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繁纪事》第14章春节进军尖峰岭[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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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玩是不是好?领导知道了会不会批评,其他人又会怎么说呢。每次跟姜思贵开她跟柯那英的玩笑时,马林西跟别人的心里想的一样,希望越粗俗越下流越好,这才会感到一种说不出的满足与快感。
    然而,马林西却特别反对甚至害怕别人跟自己开这样的玩笑,尤其是与柯美英在一起的那种玩笑,马林西会感到浑身的不自在。所以,马林西想,现在去了,不是授人以柄么?
    “哎呀,犹豫什么呀。还有汪长松,还有你,老祁,都一起去。”不容分说,柯美英给马林西使了个鼓励的眼神,拉起他朝门外走。
    就这样,他们三人去了。半路上,把胡龙标也带上了。马林西心想,去的人多,别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包括杨副县长、季副局长他们,那样,都有话说。
    柯美英的家住在村子南头,三间瓦房藏隐在浓密的椰树林里,跟所有人家的房子一样,屋子坐东朝西,门口有块几十平方米的小打谷场,檐口下堆着齐窗台的木柴,码得整整齐齐,两头肥猪和一趟鸡鸭聚在草垛旁边觅食,显然,它们相处得十分和谐友好。大黄狗懒洋洋地躺在木柴堆旁边,见柯美英带着一群陌生人回来,显得熟视无睹的样子,抬起头,盯着主人看,有气无力地摆了几下尾巴,又躺下睡它的去了。一只小花猫蹲伏在大黄狗旁边的凳子上,正打瞌睡呢。见主人回来,迅速从上面跳下来,“咪呀,咪呀”地叫着,绕着柯美英的腿脚跑。见主人不理它,便搭拉着尾巴离开了。院子的地上,满是炸碎的鞭炮屑,空气中还有一丝淡淡的火药味儿。门上贴着大红春联,“丰收全靠共产党,幸福不忘某主席。”檐口下挂着成串成排的年货,猪肉,鱼干,辣椒。窗台下的一只竹匾里,晒着白花花的米粉。
    米粉是当地人特别喜欢的食物。在广州,马林西吃过机轧的宽米粉条,晶莹通透,看相很诱人。从小到大吃惯了小麦面条的缘故,米粉条吃在嘴里的口感虽然滑而爽,但是却有些难以下咽。在海口,又吃了一次凉拌的米粉条,依然没有吃出当地人的那种感觉。看来,这是个饮食习惯问题,不然,当地人怎这么喜欢吃米粉呢。柯美英家也是这样的。
    马林西是第一次正儿八经地走进海南人的家。以前几次,也去过柯瑞英家的,但没有进去,只是在门口看了会儿。因为找她爸,没等进门,她爸就出来了。所以,马林西今天也就看得格外仔细。
    柯美英家的房子是砖石混砌的,院子的三面围着半人多高的墙,屋里的梁柱是上好的木料,褐中透红的色调,一看就知道是十分结实的那种材质,表面有些粗糙,斧锯加工的痕迹清晰可见。屋里的桌凳、椅子、橱柜等家具,清一色是山里的原木打造,除了衣橱刷了油漆,其余的家具都暗淡无光。加上锅灶也在屋子里间,由于长期被烟熏的缘故,有些黑乎乎的。正中的墙上,贴着伟大领袖某主席标准像,两边是“听某主席话,跟共产党走”的大红对联。足有面盆粗的香炉里,燃着一柱胳膊粗的高香,屋子里香气缭绕。两旁是两只大大小小的铜烛台,大红的火苗一闪一闪,把身后墙壁上某主席画像的脸堂映得红扑扑的。
    长方桌上放着的糖果和他们不认识的糕点,大盘小碟的菜肴,桌上摆得放不下了,又相互错开摆了半层,足有四五十个大大小小的碗碟。
    早就听说,当地人喜欢把家里能吃的东西都摆出来招待客人。当然,必须是贵客。菜的份量倒不是讲究,有些菜,甚至每人都摊不上一筷子,有些做表面文章、玩花样似的。不管怎么说,柯美英今天把他们当作贵客了。而且,她爸爸妈妈还在锅上忙碌呢。显然,育种队员的到来,他们是觉得有脸的。一般人家是请不到育种队客人的。更何况,大陆人在海南人心中就有一种十分羡慕的感觉,他们觉得大陆人都很富有,觉得海南落后,少数民族就是贫穷的代名词。其实,大陆比他们这儿穷的地方多着呢。当然,谁也不愿意向他们透露这方面的信息,否则,不是自己轻贱自己么。
    看得出来,柯美英父母也是老实巴交的地道农民,两位老人冲他们笑笑,仍忙着他们自己的事儿,其它的事,都交给了能说会干的女儿,脸上漾着幸福的微笑。不停地将做好的菜往桌上端。
    虽说不是什么好酒,也是瓶装的甘蔗酒,喝在嘴里有小小的苦尾子。然而,他们都没有什么食欲,也许,过年这几天好东西吃多了,或是口味不对,每人面前的碗里都堆得满满的,柯美英还一个劲的往他们碗里夹菜:“吃呀。吃呀。这是海南的特产哩。吃点嘛。吃点嘛。”
    大家客气地应酬着,开心地喝酒,不停地向柯美英介绍各人家乡的风情与笑话,逗得主人乐了,他们也乐了。
    大概是盛情难却吧,马林西他们并没有吃多少菜肴,有的都没动筷子,满桌子堆得小山似的。酒倒是喝了不少,空了几个瓶。甘蔗酒度数低,又有些微甜,不知不觉就喝多了。非但是马林西,去的几个人,喝得都差不多了。回到宿舍,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连晚饭都没起来吃。直到第二天早上才起床,头还有些晕乎乎的。
    第四节何处消遣两迷茫
    昨天因为去了柯美英家,很快将一天时光给打发了。那么,今天干什么呢?
    “真他妈的无聊。”许峰望着屋顶发愣。
    “哪能干什么呢?没地方去,还不如在家躺着呢。”汪长松翻了一个身。
    “要不去半坡。我想去印两件汗衫呢。”祁么祥已坐在床上,准备起来。
    “汗衫什呢时候能去印啊。再说,大过年的,人家不一定开门呢。”马林西说。
    “不然,我们去莺歌海吧,看盐场去?”许峰想出一个主意。
    “你知道这里离莺歌海有多远?”马林西问,他是认真研究过海南岛地图的。莺歌海离他们这里有近一百里,不是步行就能简单走到的。
    “能有多远,不是靠黄流很近的吗?”许峰有些心不在焉。
    “足足有八十里,来回就等于一百六十里,你难道脑子进水了?别说玩了,单是这么多路起早带黑一天都走不完。”马林西很有把握地提醒大家。
    “哪有这么远吗?”许峰感到很失望。
    “哎,我们去海边捉海参吧。或者去天涯海角看看呢。”汪长松建议。
    “不行。不行。捉海参要看潮汐的。只有在潮汐最小的时候才好捉呢。”祁么祥说,好像他经验十足似的。
    “天涯海角也太远了,比莺歌海还远呢。就是从半坡坐火车,也要半天,而且在马岭停车的时间我们不知道。”马林西说。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了主意。
    太阳出来了,天气格外地好。谁也不想再赖在床上了,七手八脚地开始洗漱。
    空气非常的清新,逆光下的椰林充满了诗情画意,大红的太阳将高大的椰子树照成了剪影,一束束光柱穿过浓密的树叶筛在空旷的打谷场上,摇曳着婆娑的倩影。
    秧苗开始返青了,新一茬的甘蔗也开始长出尺把高的嫩苗,田野里一片葱绿,连绵成漂亮的青纱帐。
    远山如黛,在湛蓝的天空下格外妩媚动人。不经意间,升腾在天边的朝雾渐渐散去,尖峰岭又露出了婀娜的身姿,青褐色的山峰,犹如一把利刃,静立于大地之上,尖刀直指云天。轻纱般的薄雾萦绕在山腰,更增添了几分曼妙和神秘,多么令人向往哪。
    “我们去尖峰岭,怎么样?”正在刷牙的马林西看了一眼尖峰岭,问身边的汪长松。
    汪长松没有听清马林西说的什么,洗完脸问他:“你刚才说什么啊?”
    “跟你说,我们去尖峰岭怎么样啊。”
    “尖峰岭?”汪长松满腹狐疑地看着他。
    “是啊。去尖峰岭。”马林西用某巾搓脸。
    “哪有什么好看的。”汪长松显得不屑。
    “你看。”马林西朝尖峰岭方向一呶嘴:“多美呀。”
    “哎呀,路上看的风景还少啊。”汪长松说着,返身准备回屋里去。
    “等等。我跟你说,那不一样,在海南岛,除了五指山,就它最有名气。”马林西拽着汪长松的胳膊。
    “谁说的?”汪长松反问。
    “我说的。”马林西十分肯定。
    “哼。你呀。”汪长松轻视地摇了摇头:“我不信。从来就没有听说过,尖峰岭还是什么名山。”
    “哎呀,我还能骗你?”马林西瞪了他一眼,接着说:“说明你不懂。”
    “好。我不懂。”汪长松把茶缸放到桌子上,用某巾擦去嘴角的残留牙膏,然后往蚊帐一头的竹竿上挂好,这才转到马林西面前,问:“你懂?你介绍介绍,尖峰岭有名在什么地方?”带着一副轻蔑的眼神。
    “妈妈的,我说你不懂,你就是不懂。”马林西把牙刷和某巾往窗台上一扔,迅速从行李包里拿出一本地图,打开到海南行政区这页,朝床上一摊,说:“你看看,这张地图上,除了五指山是标注的山峰,还有哪些?”
    “见鬼了,还真有尖峰岭呢。我怎么就没听说过呢。”汪长松目光盯着地图,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你以为你是万事通啊。我这几天一直在研究海南岛呢。”马林西从汪长松手里抓过地图,放到床铺中间,以便大家都看到。
    几个人围了过来。马林西指着地图给大家分析:“你们看,海南岛的山峰就这么几座,有名有姓的,就是五指山和尖峰岭。五指山我们从那经过的,大家都知道,它脚下是万泉河,那一带是当年琼崖纵队的根据地,红色娘子军就是在那一带活动的,离我们这里太远。去那边玩肯定不现实。再看尖峰岭,这是黄流至三亚的铁路,这就是我们育种田西边的沙河,这个角,就是我们育种队现在的驻地。尖峰岭在这个方向,从图上看,比莺歌海和天涯海角都要近得多。更何况,我们都看得见,路程肯定不会太远的。”
    “看见有什么用啊。并不能代表就近。俗话说,见山跑死马呢。”汪长松忽然来了灵感,并为自己的辩解而得意。
    “你别得意。再看看这个。”马林西又从包里翻出《海南岛》一书,找到有尖峰岭照片和简介的第六十三页,指着书上的白纸黑字,一字一顿地大声念到:“尖峰岭,是海南岛的第二高峰,位于西南方位的东方县境内,是国营尖峰岭林业农场所在地。尖峰岭是海南岛三大林业基地之一,林场的木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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