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成了你想成为的人最新章节目录
月25日星期六晴
今天星期六,上午举行完几个简单的运动项目后继红中学的十三届秋季运动会圆满完成,全校师生各个年级以班级为单位在操场上数列站好,今天又是一个晴空万里的好日子,校长在主席台上拿着喇叭讲着什么人生要拼搏,要奋斗,要在风雨中成长,长成参天大树成为社会栋梁,我们要做德,智,体,美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接班人,要努力学习,学习扎实的本领为将来祖国的四个现代化建设舔砖加瓦···,校长慷慨激昂的演讲了半个小时,操场上的学生们却迫切的盼望着接下来的颁奖典礼,主席台上的长条桌上已经大大小小摆满了礼品,有球鞋,有乒乓球拍,有钢笔,有笔记本,还有书包,铅笔盒,同学们伸长了脖子看每个项目的冠军能得到什么样的礼品。
黄诚得了6个冠军,上了主席台六次,领了六份奖品,全是球鞋,够他穿三年的,不知他会不会拿球鞋去换别的奖品。宋丽梅得了女子铅球冠军,她的奖品是支钢笔,可她想要双球鞋,李莉玲鼓动她找黄诚换去,真没想到黄诚竟然跟她们换了。
下午学校放假,胡波,宋丽梅,李莉玲和我四人一起相约到江边的长堤上去玩,江边距离我们学校有就两,三公里远,我们沿着工农兵路一直往船厂方向走,经过红卫路,富民路然后就是桥头,江边就在桥头处往南走500米的地方,其实21路公交车有桥头这一站,可我们都觉得3站路的路程乘坐公交车太不划算了就一路走了过来。
初中时我们就经常走路到江边来玩,可妈妈是绝对不允许我们到江边来玩的,一方面是因为怕我们玩水不小心掉到江里了,另一方面是因为江边离大马路较远,荒草丛生,比较荒凉,再加上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传出来的谣言说江边有坏人害了好几个姑娘,所以妈妈三令五申的强调我不可以去江边玩,每回都是偷偷的去,这回也不例外。
我们一行四人穿着蓝色的运动服走在马路边上蹦蹦跳跳特别打眼,有位老奶奶经过我们还夸我们长得俊呢!我们四人当中我年龄最小,在她们眼里我就是一个什么也不懂的书呆子,谁让她们都有哥哥姐姐的呢,社会上的消息自然比我灵通。胡波沿路向宋丽梅和李莉玲揭发何立伟和她哥哥喜欢我的事情,我满脸通红极力否认,因为初中时宋丽梅有一回跟我提起过她喜欢何立伟,我当时没在意,今天看见宋丽梅听了胡波的话后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我连忙拉了一下胡波,可她还在那里说,我一急就说你还喜欢你哥的同学呢,果然她的脸一下就红了。还是李莉玲机灵,她发现气氛不对就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们都已经是高中生了,喜欢一个人很正常,我还喜欢黄诚呢!’
一提黄诚我就想起了他妈妈的事情,我跟大家说了小曾老师去黄诚的家做家访的事情,聊起了黄诚的妈妈和他的奶奶,他妈妈很正常呀,谁说她是神经病,全是谣传。胡波连忙澄清说是她哥哥亲眼看见黄诚的妈妈发病的,那还是胡军读初二的时候,黄诚刚转学过来不久,身为生活委员的胡军陪班主任去黄诚家家访,还没到家门口就听见黄诚的妈妈在屋里扒着铁门在那骂人,骂得可凶了,黄诚的奶奶坐在门口唉声叹气,等他们走到黄诚家门口发现铁门是锁着的,黄诚的妈妈看见陌生人后吓得连忙说‘不要抓我,不要抓我,我是中央派来的,我有特殊任务在身上,你们不可以抓我。’胡波说她哥当时吓坏了,听她哥还说没过一会儿铁门后的疯女人突然笑呵呵的跳起舞来,嘴里还唱着‘北京的金山上光芒照四方,***就是那金色的太阳,多么温暖,多么慈祥,把我们农奴的心儿照亮,我们迈步走在社会主义幸福的大道上,幸福的大道上。’
听完胡波的话我将信将疑,实在无法将我见到的那位优雅的会弹钢琴的美少妇和疯子,神经病联系到一起。胡波问李莉玲,‘你知道黄诚的妈是神经病以后你还喜欢他吗?’李莉玲说‘我不知道,我只觉得黄诚好可怜呀!难怪他那么爱打架,肯定很多人骂他是神经病的孩子所以他才脾气不好跟人打架的。’听李莉玲这么一说我也觉得黄诚挺可怜的。
月26日星期日小雨
今天休息,天气不好,外面下着小雨,天气一夜之间转凉了,我赖在床上不想起来被妈妈又骂了一顿,妈妈说我这么大的一个丫头什么都不会做,每天稀里糊涂不知道干嘛?要是她不在了看我怎么办?她怎么可能会不在呢?杞人忧天!
昨天从江边玩完回来一进家门也是被妈妈一通好骂!她问我是不是去江边了,我支支吾吾极力否认,结果妈妈一下子就发怒了,说说了100遍要你不去你偏去,你耳朵卖给烧肉铺了吗?你一个女孩家成天在外面鬼混,遇到坏人怎么办,你糊得像米酒一样被人贩子拐了怎么办?你说妈妈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这么大容易嘛,要是被人害了怎么办?各种悲催的命运被老妈想象了一遍后这才放过我。我就纳闷妈妈怎么知道我去了江边,忍不住问她,她往我球鞋的方向一指说你早上出门是干净的球鞋,晚上回来鞋边都是江边的细沙,说没去鬼信!咳,妈妈没去公安部门做刑侦工作真是公安系统的一大损失!
其实我觉得妈妈还是很神奇的,因为她不仅推算出我去了江边,还料定我们会遇到坏人,其实昨天在江边我们真遇到坏人了,只是我没敢告诉妈妈,现在想来都不禁打寒战。
昨天我和胡波,宋丽梅,李莉玲刚到江边的长堤不久,就看见“大波浪”和几个社会上的男人一起从远处走过来,这几个男人有戴着蛤蟆眼镜的,有留着小胡子的,有穿喇叭裤的,还有胳膊上有纹身的,一看就不像是好人,也不知道“大波浪”为什么跟这种人在一起。这帮人经过我们还冲我们吹口哨,吓得我们直接冲下长堤往江边跑去。
我们都是长江边上长大的孩子,每年不知道要跑这里玩多少回,对这一片的环境了如指掌。从江堤到江边有一段500米长的江滩,夏天防汛的时候这段江滩完全淹没在江水里,我们只能在高高的江堤上玩,现在快进入长江的枯水期,这段500米宽的江滩完全显现了出来,我们穿过长有将近一人高的杂草,芦苇,叫不出名的小树苗后,就来到堤岸边因为水退后显现出来的大片沙滩上。
这片沙滩正是我们来这里玩耍的主要原因,我们把鞋袜脱了挽起裤腿去踩那冰凉的江水,互相嬉戏,好不快乐。玩累了就把鞋子垫在屁股下坐在沙滩上看烟波浩渺,没有尽头的江水,看远处江对面的化工厂里那两个大烟囱朝着天空吐出的滚滚浓烟,浩瀚的江面上不时的顺流而下几艘运煤的货船,还有几艘小渔船在离江边不远的地方撒网捕鱼,远处斑驳的货船不时发出尖锐的汽笛声划破这秋日午后的宁静。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我们一字排开坐在江滩上发呆,顺着这涛涛的江水往下流,流到大海的地方好像叫做上海,上海是个好地方,那些紧俏的商品比如手表,自行车,缝纫机都是上海产的,也不知道那里是怎样的一个地方。
好像是胡波问了一句毕业以后想干啥?这一句话把我们给难住了,转眼我们已经是十六,七岁,快成年了,难道要像大多数的孩子一样子承父业进入父母所在的单位继续做和他们一样的工人吗?父母那一代人经历了太多的坎坷和不幸,特别是经历过上山下乡,返城找工作的辛苦让他们对铁饭碗抱有超乎想象的执念,女孩子上不上大学无所谓,一定要有一份国营单位的铁饭碗。
我妈对我的打算就是等我高中一毕业就去她们的单位顶职,做一个纺纱女工也不错。但我可不想像妈妈那样一天到晚站在那个震耳欲聋的织布机前,走来走去接线头,另外还要三班倒,两个早班,两个中班,两个夜班,下夜班后休息一天又翻早班,永远一副睡不醒的疲惫样子,难道要我将我妈的人生再重复走一遍吗?打死我也不要。
李莉玲说想改变现状只有读大学,想脱离这个小城也只有读大学,虽然她知道读大学的重要性,可脑子就是记不住课堂上讲的东西,这可咋办?
胡波说她是考不上大学的,她只希望高中毕业有了文凭就能在她爸爸单位的计调室里做个小文员,比做一名在公交车上挤来挤去的售票员强。
宋丽梅说她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离开这个破旧,落后的小城,去大省城武汉工作,生活。武汉有长江大桥,有武昌起义纪念馆,有大汉口,有武汉大学,华中师范大学,华中理工大学,这些都是她无限向往的大学。
我们正抱着对未来的无限憧憬和遐想时突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呼喊声,我们吓了一跳,胡波的耳朵尖,她听到好像是什么人在喊救命,我们嗖的一下站起来,连鞋子都没来得穿,拎起鞋就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搜寻过去。声音是从50米开外的一片茅草丛里传来的,只听断断续续的,‘臭流氓!滚开!来人呀!救命呀!来人呀!’‘别叫,再叫信不信老子杀了你!’前面草丛里传来男人的声音把我们吓得不敢往前走了,透过茅草杆的缝隙我们看见刚才在长堤上遇到的那几个男人中戴蛤蟆镜的那个压在“大波浪”的身上,一手按着“大波浪”的双手,另一只手去扯她的衣服,一件,两件,文胸,不一会儿衣服就扯没了,我们四人隔着茅草吓得瑟瑟发抖,还是李莉玲胆大,突然冲着长堤的方向叫到‘快来呀!他们在这里,大波浪在这里,你们找的大波浪在这里!大波浪,你妈来找你啦!’说完给我们递眼色转身往长堤方向跑去,我们如脱弦的箭般一下就跑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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