水面半米，再进一毫，流水一分为二！
    “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