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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辉一抬头朝门口看去。
一名年纪和外公相仿的老者走了进来。
国字脸,蒜头鼻,鹰眼剑眉,正气凛然。
只是眼神中有些许疲倦。
来的人正是顶天域主。
方辉一等人立即站了起来,拱手恭敬地说道“顶天域主好。”
眼光瞟向一旁的凤九,发现她还沉浸在睡梦中,一旁的顶天域主也注意到正在熟睡的凤九,发现此人相貌有些熟悉,思索起来。
突然意识到了此人的身份,目光一凝。
方辉一见状以为是顶天域主有些不悦,欲上前叫醒凤九。
刚走上前,顶天域主却轻声道“不用叫她了,路途本就遥远,再加上已入深夜,有些困意正常,让她继续睡,我们谈即可。”
方辉一谢道“多谢域主通情达理。”
“跟我去中军帐议事吧,这里不太方便。”
说完就转头走了出去。
方辉一一行五人也跟了上去。
中军帐内,长方形的桌子上整齐地摆放着八杯水,杯中的水一滴未少。
可以看得出域主和军团长的讨论非常的激烈,甚至连喝水的时间也没有。
顶天域主坐在正座之上,端起眼前水杯,喝了一大口,然后示意方辉一他们入座。
待五人就座。
顶天域主缓缓说道“你们能前来,对我军的帮助巨大,特别是你们其中还有一名驯兽师,我军地胜算就又多了几分。”
说完看向方辉一。
方辉一点了点头。
顶天域主面无表情,双眼空洞看向面前杯中水,发着呆道“驯兽师只需坐镇中军,把战场上的信息及时汇报给我,另外四人去一团报到,到时候只需听指挥行事,即可,到时候无论战争胜负。我都会给你们写一封书信让你们回去领取任务奖励。”
听到之后,池飞白四人脸上流露出兴奋的表情,恭敬地回道“多谢域主。”
此时方辉一心里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有一丝丝不详的感觉。
他从顶天域主的话语里、表情里还有此次会议的时间如此之长等等这些事情里,读出了很多信息。
打仗最忌讳的就是,未战言败,还没有打就说有可能会失败,域主作为一军之首,这句话更加不能从他的嘴里说出来。
顶天域主刚刚说话时候没有任何感情流露,甚至和他们说话时还发了会呆。
这也太不对劲了。
会议的时间也能说明一些问题,如果问题能解决,又何必商讨这么久呢?
综合以上面的信息,方辉一觉得这场仗大概率要败。
看样子,外公的书信还没送到域主手上,果然自己应该亲自托人送一趟的。
不能坐以待毙,方辉一觉得自己有必要做些什么,于是说道“顶天域主,早就听外公一直在耳边说起关于您的英勇事迹。今日一见果然如此,我一路观察您帐下的兵各个训练有素,真让晚辈佩服。”
顶天域主谦虚地说道“都是谣传,哪有如此之神,要不然……哎,对了,小伙子你叫什么,你外公又是何许人也,怎会知道老夫的事迹。”
方辉一回道“小子不才,名叫方辉一,晚辈的外公正是昊阳域主。”
顶天域主愣了一下,然后笑道“原来是你啊,你倒是会说话,我还不知道那老不死是什么人,他定不会说出这样的话,他没咒我,我都谢天谢地了。自从他有了外孙可没少和我吹嘘自己的外孙有多如何地天赋异禀,今一见倒是有几分意思。”
另外几人大脑到现在都还没有反应过来,原来方辉一是那个在域主实力排行前几的昊阳域主的外孙,怪不得那么优秀,
这一路以来丝毫没有因年轻而显得心余力绌,反而如同行家一般游刃有余。
几人都不禁高看方辉一一眼,方辉一从来没有亮出自己的身份来逼迫他们听他的命令。完全是靠着自身的魅力征服了他们,感染了他们,让他们心甘情愿地以他为首。
方辉一看着脸上好不容易挤出笑意的顶天域主道“不敢当,小子只是在兵法有着一些独特的理解。”
顶天域主眼睛透出一缕光芒,随即又暗淡了下去自嘲地说道“哎,一个十五六岁的还未成年之人,又能有多深的理解呢?”
方辉一还想说话,就被顶天域主打断道“好了,时间也不早了你们也该回去休息了,我已经命人备好了房间,我还有事要和你们队伍剩下的一人交代,就先走了。”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哎,现在只能祈祷外公的书信快些送到。
凤九从睡梦中醒来,一张开眼睛就看见一个老汉面带微笑地看着她。
凤九有些不知所措,尴尬地问道“老人家,你有什么事么?”
同时心里还郁闷地想着为什么队长不叫醒她,让她一个人在这里。
老汉拱了拱手,恭敬地说道“老臣霍顶天,在此恭候九公主,望九公主治老朽一个失职之罪。”
凤九目光尖锐,脸上的稚嫩之气瞬间消退,变成了一副端庄的模样,幽幽问道“本宫一直都待着宫中很少以貌示人,你又是如何识得本宫的?”
霍顶天解释道“去年陛下宴请群臣的时候,老朽有幸从远处一睹九公主的容貌。”
凤九点头道“你又为何让本宫治你失职之罪,你何罪之有呢?”
霍顶天一脸自责地回道“陛下让老臣镇守的边城,老臣怕是守不住了,老臣愧对联邦的信任,也愧对陛下的信任,望九公主代陛下治老臣的罪。”
说完就要跪在地上。
凤九双手托起霍顶天,道“顶天域主何必如此,早在联邦成立之时,就已废除跪拜之礼,再行跪拜之礼已是不妥。再说这也怪不得你,联邦本就式微,我等皆是在夹缝中生存,联邦还能剩这些地域,都是靠着你们这些域主守护的,你又何罪之有呢?”
“哎。”
凤九叹了口气,眼神空洞地说道“只是苦了这些联邦的子民们,不知有多少人会战死沙场,又有多少人颠沛流离远走他乡。”
“要说有罪的话,你我皆是罪人。”
“公主不必这样诋毁自己,明日您就和方家小子待在一起,老臣就算是拼上这条老命也要守护好这里。”霍顶天愤恨地说道。
凤九没有回话,只是呆坐在椅子上,双手握拳,静静地看着门外。
霍顶天行了个礼,就退出来帐篷之外。
一个时辰后凤九也从帐篷内走了出来,回到安排的帐篷内。
方辉一今夜也没有入睡,给炮灰刻画完符文,拿出了地图研究起来,虽然自己心中已经明白这仗该如何打。但具体情况还要具体分析,自己要优化一下自己的一些作案方针。
不知不觉已然到了清晨,方辉一想趁着还有些时间睡一会儿。
“霍老头,可在?”
上空传来一声巨响。
方辉一立马走出营帐外,抬头望去,一个身穿统帅盔甲的中年男子站立在天空之中。
没过多久中年男子又接着说道“不会是不战而逃了吧,那可真令人失望的。”
“是哪只老狗在叫嚣?”
顶天域主随即飞了起来,飞得高度比对方高了一些后,随即不屑地笑道“我还以为是谁,原来是你这手下败将,今日孤身前来不怕我将你擒下。”
中年男子如同听到笑话一般放肆地笑道“哈,哈,霍老头,人不可能会胜一辈子,但往往一次失败就会要你的命。”
“哈,哈,就你?无异于痴人说梦。”霍顶天也不甘示弱地说道。
“哎,何必在这逞口舌之快呢?你我在这边界上博弈了三十余年,大大小小战役不下百来余场。但这次你我皆知,这场仗你是赢不了的。何必做无谓的抵抗呢,不如投靠我军,我向你保证这片地域还是由你来统治。”
霍顶天回道“难道是我的耳朵出了问题,还是你在这里胡言乱语。你要战,那便战,只是这次你要好好地看住你的狗头,可别一不小心被我斩下来了。”
中年男子深深地看了一眼霍顶天,又低头看着地上密密麻麻的士兵,缓缓说道“你可以不怕死,那你帐下的士兵呢?他们都上有老下有小,你让他们白白送死,实在有违人道。”
霍顶天对着地面的士兵怒喊道“你们是战、是降,大声地告诉眼前的老狗。”
“战,战,战。”
几万人的声音,直通云霄,回荡在天地之间,好一股拔地倚天地气势。
“听到了么,老狗,联邦只有战死的,没有投降的。”
霍顶天又讥笑道“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了,一个屈服于别人的帝国哪里懂得这些。”
“哼,随你怎么说好了,到时见真章。”
中年男子也没有生气,此番起来前来的目的也达到了,转身飞离。
临走之言还是清晰传递到了每个人的耳朵里“不日我将攻打此地,我希望你们的城墙和你们的嘴一般硬。当我军五万名士兵踏破城门时,你到时可别说我以多欺少。”
霍顶天目光死死盯着中年男子离去的方向,自己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域主之间虽然有差距,但是一方想逃还真没什么办法。
随着中年男子消失在所有人的视野里,凝重的气息已然消失,军队里又恢复了忙碌的样子,每个人都在为这场战争做准备。
不好办了,兵力相差一半,这场战注定是一场恶战,方辉一心里有些不妙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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