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晓之刺》第五十三章阴影中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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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昨天没有任何的变化，张家齐在老乾的手下依旧憋屈，无力。
    这样一根普普通通的木棍千百次地戳在张家齐的身上，恰到好处的痛楚，规整的节奏。
    甚至张家齐的身体对此都有了反射性的记忆，张家齐能很明确地知道老乾下一棍会打在那个位置，但就是无法避开。
    结果先行确定，过程怎么样似乎也无所谓了。
    “啊！”张家齐试图去抓住缓缓戳来的棍子，却被一下打翻在地。
    “再来。”张家齐很利索的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要尝试一个想法。
    “不得不说少爷的意志力是我见过数一数二的。”老乾不由地赞叹道，张家齐恐怕是老爷弟子中同期能坚持得最久的，除了那个人之外。
    老乾再次提起棍子缓缓地向张家齐戳去，不变的姿势，不变的轨迹。
    就是现在，张家齐突然消失在老乾的面前，眼前出现黑白阴影和紫气，但是随之便感受到棍子的重击，摔出阴影空间。
    张家齐瞪大眼睛望向老乾，心中满是震撼，这是怎样的手段，即使逃到另外一个空间依然可以击中自己。
    老乾也愣了愣笑道：“少爷，不错的手段，如果距离再远一点说不定能行。”
    张家齐摸了摸胸口，好像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是的！也不是完全没有作用，老乾这一击本来是会击中张家齐的左胸，但是却发生了偏移打在了张家齐的右胸，而且力量也弱了很多。
    也就是说，空间之间的屏障削弱了老乾攻击中的某种东西。
    呵，正常方式根本不可能避开老乾的攻击吧，也就是说我只是在单纯地受虐······
    张家齐开始使用穿越阴影的能力企图轻易躲避老乾的攻击，可惜似乎一切都会到了原点，张家齐一次又一次地被打出阴影空间。
    “老乾，是不是我没有可能躲过你的棍子。”张家齐打量着老乾手上那根普普通通的棍子。
    “话不能这么说，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老乾笑呵呵地说道。
    “有人做到过吗？”张家齐缓缓地走在前面，全身时不时传来隐隐的疼痛。
    “有啊。”老乾很果断地说道。
    “谁?”张家齐回头瞄了老乾一眼，在他看来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差太多了。
    “你大师兄如你这般实力的时候便做到了。”老乾的话语间有着浓浓的回忆。
    张家齐眼眸闪动，心中燃起熊熊烈火，既然有人做到，我为何不行。
    “老师。”张家齐微微低头恭敬地喊道。
    “嗯，你今日被老乾击中两百三十二下，居然有一下差点躲开了，不错。”梅林望了眼张家齐微笑着道。
    “可惜，错过了唯一的机会。”张家齐有些遗憾道。
    “确实，老乾在这方面还是有两手的，哈哈。”梅林从怀中掏出一个小本本继续道，“今天，教你一些新东西，暗影魔法。”
    ·······
    阳光透过树叶在墙壁上微微闪动。
    随着六十多枚符文的贯通，张家齐周身出现黑色的雾气，身形在阳光下若有若无。
    暗影护盾强在对施法者的隐藏能力，配合刺客的潜行技可以做到完美潜行的。
    根据梅林的建议，成为初级法师之后会拥有一个法术位，而超我冥想法会拥有两个法术位，张家齐会将其中一个法术位留给暗影护盾。
    在法术位上的法术可以提前构筑法术模型，做到极速释法。
    下午再次和邦德训练。
    蓄力，斩击，蓄力，斩击·······
    张家齐蓄力斩进步得相当之快，邦德不得不每一下都全力应付，绷紧心神。
    在不经意之间，张家齐发现自己的斩击居然带着老乾挥棍时的一丝神韵，是因为感受得多了所以不知不觉地就开始模仿了吗。
    仅仅半个下午下来，邦德就累得无力再战，瘫坐在一旁看张家齐对着傀儡练习斩击。
    “介于你有点变态，觉得你应该再找一个陪练，我负责上半场，他负责下半场。”邦德打趣道，汗水一大片一大片地往下流。
    “等我真的胜过你再说。”张家齐露出一丝笑意，他现在有把握在十天内破开邦德的招架。
    蓄力，斩击，蓄力，斩击······
    千百次斩击中的某一次斩击，木剑仿佛在手中拉出一条直线，在直线绷紧的瞬间，张家齐一剑斩出。
    “唰”铁质傀儡的头颅高高飞起，傀儡的脖子上出现一个光滑的断口。
    张家齐握剑的左手微微颤抖，用力过猛！现在已经毫无知觉。
    “你的蓄力斩大成了？”邦德看得目瞪口呆。
    以木剑斩断铁质傀儡？邦德感觉全身全身凉飕飕的，今后陪练的时候要小心一点了。
    “没，摸到一些门槛。”
    张家齐试图记住刚才那种斩击感，将身上的一切拉成一条直线，以全身之力斩出威力最大的一击。
    “那也很不可思议，许多人几年都无法将一门斗技练至大成。”
    ······
    “白凤是怎么来的。”
    张家齐望了眼窗外耷拉下来的羽毛。
    “它啊，是老爷捡到的。”
    老乾将菜摆到桌子上。
    “捡到的？”张家齐有点惊讶，这种类似神兽的存在也能捡到。
    “是的，似乎是魔兽中一个大族的弃婴，白色在他们族里是不详的存在。”
    老乾就是白凤的饲养员，张家齐经常看见老乾给白凤送东西吃。
    说着，头上传来一声激昂的鸟鸣。
    “呵，它还不高兴了。”老乾咧嘴笑道。
    张家齐笑了笑没接话，这只白凤似乎脾气有点臭。
    和老乾来到训练室。
    张家齐越来越熟悉老乾的攻击，提棍，斜划，戳！
    每一个动作都深入张家齐的脑海，甚至张家齐能从外表上完美地模仿。
    区别是什么？自己与老乾究竟有什么区别。
    张家齐现在已经不在意如何躲避老乾的棍子，而是去反复观察老乾每一个细微的动作。
    再三确认，老乾确实没有用到任何灵力，确实只是单纯的肉体攻击。
    随着时间的流逝，张家齐在某个瞬间突然察觉到自己面对的不是老乾而是整片天地。
    训练室中的整个空间都重重地压在张家齐的头上，随着老乾的动作变得越来越重，越来越凝固，仿佛张家齐动动手指都是奢望。
    压迫，无力，绝望？
    张家齐重重地跪在地上，以人力对战天地，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少爷，受不了了？”老乾有些可惜道。
    听到这话张家齐心中升起莫名的怒火，缓缓地起身，微微低头沉声道：“来！继续。”
    老乾嘴角露出一丝笑意提起木棍一下一下地打在张家齐的身上，就像是艺术家般在雕刻着某些精致玩意儿。
    张家齐如同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不断地挣扎，不知目的，不知方向，只为了不沉下去，细细地磨砺着本就不多的浮躁。
    夜色与灯光相织构成一个独亮的小空间。
    张家齐静静地坐在梅林面前。
    “不错了，现在你不用压着境界了。”梅林满意地笑了笑。
    “老师我想知道何为势？”张家齐满眼清明。
    “哈哈，老乾有点过分了。所谓势以法师的角度去理解就是触碰世界的规则，所谓超凡的第一步便是理解世界的规则。”梅林大笑道。
    “意思是不到超凡就不能掌握势？”张家齐问道。
    “那也不是，只能说掌握势是超凡的前提。”梅林满脸笑意地看向张家齐。
    ······
    第二天一早，莫顿·摩斯就发来讯息说找自己有事。
    张家齐身着黑色风衣来到小队驻地，这段时间莫顿·摩斯在养伤都没有怎么看见他。
    莫顿·摩斯如同往常那般坐在红木小桌前阅读今天的报纸，但他今天出奇地没有喝酒，而是泡了一杯冒着热气的红茶。
    “伤养得怎么样了。”张家齐坐下道。
    “还行没有大碍。”莫顿·摩斯笑了笑今天他显得格外地精神。
    “有什么事情吗?”张家齐打量着莫顿·摩斯。
    “我们进去说。”莫顿·摩斯示意了一下带着张家齐向会议室走去。
    关上门，会议室中的魔纹亮起，在房间四周形成屏障。
    莫顿·摩斯靠在长桌上沉声说道：“我需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情。”
    张家齐已经有所预料怕是和巴尔家族有关。
    “什么事，我说过我会帮你的。”
    “黑晶的事情不足以对巴尔家造成威胁，但有消息说巴尔家族似乎在族域中隐藏着什么，我希望你潜入进去调查一番。”莫顿·摩斯盯着张家齐的眼睛缓缓说道。
    张家齐是他见过潜行技使用得最好的人，甚至连他都察觉不到张家齐移动的轨迹，或许这就是天才吧。
    “是你，还是你们。”张家齐露出一丝鬼魅的笑容。
    “我们，你完全想不到这个城市到底有多少人反对巴尔家族。”莫顿·摩斯冷冷说道。
    “我很好奇巴尔家族究竟有什么问题。”张家齐单手撑在桌子上。
    “巴尔家族他们就是一群吸血鬼、虫子，整个月石城都在因为他们正在渐渐地腐败。”
    灯光映照在莫顿·摩斯的眼眸之中反射出熊熊烈火。
    “我的前半生都活在巴尔家族的阴影之中。”
    如同溺水者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