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世录》第一卷无垠岛第二十一章开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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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州廷,皇宫。
    暗金色王座上的男子斜靠在扶手上,握拳侧撑着脸,双眼闭合,沉思于层层变数中。
    少顷,他徐徐启目,眸内的傲然与从容,连带着深邃与神秘,一如既往。
    随即豁然轻笑。
    “陛下,您……确定要这么做?这恐怕已经违背了当年开国老皇的传下来的祖训了。”衣袍玄色鎏金的男子面前的台阶下,中书老臣沈曦鹏躬身以请,希望皇帝三思。
    “祖训说了,若情况有变,此训当立弃之。而现在,不正是如此吗?”(正坐,眼神凌厉)
    “陛下!祖训可是……”沈曦鹏想要揭示至关重要的一点,毕竟他上任以来侍奉了三代皇帝,在某些事物上有着独特的远见,可以预防大错。
    “沈老,你要看看祖训吗?这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写着哦!”异止帝手腕一转,食指中指便已夹着一卷金帖,并朝中书侍郎摇了摇,眼看就要展开。
    “此祖训仅皇族后人可视,臣不敢犯此大罪。”(慌忙遮眼)
    “来来来,看看啊,没事,不就看一眼吗,又不会缺胳膊少腿,也不会有皮肉之苦,当然更不会有性命之忧。”异止帝起身走下台阶,准备扯开沈曦鹏遮眼的手。
    “真……真的?”怀着看了祖训后能成功劝说皇帝的希望,他缓缓放出一只眼睛,丝毫不敢轻慢。
    “真的真的。”异止帝顺势打下了沈曦鹏的手,将祖训展开,卷轴一直舒展到地面。灵光闪闪的字体威严无限,然而当沈老阅至最后一句时,他呆住了,脑子里像打了霹雳:
    ……此训严禁擅自违背与修改,事出未然时,仅可视具体情况另作权宜之计。(划去痕)
    时过境迁,此训当弃。(崭新墨痕)
    “啊!这……该如何是好啊这……”沈老一时间宕机,紧张与惊慌溢于言表。
    「这是人干的事?!!老夫我辅佐几代皇帝这么久还从没见过如此荒唐的一幕!」
    “哼,果然啊(小声)……来人!中书侍郎沈曦鹏出言不逊,亵渎皇室祖训,理当问斩!(震声)”异止帝袖袍一挥,仓促间收起祖训,一步步匆忙踏上通往王座的台阶,并摆好姿势入座。
    “什么?!陛下,您英明神武,还请……”话没说完,他已被殿下的禁卫冲上来擒住,准备羁押赶赴刑场。
    “不过……(背对众人、又站起,负手而立、笑)
    “看在沈老这么多年劳苦功高,且最因病神智略有不清,那么功过相抵,就只赏他几天牢狱之灾便可。”
    “是。”两名禁卫开始将沈曦鹏押出皇宫。
    “陛下,老夫没病!老夫……”(挣扎,皇宫内的降频力场限制了可以动用的真气能级)
    “沈老,算了算了,陛下的脾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在给你台阶下呢!放心吧,这处罚就是走个过场,有我们呢!”(两名禁卫暗中传音)
    “可是!”(不甘心)
    “好了好了,走走走走走。”(装模作样押着沈老往殿外出)
    “慢着!”
    禁卫甲、乙与沈老猛地一颤,站住。
    “既然沈老你说你没病,那么一个时辰后,我亲自来帮您老人家把把脉。记住了,一个时辰后,我要在小黑屋里看见你。”(帝王的仁慈)
    三人脸一黑(背对)。
    “唉……没办法,沈老,瞧您自己作的,这……我们也不好处理,只好先委屈您在牢里待几天了(悄声)”随后禁卫甲乙二人拖着五官僵硬、面色青白的中书侍郎出了皇宫,无奈中奔了地牢而去……
    数日后,早朝间。
    神州廷文武百员齐聚一堂,合谏异止帝。
    “臣恳请陛下收回旨意,趁外界还没有得到风声而乱象四起之前!”
    偌大的碧金殿堂上,由中书侍郎沈曦鹏带头请命。
    “恳请陛下收回成命!”群臣俯首屈膝,双手抱礼横于额前。
    此时,额前衣袖掩盖的众多眼神间,大多是有希望、有担心、有恳切,而少部分……隐隐有不甘、有狡黠、有阴险、有不屑、有戏谑、更有难以遏止的欣喜……
    “都给朕站起来!”(神威怒喝)
    “第一,这部分繁杂多礼的法度已经被我废除……”(转而平淡)
    “第二,以下所述,违令者……吾当立斩之。”([死境]湮灭般的气场展开)
    “第三,速速昭告天下……”(嘴角拧起耐人寻味的弧度)
    “就说……山海之间,无?境?不?可?访。”
    ……下旨。
    ……传达。
    ……全域蔓延。
    一时间,外界已哗然。
    而被当做“先斩后奏”的素材、为外界变动提供直接导火索的人们……此刻还蒙于幕中,在某个编织好的观赏笼中上窜下跳……
    ……
    境中。
    少年一步一颤微地行于荒山野岭间,不一会儿,倒下了。
    “啊!晦气啊,这都走多久了还没到!还是说……这玩意儿提供给我的路线根本就是错的!”辰百艺将那随他心念而现的拟态主钥举到眼前,而后又愤愤捶地。
    “你应该庆幸它没有给你提供一条凶险的路线。不过我倒是也有些走烦了。”罗夕夕慵懒地依靠树干,双手枕于脑后,“唉,要是璇御她们在就好了,她们可是有带驱零具,照那速度现在早该到了。”
    “啊,你还真敢说?璇御不是被你的迷惑行为气跑的吗?看来只有这种时候你才会念起人家的好,不过现在后悔来不及了啊。”辰百艺趁机挖苦。
    罗夕夕尴尬地皱了皱眉,随即稍带愠色反击:
    “哈?说实话,配合你那蜗行般的速度,很累的。所以别耍小脾气了行吗,小弟弟?”
    “来了来了,经典的‘避重就轻’,该怎么说呢……嗯,不愧是你吗?”辰百艺坐起来,不住地鼓掌。
    尤其是在这寂寥无人的山林间,掌声格外响亮,致使飞鸟惊散,残叶凋落。着实荒凉,也着实安宁无危。
    “行了行了,老斗嘴上功夫没有意义,要不来试试真人快打?还是拳头更好说理呢~”(沉下脸、眼放光、咧嘴狞笑关节捏响)
    “嘁,一个个都仗着修为欺负我吗……来吧来吧,反正我也累得走不动了,为了加快赶路真气也没剩多少了。”(躺倒)
    “好啊,那我不客气啦!”(冲刺)
    “等等等等等……你还真来啊!啊!不要!啊!轻点!啊……好疼!”
    “哦,还有力气逃跑?过来吧你!”(抓住)
    “喂,绝对不能对那边下手啊啊!!!”(挨揍中)
    “晔初救我!”(徒劳)
    因场面太过残忍粗暴,晔初退后,捂眼(留缝)。
    与此同时,另一边觉得有些不放心的杨絮依悄悄打开了信符的监听……
    (喘息声、呻吟声、痛呼声)
    特别提出,信符的传音质量是相当上乘的。
    “……”杨絮依和刘璇御的表情激烈变幻。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两女惊呼,眼皮疯跳。
    辰百艺和罗夕夕听到传讯时自然是措手不及,只得慌忙作答:
    “临……临时作战训练……?”二人心中暗叫不妙,只得尴尬应答。
    “咻——”对方掐断了传讯。
    “唉,没什么好说的。你……你对今天的误会负全责。”辰百艺单手捂脸。
    一切平息后,晔初这才走过来。虽然她知道罗夕夕不可能动真格,一定是有什么目的,但她还是凑近了来仔细看看辰百艺是不是真的受伤了,毕竟此时他脸上的淤青怪显眼的。
    “你干嘛?”对方自主的靠近使辰百艺没能适应过来。
    “唔,哥哥,我看看你究竟伤到了没有。毕竟脸皮那么厚,居然还能出现淤青着实是少见呢!”晔初抿着下巴认真端详着。
    “嘁……不和你一般见识,”辰百艺愤愤转头,“夕夕,你干的好事!现在你弄得我全身酸痛,这下我是彻底走不动了!”
    “呆子。你好好察觉自己身体里的变化吧,亏我费那么大劲给你上了全套服务……”罗夕夕白了他一眼。
    “诶?我的身体……等等,真气……真气的流动比以往活跃了数倍,现在……已经回复得七七八八了!”(自视、惊喜)
    「果然呢,当时就在一旁看着是正确的选择啊!」晔初掩面偷笑。
    “你做了什么?”
    “帮你舒筋活络,仅此而已。”罗夕夕淡然。
    “不说也罢。我们继续赶路吧。不过,”辰百艺灵机一动,将目光再次聚焦到了晔初身上,“两条腿走起来有点慢,不如晔初你……”
    后者一个激灵。
    “你想都别想,我这辈子绝不会再让你骑第二次的!”(警戒)
    “呃,那个,瞧你这话说的,我指的是,你再把我们俩装你头上的鹿鼎里……”
    “啊?我……我什么也没说!你什么也没听到!”(慌乱摆手、羞红至耳、躲进树丛)
    所以,能够加快赶路的机会还是没能取得。
    “她能一步想到那里怎么看都是你的错!”罗夕夕恨铁不成钢地对着辰百艺的脑袋锤了下去……
    因此,罗夕夕再一次只得配合辰百艺和晔初的速度赶路了。
    又是一天一夜。
    他们距离境心已十分接近。
    “快了,顶峰就是境心所在!”辰百艺等三人顶着料峭的寒风,努力向着雪峰开拓。此处的寒气异常凛冽,若不动用真气来防护,恐有冰蚀之伤。三人中罗夕夕真气最强,自然由他承担了包裹三人的真气护场的绝大部分输出。
    “还是有点冷呢……阿嚏!”晔初缩了缩身子。
    “没办法,再坚持一小会儿,马上我们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罗夕夕一边轻松地支持着护场,一边给她鼓励。
    “奇怪了,我真的是完?全?不?冷啊!夕夕,你呢?”(活动身体)
    “不冷,稍微有点凉,有可能是因为这里的蚀源浓度高得离谱,看来单纯的真气护场没能将它们全部阻隔。”
    “你身上就没有什么抗寒的真器?不会吧,堂堂都尉总不可能这么贫乏吧?”(疑)
    “哼,那还真是抱歉了,罗某最近刚丢过东西,想要的话去我府上找吧。”(无表情)
    “那……没办法,不过,我还是可以坚持的!”(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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