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嫁到》正文119生亦何欢,死又何惧[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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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皂夹树下,却哪里有姐姐的影子,正诧异呢,听见身后有脚步声,提起的心才又放下来,少有的笑嘻嘻的问姐姐,你跑哪儿去了?回头看时,哪里是姐姐,郑学彬双手背在背后,堵住了她的去路。何欢知道上当了,只能一面假装不在乎,一面快速苦想脱身之计。郑学彬不动声色的看着何欢,两个人僵持着,何欢第一次感觉到对面这个人不再是自已手里的面团了,他被激怒了。
    受不了空气中的波涛暗涌的压迫感,何欢只好先说话,“我周六不去图书馆了。”
    “啊。”
    “我有事去不了。”
    “啊”
    “我得回家了。”
    “不行。”
    何欢瞪着眼睛,嘟起了嘴巴,已是外强中干了。
    “为什么?”
    郑学彬用一种猎手看着猎物的表情看着她,“你帮我做一道选择题,才能走。”
    何欢瞪大了眼睛,不相信郑学彬会这样大人大量,宽大为怀。
    她一面放松了紧张的情绪,一面装做不耐烦的问:“什么选择题啊?”
    “A是让我在你脸上画两只红色的小乌龟”。
    “为什么——?”何欢不相信的大叫,“我怎么回家啊?”
    郑学彬不理她继续说,“B让我咬你一口。”
    何欢知道没有退路了,低着头权衡着利弊,其实没有利,只有弊。又问不出口要咬哪里,脚丫子估计他是不会咬的,他又不真的是哈巴狗。没办法,只好闭上眼睛把脸送到郑多彬的面前,咬牙切齿的说:“画吧。”脸上却早就云蒸霞蔚了,感觉到脸上冰凉的笔迹在行走,何欢渐渐的伤了心,眼泪一点点的就要涌出来,却是强忍着。
    终于结束了,两只小乌龟画完了,何欢不敢睁眼,怕眼泪不受控制的掉下来,等了一会儿,郑学彬还没有离开,却感觉有重浊的呼吸吹到脸上,然后没有等她反应过来,嘴唇被咬住了,惊诧之下,她慌乱的睁开眼睛,只来得及看见郑学彬脸上的一一抹潮红,那个欺负人的坏蛋就跑掉了。
    那一天迷迷糊糊的回到家里,才想起脸上的小乌龟,不知道这一路上有多少人看见了她的傻相,急忙跑到镜子前去看那个坏蛋的作品,却哪里有一点红颜色啊?
    那次花园事件以后,何欢和郑学彬已经有两个星期没有来往了,但是两个人前后桌坐着的座位,却让他们低头不见抬头见。坐在郑学彬的前面,让如今的何欢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每每一下课就赶紧离开座位。
    又是一个星期就要结束了,周五放学前,郑学彬把一本大仲马的《三个火枪手》扔在何欢的桌子上。
    “干嘛啊?”何欢头也不抬的问他。
    “明天到期了,没空去还,你替我把它还了吧。”郑学彬理直气壮的说。
    何欢因为怕在图书馆遇到郑学彬,也是很久没去了,自已手里的书也到期了,正犹豫明天去不去呢,听郑学彬说不去了,一颗心放下来,决定明天一早就去图书馆。
    第二天一早,何欢就背了书包往图书馆去。越接近图书馆心情越紧张,明知道郑学彬不会来,进了图书馆还是忍不住东张西望,看了一圈儿,确定几个借书的人当中没有郑学彬后,释然之外,是淡淡的失落。
    还书前,又仔细的打开郑学彬托她还的书,检查有没有东西夹在里面忘记取出来。
    她在书的最后一页发现一张小纸片,上面画着一只缩头缩脑的小乌龟,还写着一行小字,“胆小鬼何欢,自作多情。”何欢读了纸片上的字,一时不明就里,便又读了一遍,读懂以后,脸慢慢的红了。好象周围的人都看见了字条一样,何欢心虚的将它藏在了书包里,又强自镇定的借了新书。
    她一个人走到隔壁的阅览室,打算象往常一样消磨大半天的时间。刚坐下一会儿,就忍不住又拿出来那张小纸片,重新读上面那几个字。这一次再看完后,羞愤交加,再也坐不住,起身走出了图书馆。
    在街上漫无边际的逛了一会儿,何欢随便的上了一辆公交车,一直坐到终点站,然后随着人流走下车去。她依旧没有目的的往前走,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了一个山脚下,何欢很小的时候就爱以漫游的方式自娱自乐,一点不觉得有什么不妥。看见前面有山路,也有人在路上走,便沿着山路一路往山上走,山路边偶尔可以看见开放的黄色野菊花,每每遇到,何欢就停下来看一会儿,有时候碰巧花上有蜜蜂或者蝴蝶,她就停留得更久一点,直到看着那些小精灵飞走,她才继续往前走。就这样走走停停,不知不觉中天空开始下起小雨来。
    何欢决定不玩了,于是回头。
    刚刚转身的何欢以为是看错了人,在自已对面停住脚步的正是猝不及防的郑学彬。何欢的突然回头,把两个人都吓了一大跳。
    这时候雨渐渐的大了,密集的雨点披头盖脸的落下来,何欢不想搭理郑学彬,打算跑到山下的车站。经过郑学彬身边时,身上的书包突然被他抓到手里,没有心理准备的何欢打了一个趔邂,一时间新仇旧恨一起发作,她象是一头被激怒的小豹子,发疯似的朝着郑学彬就扑了过去。
    几个回合下来,最后还是郑学彬捉住了何欢的两只手,发作不得的她狠狠的瞪着郑学彬笑嘻嘻的样子,恨不得在他的脸上抓上几把,抹掉那种恶作剧的表情。两个人在雨中对峙着,精疲力竭的何欢感觉自已马上要哭出来了。
    “小气鬼,对不起。”郑学彬的道歉在何欢听来没有一点诚意。
    何欢一面故意装做没听见,一面试图甩开他的手。
    看她不搭茬,郑学彬便又说了一次:“对--不--起---。”说完试探着放开何欢的手,何欢双手获得自由,卷土重来,对着郑学彬又是一顿拳打脚踢,这一次他不再反抗。何欢打够了,两个人大眼瞪小眼看着双方,看到最后何欢先绷不住,扑哧一声笑了,郑学彬扬手在她的头上扫了一下,“野蛮人。”他说。
    如此就算做合解了,两人并肩往山下走。
    走到半路,郑学彬提议坐两站车去他奶奶家玩儿,看着身上被淋湿的衣服,何欢不置可否,郑学彬又说,“可以看到我以前养过的鸽子,”这一句话让何欢完全的动了心。
    两个人到郑学彬奶奶家时,身上的湿衣服已经捂得半干了。
    郑学彬奶奶家有一个小小的四合院,院子里还有几棵果树,鸽子落得到处都是,院子的地上有,房顶上也有,看见郑学彬进来,有些鸽子开始围绕着他上下翻飞,这让何欢想起了小时候看他喂鸽子的情形。一时间觉得自已又变回了那个孤单的小女孩儿,独自长大的自已,抱着膝盖坐在天台上,看那个沉默的男孩子喂他心爱的鸽子,他有那么多的鸟儿,而自已一只都没有,那些鸽子亲热的围绕着他飞,自已却只能握着一只死鸟走在冰冷的铁轨边。
    郑学彬的奶奶是那种很慈爱的老太太,看见孙子带来了一个女孩子,也不多问,只是热心的招呼两个人进屋。穿了湿衣的何欢很拘束,不知道该坐着还是该站着。进屋以后,郑学彬去了另一个房间,留下何欢一个人面对他奶奶,老太太为他们倒了热水,一会儿郑学彬出来,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出来递给何欢,说道:“过去把衣服换下来。”
    何欢突然感觉不知所措,接吧,觉得不对劲儿,不接呢,也觉得不对劲。郑学彬不容她多想,把她推到另一个房间里,何欢只好别别扭扭的换下了湿衣服,没想到郑学彬拿出来的衣服颇为合身,想到可能是他以前穿小的衣服,脸上不觉一红。
    出来以后,郑学彬说要带她去房顶上看鸽子屋。于是两人穿了雨衣爬到房顶上,一面看鸽子,郑学彬一面告诉何欢自已从图书馆开始跟踪她,一路上见到她脸上千变万化的表情。何欢不相信他也去了图书馆,郑学彬于是从她怎么进图书馆,怎么东张西望,然后看纸片的表情,一路描述下来,却是不差的。何欢窘得满脸通红,到最后难为情的都快要哭出来了。
    郑学彬不再难为她,又说起小时候在天台上遇到她的事,后来在平地上偶尔也可以看见她一个到处游荡,好奇的问她那有什么意思。何欢回答他,因为小时候没有人和自已玩儿,家人又都忙,自已就喜欢不停的走在路上,希望可以遇到好玩的事有趣的人。两个人说说讲讲的,大半天就过去了。
    下午离开奶奶家前,郑学彬把一对白鸽子送给了何欢,何欢因为家里没法养,鸽子仍然留在奶奶家代养,郑学彬用两只红布条分别写了何欢两个字缚在鸽子脚上,并是完成了过户手续。
    从那以后,每隔一两个月,两个人会回到奶奶家看望那些鸽子,平时的接触既没有增多也没有减少,依然象以前那样,有时候郑学彬需要做两份卷子,有时候去图书馆郑学彬会为何欢带一点小零食。
    这样过下来,很快初三的下学期也要结束了,因为有初升高的升学考试,两个人在最后两个月不再去奶奶家了,也不去图书馆了。
    何欢的生日是在考试的前一个星期,生日那天照例没有什么礼物,何欢的生日是让父母不快的日子,父亲做古了,母亲也无意于提醒自已那些伤心的回忆。从小不过生日的何欢在那一天也没有什么失落的感觉。所以放学前无意中在课桌里发现了一个小礼品盒,让何欢惊讶的以为自已走错了地方。可是撒满了小星星的包装纸上分明写着何欢生日快乐,狐疑的打开包装纸,发现里面是一只装在小盒子里的船形音乐盒,小船上还放着一对用香皂雕刻出来的小白鸽子,拿在手里时有一股淡淡的茉莉花香味飘出来。
    何欢第一次收到生日礼物,不知是悲是喜,一下子觉得一颗心被填得满满的。
    初升高考试结束了,大家绷紧的神经终于可以暂时放松一下了,无论是考的好的还是考的不好的都一样成了定局。郑学彬是自已放弃了保送重点高中的名额,决意通过参加考试来拿入场券。何欢虽然算是好学生,但也轮不到她用这个名额,毕竟前面还有比她学习更好的。于是两人都是考场中人,和成千上万个同龄人天涯共此时。
    那天何欢考完最后一课,走出考场时碰到刚出来不久的郑学彬,见面后两人没说和考试有关的话题,郑学彬只问何欢坐几路车,何欢说了,郑学彬在她旁边,两人被裹在人流中一路沉默的往车站走。
    何欢的车要进站了,才想起问郑学彬怎么坐车,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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