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改造计划》正文卷第十四章糟糕的面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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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不觉中，五月半已经悄然来临，天气虽然开始转热，但到晚上还是凉意袭人。
    不过这些都无关紧要，重要的是日子，五月半，这意味着洛阳与面基的日子终于到了。
    洛阳八点多时，就提前到了约定的地点，也就是麻浦区的饭店。
    三成洞和麻浦洞一个在江南一个在江北，隔得还挺远，他干脆就没回家，一下班就直接过来了，来的时候只吃了点紫菜包饭垫肚子，转了好几趟地铁，现在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已经预定好了房间，洛阳来了直接报房间号，就被服务员大妈领着进了二楼的一间包厢。
    包厢环境还不错，日式风格，浅绿色的榻榻米看上去很养眼，红木餐桌和上面摆着的各式餐具看上去也颇为雅致，而且十分干净。
    这样的环境，不消说也知道肯定很贵，就算是AA，洛阳也不确定自己刚刚还清债务没多久的钱包到底能不能吃得消。
    管他呢，吃了再说。
    墙上挂着的老式摆钟显示现在的时间是八点半，约定的时间是九点，也就是说还要过半个小时才来。
    今天是生日，作为艺人，她肯定要办生日会跟粉丝们一起度过自己二十八周岁的生日，如果粉丝们跟她依依不舍，她能不能准时到就很难说了。
    等吧。
    洛阳坐在蒲团上，百无聊赖地玩着餐桌中央烤盘上方的吸烟管，努力胡思乱想，因为他肚子太饿了，一直在咕咕叫，他不得不想点事情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他开始考虑自己待会儿见了，到底应该要怎么演戏，毕竟，他的人物设定是“以为自己要跟一个大叔面基的少年”，不可能知道的真实身份。
    对朋友，本应该以诚相待，但是洛阳不能让别人知道他是洛阳，否则就会当场去世，被逼无奈之下，他也只好说谎了。
    于是他开启了脑内小剧场，开始排练自己与的“初次见面”。
    就在他脑内小剧场开展得如火如荼的时候，敲门声突然响起。
    “扣扣扣。”
    规矩的三下敲门声之后，障子门就被推开了，刚刚带洛阳来的大妈用托盘端着几碗菜走了进来。
    洛阳见了，连忙说道：“大妈，我朋友还没来呢，是不是上错了？”
    大妈把托盘放在了桌子上，对洛阳笑道：“她之前跟我们打过招呼了，说如果你提前到了的话就给你先上点菜吃着，免得饿坏了。”
    洛阳有些惊讶，没想到看上去那么大大咧咧的，居然那么会照顾人，也没想到她跟店里的人那么熟。
    “看来是很好的人呢。”洛阳赞叹道。
    “呐，是很善良的孩子呢。”大妈很认真地点头。
    洛阳笑笑，伸手帮大妈把菜端到桌子上来。
    一盘雪花牛肉，一碗凉拌牛肉，一盘杂菇拼盘，盐油等酱料，还有包肉吃的苏子叶。
    分量不算少了，看上去还挺丰盛。
    菜上完，大妈就走了，饥肠辘辘的洛阳早就已经垂涎三尺，自然也不再客气，端起凉拌牛肉搅拌了几下，夹起来直接塞嘴里吃了起来。
    这凉拌牛肉本就是生吃的，很多人接受不了，不过洛阳挺喜欢这种吃法，吃得津津有味。
    吃完凉拌牛肉，他就放下了碗筷。
    礼貌还是要有的，吃点东西垫垫肚子就行了，要是真的开始大快朵颐，那就不好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洛阳越来越无聊，困倦涌上来，让他昏昏欲睡，最后，他干脆躺在地板上，晕晕乎乎地看着天花板。
    今天也是努力工作了的一天，他感觉很累，不论是精神上还是身体上。
    这种疲惫，总是让人不由自主地产生负面情绪，让人想到目标遥不可及，想到现实困难重重，想到自己无能为力，于是内心越来越愧疚不安，怀疑自己是个一事无成的废人。怀疑自己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
    他其实并不知道，西卡和韩樰这一年多以来过得到底怎么样了。
    泰烨的生活已经足够绝望了，每一天都像是泡在腐烂的泥潭里，他不可能强硬要求泰烨办理护照登上飞机漂洋过海不远万里地去米国、天朝、法国，去满世界地寻找两个“陌生人”。
    从秀晶嘴里知道的片段，并不足以拼凑出西卡完整的生活。
    韩樰一直都没拍戏，即使是在网上搜查，也只有一大堆打着“背景”、“炫富”等标题的陈年旧闻，令人心底生厌。
    面对这种与她们的生活完全割裂的日子，洛阳时常会感到绝望。
    她们过得好吗？
    还会为他的离开而伤心吗？还会想他吗？会不会已经另有意中人？
    就在此时此刻，她们又在跟谁一起度过？
    等到他回来的时候，会不会已经没有人在等待他了？
    这些想法，每天都在折磨着他，他有时候真的感觉自己快疯了。
    是不是该放手了？是不是没有坚持下去的必要了？是不是已经没有任何希望了？放弃这没有任何意义的执着，去迎接新的生活吧，好不好？
    他几乎每天都这样问自己。
    但是答案都是一样的。
    他不想放弃。
    眼皮，渐渐沉重起来了，疲倦如浪潮般将他淹没，他睡着了。
    很奇怪，平常总是负面情绪缠身，即使在自家床上也辗转反侧难以入睡的他，此时却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睡着了。
    明明周围也不算安静…
    “阿姨，他还在里面吗？有没有生气？”
    “还在里面呢，生气倒是没有，就是可能太累了，躺着就睡着了，我想进去开烤盘都没敢进。”
    “睡着了？”
    “嗯，真的！睡着了肚子还咕咕叫呢，你快进去吧！烤盘你会开吧？”
    “当然会啊，那我进去了。”
    轻巧的障子门，缓缓拉开，又缓缓关上。
    随后是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一道娇小的身影，蹑手蹑脚地走到熟睡中的洛阳身边。
    蓝色牛仔裤包裹着的双腿，卷曲着跪坐在洛阳的脑袋旁边，金色中夹杂着一些红色的长发倾泻下来，在他脸颊上方飘动，缕缕清香，随着呼吸飘进了他的鼻子里。
    然而洛阳依旧没有醒来的迹象，秀气的脸放松酣睡的样子，像个长不大的孩子。
    仔细打量着洛阳的样子，圆嘟嘟的脸上不由得露出姨母微笑，小声嘀咕道：“没想到…还挺可爱的。”
    她恶作剧心起，伸出了自己白白胖胖的小手，用涂着蓝色指甲油的手指，轻轻戳了一下洛阳的脸。
    “嗯…”
    洛阳含糊地嘟囔着，不知道在说什么，吧唧了一下嘴，继续熟睡。
    没有放弃，继续恶趣味地用手指戳他脸。
    “别闹了，我要睡觉！”洛阳又嘟囔了一句，这次比较大声，发音很清晰。
    听得出来洛阳说的是中文，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意思。
    但是她也已经没有办法思考了，反而很慌，不知所措。
    因为她现在正躺在洛阳的怀里。
    洛阳的双手，搂着她的脖子，把她的脑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上。
    似乎是在睡梦中迷迷糊糊地把她当成了某个人。
    啧啧，还真是深情呢。
    内心感慨了一阵，然后一巴掌轻轻扇在了洛阳脸上。
    “啪！”
    “嗯…”
    洛阳睁开了眼，有点发蒙。
    他梦见自己左手抱着西卡，右手抱着韩樰，非常嗨，感觉人生已经到达了高潮。
    然后韩樰突然给了他一巴掌…
    做梦？明明怀里还挺暖的呀…
    洛阳低头一看，正好对上了笑语盈盈的双眼。
    “砰！”
    “啊！”
    洛阳松开了，但是翘起来的小腿磕到了桌子，痛得他抱着小腿眼泪直流。
    看着他两眼泪汪汪的蠢样，忍不住就想逗他，于是板着脸说道：“呀，你这个人怎么一见面就抱人？流氓！”
    洛阳简直被这样的见面方式搞得一个头两个大，楞了好几秒才重新回忆起自己之前想好的台词，正好此时的表情也是蠢蠢的，于是干脆就不变表情了，呆呆愣愣地望了一下周围，结结巴巴问道：“sun…？这…这…这是…是什么电视节目吗？”
    忍不住笑了，没好气地白他一眼，然后一撩头发，歪着脑袋故作性感地伸出了手，说道：“我就是太阳当空照，你可以叫我姐。”
    洛阳一副傻了的样子，过了好半晌才迟疑地伸出手，说道：“我是债务人…真名李泰烨，你可以叫我泰烨…”
    两只手握在了一起，上下挥舞三下，然后分开。
    洛阳难以置信地问道：“你…真的是…你不是男人吗？”
    得意地说道：“变声器啊！你没玩过吗？”
    洛阳挠着头，为难地说道：“这么变态的事情没做过…”
    抓着后脑勺，一副高血压的样子：“哇…你一定要这样说话吗？”
    洛阳嘿嘿一笑，说道：“养了一年多的儿子突然变成了女儿…”
    “哇…你还真是…”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指着洛阳，瞪眼说道：“我可是少女时代啊！”
    “我喜欢的是杰西卡。”
    洛阳揉揉鼻子，很欠扁地露出了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样子。
    “呵呵呵…看来我是时候要让你知道招惹我到底会有怎样的后果了。”眼睛里冒出了危险的光。
    她伸出手，猛地拍了一下桌子。
    “砰！”
    “阿姨！麻烦这里来十二瓶烧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