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沉舟录》59第十五章‖银莲花·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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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夜夜都去巡逻,然而食心妖却如柳如茵所言始终没有再出现,薛沉四人在府中难以找到更多的线索,便开始走访城中百姓暗查江谦。
    一日,叶落秋他们从外面回来,莫闻声甫一见到薛沉和顾迟舟,立刻神色凝重地将二人拖入房中。叶落秋走在后头,带上门的同时还特意捏了个手诀,布下了隔音封门的结界。
    “你二人今日怎么了,如此反常?”顾迟舟如往常般挂着慵懒的笑意问道。
    见他一派悠闲的模样,莫闻声顿时不满地拍开他的手控诉道:“你们倒是不反常,整日悠哉悠哉府里坐着,只管差遣我们两个在太阳底下跑了一天,好不容易套得些珍贵情报,回来连口茶水都喝不上!”
    顾迟舟毫无诚意地安抚道:“好好好,都是我的错!师兄且先消消气,师弟这就给您沏杯茶道个歉好不好?是不是还要给您捏捏肩捶捶腿,您老人家才肯开金口讲讲这值得你俩跑了一整天的情报呀?”
    莫闻声一时被他噎得说不出话来,想了想又不甘示弱地怼了回去:“好个伶牙俐齿的臭丫头,看哪天阿沉不在小爷如何收拾你!”
    薛沉闻言暗暗挑眉,心想他看来得每日都在才行。
    “好了好了,你们都少说两句,先谈正经事儿。”叶落秋熟练地打了圆场,把话题拉回正轨。
    莫闻声大大咧咧走到桌旁一屁股坐下,自顾自倒了杯茶,撸起袖子牛饮而尽,这才将打听来的消息一五一十详尽道来。二人在城中转悠了几日,不敢明着查问百姓以免打草惊蛇,于是常往花街柳巷或酒肆茶楼里钻,混迹于三教九流之间,倒也从南来北往的客商口中打听到了一些关于城主江谦的流言。
    却说江谦身为东祁皇都最有权势的贵族之一江氏之子,其之所以会在五个月前忽然被调到偏远的边城洛河郡任郡守,实则是因为在上一任为官之城也发生了食心妖杀人之事。
    据传食心妖在当地作恶长达数年,失踪及死亡的百姓人数过多,却被江谦利用背景和权势强行压下,不料被当地的守城修士揭发而轰动天下,致使龙颜大怒。薛帝本要详查此事严惩于他,奈何始终捉不住食心妖,又因皇陵被盗而无暇追究此事……
    于是,虽然犯了欺上瞒下、为官失职之罪,江谦却因得到江氏一族和道清门的双双力保并未被重罚,薛帝顾忌他背后的两重势力只好下令将其贬官边城。
    “照你这么说,那江谦与食心妖一案的牵绊倒是够深的!”顾迟舟点了点下巴,说道。
    “食心妖?”薛沉蹙眉,喃喃自言。
    莫闻声啜了口茶水,接道:“不错,正是食心妖!我们刚打听到的时候,也是分外惊讶,没想到此事背后竟有这般曲折。看来,这江谦果然表里不一,并不简单啊!”
    不等二人消化完毕,叶落秋便续上了此事细节,令薛沉和顾迟舟更感意外:“据曾从盐城,哦,也就是江谦的上一任为官之地——路过的客商所言,当时的食心妖事件闹得沸沸扬扬,此城周边的几个郡县皆有传闻,却与我们在洛河郡所知的情报不尽相同,此妖并非七日杀一人,而总是间隔一月有余!更奇怪的是,不知何故,到了洛河动静就变得如此频繁了。”
    听到这里,薛沉神色一凝,这不禁让他瞬间联想到那孙家小姐与其他少女略有区别的死法:“不是七日,而是一个月左右……不是失踪数日才找回的尸骨,而是在家中下人们眼皮底下化为枯骨……”
    “什么不是、而是的,阿沉你究竟在说些什么啊?为何我有点儿听不懂呢?”莫闻声挠了挠头,听他自语了半天,却险些被绕晕了去。
    顾迟舟暗忖片刻,随即轻笑道:“不怪你不懂,这几日出了这么多古怪之事,又连日奔波,我也险些忘记了那孙家小姐!”
    见被他又牵扯了其他人进来,莫闻声更加懵了:“哎呀!这孙家小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你们两个到底在打什么哑谜嘛!就不爱和你们这种人说话,十句话里九句都在绕弯子!”
    叶落秋笑道:“呵呵,师兄是个简单人,迟舟你就别逗他了。是这样的,若我和你们所想不差的话,那食心妖事件想必就是江谦自导自演的一出戏罢!
    数日前我与二师兄去义庄和那些遇害少女的家中走访,得知三个月内死亡的十二名少女,除了一开始的孙家小姐外还有两名少女的死法也有些奇怪——其他人均是被此妖掳走,失踪多日后再寻回便成了腐烂的尸骨,一身皮肉连同心脏均不知去向,而那两名少女虽也没了心脏,却是死在家中、众目睽睽之下化成了枯骨。因此,比起其他人,这两位的死法倒和孙小姐的更为相似,只是时间上并无规律可循。”
    “啊!我想起来了,确实是这么回儿事……不过她们死亡的具体日子虽然不一样,但也不是毫无规律,仔细算算前后相隔竟也在一个月之间。”莫闻声思索半晌,恍然大悟道。
    顾迟舟眼前一亮,也想到了什么:“如此看来便不是巧合了,我于柳氏处了解到她的病也是一个月左右才会犯一次,时间并不固定,有时是月初,有时又是月中或者月末。”
    薛沉沉声道:“又是一个月……”
    顾迟舟的话更加佐证了薛沉心中的推断。薛沉不由想起江谦与柳氏那晚的对话,猜测到,若食心妖并没有频繁杀人,而是一个月杀一人,那些每隔七日死去的少女便极有可能是江谦的手笔!
    事情说到这里脉络基本缕清楚了,将所有琐碎的线索连接成串之后,其他三人也很快反应过来——真正的食心妖是依循柳氏犯病的时间杀人的。
    在洛河郡肆意杀人的“食心妖”到底是谁,此时便一目了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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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日。
    江谦又开始装模作样的安排捉妖计划,但薛沉几人早已对他不再信任,因此并未听从他的安排,但为免打草惊蛇还是装作若无其事地出了门。实则在莫叶二人的掩护下,薛沉与顾迟舟半途折返,悄悄潜回了郡守府,前往竹林花圃守株待兔。
    很快,天色渐渐暗淡下来。
    入夜,江谦与柳氏再起争执,房中隐隐传来争吵和瓷器碎裂之声,屋外的侍女们并不敢入内相劝,纷纷躲至一旁瑟瑟发抖。没过多久,江谦面带怒色摔门而出,柳氏踉跄着追了几步却险些被门槛绊倒,好似脱力般倚靠在门边,泪眼婆娑地凄声喊道:“江谦!你还要继续错下去吗?”
    江谦没有回头,背影决然,逐渐消失在昏暗的夜色中。
    薛沉抬眸看看天色,离子时尚有一段时间。他环顾四周,步履轻盈地穿梭在花叶之间。
    这片花圃很大,因位于竹林深处,在夜色的掩映下显得分外幽静。透过竹叶的几缕月光洒落在盈盈摇曳的花蕊上,仿佛为这片花海笼罩了一层微光,使每朵花看上去都仿若隔着云端般纯净、无暇,不带丝毫烟火气儿。
    顾迟舟就跟在薛沉身后,他的手拂过花瓣,轻纱广袖被露水润湿了一角。
    “想必江谦平日把这里照看得很是细致,这些花实在过于美丽,倒让人觉得不太真实。”
    薛沉挑眉,对此不置可否。他从进来开始就觉得浑身不自在,一股微弱的寒气从脚底蔓延而起,令他的神经不由自主地绷紧。直觉告诉他,这片花圃便是问题的关键。这种感觉不知如何解释,从顾迟舟的反应来看,显然只有他觉得不舒服而已。
    “你不觉得很奇怪么?”
    “奇怪?”顾迟舟眨眨眼睛,“你是觉得江谦奇怪,还是这片花圃奇怪?确实,很少有人会在竹林里种植这么大面积的花,还特意隐藏起来……”
    “虽然他种这些花的目的很可疑,但不只是这个,”薛沉道:“更让我奇怪的是,这些花竟可以养护得这么好。你不是说这种花喜阴,常生长于潮湿之地,可洛河郡这种凋敝荒芜的边城常年干旱缺水,又怎能养出这样的花来?”
    顾迟舟一点就透,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由点头道:“确实奇怪。莫非这些花有什么问题?”
    薛沉没有回答,他伸手掐住了一枝花的花茎,揉搓了下,竟感觉那花动了动,仿佛在挣扎似的。薛沉眼中划过意外之色,指间一用力便将那朵花掐了下来,便见白色的花瓣瞬间枯萎,而花与花茎相连的断口处有几条黑褐色的丝絮状连接物,正好像有意识地剥离干瘪的花朵,涌动着钻入花茎里,眨眼的功夫就消失得了无痕迹,若不是亲眼所见,薛沉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顾迟舟就站在薛沉身侧,这诡异的一幕自然瞧得清清楚楚,他不禁诧异道:“这是何物?”
    薛沉扔掉枯萎的花,搓了搓手指,想起了什么:“你不觉得方才那东西,很像柳氏犯病时身上长的异物么?”
    “的确相似……”顾迟舟拖着下巴,他环顾四周开得灿烂妖冶的花,想到刚刚那东西,便觉得再看不但不美了,反而让人不寒而栗,“这些花此时看来如同活物一般,委实古怪。柳氏让我们来此的用意,就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
    “我看未必,”薛沉看看月色,快到子时了:“再等一会儿,我们就能知道谜底了。”
    他揽过顾迟舟,取出玲珑匿一把罩住了两人,隐去了身形。
    夜风拂过,花圃中只余花叶摆荡的沙沙声,空旷无人,很快又回归了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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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没有等太久,很快,一道黑影出现在竹林小径的尽头,正向花圃走来。
    一直留意着动静的薛沉和顾迟舟对视一眼,黑暗中模糊的身影在筑基境的二人看来却无比清晰——果然不出所料,来者正是江谦。
    江谦并非独自前来,他的肩上还扛着一个人,从服饰看似乎是名侍女。
    他要干什么?
    没等二人疑惑太久,江谦径直向花圃中央走去。他熟练地拨开花丛,将侍女丢在地上。那侍女的头颅不自然地歪向一边,不需要放出神识勘探,薛沉便知那侍女早已了无生机,毫无疑问,她被江谦拧断了脖子。
    接下来的一幕更让人无法接受。只见江谦双手掐诀,念出一串咒语,妖异的红光从花圃中环绕而起,他居然残忍地将侍女剥皮练血,将她的心脏取出作为栽种银莲花的容器,以鲜血灌溉!
    淋漓四溅的血色模糊了江谦的面容,他的脸上再也找不出丝毫往日的温和,一双漆黑的眼中没有任何情绪,冷漠至极。
    「该死!」薛沉眉峰紧皱,虽然早有预料食心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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