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妻嫁到》正文126阿童木的火箭筒[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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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裂肺的疼痛,我受到了更大的打击。
    我以后再也不能穿露出手0的衣服了,还有,没办法穿婚纱了。
    天!我从来没有想过,作一个不婚主义者。
    十指连心的疼痛过去后,我没有听到医生以我为不怕痛、超级勇敢的换药模范,教育隔壁烫伤脚成天鬼哭狼嚎的男人。
    我只是觉得,好像世界都变得灰灰的。
    晚上,妈妈帮我洗脚,爸爸端着刚换的热水走进来。
    我忽然轻轻说,“我想去死了。”
    我妈撞翻了脸盆,和我爸抱着我号啕大哭。
    我后来,再也没有说过类似的话。我还必须,为我父母活下去。
    我会坚强的。
    会笑的。
    所以,我还得豁达地安慰某个哭得稀里哗啦的男生。
    他的模样真的很好笑,一点不骗人。
    博士擤了鼻涕之后,问我,“你一点都不痛么?”
    “我是超人。”我很自豪地说。
    “我崇拜你。”他闪着亮亮的仰视的目光,然后又冒出一句,“你的手会好么?”
    他指着我被纱布缠得厚厚的巨型手0,看上去像阿童木的火箭筒。
    我说,“不会了,会留疤的。”
    他又哭起来。
    我继续作弄他,“然后一辈子被人笑,被人指指点点,没办法上大学、找工作,最后穷死。”
    他更加难过地哭起来。
    博士是个很善良的小孩子,我不应该这么戏弄他,他是真的为我难过。
    同时,我自己的心里,更加难过。谁能保证,这些在将来,不会发生?
    我已经和别人不同了,已经有一部分毁掉了。
    我看着走廊另一边的窗户,天空仍然灰蒙蒙,好像那天晚上灰烬没有散尽的夜空。
    岁的我,喃喃说,“我没有办法结婚了。”
    要是现在的我,打死也不会说出那么恶心的话,直截了当。
    还是个才12的小屁孩说的,最过分的是,居然用超严肃超感伤的表情和语调。
    根本就是早熟。
    然而,那一刻,我真的很绝望地说,“我没有办法结婚了。”
    好笑的是,博士也用超级认真的口气说,“和我好了。”
    他说这话时,眼泪还和着鼻涕还十分应景地慢慢滑下来,像慢动作回放。
    少女伤感时刻,瞬间结束。
    我睁大眼睛,“和你?”
    他用力点头。
    我忍住要吐血的冲动,冲口就说,“你比我矮,还像个书呆子,一点不好看啦。”(我那时的眼光,大概就是停留在大眼睛的小正太品味……)
    他的脸色瞬间黯淡下去。
    那个时候的我,真是刻薄,现在想想,好恐怖,这么直截了当简直会被人抽。
    但博士没有抽我,连还嘴都没有。估计是被我说得哑口无言。
    他自己是知道自己的这些不是的。过一会,他说,“那我们总还是好朋友的。”
    这小子,脑子真的满好的,转的真是快。
    我想拍拍他,却发现胳膊弯不过来,于是很大声地说,“那当然,再好也没了!”
    他满意地笑笑,回家去了。一向干干净净,没有半点差错的博士,居然连鼻涕都没有擦掉。
    我瘫倒。
    他这个白痴,到底懂不懂啊。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早在幼儿园时代,他就跟他妈妈说,“偶要跟楼上的一文钱结婚。”
    他妈笑问,“为什么?”
    他振振有词说,“因为一文家有一只电冰箱,我们家也有一只电冰箱;她家有一只电视机,我家也有一只。要是结婚的话,就有两只电冰箱,两只电视机了。”
    这件事情,被整栋楼的三姑六婆传为笑谈。
    博士不愧叫博士啊,那么丁点大,就算得这么精确了。
    我探着头目送博士离去的身影,忽然就想到这么件童年往事,于是刻意摆出很老成的样子,在夕阳的映衬下摇头说,“博士啊博士,你还小,什么都不懂。”
    我又懂个屁?但那个时候,我偏偏觉得自己懂得很多。
    夜半时分,因为疼痛,我从来没有好好睡过。
    也许,更多的是由于隔离病房不允许有人陪伴在我身边。
    即使父母也不例外。
    空荡荡的医院,回响着若干咯嗒咯嗒的莫名响声,我看着黑暗中的天花板,觉得难以言喻的胸闷和凄凉。
    我那时尚未察觉,孤独感已经如影随形。
    但想起诸如博士那类的童言无忌,这种无助感又似乎稍微消散了一点点。
    知道自己被人需要,总是高兴的。
    即使,他说他需要我,并不是真的需要我。
    小孩子的话,谁会当真。
    半年之后,我们小学毕业。
    博士作为尖子生从第一小学保送到第一中学。
    我参加了毕业统考,从第四小学被统一分配到第四中学。
    历史总是不断重演。
    刚升了初中,博士全家就搬走了。
    搬家时,他写了新家的电话号码给我,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叫我给他打电话。
    我点头。但结果,那个我揣在兜里的号码,直接被我妈扔进了洗衣机。我怀着极度的罪恶感等着博士打我的电话哭诉我的无情。
    然而,他并没有打来。
    我的罪恶感日渐消失。
    我有一种扯平的两不相欠的庆幸。
    我想,他到了新的环境,一定会交到很多新的朋友。
    因为他是那么好脾气的男生,而且聪明。
    他大概慢慢忘记我这个一文钱了。
    而我,也慢慢忘记博士了。
    博士从我童年岁月中的离去,并没有造成任何的影响。
    事实是,地球一样转,考试一样考,我的成绩一样烂,被统分进四中,是必然的。
    果然,身边优秀的人离开了,我还是保持了一如既往的水平,这是不是证明,我都是凭借自己的实力,货真价实地走到今天?
    “实力个头!~~”那是妈妈毫不留情地给我一击暴栗。
    咳咳,我必须承认,某种程度上,我和爸爸的基因比较吻合。我们一样都有点慢吞吞,神在在,对什么都不太上心,憨憨厚厚,蠢蠢呆呆的样子。
    妈妈对我的成绩一直耿耿于怀,小学里的时候,我常常被她责骂,博士与我,如同光明与黑暗的强烈对比更是激怒她的主要因素。
    她那个时候,应该是在心里狠狠憎恨我的不成器。与其说我的成绩始终上不去令她丢面子,倒不如我的这种学习态度的散漫令她更加恼怒。
    然而,12岁发生的事故之后,她突然不再对我苛责和强求了。
    虽然,那一晚,我只说了那样一句话,但是,我的妈妈真的是被吓到了。
    她也许意识到,我生命的一部分已经改变了,那个会按部就班走下去的轨迹已经消失不见了。也许,我好好的活着,比什么都重要。
    我能够快乐,已经成为她全部的期望。
    一件小小的事情,人生里面一个小小的转弯,就这样,轻易改变了一贯严格的妈妈。
    可是,她没有想到,那个一贯憨憨傻傻,会发呆的我,也慢慢消失了。
    这个小小的转弯,也彻底改变了我。
    进了中学之后,我突然,变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用功起来,认真地听课,看书,复习,考试。
    在四中的日子里,我居然一跃挤进了年级前五,这是妈妈一直梦寐以求的结果,她高兴地眼泪也要流出来了。
    那我能不能再奢望看到老妈的鼻涕一下下?(好了,好了,妈妈,我只是说笑罢了,不要拿扫帚啦!)
    我因为看到妈妈的笑容而高兴。
    我在医院的夜晚,看到爸爸妈妈在门外掩着嘴压低着声音拼命流眼泪,只是不想我听到。
    那个时候,我就暗暗下了决心。
    至少,我要让他们为我快乐一点。
    人生,真是奇突。
    就好像麦琪的礼物,常常互相交换着,换一些本是自己最想要的,不经意却失去意义的东西。
    然而,只要我们快乐就好了。我的父母都很开心,那就好拉。
    至于我,不是那么重要。
    况且,我是一个,在炎热的夏天都不能穿短袖子的女孩子。
    因为,我的身上,有着丑陋的疤痕。
    事实上,我一直在担心,我的同学们会发现这桩事情。他们会不会尖叫,会不会嫌恶我?会不会对着我的丑陋伤疤指指点点?
    我怀着揣揣不安的心情,等待我身败名裂的那天。
    但是,当游泳课他们真的发现这个的时候,情况完全出乎我的意料。
    他们居然,完全,视而不见。
    就连平时一直喜欢嘲笑我、戏弄我的三个男生,也和平常没有两样的嬉皮笑脸。
    我拼命抑制住有点抖动的声音,问同班的女生,“没看出来我有什么两样么?”
    她们在我的身上很快地扫了一圈,大咧咧地一摊手,“没有啊。”
    三“贱”客还很贱地在边上说,“难道你要提示我们你发育了?!”
    被我狠狠地泼了水。
    大家闹作一团,每个人都是湿淋淋的,一片混战。
    我躲水枪的时候,脚底一个打滑,咕噜一声沉到游泳池的池底。
    在清澈的泳池底下,我的眼眶里有一种液体,和有点消毒气味的、又很透亮的水泡混合在了一起。
    四中的成绩不如别人,校舍不如别人,师资更是平庸之极。
    然而,我有一群,无与伦比的同学。
    和他们在一起,我笑得极大声,比谁都疯,什么恶作剧都有我一份子。
    连老师的评语中也写着:
    桑艾心,成绩优秀,活泼开朗,热情友爱。
    我很满意这样的自己。
    家长会后归来的父母同样很满意,总算家有小女撑台面,我这种情况算不算大器晚成?
    只是,每次离开同学的身边,我又会暗暗地消沉一些。
    我想,适合我生存的,只有四中一个地方。
    我熟悉的同学们,在保护着我。只要呆在这里,我就是安全的,我就可以开心的笑了,就可以无所顾忌地捋起袖子作一个普通人了。
    不用面对陌生人的惊讶表情,够了,对我来说,够了。
    直到,我遇到阿唯。
    大约初三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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