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仙之沉舟录》64第二十章‖幽庭梦·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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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沉将头歪在顾迟舟的肩上,眯着眼看他,看着看着忽然伸出手捧起他的脸,猛地亲了上去。顾迟舟顿时睁大了眼睛,整个人都愣住了。
    唇上传来一抹柔软的触感,鼻尖萦绕着对方身上浓重的酒气。望着薛沉近在咫尺的脸,他感觉整个脑袋都晕乎乎的,心跳骤然失序,怦怦怦怦地一下跳得比一下快……他就像也醉了一般,再也思考不了薛沉以外的事了。
    此时此刻,满心满眼,只剩下了一个他。
    感觉到顾迟舟的怔愣,薛沉不满地加重了力道,他轻轻抚摸着顾迟舟的脸颊,就像抚摸着日思夜想的珍宝,嘴唇用力地碾磨着他的唇,迫切的姿态就像在催促对方给出一个答复。
    顾迟舟回过神来,感受着唇上薛沉热烈的“啃咬”,有些哭笑不得,他偏过头,在薛沉耳畔温柔地轻叹一声:“傻瓜,亲吻不是这样的。”
    薛沉还来不及为嘴边的软玉温香突然逃离而气恼,便诧异地看着顾迟舟抬起头闭上眼,吻上了他的唇。薛沉的呼吸急促起来,他迫不及待地舔舐着对方的唇,顾迟舟微微启唇,仿佛在邀请他似的,灵活的舌勾勒描摹着薛沉唇瓣的轮廓,循循善诱地引导着他。
    温柔的动作,轻软的唇舌,薛沉的心神恍然沉溺其中。
    或许亲热真的是人之本能,在顾迟舟一来二去的诱引教导下,薛沉逐渐掌握了主动权,反客为主地攻城略地,肆意痴缠着对方的舌,时而轻挑的调戏时而霸道的占有。他一只手按上顾迟舟的发,另一只手环着他略显纤细的腰,将他牢牢钳制在自己怀里,狠狠吮吻着他的唇。
    两人唇齿相依,两颗寂寞的异世孤魂在此相遇,一如金风邂逅了玉露,先前的刻意逃避、仇恨的鸿沟天堑,此刻再也无法压抑这情之所至的思慕之意。
    停下来的时候二人都有些气息不稳,薛沉听着顾迟舟在他怀里吁吁喘息,一时心旌摇曳,某种原始的冲动,在心上人软玉在怀之时便没那么容易忍耐了……
    窗未关严,屋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雪。
    纷纷扰扰的雪絮被风吹入小轩窗,带来丝丝寒意。薛沉蓦地将顾迟舟拦腰抱起,掠过幽幽飘摇的轻红纱幔,向床榻走去。
    理智仿若彻底被焚烧殆尽,他已无法克制……也不想,再克制了。
    顾迟舟望着那片渐渐模糊了双眼的红,双手搂住薛沉的脖颈,头斜斜搁在他肩上,夜风吹起了他的发,一头青丝随着那些红色的纱幔一起飘荡着。而他的心却不再飘荡不安,仿佛跟着薛沉迈向床榻的脚步一步一步沉定下来。
    山有木兮,吾悦君兮……如此相思,君岂不知?
    阿沉,此前种种我尚可自欺欺人,当你不知……可到了如今,我再不会任你佯作不知!
    两人都没有说话,房中安静得只能听见炙热的喘息声,他们纠缠着双双翻倒在鸳鸯榻上。
    薛沉将顾迟舟压于身下,轻抚着他左眼眼尾处那颗惑人的朱砂痔,沉醉的看着他白玉般的面容逐渐晕染了一层轻浅的胭脂色——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少个不眠之夜,他曾肖想着这张脸的主人辗转反侧。
    而如今他们已成了拜过天地高堂的夫妻,他不再是那么的遥不可及。
    他可以名正言顺的亲吻他,占有他!
    薛沉垂首贪婪地吻着身下之人的脸庞,唇舌描摹着他精致的眉眼,顺之而下,吻过他弧度优美修长的颈子。手也不安分起来,一边抚弄着顾迟舟纤细白皙的腰肢,一边急不可耐地去剥他身上繁复精美的红衣。
    细碎的吻星星点点地落在顾迟舟细腻光洁的肌肤上,好似灼烫的火焰,几乎瞬间点燃了他心头压抑已久的**。
    感受着彼此交融的呼吸,身上泛起一波又一波难耐的燥热和渴望,在薛沉略显粗暴的抚触下,顾迟舟的身子早已柔软得如同水中游蛇。他不自觉地迎合着薛沉的索求,双腿如藤蔓般勾缠上薛沉的腰背。他仰起头热烈地回应着薛沉的吻,扯下薛沉的腰带,褪去薛沉的衣袍。
    极致的快感就如开了闸门的洪水般奔涌而出,令人情难自抑。
    几番耳鬓厮磨,薛沉眸中遍染情|欲,依循着本能倾身而下将顾迟舟碾入怀中,深深浅浅,抵死痴缠。隐忍的呢喃,沉抑的喘息,随着一下又一下激烈的碰撞充斥在房中每个角落。二人身影交叠,紧密相依,在无边的欢愉中|共赴**深处。
    漫漫长夜,红纱帐里影影绰绰,暗香轻浮,袅袅一室醉人春意。
    此情此境一如诗曰:
    雪絮霜飞沾衣袂,龙凤花烛影成双。
    罗帷帐暖**好,得君不负相思意。
    ……
    翌日。
    暖阳初升,夜雪已停,整个天地干净得不像话,一片霜白无瑕。
    屋中一支支红烛早已燃尽,只剩些烟气缥缈而起,晕散在微寒的空气中。
    薛沉大醉初醒,不禁抬手揉按着鬓角穴位,昨日喜宴上被灌了太多酒,如今头还隐隐作痛。昨夜二人好生荒唐了几回,顾迟舟被颠来倒去折磨了大半宿,实在疲累得够呛,此刻还靠在薛沉怀中睡得极沉。
    察觉到胸膛前微沉的重量,耳边传来顾迟舟轻浅的呼吸声,薛沉还有些懵懂恍惚。直到昨晚缠绵悱恻的记忆纷至沓来,心中便是一颤,竟十分不知所措。
    他……他竟然,竟然真的和顾迟舟……
    他怎么可以对顾迟舟做出这种混账事!
    顾迟舟是他的朋友,是他的知己,同时……也是他的杀师仇人之子!
    他怎么可以!
    怎么能够和他逾越这条绝不能逾越的界线呢!
    可……这一切到底是如何发生的?他平素明明自制力极强,就算真对顾迟舟有那种意思,也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真的这样做啊……
    可为何如今偏偏就……就发生了呢?!
    简直就如同心有魔债,被蛊惑了一般。关于昨晚所有的记忆都逐渐复苏,薛沉眉峰越拧越紧,心绪愈发狂乱起来,竟开始气息不稳,道心有崩损不固之危。头也越来越痛,薛沉不禁使劲地掐着眉心,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趴在他怀里沉沉睡着的顾迟舟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睫羽轻颤,幽幽醒转过来。睁开眼便发现自己被薛沉揽在怀中,一时心如鹿撞,欣喜不已。当昨夜的记忆缓缓涌上心头,顾迟舟双颊漫上轻红,却更感甜蜜温存,没有半分屈辱,竟是丝毫不在意自己这算是雌伏于他人之下。
    比之薛沉,他更早地洞悉了自己的心思,也更早地坦然接受了他爱上了薛沉的事实。他本并无断袖之好,奈何爱上之人偏偏是薛沉罢了。因此他对于昨晚之事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倒显得比占了便宜的薛沉更为豁达一些。
    心中稍定,他便抬头去看薛沉。想起昨夜的疯狂,既有些害羞又忍不住留念回味,脸上微热,轻声唤道:“阿沉……你醒了?”
    那声音经此一夜,有些干涩喑哑,却比往昔更温柔缱绻了几分。
    在他看来,经过这一夜,薛沉该是明白了他的心意的,自然——这也足以证明薛沉对他并非无情无欲。想到薛沉对他也是喜欢和渴望的,心里就充满了说不出来的喜悦之情。既然他们两情相悦,如今又彻底捅破了这层窗户纸,那便算是在一起了吧?
    带着几分期许,顾迟舟小心翼翼地问道:“阿沉,我早已心悦于你,不知你的心意……是否同我一般?”
    听到顾迟舟轻唤他的名字,又听他这样问,哪里还不明白他的心思。薛沉立时身体一僵,从出神的状态里回了神,心中苦恼不已。
    该怎么办呢?
    顾迟舟现在根本不知道他爹和自己之间解不开的死仇,如果就此默认了这段的关系,成为了他的恋人,待到日后揭破了真相,自己背弃他与无纣刀剑相向之时,顾迟舟该怎么办?
    可要他就此放弃仇恨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他一定会杀了无纣为师傅报仇!可他若真的杀了无纣,顾迟舟一定会……恨他的吧。他们之间,只会是不死不休的结局。
    到时候想起此时的荒唐和恋慕,顾迟舟又该如何自处?
    不行,纵然此刻为时已晚,他也绝不能回应他!
    与其陷顾迟舟于痛苦两难之境,倒不如……现在就断了他的念想。即使是恨他的无情无义,也好过日后长久的难堪痛苦。
    沉默良久,终于下定决心,薛沉艰难地开口:“……对不起。”
    顾迟舟还以为他是在自责于昨晚的事情,伸手抚平他紧蹙的眉宇,莞尔道:“没有关系,阿沉不必自责,昨夜之事,是我心甘情愿的……”
    薛沉闭了闭眼,心里头翻江倒海,却终是狠下心来冷冷道:“顾迟舟,你何必对我这么好,你知不知道?我根本没有办法接受你!”
    说罢他将顾迟舟从怀中轻轻推了出去,立即翻身而起。
    这句话仿佛一盆冰水当头浇下,瞬间熄灭了顾迟舟心里微漾的热度,他有些不敢置信地望着薛沉,整个人顿时僵在了原地。
    “阿沉……你说什么……?”
    顾迟舟愣了半晌,又想是否是薛沉一时无法接受自己与男子同榻而眠,毕竟他虽然想开了,但或许薛沉是个笔直的直男,一时半会儿冲击太大,暂时无法接受呢?
    他紧紧地望着薛沉,虽然目光有些黯然,却坚定地剖白心迹:“阿沉,我知道你也许一时还无法接受我……但是,但是我对你的心意绝无半分虚假!数年以来你我携手同行,历经几番生死劫难,我相信你对我也不会全无情意,我可以等你慢慢接受……”
    薛沉背对着他,没有看地上那些凌乱的婚服,从赤玉环中取出一套霜白道袍,冷着脸一件件穿上,转瞬间又恢复成那个宛若苍雲山巅终年不化的积雪似的少年。
    冰雕霜砌,寒气迫人。
    他道:“昨夜之事,事出蹊跷,必是此地有邪物作祟才蛊惑了你我。”
    不等顾迟舟再说些什么,薛沉转过身,脸上的神色漠然而冷凛,语气也如寒潭之水不带丝毫温度:“此事终究是我对不住你,待找出幕后祸首,要打要骂任你处置。我们师从同门,又皆为男子,必然不可能走到一处的,先前那些话……以后休要再提!”
    这番话无疑让顾迟舟万分难堪,他眼圈微微泛红,一字一顿地质问道:“同门又如何?同是男子又如何?难道我们之间的情分还抵不过那些清规戒律?!”
    薛沉忽然大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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