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端有只团子猫》第1章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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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塔克拉玛干,精绝古城。
    黑猫蹲坐在扎格拉玛山一处山壁上,无聊的梳理着自己身上的毛发。眼前的风景除了无尽的风沙和远处戈壁上的残阳之外,没有任何绿色。祂一会儿数数自己脖颈上挂着的铃铛,一会儿又拿光滑的尖石头修起自己的爪子。
    这时山体里传来一声轰鸣,好像有什么崩塌了。
    黑猫来了精神,双耳立了起来,像西方传说里那些美貌的精灵一般。
    轰隆之声越来越大,而且连续不断。
    山体开始抖动,风沙流动飘扬起来。黑猫站起身,琥珀般晶莹的猫眼直视山体中一条忽然裂开的山缝——胡八一他们就从这条裂缝里逃了出来。王凯旋扛着陈教授,胡八一和杨抬着叶亦心冲出裂缝之后王凯旋蹲下让杨踩着他肩膀上去,又依样画葫芦把陈教授也弄了上去。
    黑猫眼里看着这一切,不禁疑惑着——一切都在顺利进行,没什么变动啊?
    而后胡八一把王凯旋也送了上去,让上面丢下来一根绳子,想把叶亦心的尸体也弄上去。
    这时山体像炸开一样坍塌陷落,整座扎格拉玛山分裂开来。黑猫视力好,瞧见那山腹底的鬼洞正不断地往外冒出黑水,把那些金银珠宝、巨瞳石人、尸香魔芋都统统吞噬。那黑洞中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黑猫顿时来了精神,祂一直等待的目标终于出现了。祂慢慢后退两步,后腿猛一发力,一跃而下。
    叶亦心的尸体掉落下去后胡八一拼命的往上爬,王凯旋和杨在顶上拼命的叫唤他。
    忽然胡八一手脚一顿,背后发凉,耳畔像有一个女声在纠缠着他拉扯着他。想把他拽到底下去。他这一顿可吓坏了山顶的胖子和杨,两人想伸手又不够,身边也没个绳索,王凯旋一咬牙就把自己的裤腰带解下来垂下去。
    在肉眼瞧不见的环境内,可以瞧见胡八一的背上附着一个黑色女人。她面容模糊,全身泛黑,手脚缠在胡八一的身上,嘴角带着冷嘲的笑。只见她手掌慢慢朝胡八一的脖颈上合拢,想要掐死他。可关键时刻一道黑色利爪拍下,那黑色女魅惊叫一声,便被拍下山壁,一下落入鬼洞浓水之中。
    没死,却也不敢再出现。
    胡八一和山顶上的两人对此一无所知。胡八一只是觉着灵台一清,犹如三伏天被泼了一桶凉水,回神过来。当下便接着王凯旋的腰带三步并作两步爬了上去。
    在三人带着陈教授和安力满老头的驼队汇合之后,黑猫才现身在风沙中逐渐陷落的精绝古城遗地之上。
    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本黑色的笔记本,黑猫打开之后匆匆翻了数页,最终定格在某一页,然后用祂那毛茸茸猫掌上的猫爪,轻轻地划了一下。
    ……
    长白山,云顶天宫。
    黑猫靠在青铜门内侧打着哈欠。
    祂的短耳朵立着,倾听着青铜门外胖子和吴邪的惨叫声。都不用看祂都知道现在吴邪和胖子正在被“口中猴”给虐待着。瞧着时间差不多黑猫懒洋洋的弓起身子,又伸了一个懒腰。然后慢吞吞地把猫掌放在青铜门上,就这样轻轻地用力地一碰。
    一声巨响吓坏了青铜门外的众人(兽)。
    那些猴子先是一呆,然后拼了命逃回人面巨鸟的嘴里。巨鸟展翅一扑腾,全部飞走了。留下了目瞪口呆的吴邪和胖子。黑猫甚至还听到胖子的嘟囔:“怎么了,到手的东西不吃了?难道嫌我太油腻?”
    黑猫偷笑,这个胖子跟《鬼吹灯》里那位像是孪生兄弟,一样蛮,一样莽。
    接下来是吴邪和胖子发现被从里推开一条缝的青铜巨门,也看到了“阴兵借道”。
    张起灵背着他那把黑金古刀,穿着跟前排殷商阴兵一样的盔甲,瞎糊弄似得溜着号。惊得吴邪和胖子目瞪口呆。两人还没反应过来张起灵已经跟着阴兵进了青铜门,黑猫一见人都进来了,尾巴一甩,把青铜门又给勾回来关紧。
    祂听到了青铜门外胖子和吴邪逃跑的声音,知道是那群人面鸟飞回来了。
    青铜门里一片混沌,其实就像一面镜子——汪藏海心中藏着野心,所以他看到魔;张起灵心中藏着责任,所以他看到无;如果是吴邪真进来了,可能会看到吴三省,或者吴老狗。
    可这些,又关本喵屁事。
    黑猫掏出笔记本,又翻开用爪子轻轻地划去一行。
    ……
    大唐时期,南诏国。
    李逍遥和赵灵儿肩并着肩,面对着拜月教主和水魔兽。
    水魔兽身为太古五行魔兽之一,遇水则生,平常之辈根本杀不死它——拜月教主释放它,如同释放了滔天的洪水,洱海之水无风起浪,那浪头之大遮天蔽日,吓坏了大理太和城中的百姓。赵灵儿身为女娲后人,以天下人为自己的子民,见如此霍乱人间的景象,一双剪水眸子立即冒出怒火。
    她一下化成人身蛇尾的女娲族模样,手持灵蛇杖,对李逍遥道:“逍遥哥哥,我去对付水魔兽!”
    李逍遥点点头道:“灵儿你小心!”而后身后长剑出鞘,遇风见涨,李逍遥一个轻步便踏上剑身,这便是蜀山派闻名天下的御剑术。他从余杭县出发,经苏州、扬州、长安及蜀山,一身蜀山剑法早已登堂入室。
    黑猫窝在苍山之顶梳理毛发,下头洱海的浪头再大也打不到这里,所以祂安然无事的隔岸观火。
    爪子抠着树皮——现在的进度是林月如已经芳魂殒命在锁妖塔里,赵灵儿马上就要拼死封印水魔兽。想到这儿黑猫有点于心不忍,毕竟是两千年前自己喜欢的角色,那时候好想自己还为这个角色的死而嚎啕大哭过。爪子越挠越急,树皮应声而断,黑猫的纠结也有了结果——没办法,自己的责任是守护所有的对的历史进程,天命已经注定,哪怕是祂,也无权更改。
    而唯一能动的,黑猫的眼珠子转向半空中的拜月教主和水魔兽——就是让结局来的快点让主角好受些罢了。
    水魔兽上次呼吸新鲜空气见到阳光还是十年前,然后就被巫后林青儿给封印了,这让它十分的不开心。现在终于又一次放出来了,它可开心了。它想让全世界都变成漫天大水,这样全世界它都能自由来去了。不过——它好像闻到了女娲族的味道,这该死的女娲族,十年前已经封印自己一次,现在还想再来封印,做梦!
    恍惚间,水魔兽还未行动便听到耳边有呓语声。
    “和拜月合体吧……”
    “和拜月合体吧……”
    “和拜月合体吧……”
    合体!水魔兽八个脑袋眼神一亮,齐齐鸣叫,吓了身旁的拜月一跳。
    就这样水魔兽的八个脑袋齐齐绕住了一脸懵逼的拜月教主,然后——合体了。
    李逍遥和赵灵儿面面相觑,怎么还没开打对面就放大招了……
    李逍遥掐了剑诀,只见半空之中一剑化为八剑,顺着李逍遥的指令,齐齐射出。
    赵灵儿天蛇杖一挥,一道强光自杖尖凝聚,而后旋吸四周的雷电,旋转着朝拜月教主和水魔兽的合体兽掠去。
    可水魔兽连动都没动,只是卷起巨大的浪潮便把李逍遥和赵灵儿的攻击化为无效,还把他们都逼退甚远。
    太强大了!
    赵灵儿心中登时出现一种不能与之匹敌的挫败感。
    忽然她手中的天蛇杖微微颤动起来,一道声音从赵灵儿的心中响起。
    “灵儿,身为女娲后人,你愿意,付出一切去拯救苍生么?”
    赵灵儿愣了愣,眼神渐渐从迷茫变成坚定,她决绝的看了一眼身边的李逍遥,抓天蛇杖的手指更加用力。
    我愿意。
    黑猫已经不在苍山之顶。
    洱海的巨浪也慢慢消退。
    百姓们慢慢从树上、屋顶和高处集中起来,开始灾后救援。
    一切一如之前,一切又不是之前。
    ……
    大唐,长安。
    巳正。长安西市丙六货栈。
    货栈内,曹破延指着硬黄布帛对着面色诧异的崔六郎道:“……你不敢接?”
    崔六郎哈哈大笑,后退一步盘腿坐在地上:“我若是不敢,就不会把你们接进西市了。富贵险中求,干我这行的,有几个把大唐律令当回事?来呀,笔墨伺候,你们想标什么?
    货栈外,见不良人已经有意无意将附近所有路口设哨封锁,崔器弯下身子,做了几个手势,早有默契的旅贲军分成三个方向,悄无声息地接近丙六货栈。他半蹲在一堵土墙的拐角处,摘下胸前护心镜,挂在横刀头上,小心地朝外伸去。借着护心镜的反光,他不必探头也可看清前方状况。
    货栈内,崔六郎双手一摊:“你要我两个时辰内填完长安城全图,却连干什么用的都不肯说——抱歉,画不了。”
    曹破延也不听他这些说辞,大怒之下一步迈到崔六郎的身前,伸手扼住他的咽喉。
    货栈外,黑猫蹲坐在那些马匹骆驼背上,猫眼中神色莫名。
    忽然祂猫须一抖,那些马匹骆驼像被消音了一般——脖颈上的铃铛声、嘴里的马嘶声和蹄下的踩踏声顿时消失无踪。
    黑猫转向长A县狱的方向咧嘴一笑。
    “张小敬,我就帮你到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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