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奸妃宫略》此去经年记得珍重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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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万岁爷说……他这会儿在忙着,就……这个是给您的,呃……娘娘?”
    御书房外,东莱心虚的站在慕容紫跟前,双手里捧着一道新鲜出炉的圣旨,作‘往前送’的姿势。
    慕容紫定定站着,一言不发,娇容上一派风平浪静,那双直径穿过东莱的眼眸里,波涛汹涌,眼底的大浪打来,怕是要将御书房连同里面的那个人,冲到十万八千里之外郎。
    他竟然——不!见!她!!!
    用的还是最最老套的借口锎。
    要是她闹的话,不就和自古以来那些得宠又失宠的女人毫无分别了?
    拿着皇帝的身份对付,算什么英雄好汉?!
    “娘娘?”东莱见她良久不动,又小心翼翼的轻唤了她一声。
    慕容紫从排山倒海的情绪里拔回神来,染了怒意的美目直瞪向那道明黄色的卷轴。
    “这是什么?”没好气的问。
    废她妃位的圣旨?
    不就是个皇贵妃,她稀罕?!
    东莱满脸堆着狗腿的笑,“您看看就知道了。”
    其实他也不知道里面是个什么内容;天元劫·凤神女帝。
    慕容紫眼睛瞪得更厉害,往他身后虚掩的朱色排门看了眼,故意大声道,“皇上既然下了旨,东莱公公宣了就是,还怕我会抗旨?!”
    说罢提起群袍就要跪!
    东莱慌了,顾不上单手持圣旨是为不敬,连忙空出一只手将她扶住,“哎呦我的祖宗唉,您不顾自个儿也要顾着肚子里的小的,这圣旨不是给您的!”
    慕容紫没听明白,“不是给我的那给我干嘛?”
    东莱苦道,“奴才也不知道啊!”
    万岁爷就是这么吩咐的嘛!
    他急!
    慕容紫恼,“你不知道还给我?!”
    “是……万岁爷的命令,奴才委实没胆子违抗啊!要不……娘娘您就假装要硬闯进去,您踹奴才两脚,奴才往边上一倒,就给您让开道,谁敢拦您!”
    这主意虽馊,但不失实在,听得花影几人暗暗撇过脑袋去窃笑。
    兴许给她闹了进去,两个人很快就能和好呢。
    慕容紫偏不!
    在斗气冷战这回事上,她还真从没落过下风。
    抓过东莱手里的圣旨,二话不说展开来看!
    众人便是看着她的脸色一时变化反复,从气势汹汹的盛怒,转而惊异非常,再而思虑渐深,先前的脾气没了,两道描画得如同弯月的漂亮眉毛却蹙了起来。
    “他可有说何时回东华殿?”开口,连语调都平静了许多。
    东莱暗中讶异,如实道,“皇上没说。”
    慕容紫默了默,接着问,“那他可有说我何时能见他呢?”
    这一句更低落了些许。
    东莱还是答,“……奴才不知。”
    慕容紫婕羽微颤,垂下了眼帘,“好了,我知道了。”说到最后,失落得无以复加。
    她好似真的难过起来,东莱拿眼色瞪开了守在御书房外的那些那眼色偷瞟的宫人,凑近了压低声音道,“要不,就按着奴才说的办,娘娘进去同皇上服个软,什么事都没了!皇上哪儿会舍得生您的气。”
    慕容紫不经意的笑了笑,“不必了。”将手中的圣旨交还给他,“你去中宫宣旨吧。”
    中宫?
    这圣旨是给立政殿里那位的?
    东莱满头雾水,却见慕容紫转了身就走,不哭不闹的回了,只那渐远的背影怎么那么的弱弱无依呢……
    实则,人是他连哄带骗诓来的,他也会想啊,再两日就是上元节了,万岁爷不可能一直睡御书房不是?
    只要娘娘服低,连错都不用认,两人一见面,说几句软话好话,定能跟以前一样甜甜蜜蜜!
    孰料时才他进去通传,楚萧离只冷冰冰的甩给他一句话——
    “高汶被打得要趴着过冬,莫非你也想去陪他?想去,朕成全你就是;宠妃使用手册.。”
    拐弯抹角弄这些事给圣心添堵,不就是找打么!
    高汶因为对慕容紫擅自做主去锦绣宫的事知情不报,挨了三十个板子,早晨东莱去看时,哎呦……屁股都开花了!
    想想他都觉得疼,这‘成全’他可受不起。
    于是打算灰溜溜出来复命,将外面那位主儿从哪里领来,带回哪里去。
    身都还没转,孰料又被叫住,吩咐说桌案上有道圣旨,拿去给皇贵妃。
    东莱听是圣旨也吓了一跳,又惊又惧的看向万岁爷,莫不是要废妃?还是降个妃位小惩大诫?
    无论哪样儿在他看来都严重了,毕竟娘娘有了身孕不是?
    他没动,想到慕容紫的烈性子,自来万岁爷都是哄着捧着,话尽捡了好听的说,哪受得了那些个。
    就在他犹豫要不要冒着屁股开花的危险对皇上劝两句时,楚萧离先意识到他的心理活动,遂,手中的朱砂笔扔到他脑袋上,骂,“朕还没昏到如斯地步!”
    瞧见了没?
    夫妻不睦,脾气都坏了。
    圣旨不是给慕容紫的,但一定要给她看到,看到之后的厉害比着对她下旨更甚。
    万岁爷向来杀人不见血。
    且是这回娘娘被‘杀’得有些……惨。
    ……
    一个时辰后,东华殿。
    月影从外面回来,走进西偏殿的小暖阁,拱手对正捧着书册翻看的慕容紫报道,“宫主,废后的圣旨下了,宁玉华闹着要去御书房面圣,还没出立政殿就被拦下,这会儿已经关进南苑的佛堂,只等上元节后,遣送回北狄。”
    听她言罢了,慕容紫视线未抬起,心道,通敌叛国乃重中之重的大罪,若非宁玉华乃北狄公主,别说让她再见楚萧离一面,直接赐死,抄家诛族都能够。
    通敌叛国……
    这也是她想给她定的罪,就借宁承志这一件!
    谁知道,又被楚萧离快了一步,洞悉了她的心思,瞧着是如了她的心愿,实则却是拿此事来打她的脸。
    好疼!
    不过在御书房吃了闭门羹后,此时慕容紫反而平静了。
    把书本合上放到一旁,她问花影,“高汶怎么样了?”
    “高公公好得很!”花影刚从监栏院,眉飞色舞的说道,“他让我给宫主带个话,等他伤好了,还要为宫主赴汤蹈火。”
    很难想象高汶那张又僵又木、看起来深谙无比的脸说这话的时候是怎样的表情。
    估计对他行刑的小太监心里都揣得明白,人是皇贵妃身边的人,真打伤打残了,副总管的位置也轮不到你来做,不如送个顺手人情。
    赴汤蹈火……
    帮着她赴汤蹈火的欺君罔上,为非作歹么?
    只听这口气,整个东华殿都被楚萧离带得上梁不正下梁歪了;下岗判官再就业。
    慕容紫无奈的笑,笑过之后难掩一脸的怅然若失。
    见她这样,花影忍不住道,“宫主,真要回国公府去吖?说不定今晚上夜君就回来了呢?”
    这回两人闹这场别扭,和从前的都不同。
    刚才宫主使了一个女官去御书房请旨,说想要回国公府过上元节,不多时,女官回来禀说,皇上准了。
    别的,再多一个字没有。
    花影月影放得明白,宫主不让她们当中的任何一人去,就是不想她们在夜君面前多嘴,感情到底是两个人的事,旁人不能够插上话,就算插进去,也会变个味儿。
    可如此好吗?
    慕容紫冲她安抚的一笑,打趣道,“还真怕他不要我啊?”
    “宫主当真不打算将实情告知夜君?”月影凝色问她,绕回矛盾的最开始。
    楚萧离并不是因为慕容紫自作主张插手了洛怀歆的事才生她的气,而是她由始至终的隐瞒。
    他一直在等她亲口对他说。
    耐心在等待中渐失,到如今唯一能做的只有对她避而不见,免得面对面,他若按捺不住,不定会给她真的脸色看。
    好能耐的人,竟把无所不能的楚萧离逼到这步。
    慕容紫深深的吸气,吐气,嘴角牵出无所适从的扁平的弧度,“我要是将实情告诉他……他肯定会逼我不要这个孩子……”
    说着,手就不自觉的护到了小腹上。
    “我知道机会很渺茫,可总要一试。”
    然而楚萧离必定连‘试’的机会都不会给她,他绝不允许她冒那样的风险。
    他的私自之余她,她的自私之余腹中得来不易的小生命。
    想法都不相同,如何相诉?
    “你们赶紧拾缀下,多余的东西就别带了,等宫外国公府回了话,我们就动身。”
    天色不早,再耽搁下去,等出宫回到国公府,连口热汤都喝不上,还要对付老父亲和二哥哥的长吁短叹。
    慕容紫说完,见花影月影都没动,两双眼睛忧愁的盯着自己看,她只好又道,“我已服下一粒长生丹,有鬼医为我着想,替我思虑周全,你们还担心什么呢?再者说了,命就只有一条,真到那般时候,我还能留下孩子自己去见阎王不成?”
    “纵如此,可也不见得你能舍得自己辛辛苦苦怀了数月的孩子,叫她单独去见阎王吧?”
    蓝翎边说着,走了进来。
    花影月影见她像是见到救星,正欲同时开口求她劝一劝慕容紫,谁想她绽出个从容自若的笑,话语一转,道,“不过话又说回来,为娘的心情只有为了娘的女人才懂,有我在,必定倾尽全力保你们母女。”
    是人总会贪心的,慕容紫想活,更想保住自己的孩儿。
    问蓝翎,当初生下商霭可曾后悔?
    只怕将他送给商家才是悔不当初,曾经想用孩子来留住洛宇文的念想都不再残存丝毫。
    她从袖间取出一物递与慕容紫,“上元节后我便随洛怀歆离开京城,之后一行凶险难料,这个给你做保命用;我真的是语文老师。”
    慕容紫接过,刚想打开,蓝翎一只手横来,阻止道,“药盒是我专诚请人在宫外做的,颇废功夫,只为保存最好的药性,非要服用时再打开。”
    月影认真寻问,“蓝大夫说的‘非要服用’的时候是何时?”
    蓝翎神秘的笑了,直言,“不想要这个孩子,抑或到了要不起的时候。”
    此话说得慕容紫硬生生打了个冷颤!
    她怎可能不想要腹中的孩儿?
    至于说到要不起……
    敛了面上的笑意,蓝翎对慕容紫肃色叮嘱道,“你上一胎初初成型就没了,倒是将骨髓里的毒带出来一些,只人的身体是个器具,你接二连三的受损,还未养好就再有孕,利弊皆有之。”
    拿过那只用特殊木料制成的小盒子,拇指摩挲着上面精细的雕纹,她晦暗道,“这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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