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嫁到》正文121飘落之后发现幸福的碎片[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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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自已那儿还有几本林语堂的书,如果想看,下次可以带给她。
    出了书店,常洲开车又去了花店,自已进去拿出来一大束花,递给何欢,请她捎给朱老师。何欢抱着那一大束花,是很少见的搭配,大捧的白色满天星中盛开着红色的天堂鸟,看得人心生矛盾,一下子感觉惊心动魄,一下子又感觉温柔宁静。
    常洲笑着说:“每年欢欢过生日,我都会给你们朱老师送这两种花,是为了感谢她把天使欢欢带给我。”
    何欢知道他还是在笑着的,可是在他的声音里已经没有笑意了。隐隐的落寞和悔恨就藏在那些轻声说出的话里,何欢猜不出那后面有怎么样的往事。
    常洲坐在驾驶室里,目送两个女孩子相伴着走进楼洞里。苍茫的暮色中,她们的笑声隐隐约约的传过来。很快,那个熟悉的窗口有柔柔的灯光亮起来,天文,那个倔强的小女人,这么晚了,还留在学校里吗?
    朱天文,是常洲心头上一块永远不能愈合的伤。是谁说过的,从来风花雪月无常,我却不能笑着遗忘。常洲把车泊在楼前的转角处,拿出一支烟,点燃。十年前的今天,握在手上的是一支笔,他和朱天文,在医院的产房,一个门里一个门外,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呢?兴奋,忐忑不安又充满期待,猜了那么久的谜题终于要揭晓答案了,只是心疼单薄的她要独自面对。那时候生活得多么认真啊,常洲就坐在产房门外,把烟盒纸展开给将要出生的孩子写信。等了多久呢,时间在那一天是那么漫长,然后门开了,躺在产床上的天文小脸苍白,两行泪痕犹在,见到他却绽放出璀璨的笑容来,多少骄傲写在那些笑容里。那笑容在一瞬间让常洲泪流满面。从那天开始,每年欢欢过生日,常洲都会为天文买一大捧鲜花,满天星里天堂鸟在安睡。就算两个人离婚以后,这习惯也没有改变。
    为什么要离婚呢,那么好的两个人,到最后也无法抗拒命运的安排吗?还是在哪一个路口,不经意间踏错了方向。欢欢出生以后,天文的世界里突然不再有自已的位置了,欢欢和工作在天文的心里扮演着争宠的角色,自已最终沦落为跑龙套的小角色,有时候很久不被提起。刚开始那一段日子,真难过啊,有个声音一直在心底讪笑,你是多余的你是多余的。。。。。终于有一天,心跟着身体一起出走了,那一段迷失的日子,由另一个女孩子做了主角,两个人在天文的眼皮底下你来我往,有时候负气的想她为什么还不发现呢?有时候又黯然,发现了她也不会在意的,她的生活里已经不再需要我了。在那种矛盾的情况下,越走越远。天文足够聪明,如果她想知道不会有什么事可以瞒过她,电脑的密码就那样被她轻易破译了,“小楼一夜听风雨,深巷明朝卖杏花。”那是他们以前在月下读过的句子,他就用第一句话做了密码,密码打开,所有的邮件照片就被暴露在阳光下了。从来没想到,天文会伤心成那样,一夜不睡,一个人坐在露台上掉眼泪,她的眼泪似乎是无止无休,可以一直掉下来。如果时间能够倒流,常洲宁愿去十八层地狱。整个晚上,天文不肯说一句话,常洲搂着她,她也不抗拒,两个人坐了一夜。第二天早晨,一夜憔悴的天文在桌子上留了一张纸条。“你毁掉了我对爱情的信仰,有生之年,我不会原谅你。”两个人恋爱四年,结婚八年,离婚却只用了一天中的一小块时间,不到30分钟两个红本本变成了绿本本。
    常洲离婚不久,那个女孩子就出国了。大家都知道他们本来就是互不相干的,象是两棵树,偶尔把枝桠伸到了对方的世界里,不过是风的一点作用,才有了纠缠。
    何欢的老师朱天文,手里提着蛋糕,快步朝家里走去,又忙了一天,没办法,永远有做不完的事。快到家门前了,无意中看见了那辆停在角落里的车,还有车上坐的人。为什么要停留呢,不是已经起身了吗?那个巧笑倩兮的女孩子还在他身边吗,照片上那两张笑脸永远的定格在脑海中了,一个人的夜里,它们就会跳出来,谋杀掉那些绵绵不尽的思念。“树叶的离开,是风的勾引,还是树的不挽留?”后来,无意中在别人的文字里读到这句话,终于明白,这场错不是常洲一个人的。这个明白终于还是晚了,在命运的路口他们已经道别了。
    终于还是看到她了,还是那么单薄,风一吹似乎就可以刮倒,谁能想到骨子里这是一个多么倔强的女人啊。常洲的目光追随着朱天文的身影,直到消失不可见。他发动车子,向滨海路驶去,明晃晃的月光下,山路被扯成了一条绵延的线,路两侧的山峦象是命运摆出的舞台背景。如果没有那些错,今夜的灯光应该是一家三口的。自从那次分手,他一直停在原地,等着那个渐行渐远的人回头,可是那个倔强的人今生还会回头吗?
    朱天文回到家中以后,三个人分享了生日蛋糕,各自去睡,那一捧花**在一只水晶花瓶里,以安静的姿态开放着。何欢和常欢一个房间,夜里何欢被恶梦吓醒,听见了一整天都快快乐乐的女孩儿常欢压抑的哭声。
    桑雨到处化缘的游戏玩了几个月,终于混不下去了,因为没有人愿意再做大善人,大家对他的招数只有一记——一毛不拔。无聊了几天,给他想出新的生财之道,卖《广播电视报》,他母亲是电视报的编辑,每周报社会提供50份报纸给她做为交际用。这些报纸往往就扔在办公室里,当做废纸卖掉了。桑雨去妈妈办公室发现了它们,决定自已把它们卖掉。他蹿掇何欢跟他合伙,许诺报纸卖出去,可以五五分成。何欢以前卖过沙滩玩具,听他这样说就有些心动了。桑雨见她迟迟不能下定决心,以为何欢不愿意单独和他出去,就赶紧说他姐姐桑梅也参加。何欢答应了,桑雨又马上回头央求姐姐同意和他们一起上街卖报纸。桑梅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好答应下来,于是三人在周六早晨开始上街兜售报纸,报纸是周四出版的,到周六大部分人已经买过了,所以他们的生意并不好。卖了大半天,也只卖了十来份,何欢出主意,不如去居民楼敲门送报纸。三个人同意了,于是说好,不准进人家的门,一人负责一个门洞。何欢记不清敲过多少人家的门了,当那扇陌生的门被打开,探出了郑学彬的脸时,她一下子忘记了自已为什么敲门。
    在那种情况下见面,两个人都很无措。
    郑学彬先反应过来,他让开,示意何欢进去。
    何欢傻傻的跟着他走进房门,郑学彬看着何欢手里的一撂报纸,问她做什么。何欢这才想起来,在另两个门洞奋斗的桑雨和桑梅,于是跟他说了。郑学彬把何欢带到自已的房间里,让她先坐下等一会儿,自已换了衣服跟她一起出去。何欢站在地板上,打量郑学彬的房间,房间收拾的很整洁,书架上除了参考书之外,大多是古龙的书,桌子上的磁带又以赵传的居多。何欢知道郑学彬喜欢古龙,但是不记得他提过喜欢赵传的歌儿。书桌上的玻璃板下压着很多照片,有风景也有人像,她伏在上面,看了一会儿,发现了照初中毕业照那天,郑学彬拍自已的照片,就是那张起名为六月的合欢的照片。
    过一会儿,郑学彬已经换了衣服过来。两人出门前,他忽然又转身返回去,拿了一条软陶做出来的手链递给何欢,何欢接过来,发现那手链是几条彩色的鱼型,看起来颇为朴拙可爱。郑学彬解释说,何欢生病时,他自已去周爷爷家,跟周爷爷学着做出来的。何欢心下欢喜,放下手里的报纸,把手链套在手上,郑学彬替他系好。很久以后何欢发现,在每一条鱼的背后,都有一个字,那几个字是“祝何欢健康平安”。这些字何欢当时不知道,郑学彬当时没有说。
    何欢和郑学彬到了楼下,坐在附近的小花园里一边说话一边等着桑雨和桑梅。桑梅姐弟俩找到他们以后,郑学彬说:“我们分组行动吧。”桑雨一听大叫:“好啊,我和何欢一组,你们俩。。。。。”郑学彬打断他说道:“不,我有事和何欢说,我们俩一组。”桑梅站在略远一点的地方做出置身事外的姿态,桑雨拉着何欢让她表态,何欢说“我和郑学彬一组吧。”桑雨听了有些扫兴。
    卖完报纸以后,何欢拿着分来的钱和郑学彬去火车站前逛书摊。一圈儿看下来,何欢没找到自已想买的书,就买了本古龙的《天涯明月刀》打算送给郑学彬。书递到他手里以后,郑学彬很高兴。看看时间尚早,两人又坐着停在广场上的13路车,去了码头。何欢长这么大,没有坐过轮船,他们逛到候船室,看那些大包小卷的旅客,看够了,又去看留言板上五花八门的留言,留言看完了就趴在窗口看远处停泊的大船,然后再一本正经的坐在椅子上想象自已也是即将出行的人。胡闹了两个多小时,才意犹未尽的离开。
    坐车返回的途中,郑学彬忽然严肃的问何欢,记不记得教师节那次关于在高中恋爱的话题,何欢说记得。郑学彬就问她,高中时会不会恋爱。何欢看着窗外的风景答得漫不经心:“不知道啊。”郑学彬又问了一次,何欢看他认真的样子有些滑稽,自已平日里并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一时兴起就转头问他:“说不知道不可以吗?”郑学彬没料到她不肯好好回答问题。错愕间看到何欢一付挑衅的的样子,决定吓一吓她,于是说:“何欢,你姐姐在花园里等你呢。”何欢一愣,想起那一次在花园里被郑学彬捉弄的事,羞得满脸通红,马上转头看窗外,不敢再看他。
    何欢在心里仔细想想,郑学彬平时象是一只温顺没有脾气的鹿,一旦被惹恼了,马上就会变成豹子,那一次不同意和他一起去爬山,不是突然把自已丢到海里了吗?暗暗告诉自已要小心,不要把他惹恼。看到何欢发窘,郑学彬心满意足。自说自话道:“最好别谈,还是先学习吧。”何欢不肯理他,装做没听见。
    那天晚上,回家以后桑梅桑雨两个人为白天的事吵了一架。是桑梅先挑起话题的,她告诉桑雨以后如果想讨好女孩子最好不要把她扯进去。桑雨马上反驳她,自已并没有想讨好何欢,只是听说她暑假时卖过沙滩玩具觉得很好玩儿,所以自已也想试一下。
    桑梅抢白他:“还说不是讨好,简直是喜欢上人家了,总是缠着她。”
    桑雨听了恼羞成怒,“喜欢又怎么样了,何欢又不是你。”
    桑梅质问他:“我怎么样了?”
    桑雨马上说:“她不会象你那样就知道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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