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女配的生存纪实》正文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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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巷口一辆黑色的宾利停了很久,直到一个少女纤瘦的身影出现。隔着不远的距离,宁时看到了她脸上所有的失落,心中隐隐有些心疼。
    这些日子颠沛流离的生活她应该过得很辛苦吧。
    “人都清理干净了吗?”他淡淡问着,面上看不出表情。
    “是的,先生放心,这里完全可以确保洛落小姐不会受到任何的干扰和威胁,”威廉有些疑惑道,“只是阿历的存在始终是个定时**,为什么我们不直接出手呢。”
    “你知道为什么有那么多人要抓他吗?”
    威廉扶了扶眼镜,其实这件事他也早有所耳闻,“据说是他手里握有乌斯拜的五条航线,不过说来也真是奇怪,R国黑白两道竟然都堵不住他,还让他堂而皇追的跑来了C国。”边这样说着,他的脸上边露出丝微嘲讽。
    宁时依旧沉着看向窗外,目光丝毫没有从少女的身上离开过。“能力固然是有一些的,只是还太年轻,运气终究大过实力。”
    男人的话说得深奥,听得威廉如同置身于云雾之中。以他的理解,先生是在说阿历是因为运气更好才能如今平安无恙。但与其说是阿历的运气,倒不如说是眼前这位洛小姐的运气更好,没有先生在暗中保驾护航,恐怕这两人早就被那帮人啃得只剩一把白骨了。
    只是这洛小姐说来也奇怪,竟然半点来路都查不到,好像是凭空变出来的人一般,竟然还劳动眼前这位高高在上的人大张旗鼓的亲自去找……真是世事难解呀。
    “今早收到消息,说是阿历·伊克诺私底下通过话事人联系上了闵九爷,九爷让我问您要不要……”说着他在脖子上比了一个杀人的手势,儒雅的脸上也难得的现出了肃杀之气。
    车外莺啼鸟语,车流美人,喧闹繁华,车内运筹帷幄,篝火狐鸣,森森冷冷。
    里里外外,竟然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宁时脸上没什么情绪,看起来竟是有些漠不关心,说道:“在这个世界上,有一种人,出生时上天便赋予了他不同寻常的独特。这种独特可以使他遇所有险境都能化险为夷,即便跌落泥渊,也能向死而生,逆势崛起。”他看向威廉,郑重而认真:“记住,永远都不要与这种人为敌。”
    威廉细细琢磨着这番话的含义,先生口中的「独特」之人指的是阿历·伊克诺无疑,还坦言着不打算与他为敌?只是以现在的形势来看,阿历分明有如丧家之犬,又谈何逆势而生?
    这话如果是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的,他可能无论对方是谁都会嗤之以鼻,但这话偏偏是从他家先生嘴里说出来的,他跟在先生身边这么多年,先生的话基本有如金石,落在地上没有不准的。
    可是大脑再回想起阿历的种种过往,偷窃,贩毒,入狱,打杂……干的全都是一些偷鸡摸狗的事情,好不容易被纳入阿兰·乌斯拜的麾下,还没等蹦跶呢就落得个四处逃亡的结局,这种人竟然也能得到先生如此的评价?
    刹那间,他感觉自己连人生观似乎都被颠覆了。
    这「独特之人」要说有,他也只认为是他们先生,总之怎么看都不见得会落到一个黑帮小混混(且混得还相当不怎么样)的头上。
    少女此时已经走远,司机启动车子,在后面慢悠悠的跟着,却也一直都没有被发现。车窗的材质特殊,从外面丝毫看不到里面的情况,从里面倒是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威廉心里有了一番计较以后,却忽然又想起另一件重要的事来,为此他偷偷瞄了一眼宁时的脸色。
    “有话就说。”
    威廉立即坐正身子,恭敬道:“先生已经跟了这位洛小姐许多天了,宁老太爷也知道了消息,今早刚刚打电话来问过……”他快速看一眼宁时,然后又快速收回目光,“问您和洛小姐的关系,还有洛小姐的身世来历。”
    当时他支支吾吾了好半天,这个问题回答起来说难不难,说简单也确实不简单。
    首先先生确实重视洛小姐,程度可见一斑,但两人到底是如何相识的,先生到底对她的心思深到了什么地步还真的难以揣摩。加之先生向来城府极深,可能是筹谋布局声东击西也未可知,毕竟这样的事情从前没少发生过,他也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第二便是这洛小姐的来历。想必是老爷子那头也没查到什么才会巴巴的打电话来问他,可悲催的是他也不知道洛小姐的来历,这就很尴尬了,最后害得他被训斥了一番。
    宁时微微挑起好看的眉毛,似乎颇有些兴趣。
    威廉继续如实说道:“老爷子的意思是让先生把人带回去,给宗亲族老们过过眼,并且放在太夫人身边教养一段时间再接回桁檀宫去。”
    这是家族恒久以来的规矩,女子被选中之后所有的信息资料都必须由专门部门梳理清楚,经过宗族评定,最后教养规矩,才能送到家主身边。
    只是,先生却嗤笑一声,“我早就已经不是宁家的家主了,他们还没有权利管到我的头上,以后老爷子那边,不必理会。”
    威廉听了只觉得有苦说不出啊,宁家家主之位是先生五年前自己主动卸去的,当时只因为那些族老们差点害了钟小姐……当时大家都以为先生非钟小姐不可了,可没想到最后却是把人给送去了国外,彻底断绝了往来。
    事到如今,偌大的家族里也没能选出更合适的人来,每次商讨也都是吵得老爷子都头疼,说到底,众人骨子里都还是只认先生做这个家主的位子。
    “我想着,”威廉紧张时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先生若是真的喜欢这位洛小姐的话,还是尽早将人放在身边的好。”老是藏在暗处,万一洛小姐哪天爱上别人了,恐怕就真的是肉包子被狗叼走,有去无回了。
    不过后面的这些话威廉并不敢说。
    男人的声音惯常薄凉,“轻易就能得来的东西总不见得会被珍惜,如果再有需要两相权衡的时候,容易得到的那一方仍就逃不过被放弃的命运。”他徐徐看向威廉,“所以,我要的不只是她的身和心,还有她的死心塌地。”
    洛落几乎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了,只知道恍然回神时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天空上繁星点点,依稀看得见几丝薄云,晚风吹在脸上,略微抚平了她心中的烦躁,耳边也依然能听到城市的喧喧之音。
    她掏出钥匙,才发现房门虚掩着,她悄无声息的打开了门,借着走廊的灯光一眼便看到地板上清晰可见的血迹。
    洛落下意识的掩住嘴巴,才没有惊呼出声,稍微稳了下心神,才悄悄的进了门,每一步都放得极轻。阿历的身份特殊,所以此时她不得不警惕起来。
    屋子不大,一眼便可以望到尽头,但因为没有开灯,所以能看到的东西着实有限。凭着熟悉的记忆,她迅速摸到了墙上的开关,灯光骤亮,一个魁梧的男人此刻正站在沙发旁,沾满鲜血的手上持着枪,此时黑洞洞的枪口正对准了她现在的位置。
    洛落干巴巴的张了嘴,“阿历……”
    男人的衣服上浸满了血,洛落上下打量着,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害怕。
    不是说来到C国就安全了吗?不是说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吗?怎么只是分开了一个星期,他却带着一身的伤跑回来。
    洛落此时全身上下所有的神经都是紧绷的,反而是阿历在看见是她后彻底放松了下来,举枪的手无力的垂下,脸上隐现痛苦的神情,身子一歪便倒进了沙发里。
    洛落赶紧上前查看,原本灰色的t恤现在已经被血渍浸染得不成样子,她心中有些急,翻找了半天的剪刀也没找到,最后还是在厨房取了一把平日里切菜的短刀割开了他的衣衫。
    阿历的体毛微微有些重,肌肉倒是坚硬结实,洛落简单为他擦洗了身体,才发现他除了胳膊上子弹擦伤的痕迹,剩下几处则都是刀伤,其中以后腰处的刀伤最为严重。
    “你等等我,我去一趟药店。”
    洛落再回来时,阿历依旧是歪在沙发上,双眼紧闭着,像是睡着了一样,唯有紧紧蹙在一起的眉头昭示了他现在所经受的痛苦。她笨拙的给他清理着伤口,屋子里安静极了,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阿历时缓慢时急促的呼吸声。
    第二天早晨,洛落买了早点回来,就看到上半身缠了一大堆纱布的阿历在客厅里走动。不得不承认,阿历的身体素质非常好,只是一夜的功夫,精力就好像已经恢复了大半。
    “快来喝点粥。”洛落招呼着阿历,阿历也不多话,老老实实的坐进了沙发,像是她的小弟弟,但其实阿历比她要大两岁。
    两个人围着一个小茶几吃了起来。
    “回头你要记得赔房东的沙发钱,”洛落看着沙发上隐隐的痕迹,虽然她昨夜就尝试着清理过了。
    “嗯,你来办就好。”阿历的语调僵硬而古怪,但比起之前要好得太多。
    似乎每一天的阿历都在进步,只是以后她要是走了谁来教他学中文呢?
    想起这些洛落还是觉得有些伤感。
    心事重重的又喝了两口粥,她这才缓慢的放下勺子,坦言道:“我要离开了,打算这几天就走。”
    她看向阿历,同时阿历也颇为意外的看着她。
    “为什么?”
    洛落一时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复又低了头,阿历忖度片刻,试探的问道:“是因为昨天的事吗?我受伤了所以你害怕了是吗?”
    洛落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想到阿历会是这样的想法,但还来不及说些什么,阿历却已经握住了她的手,向她解释道:“抱歉,我……”诚然他的中文还不是很好,“我最近一直在处理一些事情,包括那些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你懂的。”他很认真的看着洛落,“不过我可以和你保证,以后都不会让你感到危险了,再给我一点的时间,我会解决所有不愉快的事情……”
    两人视线相对,洛落有些不习惯,她能够清晰的感受到面前男人的诚恳与真挚,但是,他们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是朋友就会有分开的一天。
    她默默的抽回被他握住的手,“阿历,我和你说过的吧,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
    阿历愣了下,有些震惊似乎又有些怀疑。
    “他叫宁时,是这个世界上除了爷爷以外最爱我的人了。”
    阿历眨巴了下眼睛,声音有些低,“是吗?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洛落低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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