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端午的彪悍之路》第五百四十六章妖孽的心思你别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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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说成也萧何,败也萧何。
    项齐对于宋端午來说,不敢说是萧何对于刘邦那样举足轻重的人物,但是起码看在项齐曾经帮助宋端午脱困的面子上,宋端午还是本能的将其视作自己人的。
    更何况项齐还是项虞的哥哥,而从爱屋及乌的这点來看,似乎项齐怎么着,都会是成为宋端午自己麾下的一员。
    但是眼下的情况却是这个中年的男人当坐在自己的面前的时候,宋端午就知道自己似乎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项虞曾经说过自己哥哥所在的单位,虽然沒有细致到具体的那一块,但是这么多年來宋端午在江湖上的摸爬滚打和耳闻目睹,再加上自己八成把握的猜测和联想,不难得知项齐所在的地方。
    国安部下属第十二局,负责范围就是监管社会上的动态和事情,说明白点就是专门看着宋端午这类性质的存在,所以说当宋端午坐在这里,其实就是面对着自己的天敌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父亲为什么不能轻举妄动的苦衷了。
    别说是‘西北虎王’宋执钺不敢动弹,就是牛逼到‘嬉笑阎罗’宁花翎老爷子,也是不能轻举妄动的,因为只要屁股后面还有屎沒擦干净,那么就永远落人把柄。
    有浑水起家的,有几个敢说自己屁股后面连点味儿都沒有,。
    所以说,当项齐出现在宋端午面前的时候,这个犊子的心情从一开始的惊讶就变成了最后的落寞。
    项齐倒是表现的挺淡定,或者说这是他一向如此的工作态度,但是宋端午分不清楚的是,项齐带过來的一些个衣物和食品,到底是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还是他个人的原因。
    再或者,是项虞的关系。
    宋端午一时不得而知,但是项齐开口的一句话,却又让宋端午不禁提起了心思。
    “还住得惯么。”项齐说道,但是明显是废话,在这样一个变相的监牢里,住得惯的除了沒心沒肺的极致之外,恐怕就有鬼了。
    宋端午在心里暗骂了一声娘,但是表面上却表现的很淡然,莞尔笑道:“不错,有吃有喝有觉睡,不担心夜里被人突然拿了脑袋,也不操心天天出去奔波,主要是还有你这个朋友來探望,倒是让我的生活更惬意了许多。”
    宋端午再说这话的时候,把‘朋友’那二字咬的格外的重,意思不用明说,项齐都懂,因为后者在听到宋端午的话语后,先是惭愧的一笑,这就说明了一切。
    项齐沒有在这个无聊且俱都言不由衷的问題上做过多的纠结,而是扭头再次看了一眼那张落满了灰尘的白纸,他轻轻的拿起來,掸掉了上面的浮灰,别有深意的说:
    “这张白纸,看似蒙尘,但总有一天上面的灰尘会被掸落,露出里面的本质,而这张白纸上面虽然一个字迹都沒有,但是不代表它洁净如初,入了尘世,就沾染了灰尘,只不过分别就是沾得多和少的问題,还有那白纸想不想被掸掉灰尘的意向。”
    项齐这话可是字字句句都是在说给宋端午听,而宋端午自然也是明白他敢情这是拿白纸來比喻自己,拿灰尘來比喻自己做的那些个事,而更深层次的意思,无外乎就是在告诉宋端午,你的事情我们都知道了,而眼下你所能做的,就是坦白一条路可走。
    项齐的话说的是半隐晦半明朗,这也是他们的一贯说辞而已,但是项齐沒有想到的是宋端午这犊子恰好十分擅长的就是装傻卖呆。
    既然项齐跟自己打哑谜,那么宋端午倒是十分乐意的继续把二傻子这个形象装下去,所以说道:“白纸就是白纸,即便落了灰尘,也掩盖不了它洁白的本质,而换言之,不是白纸想蒙尘,而是入了尘世,都是迫不得已而为之,殊不知树欲静而风不止,,再者说,即便是白纸不幸蒙了尘,那么白纸可否能自行掸掉灰尘,要知道白纸可是不会动的,而能掸掉灰尘的,不光是人,还有人有向往洁净的那颗心。”
    宋端午这货开始跟项齐打机锋了,而如果此时莫青檐若是能在场的话,那么保不齐就会惊讶于宋端午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的本事又上了一层楼,而相应的,这个打机锋的本事,自然更是大有进展。
    项齐听后一愣,几次三番想开口说点什么,但是沒奈何宋端午这话的针对性实在是太强,而且把各个可能性的出路都说尽了,所以项齐一时间无言以对。
    宋端午见自己的一通抢白已经初见成效,便笑着从项齐手中拿过了那几张白纸,揉做了一团,扔在了桌子上,说道:“若不想让白纸沾染尘埃,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让它进入尘世,但是沒办法,人类需要,那么它就不得不入世,而我也知道,你们所要做的,就是掸掉灰尘,保持洁净,但是我想说的是,是否你们在掸掉这次灰尘后,以后就永远不会蒙尘,而这个洁净是否会一直持续下去。”
    宋端午话语里的最后一个字刚刚落地的时候,项齐的眼神就是一变,他自然听得出宋端午略带质问的意思,而他仅仅所能说的,只是一句:“这是我的工作。”,然后眼神就平缓了下去。
    从这一点上看,宋端午就不禁开始对项齐感到佩服了,从一开始的情绪波动到克制平稳,只用了短短一瞬间的功夫,这点宋端午自认为做不到,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宋端午才清楚,用理论和挑拨是沒法达到自己拖延时间以争取更大胜算的目地。
    因为项齐的心理,显然不是平常人可以比拟。
    “哦,这就好说了。”宋端午眉头一挑,眼睛瞥了眼地上的那些个东西,口风突然一转,说道:“那这些,也是你的工作么,什么时候您也变成送货的了,。”
    说着,眼睛轻轻一扫那些个东西,揶揄的意思表达无疑,而项齐在微微一愣过后,随即哈哈大笑起來。
    “不错,不错。”项齐笑着指点着那些个衣物和食品,笑道:“今天我來,还真就是只念旧情,不谈工作。”
    这话说的有点牵强,两个人只见过一面,打过一次交道,何谈旧情,只不过当宋端午意识到,这只不过就是项齐的缓兵之计的时候,那么宋端午所要做的,自然就是打蛇随棍上。
    这可是老赖的看家本事,虽然这么做有点无耻,但是在某些特定的时候对付特定的人,却有奇效。
    项齐前來断然不是叙旧情这么简单,而当宋端午开始混淆视听的把感情和工作这两个截然不同的东西,不断的搅浑的时候,那么对于一门心思只想着攻破宋端午这个堡垒的项齐來说,无异于就是一个乱拳打死老师傅的无力结局。
    宋端午把身子往项齐跟前凑了凑,以一个外人看來十分暧昧,但让项齐感到十分别扭的距离悄声问道:
    “齐哥,你说我这次,还有救么。”
    宋端午这话是故意示弱,以探敌之虚实,但是在项齐看來,他的这个问題无疑是让他十分作难的,碍于身份和职位的限制,项齐自然是沒法多说什么的,但是刚才自己明明说的是叙旧,那么按照感情的方面自己又是不能不说,所以当陷入了两难境地的项齐突然明白,敢情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时候,那么他再看向宋端午脸庞,眼睛里就带着点玩味的味道了。
    他自然沒有想到,一个跟自己妹妹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心思竟然阴沉到这个地步,现在虽然不敢说是老狐狸,但若积累了一定的人生阅历,那一定就是个妖孽。
    “这个···这个···这个···”项齐连声说了三个‘这个’,依旧沒有找到一个权衡点,这种感觉让他很不爽,虽然谈不上阴沟里翻船,但这一时语塞的感觉,却也是很不爽的,而他在宋端午的盯视中,最后也只得以一种更加亲近的距离趴在宋端午的耳旁,无奈但有些敷衍性质的说:“有沒有救这个我不敢说,但是我能做到的是,你只要都坦白了,我尽力给你争取就是了。”
    这话可不敢让同事听见,否则的话即便是敷衍宋端午的言辞,项齐保不齐也得挨一顿批评外加检讨,这也就是为什么项齐在说这话时表现的十分别扭且尴尬的原因。
    不过项齐沒有想到的是,这也正是宋端午想要的结果。
    这犊子坐直了身子,恢复了以前的距离,笑道:“齐哥,你可拉倒吧,你沒听过一句话,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么,。”
    宋端午这话是笑着说的,但是那个始终都站着的年轻男人却是勃然变色,不过项齐此时的表情却是能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见自己的目地已然达到,宋端午便知道自己该收网了,他突然又拉近了与项齐之间的距离,用一种很小,但绝对能让所有人都听到的声音说道:
    “齐哥,其实你不用瞒我了,能住进这里的,出去的把握都不大,而你们若是沒有十足的证据,自然也是不会轻举妄动,所以我也沒那个奢望,只不过在坦白和等待最后结局之前,我还有一件心事未了,如果了了,就死无挂碍了,那么交不交代对我來说,已经不重要了。”
    宋端午这可是给项齐砌了一个台阶下,而项齐自然就是忙不迭的赶忙借坡下驴,问道:“有什么事,你尽管说好了。”
    项齐说这话的时候表情是沉重且富有正义的人道主义精神的,但是宋端午听后,眼睛里却是划过一次狡黠,说道:
    “我想见项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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