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人间》在人间第十四章：鸡犬升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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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张这次荣升销售总监，气焰嚣张的可谓是不可一世。当消息传到了大厅还在办公的同事的耳朵里，B组的销售人员彻底的炸了锅，感觉像是多年媳妇熬成婆所有的人都在为老张庆贺着、喜悦着、甚至神气着，好像老张一个人得道，全组的人都鸡犬升天了。
    舒曼在办公桌前没精打采的，她认为自己可能实在是昨晚睡得太晚，今天又起的太早造成的，可A组整组人也都是像霜打的茄子一样蔫了。销售冠军没了，连带了销售总监的位子也都拱手让出入去了，真的是让舒曼受了双重打击。
    楠姐不放心舒曼，临近中午，所有人在公司楼下餐饮部吃饭的时候，舒曼没有胃口，正坐在办公桌前微闭着双目，准备补个觉。
    楠姐打了一份饭送到了舒曼办公桌前，舒曼抬眼看到了楠姐，连忙坐好。强迫自己面带微笑的看着楠姐，说道：“楠姐，我本来就不饿，真是麻烦你了……”
    “你什么不饿啊！你就是心里不舒服，我都看出来了！”楠姐也端了一份饭，挨着舒曼坐了下来，“再不舒服，饭也得吃啊！”
    舒曼拿起筷子，脸上勉强一笑：“楠姐，我就是觉得自己真没用，好好身边的一个宝藏都不知道挖掘，让老张给抢了先了……”
    “话不能这么说，犯忌讳的！影响公司团结！”楠姐的脸色一变，她现在的身份是公司的副总，地位从一个主管销售的总监跃居于公司的管理层，当然的一个领导，自然也要做到一碗水端平。
    “舒曼，你要听我说，人的一生不可能永远顺风顺水的，也许是我对你期望太高，这几年也帮你铲平不少事，你啊，起来的太快了，也觉得一切都是理所当然的，其实，我带过的人里，论资质，论能力，比你强的大有人在，可是我就认准了你，实在是觉得你太像我了……”楠姐语重心长地和舒曼说着，碗里的饭都忘记了吃了。
    舒曼低着头夹着碗里的米饭，却一口也没往碗里送。她再回想着自己从大学毕业到现在的六年时间里，也确实，楠姐给予太多的照顾，也曾经有过太多的人比自己能力强，业务出众，可都被自己踩在了脚底下，有时候女人的容貌真的要比那些男人强有力的智慧与能力重要得多。
    舒曼浅浅一笑，抬起头看着楠姐：“楠姐，谢谢你啊！我知道，这么多年来，都是你在照顾我！我心里真的感激你！”
    楠姐吃了一口菜，摇头一笑：“你可别这么说，我可不是让你来感激我的！你记着，咱们女人做任何事，无非图的就是心里舒坦，心里不舒坦了别说工作做不好，就连自己的日子都过不好了！好在你还是销售组的组长，就算是老张上去了，你还要在这个位子上继续奋斗下去！可别给我自暴自弃，从此一蹶不振！”
    舒曼点了点头，楠姐的画外音舒曼听得出来。舒曼是楠姐一手提拔上来的，舒曼这一组人的工作业绩能够继续保持，也就意味着楠姐在公司管理层里面也能长脸。虽说一个老张上去了，将来还是要看自己的工作成绩。
    吃完了饭，楠姐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小刘请了病假，舒曼主动请缨帮助楠姐收拾办公室把楠姐办公室里的一切必要东西腾到了副总经理的办公室去。
    组的员工看到舒曼忙里忙外，除了手上有着工作的，其余的人也都跟着舒曼帮楠姐腾办公室，当收拾停当之后，楠姐不在自己的同一层的办公区，销售总监的办公室老张开始入驻进入。
    这真是一个有意思的趣事，A组忙完之后，B组的人也都活络起来了。开始帮助老张把东西腾入销售总监的办公室里。方才A组员工忙里忙外帮助楠姐，这会帮老张的时候一个人都没有来，这一切老张都看在眼中，心里早就有些老大不痛快。
    “我说一句啊！我觉得咱们这销售部风气一直不太好！我这也算是新官上任吧！大家也都注意一下，不要犯在我的手上！”老张两手叉腰，站在玻璃门的旁边，身旁进进出出的B组的同事，他斜睨瞪着大厅里还在忙碌的A组同事。
    风气不好，究竟是哪里不好，老张也没说出来。小石头靠着老张的门口最近，最看不惯老张这副嘴脸，他到现在还在认为老张的总监位置本来就应该属于舒曼的，不过是一次销售业绩盖过了舒曼，就提为总监，领导层实在是不开眼，想到此心中愤愤不平，不由得哼的一声。
    老张可看在眼中了，他走到小石头的办公桌前，看着低着头摆弄着手里两三页文件的小石头，敲了敲桌子，小石头惊了一下，抬起头看着老张。
    “你干什么呢？”老张瞪着小石头，一脸严肃。
    小石头挠了挠头，低声笑了笑：“没干什么……”
    老张抬眼看着整个办公区A组的成员，朗声说道：“你们A组每天看起来都不闲啊，怎么你总是找不到事情做，以前我在B组的时候就觉得你小石，是整个办公区几个组里最闲的一个，天天串门，瞎打听胡说八道搬弄是非的！你以为你这样很好嘛？”
    “没有，张哥，不是这样的……”
    小石头还要解释，老张严厉训斥，眼神凌厉的好像要吃人一样：“谁是你张哥！你天天吊儿郎当的，你当初要是在我们组，我早就把你开了！”
    小石头慌忙站起来，低着头，收起了笑容：“对不起，张总监！”
    “我看在你们舒组长的份上，今天我也不处分你，你好自为之！”老张好像是突然觉得自己在新官上任的头一天这样对待手底下的员工确实不太好，冷眼看了看，转身回到了新搬入的总监办公室里。
    舒曼刚从副总办公室出来，下了楼，到了办公区。办公区的三十多个人都安安静静老老实实的端坐在各自的办公桌上辛勤劳作，没有一个人抬头说话，就连往日淘气的小石头也不再闲得没事东串串西溜溜的，整个屋子里都变得死气沉沉的。舒曼觉得奇怪，走到小石头面前，敲了敲小石头的桌子，向他示意了一下。
    小石头抬头看到是舒曼，却不敢吭声，只是拿着手中的圆珠笔，顺势指了指舒曼的身后，舒曼回头看着身后的总监办公室，透着玻璃可以看到老张坐在办公室的老板椅上，腿翘在桌子上，一副得意洋洋的模样。
    组的陈菲菲走了过来，这个姑娘从前和舒曼同在A组，那时候都在楠姐手下共事，业务能力出众不在舒曼之下，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自愿申调到B组去了。这会老张提为总监，恐怕陈菲菲就要提为组长了。
    看到陈菲菲的样子，舒曼有些紧张，这是舒曼一直以来的感觉。她不知道为什么对陈菲菲有一些惧怕的感觉。可能是因为她一向严肃，对待任何事情都一丝不苟，包括此刻一身工作服，带着黑框的眼镜，就连化的妆都显得一副女强人的模样，从气场上来看，舒曼就比陈菲菲矮了一大截。
    “舒曼，以后要多多指教了！”陈菲菲伸出手悬在空中，示意要和舒曼握手。
    陈菲菲的手有些潮，和她此刻严肃模样形成对比。舒曼还没开口说话，陈菲菲就转过身离开了。只留下舒曼一个人傻愣着站在原处。
    果不其然，这个下午老张做了一个人事决定，把陈菲菲提为B组的销售组长。站在销售部的办公区的大厅中间，对着陈菲菲一顿猛夸，夸得让舒曼都觉得这是她平时认识的那个陈菲菲吗？
    舒曼浑身不自在，本就不喜欢老张这样的老男人，现在正像个猴子似的扯高气昂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说着没用的废话。真不知道宋怀书是怎么能够被老张这样的人拿下的。
    “舒曼，在公司里你和菲菲最熟了！将来你可得多带带她，可不能欺负她哦！”
    老张正夸着，忽然话锋一转话题说到了舒曼这儿，舒曼一激灵，抬着头看着不远处的陈菲菲，摇头一笑：“哪里的话，菲菲从前跟我在一起共事过，能力在我之上，我哪敢欺负她……”
    虽说是恭维，陈菲菲却受了。嘴角浅浅的笑了一下，低着头继续忙着手中的工作，根本没有一句话。
    老张走到了舒曼的面前，坐在舒曼旁边的空位上，看着舒曼：“舒曼，你手底下的个个都是了不起的人才，我这刚坐上总监，还缺个助理，你看能不能借个人给我……”
    老张的语气不知道是商量还是命令，听起来怪怪的，舒曼抬眼看着身边的老张，一身的烟草味道让舒曼浑身不自在：“楠姐走的时候，小刘又没有带走，更何况很多工作要交接，怎么着也得等小刘回来再说吧……”
    舒曼说的没错，楠姐升任副总比之前预计提前了半年，各方面的人事调动还没有做好准备，行政部还是决定小刘留在原销售部门继续做助理。可老张这刚刚当上总监，就急不可耐的想把小刘给换掉，舒曼很是不解。
    “小刘的事，我也想过，实在是……她跟李总时间最长，将来还得继续跟着李总的……我也得早作准备吧……”老张说的话有些支支吾吾的，明显是现编的话。
    “张总监，您这早作准备提前半年啊……”舒曼声音轻柔，但所说的话真的不是简单的调侃，让老张顿时面色阴沉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