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局》正文第四章无功而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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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英喝了一口水,慢慢的把水杯放在茶几上,看着林军的那张老脸,突然有些厌烦了起来,但又不好表现出来。她知道老大并不知道这件事,林军留在北京完全是他自己的安排,与工作并无关系。于是便放心的说道:“哥,你这就让小妹为难了。我今天要带男朋友回家见父母,男朋友都已经在家等我去接他了。”
    林英看了一眼林军的脸,也察觉了林军有些失落的眼神。但她仍然坚定的说道:“哥,小妹这次真的没时间陪你在北京玩,下次吧,下次你来北京,我一定好好带你在北京逛逛,去吃遍北京的美食。”说完便站起身来:“哥,既然你不走了,那我就先回去了。”没等林军开口,她就向门口走去。“哥,等我从廊坊回来,我再联系你。”
    “好吧,妹子路上慢点,注意安全。”林军知道他的计划泡汤了,呆呆的望着林英,满脑子的混乱模糊了身影。只好礼貌的回到:“代问你男朋友好,祝你新年快乐!”
    “祝你新年快乐!”林英说完,赶紧把房门带上。在走廊里开心地向电梯走去,心里如释重负。
    林军一个人在房间感觉很无聊,便拿起遥控器,打开电视翻到新闻频道。电视里正在播报关于雪灾的新闻,屏幕下方滚动着字幕“本期节目主要内容:举行春节团拜会,...发表讲话;春运,铁路,全国铁路预计发送旅客1106万人次;关注英国“脱欧”,英国扫除“脱欧”所有法律障碍。今日我国西部出现严重的雪灾情况”
    林军看完消息心里有些紧张起来,雪灾情况那么严重,不知道家里情况怎么样了。我一个人呆在酒店里,吃的用的都不方便。犹豫了片刻,还是鼓足勇气拨通了何文权的电话。他准备告诉何文权,他打算下午回去,等雪灾过后再来北京。
    “林哥,什么事?”何文权接到林军的电话慢条斯理地问道。
    “你看新闻没有?现在雪灾比较严重,昨天有的城市被雪灾封城了,估计春节假期要延长,延到什么时间上班还不清楚。”林军老实巴交地把新闻的重点说了一下。“我估计上班得推迟到三月份去了,我还是回来,等雪灾结束我再来北京。”
    何文权想了一下,也认为他现在呆在北京没什么用了,回来商量一下张行长让归还贷款的事也好。于是体贴地说道:“那好吧,你坐最近的一班航班回来吧,回来再说。”
    林军匆匆地的收拾好行李,暗自庆幸自己没有退票,看了下时间刚过11点。他走到门口,回头扫了一眼房间,看看还有没有东西忘拿。在确定东西都带齐了之后,他关上房门。
    出租车沿着长安街在飞雪中缓缓前行,天安门城楼在雪花中显得更加的巍峨雄伟。长安街,是北京历史上有名的天街,早在明永乐十八年1420年,永乐皇帝朱棣建都北京的时候,皇家就精心地在皇城的正前方安排了这样一条东西走向的横街。
    天安门,明朝称作承天门,是取真龙天子受命于天的意思。是皇城的大门,大门之外还有一道门厅,叫大明门。大门左右还各有一座门,左称长安左门,右称长安右门。在从长安左门到长安右门的这条横街,即是长安街。长安街取长治久安之意。当初,长安街前,左右长廊庑殿,称千步廊,正中央有石板路,称为御道。不过这御道是不许常人步入的。只有皇帝的龙车凤辇,才允许通行御道。通常大臣们受皇帝之召入宫,只能绕过御道进长安左门或长安右门,经长安街,上金水桥,入承天门,继而进午门,才是皇宫。
    到了清代,大明门改为大清门,承天门改为天安门,长安左门改为东长安门,长安右门改为西长安门。东长安门的位置,就在今北京市劳动人民文化宫门前80米处。西长安门的位置,就在今中山公园门前80米处。东长安门以东到东单,称为东长安街;西长安门以西到西单,称为西长安街。
    故宫已经关闭,金水桥上还有不少的游客在拍照留影。有几对年轻的情侣在打着雪仗,还有些大人正和孩子们一起在堆着雪人。北京的生活仿佛完全正常,没有一点雪灾的感觉。
    林军向天安门行了个肃目礼,回头看了一眼人民英雄纪念碑,他回想起自己名字的来历。
    林军原来的名字叫林涵,在61年困难时期的夏天。他当时只有几岁,跟着母亲去大法寺敬香。林军的母亲是个典型的中国南方农村五十多岁的妇女,一头花白的头发,因一路走到大法寺汗水打湿的两鬓发丝紧贴在脸上,看起来很疲惫,但是两眼却非常有神采,岁月的风霜在脸上刻下的沟壑却掩饰不住她曾经的美丽.身上蓝底白花的衬衫已经洗的有些泛白,却很整洁,裤子也是那种臀部和膝盖补过补丁的发白的蓝布裤,脚上的黑色布鞋沾满了路上潮湿的黄土。
    中午时分,太阳把树叶都晒得卷缩起来。知了扯着长声聒个不停,给闷热的天气更添上一层烦燥。母亲还在经堂念经,他饿得实在难受,见庙里没人,便把香案上供菩萨的糕点偷了几个,一个人跑到后山去藏着吃。糕点也不知是放了多久的,他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三下五除二就吞了下去,是咸是甜都没有尝出来就吃完了。然后躺在草坡上,在冬日暖洋洋的午后睡着了。
    睡梦中的他被肚子的一阵绞痛惊醒了过来,痛得满地打滚,直到尔后昏死了过去。
    他的母亲念完经到处都找不到他,急得在寺庙门口大哭。嘴里一直不停地祈求般的喊着:“菩萨啊!求求你救救我的小儿子,不要让那些挨千刀给吃了,他们要吃就吃我吧,放过我的儿子吧。”传说那个时期人饿极了连小孩都吃,想到这些,他母亲都快急疯了,一直在庙前歇斯底里的哭喊。
    说来林军命不该绝,当时离大法寺不远处驻扎着一个连的解放军部队。他们闻讯后,便立即组织寻找,派了几个班分头去后山搜寻。几个小时才在后山的一条沟边找到了昏迷中的林军,立即派车把他和他母亲送到了江安市人民医院。医生后来说他是食物中毒,还好送得及时,如果再晚几分钟估计就救不回来了,他算捡了一条命回来。
    出院后,林军的母亲带着他去感谢解放军,因为他的命是解放军救的,所以他母亲给他改名叫林军。从此以后,只要一见到军人,他眼里就会绽放出感激之情目光。
    飞行2个半小时后,林军回到了省城。一看时间还不到下午4点,便在机场叫了辆出租车直接往江安市开去。
    冬天的黄昏来得总是很快,还没等山野上被日光蒸发起的水气消散.太阳就落进了西山。于是,一路的北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驱赶着高速公路上白色的雾气,向车的两边游荡;而远处山峰的阴影,更快地倒压在村庄上,阴影越来越浓,渐渐和乌云混为一体,但不久,又被夕阳穿破透出几束金色的光芒。
    在路上,林军给女儿打了个电话。“宝贝儿,爸爸回来啦!给妈妈讲,等我一起吃团年饭。”
    林军和现在的这个老婆陈英是二婚,他们是典型的老夫少妻。他比陈英大了20岁,他们女儿今年十三岁,刚上初中。个子挺高的,身材均称,不胖也不瘦,是块跳舞的料。她留着齐耳短发,头上总是一左一右地夹着两只发夹,把头发紧紧地拢在耳朵后面,显出一张光滑白净的脸庞。她那张小嘴巴蕴藏着丰富的表情:高兴时,撇撇嘴,扮个鬼脸;生气时,撅起的小嘴能挂住一把小油壶。从这张嘴巴说出的话,有时能让人气得火冒三丈,抽泣不止,有时却让人忍俊不禁,大笑不已。
    “好的,爸爸!你给我买什么礼物啦?”电话里传来女儿娇嫩的声音。
    “现在保密,回来给你惊喜!”林军神秘的说道。
    “好吧,快点回来!”林军的女儿说完匆匆的就挂了电话。
    出租车在通往江安市的高速公路上飞驰,沿途车辆较少,天空灰暗的云层压得很低,收音机在播报着雪灾的情况。
    “大哥,你从哪里回来?”出租车司机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林军问道。
    “北京。”说完轻轻的笑了几声。
    “难怪你穿那么少,不要介意哦!主要是现在雪灾严重,你刚回来,估计还没有来得及加衣服吧。”出租车司机礼貌的说着。
    “没事,回家就暖和了。”林军感觉的确比北京要冷一些。
    林军的电话响了起来,一看是女儿打来的,急忙接通问道:“宝贝儿,什么事?”林军是老来得子,所以对女儿特别溺爱。叫起“宝贝儿”来心里感觉特别的开心和幸福。
    “爸爸,你什么时候能到家,妈妈要炒菜啦?”女儿催促的问道。
    “快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吧。”林军挂了电话,看着窗外路旁一排高大的云杉树,一颗颗的向后倒流,感觉时间在飞逝,感觉自己在慢慢老去
    一阵电话铃声打破了林军的思绪,一看是何文权了的电话。心想想着他咋就那么多事,还要不要让人活了。便怨声载道的拿起电话:“喂!何董,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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