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称王》0363堕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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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柳絮的妈妈经过抢救，病情稳定了下来。
    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从病床上下来，抱着柳絮痛哭了起来。
    我始终站在门外，不曾进去。
    因为我觉得我承受不住里面的压抑情绪，我看着柳絮爸妈的样子，我就受不了。
    人生最悲伤的事情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他们真的仿佛在这一瞬间老了许多许多，像一哥这种铁骨铮铮的汉子都控制不住眼泪，别说他的爸妈了，他们哭成了泪人。
    柳絮就那样安静的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
    我在病房的门口站了一会儿后，走出了住院部，我来到了医院的外面，抬头看着星空。
    听人说，人死了就会变成星星，我努力的寻找着最亮的那颗。
    晚上十点左右的时候，攀姐，小雅，青青，豆奶他们几个人都来到了医院。
    在医院的院子里面，他们看到我的时候，每一个人都对我说，“节哀顺变。”
    我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但心里有多苦涩，只有自己知道。
    他们去病房里看柳絮最后一眼。
    而我继续在医院的院子里待着，不停的抽着烟。这一次抽烟不是习惯，也不是为了缓解心情，而是证明自己还活着。
    不一会儿，黑哥开着车带着兰姐也来到了医院。在医院的院子里看到我的时候，兰姐走到我的旁边，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然后什么都没有说，走进了医院的住院部。
    他们在病房里说了什么我都不知道，也记不起了，因为那个时候我的脑袋胀胀的，连思考都不会了，别说让我记忆了。
    我只记得在接下来，柳絮被带回了临河市，然后火花，埋葬。
    埋葬的那一天，豆奶瞒着我，从新乐市来了200多个小弟，他们穿着统一的黑色服装，脚上穿着那十块钱一双的布鞋，他们排行一排排的，站在柳絮的墓碑前，显得特别庄严和有气势。
    在柳絮入墓的时候，他们一起喊道。
    “嫂子走好！”
    我听到这句话，眼泪瞬间就流了下来，我根本忍不住我的心中有太多太多的遗憾，没能娶柳絮做我老婆，是我最遗憾的事情。
    当忙完了这些事情之后，一哥带着那些人都离开了目的，而我找了一个地方藏了起来。
    我听见豆奶在喊我的名字，但是我并没有出去，他想给我打电话，好像是小雅在旁边说，“别打了，二蛋的心情不好，让他一个人待会吧。”
    豆奶思考了一下，可能觉得小雅说的有道理，点了点头，把手机装起来之后，跟着她们也离开了墓地。
    当他们都走后，周围突然变得安静了起来闭上眼睛，我能感受到风轻抚着我的身体，在某一个瞬间，我觉得像是柳絮站在我的面前，静静的看着我。
    我不敢睁开眼睛，我害怕睁开眼睛之后，我再也感受不到柳絮的存在。
    “柳絮，是你么？”我闭着眼睛轻声的说。
    但是我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哎我叹了一口气，知道自己出现了幻觉，可能是太过想念柳絮了吧。
    我走到了柳絮的墓地前，席地而坐。
    说实话，我并没有什么话要对柳絮说，因为我知道，即使我说出来，柳絮也听不到，还不如不说。
    我只想静静的坐在柳絮的坟墓旁边，安静的陪着她。
    就在这个时候，天空下起了小雨，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仿佛看到了柳絮，就站在我的面前，对着我傻笑
    “呵呵”她在笑，我也在笑
    画面好像定格在了这里，我的脸上也不知道是雨水，还是泪水
    不知道在这里坐了多久，我知道我抬头看的时候看见了一颗闪亮着的星星。
    天黑了吧？
    再后来，我就没有了任何知觉。
    等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了白茫茫的一片，本来我以为是下雪了，当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时，我才从迷糊中清醒过来，这不是下雪了，是我在医院里躺着呢。
    看见我睁开眼睛，豆奶急忙走了过来，“二蛋，你好点了吗？”
    说这句话的时候豆奶的眼睛里慢慢的关切。
    “没事了。”
    “你是不知道，你都快吓死我了。你说你丫干嘛非得淋雨呢，淋雨淋一会儿还不行，还淋好几个小时！要不是我们去那找你，你估计就死那里了。”豆奶说。
    我撇了豆奶一眼，心里很感动，但是我什么都没有说。
    其实对于我而言，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我现在真的真的太痛苦了，我不能接受柳絮已经离开这个世界的现实。人世间为什么要有生老病死呢？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掌控我们凡人生死的神，我真想揪着他的衣服领子问，为什么要夺走柳絮的命！
    哎现在一睁开眼睛，我脑子里就是柳絮的音容笑貌。
    她在这个世界上的时候，我真的没有觉得柳絮会这么的重要。但现在我深切的体会到，当一个人离开了这个世界上，我会有多么的想念。
    “豆奶，我这是怎么又躺进医院里了？”我沉默了一会儿后问豆奶，因为我的记忆只是停留在我在柳絮坟前坐着的时候。
    豆奶叹了一口气说道，“你还有脸提呢。我们见你一直不回来，就开着车过去找你，看看你是不是还在那里待着，没想到你小子还真的还在那里待着，不仅在那里待着，居然还睡在了雨地里。”
    “我们急忙把你抬到车上，你闭着眼睛说着胡话，我们摸了一下你额头，发现你丫的发高烧呢，只好把你送进了医院。”
    “好吧。”听豆奶说完，我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挺凉的，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滚烫。
    我从病床上坐了起来，豆奶问我要干啥？
    我没有回答，而是从床上站了起来，从床上站起来双脚踩在地面上的时候还不怎么稳，差点摔倒，豆奶急忙过来搀扶住了我。
    “二蛋，你要干啥去？”豆奶疑惑的问。
    “我不要在病房里待着。”我说道。
    不知道为什么，我在这个病房里面会感觉到心里非常非常的压抑，而且心脏也是一阵儿一阵儿的揪疼，好像有人用手握住了我的心脏一样。
    “可是，你还没有好呢！”豆奶说。
    “没事，反正又死不了。”我不顾豆奶的阻拦，往病房的外面走去。
    刚走到病房的外面，我就被一个从外面进来的人撞了一下，差点给我撞倒在地上。
    我定睛一看，来的人是小雅。
    小雅看到我之后脸上带着欣喜的表情，“二蛋，你醒了？”
    “恩。”我点了点头，绕过小雅就要往外走。
    小雅疑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看向豆奶，豆奶摊开双手，叹了一口气说道，“他不想在医院待着。”
    说完这句话他们两个人就跟在了我的身后。
    我一步步慢悠悠的走出了医院，走出了医院之后，我长舒了一口气。
    豆奶站在我的旁边问，“你要去哪？”
    我想都没有想的说，“我要喝酒。”
    “喝酒？你现在这个身体状况不可以喝吧。”豆奶担心的问。
    我摇了摇头。我现在发烧已经好了，哪有什么能喝不能喝的。反正我现在脑子里唯一的想法就是，我要喝很多很多的酒，把自己喝醉，把自己喝的烂醉如泥，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问你陪不配我喝吧？”我说。
    豆奶楞了一下，最终还是点了点头，“喝，我陪你喝，你喝多少我就喝多少。”
    听到豆奶这么说，我咧嘴对着豆奶笑着可能这就是兄弟吧，有时候即使不想喝酒，在兄弟需要喝酒的时候也会舍命陪君子。
    我很感动
    如果不是心里难过，我也不想喝酒，但现在我觉得如果离开了酒，我一秒钟也活不下去。
    我跟着豆奶还有小雅，在医院附近随便找了一个饭店，走进去，点了三五个菜，就开始喝酒。
    在菜还没有上来的时候，我就和豆奶两个人喝了一瓶白酒。
    小雅在旁边看着我们喝白酒跟喝白开水一样，吓了一跳。在旁边劝阻着我们。
    “你们两个人少喝点吧，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喝多了你不难受啊？”
    酒不醉人人自醉吧！按说以前我喝半斤，毛事都没有，但是现在我就觉得我有点蒙了，我咧着嘴对小雅说道。
    “你说错了，酒有时候真的是一个好东西。”
    “它可以让人忘却烦恼，不去想那些烦心的事。”
    “它可以让我的思维变的迟钝，让我忘记那些不快乐的。”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我自己端起了杯中的酒，一仰头就给干了，又是二两白酒下肚。
    我嘿嘿的笑着，“你看吧，我就说么，酒是一个好东西。”
    “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开心的么？”
    “你看我现在不是什么事都没有吗？”
    小雅和豆奶两个人安静的看着我的表演，也不说话，就是用一种悲悯的眼神看着我。
    “嘿嘿”
    我笑着又端了酒杯，再次的喝了一杯。
    喝完了这杯酒，我觉得眼睛怎么有点不舒服呢？我揉了揉眼睛发现有些湿润。
    “咦，我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