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嫁到》正文122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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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洲看出来,伸手去拉她,她挣脱开,不肯接受,走了一会儿,常洲再一次伸出手,这一次任凭她不情愿,也不再放手,僵持了一会儿,天文不再挣扎,两个人手拉手慢慢的往上爬。
    一路上,两个人一直沉默着不说话。在外人看来不过是寻常的夫妻相携走路而已,在他们各自的心中却已是百感交集,波涛汹涌了,不过是三年的时间,老天把他们从亲密无间的你浓我浓分离成如今最熟悉的陌生人。
    从山上下来以后,欢欢兴高采烈的,她看见爸爸妈妈又牵起了手,兴奋的和何欢分享这种喜悦,何欢也在心里替他们三口人高兴。
    中午,他们驱车直奔龙王塘。
    彼时花期将尽,一些早开的花树正在落花,他们选了块僻静的地方,铺了地席,拿出准备好的午餐吃了。朱天文从山上下来以后,一直很疲倦,常洲让她躺下来休息一会儿,饭后何欢拉着欢欢去玩。
    常洲靠坐在树下,朱天文躺在他身边,两个人依然沉默,微风吹过樱花林时,枝头上的花瓣就扬扬洒洒的落下来,那雪片一样的落花让人觉得诗意又苍凉。朱天文仰头看着天空,内心充满了忧伤,这种感觉很久没有过了,离婚以后,她一直不允许自已触景伤怀,一心一意把往事从记忆中抹去。如今这落花让她觉得分外脆弱,不由得落下泪来。常洲见了,一时无话可说,只得轻轻的为她把眼角的泪拭去。
    春游过去两个月以后,常洲在欢欢的斡旋下,得以在家中留宿,只是得睡在书房里。
    日子就这样无声无息的过去了,常洲和朱天文的事情再没有进展。
    何欢已经高三上学期了,一天朱天文在整理衣柜时,发现自已挂在角落里的一条旧裙子。那条裙子是他们刚工作时,常洲用第一个月的工资为她买的,当时的价钱对他们来说很贵,如今它的款式却已经过时,再也穿不出去了。那是一条玫瑰红色的连衣裙,她曾穿着它和常洲一起做过很多浪漫的傻事。
    现在那条躲在角落里的裙子外面,套着一套常洲的银灰色西服,朱天文知道那是常洲最近套上去的,两人分手以后,她曾仔细的清理过衣橱,属于常洲的东西她都为他打了包,让他带走。她抚摸着挂在一个衣架上两人的衣服,伤心的放声大哭。常洲上前抱住她,天文一面流泪一面说:“我没有办法,我想忘了以前的事,可是又做不到。我想原谅你,我也做不到,那些回忆让我的心变成了一个大洞,怎么都填不上。”常洲这时候,也开始掉泪,他拍着天文的背急切的安慰她,“你什么都别做,让我来慢慢弥补吧。”
    就在这件事过去两周以后,在学校组织的教师例行体检中,朱天文被查出已是胃癌晚期。常洲不愿意相信,又带着她去市内别的医院检查,一圈转下来,结果无法更改。他这时候又把精力转到寻求最好的医院最好的医生上,治疗期间,学校要求天文停课治病,起初她不愿意,想坚持到何欢她们这一届毕业再说。常洲坚决不允许,万般无奈之下,她离开讲台,离开了学校。
    她大部分的时间是在家和医院之间分配,常洲下班以后,就赶紧回家为她煮粥煲汤,她每次吃得都很少。有空的时候,两个人聊天,最爱说的话题就是等她病愈以后,去哪里旅行,她很容易疲倦,常常说着说着就累了,现在常洲经常当着女儿和何欢的面抱着天文,好象她才是这家里最小的女孩儿。
    半年以后,朱天文走了,临走前,她曾笑着对常洲说,如果真的有来生,就算老天让我们再遇到了,你也不要认我,我们就装做是陌生人吧。那件事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是我没有能力给你幸福。常洲流着眼泪答应了她。
    朱天文走后,常洲曾经和何欢有过一次深谈,他很郑重对何欢表达了谢意,提及如果没有她,他和朱天文后来不会有转机。何欢提出搬出去住,常洲不同意,一来请她帮着他陪着欢欢渡过这段日子,二来何欢很快就要考大学了,考上大学以后再做打算也不迟,事情就这样定下来了。
    朱天文的葬礼过后,常洲正式搬回来了,他住回到了原本属于他们夫妻俩的房间。他先是把天文生前从客厅里摘下来的结婚大照片重新找出,打算把它挂在卧室里,他无意中在照片的背面看见天文写了字:如果活着不能原谅,那就等待死后去遗忘吧。他一遍一遍的想像着当时天文一个人把照片摘下来的绝望心境,用以惩罚自已,直到他觉得自已再也承受不了这种折磨,在这个自虐的过程中,他知道了什么是锥心之痛,那是一种永远没有补偿机会的遗恨。
    过了两天,他请何欢帮忙,和他一起整理天文的衣柜。
    他们按照季节把她的衣物包好,在整理时常洲发现,离婚以后天文很少添置新衣,他一边一件一件的翻拣那些旧衣,一边和何欢说话。在何欢看来,他的面容依然是憔悴的,但笼罩在脸上的哀伤似乎淡了许多,他甚至可以轻声的笑了,虽然笑容看起来还是惨淡的。
    他不再叫她何欢姐姐,而是直接叫何欢,他对她说:“你知道吗?何欢,天文小时候的经历和你很象,她以前的性格和你也象,所以她才肯帮助你,她把你当成小时的她。”
    何欢想起来在病房里天文拉着她的手说过的话,“你别灰心,每个人的成长过程里都会有磨难,时间会给你力量量。”何欢现在想来,当时的天文一定是有感而发的,并不是简单的安慰她。于是她点点头。
    常洲又说:“我和她的错是永远无法弥补了,以前,虽然难过,但是总觉得还有希望。”
    过一会儿,他又接着说:“她其实不是一个小气的女人,和她认识以前,我有好几个女朋友,她们给我写的信和卡片,结婚以后天文都帮我收着,她当时说这些都是真情流露写出的话,是青春的纪念,所以要珍惜。我们好的时候,她也曾经笑着警告过我,结婚以后,不能再爱别的女人,不然她永远也不原谅我。那时候都当做是戏言,谁知道后来真的会发生那些事。是我辜负了她。”
    何欢轻声安慰他:“常大哥你不要再难过了,其实后来朱老师已经原谅你了。”
    常洲叹了口气,“天文是一个要求完美的人,对她来说,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当时我们的感情就象是掉在泥淖里的花瓶,虽然没碎,但是已经有了伤痕,她后来能让我回来,已是很难得了。”
    何欢无言以对,低头默黙的整理衣物。除了那件玫瑰红的连衣裙之外,所有的衣物都打好了包,他们把它们放在一个不常用的柜子里。那件连衣裙继续留在原来的地方,它的外面依然包着常洲那件银灰色的西装。
    欢欢这些日子安静了很多,每天放学她都会早早的回家,到家以后就回到房间一笔一划的写作业。常洲也是按时回家的,他和何欢一起在厨房做饭,饭菜一般很简单,但是尽量保证有营养。
    饭后他会带着两个女孩子出门,他们到附近的小公园里散步,看人家跳舞,打太极拳,看小孩子玩耍。他要求两个孩子谈谈白天在学校里有意思的事,他自已也会说一些工作中遇到的事给他们听。
    后来当常洲把五条红色的血鹦鹉鱼连同大鱼缸带回家时,欢欢终于露出了久违的笑容。她很快爱上了那些美丽的鱼,每天回家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奔到鱼缸前看那些鱼,她给它们取名字,名字就是他们几个人的,最好看的那条被称为朱天文,还有一条她叫它常屿,何欢不知道常屿是谁,欢欢说是她好久不见的叔叔。
    那一段日子,他们三个人相依为命,每个人都努力让自已坚强,他们想忘记的是朱天文离开他们的痛苦,但是没人打算忘记朱天文。
    日子艰难的滑过去,何欢结束了她的高中生活。
    从高三上学期开始,她就很少和郑学彬出去玩耍了。两个人依然保持联系,不在一个教室让他们见面不是很方便,每隔十天半月,郑学彬会特意到何欢的教室来找她一次,他在那种用作业本上撕下来的纸上给她写一些小字条,内容五花八门,有时候是个小漫画,有时候是一段笑话,或者他一时的心境。
    大学录取通知书下来时,命运又一次制造了千万个分离,何欢考上了本市一所普通大学,郑学彬和桑梅将要远赴南京大学就读,桑雨最后被一所本市的专科学校录取。何欢报志愿前,常洲曾和她说过不必担心学费,他可以资助她,如果她不喜欢这样,也可以在工作以后把钱还他,何欢考虑过后还是选择了师范学院。
    陆续收到录取通知书以后,大家的心情都放松起来。郑学彬和何欢几乎每天都要见面,他现在长高了很多,站在那儿,很有些男子汉的样子了。好象是忽然间长大了,他对何欢的态度也不似从前那种淡淡的如君子一样了。现在他在走路的时候经常会拉住何欢的手,起初何欢不习惯这种变化,以前两人一起玩时,偶尔也会有相近的时候,但不是象这样蓄意的长时间的。何欢躲了几次,都被他捉回去,最后总是拗不过他,只好不情愿的被他拉着手。
    开学前几天,他们去周爷爷家玩儿,老爷子最近又突发其想,参加了老年自行车队,他们一大帮人骑着自行车到外地旅行,一去几个月,虽然辛苦,但是其乐无穷呢。越临近开学,何欢的情绪越低落,她和郑学彬从小认识,分别以后,中学时重新见面,五六年相伴着走过来,一起长大,一起出去游荡,如今他突然要一去千里之外,这突然的离愁让她无法排遣。
    那天黄昏,在周爷爷的小花园里,她一个人看着盛开的石榴花发呆,郑学彬从屋子里走出来时,看到她孤单落寞的背影,心里也觉得难过,忍不住走到她身后,从背后抱住她。
    这一次何欢没有推开他,她握住他的手,用央求的语气说:“郑学彬,你别去南京好不好?”
    郑学彬不语,过一会儿才说:“等我熟悉那儿以后,你去那儿找我,我带你出去玩。”
    郑学彬和桑梅去南京时,何欢也去送行了,站台上人很多,桑梅一家人,郑学彬一家人都在。何欢第一次看到郑学彬的父母,却发现不是完全的陌生,他们就是当年的郑叔叔和他的爱人,何欢都见过的,可能是因为成长的蜕变吧,他们并没有认出何欢来。看到他们的那一刻,何欢感到自已的心突然跌落到寒冷的冰窟中,麻木得没有了知觉。郑学彬以为她是伤心他的离开,拉着她走到离他们远一些的露台,他把她抱到高高的台阶上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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