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女重生》第四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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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隐只交代这一句转身便走,木容倒是怔了一怔,他怎么会知晓自己藏的那样深的东西?
    只是疑惑归疑惑,到底还是回转了去,又将那支藏的严密的双头并蒂迎春的金簪,簪在了头上。只是从前就觉着这簪瞧着便不一般,如今戴了出来,映着日光果然愈发不凡,瞧着模样竟像是有钱也未必能买来的珍品。
    木容一进到荣华院大厅里,头上那支金簪便生生夺去了梅夫人眼光,只是碍着今日客多,梅夫人只深看了几眼,便同身边的夫人又叙起话来。
    木容先寻了个不起眼的角落坐下,瞧着女眷这边除了孟小侯夫人外,尚有几户峦安城里五品六品官员府中的夫人姑娘,更有几户虽是品阶低,却在亲眷中有高官的。人倒不多,不过户罢了。
    木宁在旁招呼,木宝却是坐在梅夫人身边,往常很是欢快的小女孩,如今只呆呆怔怔带着些微浅笑安生的坐着。木宜虽是出嫁女,可如今既在娘家住着,况且她也不论梅夫人请不请她,自己也是要来的。可瞧着神情却是有些严肃,只拿眼去瞧孟小侯夫人。
    木安自是不必提,依旧的神情委顿。倒是木宛,仍旧如常,还是一身和时宜又不显张扬的装扮,只噙着一丝得体浅笑,却是周身一股清冷气度,也躲在一处人少的地方。
    木容正是四下打量,忽然鸾姑笑着进来报禀说小花园里已安排妥当,梅夫人这才引了众人出了荣华院,就往她院子外面的一处小花园里去。
    东跨院里自己是还有一座小花园的,仅供梅夫人等人赏玩,往常也是一贯锁着不令外人进。如今一路夫人姑娘扶着丫鬟往里进,却是一路行去一路赞叹。
    这小花园颇是费心了的,不管是布局还是栽种的花树。
    木容面上不显,心下却有些波动,昨日接了请,冬姨也才告诉她,这花园子也是她外祖父当年为木家修建这宅子时,特特请人建的,是周茹喜欢的模样,更是寻了极为少有的龙游梅栽种其中,也是因为龙游梅,是周茹喜欢的。
    正思量着,便听着前面几位夫人止不住的赞叹声,木容抬眼去看,便见着一小片龙游梅,开着雪白的梅花,更有些泛着紫的花苞,挂着犹如游龙一般弯曲直上的梅枝上,暗香浮动。
    梅夫人浅笑着享受旁人的赞叹。
    这花园子正中便是这片小梅林,而梅林正中,方才有十几株的龙游梅,却见这十几株龙游梅正中上是一片阔地,如今摆着桌椅,中间几道高屏风隔开,梅夫人便领着众人过到了屏风那边,不多时便听着脚步同人声,木成文便领着男客到了屏风那边落座。
    看来是要用这些屏风,也算是应了男女不同席。
    虽能听到些声音,却是分毫不漏瞧不见对面的。
    两边也是有意避讳,说话的声音便都不大。只是忽然另一边有人扬声说了几句,木容只惦记着这龙游梅,也没听真切,可见同席的木安忽然脸一变,显然这是七少爷的声音了。
    此事同她也无关,木容自然不以为意,只是一旁那席坐着的木宁却是不时回头来看她,目光便扫向她发间那支金簪。木容蹙眉,实在不知石隐交代这一句到底是何意思。
    众人用着茶点赏着梅,忽一阵微风来,便有些花瓣落下,愈发美不胜收,正自惊叹,那边七少爷却是又说起几句话来,听这话里意思,倒像是在同石隐说话,隐约提起的便是那日在侯府后花园中遇见的事,木容脸微变,眼见这七少爷就要说到不堪处,却忽然有道声音截断了他:
    “好聒噪。”
    不过是低沉而又淡漠的不经意间的一句话,可那七少爷却被生生截住。
    木安心绪不宁,眼看又要落泪,木容沉眼一扫,莲心便端着茶壶到前给木安又添了热茶,轻声笑说:
    “二姑娘伤寒似还没好透,瞧着神还是不大好。”
    只是四下里静,这声音便也传到了旁人耳中,也隐约到了屏风那一边。木安听了这话赶忙勉强一笑,那边七少爷也再没了声音。木容发觉这七少爷也是颇为忌惮的,似乎也怕他和木安的事传扬出去。
    也不过又静了半晌,各自赏着各自的花,同身旁交好的人闲话一二,却是忽然听了屏风那边木成文同赵出聊了起来:
    “倒是听说静安侯同周家少爷早便相识,这周家同我们府上倒也算得是亲戚的。”
    赵出闻言一笑,约略带出几分讶然:
    “我倒不知,景炎同贵府竟还是亲戚?”
    木成文一听赵出这称呼,登时意会,看来他和周景炎果然极为相熟,便是笑道:
    “是。”
    赵出听了他回话,只约略一笑便不再回应,木成文自觉讪讪的,梅夫人大约同他说起过有什么心思,只觉着总要再和赵出攀附攀附,却又觉着老脸发烫不知如何开口,此时却听石隐忽然缓缓接口道:
    “师兄不记得了,周姨却是入了太守府的。”
    只这一句,赵出做恍然状,木成文尚未赶忙接上,却听始终一言未发的云深登时笑迎上了石隐:
    “听隐先生说话,倒是同周姨很是相熟?”
    赵出闻言只淡然暼了石隐一眼,石隐正端了茶盏,听云深问,仍旧等着那口茶慢慢咽下了,方才将茶盏放下,带着几分懒怠回他:
    “早年间家师曾到峦安来办事,不巧落了困境,托赖周姨相助。”
    石隐也算将渊源说清,可云深却紧追不放:
    “哦?倒不知隐先生尊师哪位?”
    石隐薄唇忽而一勾,竟生出几分冷冷的魅惑:
    “石远。”
    旁人尤可,只木成文和云深二人一听石远二字,登时面大变。
    云深却是尤自维持,转而去看赵出:
    “倒听隐先生唤静安侯一句师兄,莫非亦属同门?”
    赵出看了石隐一眼,只淡然一笑:
    “是。”
    “难怪。”
    云深脱口而出这一句,却是自觉失言,赶忙一笑掩饰。
    这石远当年本是当今圣上身旁暗卫,本不过是个暗卫,只是当年夺储几次三番落入险境都是这石远相救,更是智谋过人,为圣上登位立下汗马功劳。圣上继位后本要大封,谁知积年伤患发作,大封前竟是不治而亡,圣上为此曾哀痛万分,自呼失了左膀右臂。
    难怪三皇子当初一见石隐便急于纳入麾下,更是举荐到圣上面前时,圣上竟破格降用。
    只一个石远徒弟的身份,便抵过了万千。
    木成文眼下却是手脚微颤,自觉身旁如今坐了两尊发光的菩萨,不知梅夫人那想法到底是该还是不该了。
    旁人却都还不甚明了,只知赵出石隐本也就是当朝如今炙手可热的人物,木容却是听了他说起师傅名唤石远,依旧的一知半解。只瞧女眷这边,也不知道是都没听到还是怎的,亦是分毫未被惊动。
    “前些日子倒是在外面忽然听到些周姨传闻,似乎很是不堪,却不知已然过去十几年的事,如今怎么忽然又被掀起。”
    石隐状似无意提及此话,木成文赶忙笑应:
    “是么?我竟不知。”
    一副打太极的模样,石隐便微微一笑:
    “木大人还是管好家门为好,当年圣上尚为五皇子殿下时,亦是感念周姨援手得助家师出了困境,只为了顾及周姨闺誉不好封赏,便由皇子妃娘娘赏下了一支双头并蒂迎春的金簪,听闻那金簪本是一对,赏了周姨一支,皇子妃娘娘自留了一支。如今,圣上未必记得,可长公主殿下若是得见,必然是记得的。”
    当年皇子妃是圣上原配嫡妻,圣上继位得封皇后,却是没过一年便病故。石隐只风轻云淡说着过往,木宁却是面忽然一变,梅夫人更是眼神不觉便扫向了木容发间金簪。
    木容今日也是方才得知,这一回脸上的惊倒是货真价实。
    “这……我倒不知竟还有如此渊源?”
    木成文这一番惊吓可是不小,随即便是心下暗悔。当年若是大张旗鼓将周茹娶回家中做二房夫人,那么圣上念起周茹当年那点子功劳,自己恐怕也不至于落于此地。只是如今人已死了十几年,说什么也都白费了。
    木成文正自懊恼,谁知石隐竟是回头去看云深:
    “云大人这一番告假想来日子也快到了,不知何时动身回京。”
    言语平和听不出有何含义,云深便笑回:
    “此来是为早先定下的亲事,自然一等亲事所有事宜商量妥当方才回京。”
    虽是含笑,眼神却带着莫名戾气,云深只这样看着石隐,石隐便也抬头看住了他,只不以为然轻勾了唇角便又别过,云深面目便整个暗沉了下去。
    二人间,似有暗潮涌动。看书的朋友,你可以搜搜“”,即可第一时间找到本站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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