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道机械师》第二十七章：杀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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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武凯早在两三分钟前就到了，他甚至亲眼目睹了刘二杀死另一名参赛者的全过程：机械义肢以手刀刺穿心脏，透背而出。
    干净利落，一气呵成，显然不是第一次了。
    刘二循声望去，在入口处锁定了武凯的身影，后者佩带着一对臂铠，手肘与手臂的衔接处有一根用途未明的出气管，而包裹住拳头的拳峰平面上，明显有五个小窟窿，整体看上去十分轻便，但防御力显然是远远不够应付机械格斗的。
    “哪里来的小白脸？喂喂喂，这种满口大话的小崽子，要是被我无意间杀了，你们应该不会追究我的责任吧？”刘二显然是不相信武凯的话，拍着柜台叫嚣道，就好似他真的会怕被追究责任。
    “刘先生，这位凯选手的确是你这一战的对手，而且……是凯选手主动选择挑战你的。”柜台人员还是刚刚接待武凯的那个，赶忙上前解释道。
    “主动挑战？小子有种！就凭这一点，我一会儿下手利落点，肯定不会让你感觉到痛！来！别浪费时间了！几号擂台？”刘二咧着嘴，用极度亢奋的声音盯着武凯称赞道。
    柜台人员赶忙翻开赛程表，解释道：“这……安全时段的四个擂台都已经在用，按照排队顺序，你们要在二号擂台等二十二组比赛……”
    “二十二组？我等不及了！把中心擂台打开！”刘二大手一挥，完全没打算按照规矩办事。
    “可是刘先生……”
    “按照刘先生的意思去办。”
    另一名负责传话的工作人员急匆匆地跑到柜台处接过话，显然是这里的事情惊动了主办方。
    中心擂台，五米直径，周遭设置了从天花板垂下的铁网，和一到四号的方形擂台不同，是属于血战到死的危险擂台，通常只在夜间场开启，但也不是没破例过，例如现在。
    主办方的工作人员还是象征性地询问了武凯的意见，并在得到本人许可后，正式确定了这场比赛。
    工作人员在主办方的授意下，以“开启中心擂台需要时间”为由，将刘二与武凯的比赛延后十分钟，并趁着这个空档，在赏金赛圈子内大肆中心擂台在白天场开启的消息，为的无非就是吸引更多的人来参与这场比赛的场外投注。
    一开始是刘二的资料率先被曝光，什么夜间场的杀手、安全时段的屠夫、闯入羊群的狼之类的代号井喷而出，甚至连刚刚在现场随手杀了一名白天场选手的事情都被报出来。
    主办方给出的赔率是刘二·一赔一、凯·一赔五。
    “这种局还有什么开盘的必要吗？一个稳赢不赚，一个稳输死赔，没意义的！”
    “最重要的是参与感，左手投注刘二，比赛结束后右手收回来，这一来一回，参与感不就来了？”
    开盘五分钟，投注情况出现了惊人的翻转：无人投注刘二，反倒是投注凯的金额达到了五十万，并且总数还在呈现上升的趋势。
    “这什么情况？有钱没处花，硬要给主办方送钱？”
    “说起来，我们也只是知道刘二的情报，听说这个叫凯的是主动挑战刘二的，估计也是有点实力的吧，难不成还有什么尚未挖掘出来的情报？”
    “大新闻！这个叫凯的是之前在机械竞速赛战胜联盟第九十七位机械师的红色彗星车主！”
    “真的假的？难怪有底气敢挑战这个刘二！主办方给凯定这样的赔率，肯定是还不知道这层消息！捡大漏了！趁着赔率还没有变动！快买啊！”
    消息一经走漏，投注金额飙升，三分钟突破两百万，所有人都被这突然爆出来的大新闻惊得失去了理智，根本没有细心思考竞速赛和赏金赛的差别，更不会怀疑：普通人都能知道的情报，主办方怎么可能不知道？
    何况，这个局面由始至终都是主办方在幕后引导：最初投注武凯的金额引起怀疑，雇人释出情报，刺激场外投注，最后只要等着刘二取胜，主办方便能大赚一笔。
    中心擂台开启，双方选手入场，乍看之下，两人都是轻装上阵。
    刘二只佩戴了机械义肢，而武凯的机械臂铠也以轻巧见长。
    “中心擂台虽然是夜间场的场地，但因为现在是在安全时段，所以不采取擂台封闭，按照安全时段的规则，任何一方被扔出擂台，或者无法再战，则比赛结束，为了公正，比赛一旦开始，不接受任何一方的投降请求。”
    “比赛，开始！”
    裁判一声令下，武凯率先出击，右拳过肩，呼啸而出！
    铛！！
    双拳交汇，机械铿锵，双方不相上下，随后双方四拳交替冲撞，速度越来越快，铿锵四起，难解难分！
    “好激烈！这就是夜间场的实力吗？”
    “不愧是竞速赛优胜的机械车手，一开始就抢占先机，这样看来取胜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了！”
    观众们对场上的局势密切关注，讨论的核心虽然都是普遍认为武凯占得上风，但实际上只是他们内心希望武凯取胜的迫切念想影响了判断走向。
    人群中的石头盯着场上的僵持，却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心中不安：“看似是武凯抢了先机，其实未必真如表面那么简单……武凯的臂铠为了追求灵动，并没有在臂铠的长度上做投入，这种战略性的取舍并没有什么问题，但他这一战的对手却是拥有机械义肢的刘二，可以说刘二在机械义肢的运用熟练度上远胜武凯的避开，灵活、熟练乃至强度、耐力，双方都明显不在一个档次，眼下的这种僵持维系得越久，对武凯越是不利……虽然有天赋，但还是太年轻了……”
    观众叫喊的声浪逐渐高涨，甚至隐隐盖过了中心擂台的机械碰撞。
    五分钟不间断的双拳对轰，刘二逐渐收敛轻视之心，他虽然不要命，却也不是没有理智，每一次出拳时的余力反震都在驱散他脑海中的醉意，应对此战的态度也从一开始的随意，逐步认真。
    “这小子……竟然还有力气……”
    机械赏金赛与正常的机械竞技不同，后者是以能源驱动机械，而对前者而言，驱动机械的是穿戴机械之人的体力，即便是轻便的机械，在持续五分钟的高强度往复出拳中，每一拳的力度都没有丝毫减弱，可见武凯自身的体魄强度远超常人。
    “看来他不完全是一时脑热才决定挑战我……不能继续拖了，必须速战速决！”刘二眼神闪过一道凶光，他的机械义肢其实有内置的能源供给，配合上他自身的体力，在赏金赛中一直无往不利，但眼前的武凯让他感觉到了一丝无形的压力。
    “即便你肉身的力量能撑住，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撑住来自灵魂的力量！”刘二动作稍稍一顿，随即后退半步，为自己的出招争取一瞬的时机。
    “终于出手了吗？”武凯眼神一凛，心知胜负即将决出。
    早在武凯看到刘二的第一瞬间，他便通过合道之能，知晓了那对机械义肢的潜在能力：内置能源，以及念力配件。
    看着刘二拳峰上出现的蓝色光罩，显然是念力配件被激活。
    念力，源自精神力量，拥有实质感，可以造成物理攻击效果，且念力不会在物理碰撞中崩溃，所以也可以用来加固机械结构，用以施展更为强力的进攻。
    念力的出现，意味着刘二即将祭出大杀招，武凯窥准时机，二度抢先猛攻——
    “共鸣！”
    嗡嗡嗡……
    抢占先机，左拳挥出，手肘的出气管突然喷发出强力的气流，推动臂铠，使得这一拳的出拳速度突破极限，瞬间浮现血红光辉，共鸣提速，快得看不清动作！
    砰！
    拳峰在念力气罩外戛然而止，念力虽然不会被击溃，却会因为受到的外力强度而出现额外损耗，此时，武凯的左拳拳峰其实已经投过念力层，看似被阻拦下来，但下一秒，拳峰上的五个小窟窿中冲出五根血红钢针，毫无阻碍地贯穿机械义肢，直接刺入刘二肩膀！
    “啊！！！”
    惨叫声中，刘二所有防备形同虚设，武凯右拳怒出，直照对手门面，同样的气流提速，五针齐出，贯穿刘二头颅，血腥四迸，现场冷气倒吸声惊人一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