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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字数多,算是补了一点昨天的。)故乡养出来的胃口,承载着无数游子的思念。
赵艺有一手好厨艺,这是山南很多家庭主妇的特长,在她们的努力下,山南子弟离开山南一定会思念家里的菜饭,吸引他们不远万里回家。
赵艺对自己的厨艺很自信。她原本以为王桥就是会做一盆还算不错的酸菜鱼,这在山南这种这个美食之省来说算不得什么,只能说明他还算一个顾家的、勤快的、有生活能力的男人。她完全没有料到,这一盆酸菜鱼做得如此色香味俱佳,味道真是死鱼的尾巴——不摆了。
盆里的鱼被吃完后,酸菜也全被消灭。吕劲舀了一碗白干饭,泡了鱼汤,几口就将这碗白干饭弄进肚子里。他一直在控制体重,吃饭从来不添,今天为了吃这口酸菜鱼汤泡饭,接连吃了三碗大白干饭。吃得肚儿滚圆,他这才作罢。
吕琪同样吃得不亦乐乎,停筷子时,问道:“尖头鱼是什么鱼?”
王桥道:“是昌东最有名的特产,冷水鱼。省内其他地方也有,只是没有昌东的质量好。以前你在旧乡工作的时候,我们在羊背砣发现了一条暗河,里面多的是尖头鱼,我们那时的日子是苦,可是吃尖头鱼就如吃地里的野菜,随时想吃就到暗洞里捉一条。我后来还专门做起尖头鱼生意,完全是从暗河里捡钱。我做鱼的手艺本来就不错,那一段时间集中操练,所以这个菜完全拿得出手,是绝招,其他菜的手艺就很一般了。”
吕家人都同意“绝招”这个说法。一大盆酸菜尖头鱼见了底,可是桌上的其他美味大部分没有动,这就是“绝招”和普通厨艺的差距。
吕劲:“既然有这条暗洞,每天卖几条尖头鱼,日子就过得很滋润,为什么还要离开这个聚宝盆?”
王桥开玩笑道:“孟子已经总结了,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我和吕琪就是即将得大任的斯人,所以不能有这种好事。刚才是开玩笑的,具体原因是暗河上游有人开矿,导致暗河枯竭,所以没有鱼了。”
吕忠勇和赵艺齐叹可惜。
吃过晚饭,一家人出去散步,散步地点是距离不远的吕琪的母校——山南师范大学。这个大学距离山南大学并不远,是王桥唯一不愿意进入的大学,今天他跟着吕家人一起第一次进入美丽的校园。
师范类大学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就是美女集中,如今虽然在放假期间,校园内也有不少美女出没于林荫小道。
吕忠勇、赵艺、吕劲和王桥都没有来过山南师范大学,唯一在此处读过书的吕琪失去记忆,这五人就等于在陌生校园里散步,没有目的,散意乱走。
正在绿树成荫的操场边上看着校园景色,吕劲接到电话,便回家去等即将回家的妻子和女儿。钢琴考级结束得很晚,母女往回走又遇到堵车。堵车的原因是车流量最大的路段出了车祸,全线塞死。等到全线通车后,已经是七点半钟了。
儿子走了,赵艺给丈夫使了个眼色,道:“王桥,我们就在这里坐一坐,你们两个年轻人自己去转,等会过来汇合。”
望着王桥和吕琪并肩而行的背影,赵艺感慨地道:“没有想到王桥还是一个做家务的能手。以前我们没有和他接触,把他想成了洪水猛兽,采取一切措施让他和小琪分手。如果当时把王桥在看守所的信息告诉小琪,小琪就不会出国。不出国,就遇不了这个车祸。”
这也正是吕忠勇的心结。他叹了口气,道:“我们都不是神仙,不能知道以后发生的事情。之所以没有给女儿讲出真相,原因之一是光头老三赵岸的案子未必能破,王桥极有可能背黑锅,这种情况下给女儿讲了,没有任何好处;原因之二就是等到王桥无罪释放时,他已经在监舍混成了管板的,混成管板的是什么意思,就是他比监舍其他坏人都要凶恶,作为当爸爸的,我能放心将女儿交给这种恶人吗?谁又能想到王桥后来会浪子回头,成为现在这种模范。”
这个话题是夫妻俩近期说得最多的话题,今天不由自主又谈起此事。赵艺望着慢慢散步的一对青年男女,道:“小琪年龄也不小了,真希望他们能马上结婚。”吕忠勇道:“我们只能做到这一步,以后得靠他们自己了。”
王桥和吕琪随意走着,在一处灯光球场前停了下来。球场内有几个人在打球,他们没有分组打比赛,随意地在场内打着玩。
王桥道:“我曾经是静州篮球联赛的最佳球员,篮球打得还不错,你喜欢看我打球。”
“是吗?我可是在米国看过高水平篮球的。”吕琪失忆后,经常在体育馆内进行恢复性锻炼,旁边就有大学球队在训练。在她心目中,国内篮球水平不高,王桥球技再好也有限。
王桥兴致勃勃地道:“那你就在旁边看着,我去场上露两手。”
王桥走到场上,与打球的同学聊了几句。他活动了身体,便开始参加这种坝坝野球。为了唤起吕琪的记忆,王桥就想各种办法将吕琪记忆最深的情景再现出来。因此,他到了场上便没有保留地发挥球技,接连投了五个三分球,居然全中,这就有点超出自己的水平了。
他最强的能力是突破上篮,这种定点投球算不得最强,可是今天吕琪在旁如有神助,每次篮球出手都觉得特别顺,总能听到篮球钻过篮网发出的优美的“刷刷”声。
打球的同学都是留校同学,傍晚打着玩,谈不上什么球技。他们见到这个新加入的高个子如此历害,就主动让开场地,观看高个子投三分。
王桥在三分线外不停地换位,每换一个位置就投一个三分球。他换了十个位置,神奇般地全部投中,场上顿时掌声如雷。
吕琪有点惊讶王桥的投篮准确率,大声地拍手叫好,此时她才相信了“静州篮球联赛的最佳球员”的说法。
投到第十五个三分球时,王桥终于失手,引来一片“唉”的可惜声。
王桥不等篮球落地,快步上前,高高跳起,在空中接过篮球,霸气地来了一个单手扣篮。这个动作又引来一片喝采声。他接连来了两个三大步上篮,耍了点花式,极为潇洒。
表演了三五招,王桥对大家道:“在女朋友面前炫耀了一下,谢谢各位同学捧场。我女朋友是你们的师姐,也是山南师大毕业的。”
同学们立刻就将目光转向吕琪。灌篮高手的漂亮女朋友师姐一下就赢得了同学们的好感,有外向活泼的同学还主动打起招呼。
吕琪微笑着,和打招呼的同学招了招手,举止大方,气质优雅。
有同学问道:“这位师兄,你是哪个篮球队的?省队的?”
王桥道:“个子受限,打不了省队。读书时是山南大学校队的。”
山南大学校队在大学队里排名靠前,高个子曾经是山南大学校队队员,球技如此棒也就正常。在王桥和吕琪离开后,同学们仍然在议论连中十五发三分球的神技。
王桥在场外洗了手,擦了额头汗水,对吕琪道:“我的球技还不错吧,以前在羊背砣,我天天打球,你就在旁边看,有时也下场投几个。还有,你会骑摩托车,我骑摩托车是你教的。”
吕琪惊讶地道:“我会骑摩托车?”
王桥点了点头,道:“你会骑,最初水平比我高,后来被我超过了。你还教过我英语。当时我是中师毕业,你是山南师大外语系的,你为了让我进步,天天教我学英语。后来我能考上山南大学,你有功劳。”
在交谈中,王桥总是要讲起以前的故事,即使不能唤回吕琪的记忆,也可以一点一点重建她的记忆。只要记忆建立起来,就算有遗漏,也总能有所弥补。
吕琪是理解这一点的。她在心里一直藏着一个问题,没有其他人在场,就问了出来:“你算是我的前男友,还是男友?还有一个比较隐密的问题,我们当时交往的时候到了哪种程度?”
王桥向来崇尚说真话,在家庭生活中也不例外,真诚地道:“客观来说,我们从来没有提出正式分手,只是互相找不到了,算是失联。从这个角度来说,可以算是男友,也可以算是前男友。我后来交往过两个女子,但是因为各种原因分手了,从这个角度来说,我又算是你的前男友。”
听说王桥后来交往过两个女子,吕琪内心还是有点小失望,道:“你谈过两次恋爱?”
王桥点头道:“谈过两次。现在我是单身,没有与任何女人交往。至于你问的最后一个问题,我只能说是相当亲密了,我们都是第一次有性经验,否则我也不会念念不忘。”
在夕阳下,吕琪的脸有些微红。
天将黑时,四个人回到了家里,吕劲和其妻女都不在家。
王桥在客厅与大家坐了一会,这才向大家告辞。王桥对吕琪道:“我今天回华荣小区。明天早上十点钟左右,我过来。”
赵艺热情地道:“王桥,你早些过来。小琪早上要跑步,我和吕叔没有办法陪她。吕劲肯定要睡懒觉,你来陪小琪跑步。”
吕琪客气地婉拒道:“不用麻烦王桥,我自己跑要自由一些。”
赵艺道:“你连路都记不得,跑掉了怎么办,王桥身体好,让他过来陪你。”
王桥懂得赵艺的良苦用心,配合地道:“很荣幸陪吕琪晨跑,明天早上六点半,我到小区门口等你,不见不散。”
吕琪明白家里人都在撮合自己与“第一天”认识的王桥多接触,为了不扫大家的兴,就答应了。
赵艺又道:“小琪,送一送王桥。”
吕琪就送王桥到楼下。
来到小区侧门口,王桥道:“我是住在姐姐家里,姐姐住在华荣小区,离这里不远,步行十来分钟就可以走到。我姐想见你,到时请你到华荣小区吃个饭。”
吕琪道:“有一个冒昧的问题,你有记日记的习惯吗?如果有日记,我想看一看当年的日记。”
“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王桥突然猛地一拍头,道:“我犯傻了,我没有记日记的习惯,但是你有。你在旧乡时有一个日记本,墨绿色,厚厚的一本。我估计日记本就锁在你的抽屉或者箱子里,找到这个日记本,很多东西就清楚了。”
王桥所说的日记本是吕琪多年前的日记本。当初在旧乡时,吕琪就有记日记的习惯,有一段时间还将这个带有老式密码锁的日记本带到了羊背砣。两人亲密以后,王桥开玩笑说要看看日记本,但是被吕琪毫不犹豫拒绝了。
从九四年两人失去联系,到如今已经是2003年,十年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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