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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灵此话一出口,风君子终于忍不住一下子冲到她面前,挥着黑如意喝道:“你终于承认是你了?还戴着个面纱挡着脸,以为我认不出你就是羽然?”羽然就是风君子“女朋友”的名字,风君子要我与守正不要点破,现在却忍不住自己说破了。
羽灵低头小声道:“是与不是,公子揭开面纱自能看清楚。”
风君子伸手就要去揭面纱,然而指尖刚刚触到却停了下来,收手道:“不揭,我不揭!无论是面纱面具,此时的我都不想轻易再揭,你就戴着吧。……事由东西昆仑起,我就不追究你了,但也不会感念你。求你一件事,去东昆仑一趟,送我回家,然后就分手!”
羽灵:“分手?”
风君子:“当然了,你还想怎样?”
羽灵:“知道了,事情本应如此。”
风君子:“我的情形你也了解,封印神通忘情入世历劫,而你终究要回西昆仑。……如果将来东、西昆仑立约能成,红尘内外相安,自有再见之时。如过你真的有所感念,还是联络昆仑仙境同道仔细相商如何再立新约,也可助石盟主一臂之力,助石野就是蛀我,也是助红尘内外。”
羽灵:“无论是风君子,还是忘情宫主风君,其实一点变化没有,你还是同一个人。”
风君子举着黑如意的手垂了下来,轻轻叹了一口气道:“谢谢你没有让我饿着,也谢谢你给石野的那封信。此前的恩怨就一笔勾销吧,彼此也不再相欠什么。……此番又要麻烦你万里相送,这样吧,我送你一件礼物。”
羽灵:“什么礼物?”
风君子掌中亮出一物,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只听风君子清清楚楚的答道:“须弥神罩!”
羽灵颤声道:“怎么会是如此贵重之物?羽灵不敢收!”
风君子笑了:“此物得自西昆仑,我就相还西昆仑。我想送给你,有什么不可以吗?”
羽灵:“既然要还,为什么不还给周宗主?此非一人之器,乃是西昆仑共有。我也不敢接。”
风君子:“你误会了,不是现在给你,而是十年后送你。如果石野能率两昆仑立新约成功,那么我在东昆仑就送你一座道场;这道场就是须弥神罩所布成,地点就在你们困我的茫砀山。……我先将它交给石野盟主暂管,若十年后两昆仑一统,那里便是西昆仑众人拜访东昆仑时落脚联络之处,而道场则交给你妙羽门主事。”
我与守正真人闻言在一旁不住连连点头。心中一个劲的称妙,这小子鬼点子真多!本来我的想法就是最大限度的在西昆仑争取支持,先通过陶然客笼络散修一派,将闻醉山仙府交给陶然客也是这个意思。我曾说过对付妙羽门与万法宗的态度是联合一家打压一家,现在万法宗等于被灭了,而妙羽门的态度还是相对中立的。风君子倒好,感情牌、利益牌、公义牌都打出来了,企图彻底将妙羽门拉过来。
他这个想法很妙,既然东昆仑在西昆仑占了一处道场作为“大使馆”。那么十年后西昆仑在东昆仑同样也应该有一处“大使馆”。东昆仑还真找不到合适的地方,而风君子以须弥神罩在茫砀山重布一处道场,等于借花献佛。羽灵显然是动心了,却看向我问道:“风宫主的提议,石盟主意下如何?其实从我个人的角度,十分愿意玉成两昆仑美事。”
我笑道:“风宫主说话可以代表我的意见。告诉你一件事,他是我的传法师尊!”
羽灵显然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我与风君子竟是这种关系。这件事在东昆仑知道的人也极少,西昆仑就更没有人知道了。你说他们拿须弥神罩扣谁不好?偏偏扣我石盟主的师尊,于工于私东昆仑也不能答应!
羽灵:“真没有想到!……公子为什么要在十年后将东昆仑道场交给我。也许交给太道宗更合适一点。”
风君子:“我想问你一句实话,假如太道宗没有了周春,还会不会是西昆仑第一大派?”
羽灵:“我不敢说。”
风君子:“在我面前有什么不敢说的,就算是假设。”
羽灵:“太道宗在周春麾下一时鼎盛,周仙人修为高超在昆仑仙境中可称第一,此人心机深远,有枭雄才略。他善于聚集同流之人威服四方。也善于整合宗门之力谋求权柄。如此对太道宗有利也有弊。如周春在,太道宗自然实力庞大。如周春不在,他的门下弟子心性与他相似,却又无人有此修为才略。必然起分歧争端,太道宗将派系分驰不再有今日之盛。”
风君子:“十年之后,不论立约如何,石野与周春必有纷争,杀了周春有会怎样?”
羽灵身体颤了一下:“据闻周春曾在东昆仑欲下手暗算你,茫砀山赌阵虽是两昆仑之约,但他却有取你性命的私心。你若想杀他,我不能说什么,但这样一来怕只能引起两昆仑仇视。”
风君子:“周春不杀,终究后患。若寻私抱怨杀人,自然不妥,但若立约斗法灭之,顺理成章!……杀周春立新约,方为一代神君。杀他的人不是我,而是东昆仑盟主石野。”
风君子和羽灵之间的谈话越来越不对劲,他怎么把什么话都说出来了?我赶紧插话道:“风、风仙师,和羽灵掌门说这种话……”
受正真人在旁边拉了一下我的衣袖,皱着眉冲我摇了摇头,那意思是既然风君子说了就说了吧,看神情他也觉得有些不妥。羽灵的声音变得有些发涩:“公子对我说这些,想让羽灵如何在西昆仑自处?”
风君子:“周春不死,两昆仑难安,说别的也没用。周春一死,太道宗虽然势力大但难成西昆仑领袖,你妙羽门就是西昆仑第一大派,这也是我愿意看见的。茫砀山道场不交给你又交给谁呢?……你不会把我说的话告诉周春吧?”
羽灵:“我只能当作都没听见。”
风君子:“你心里明白就行,可以当作我没说过。我说的话只是我的想法,与东昆仑其他人无关。实际上我忘情宫在东西昆仑之外,我只是个旁观者。”
羽灵:“我可以问一个问题吗?”
风君子:“想问就问。”
羽灵:“我们有再见的时日吗?”
风君子笑了:“你面前站的又是谁?”
羽灵:“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
风君子的神色有些莫测:“红尘重定,我方可历劫而回,恐怕到那时侯才能回答你。”
听他们把话说到这里,我心里的感觉也很复杂。羽灵现在的地位很微妙,她需要做一个选择,在周春和我石野之间。如果说羽灵原先还是中立的态度,那么以后她无法中立。实际上她答应了我的请求又同意接受风君子的礼物,就等于做出了选择。
不必再多说了,我上前道:“时间不早了,风君子你只剩下一夜时间,我们还要赶回茫砀山。”
……
昆仑群峰间,虚空瑶池外,东昆仑一众修行人正在翘首等待。时间已过黄昏,满山积雪映衬满天星光,绯焱站在众人最前,脸上有担忧和不耐之色。正在此时远处的虚空中发出一阵阵强烈的波动,如幻境呈现空间裂隙,飞出四条人影。进去三个出来四个。众人也很意外。绯焱一眼看见了白袍飘飞的风君子,脸露喜色,紧接着有看见跟在风君子身后面戴黑纱的羽灵,不由眉头又是一皱。
风君子飞在空中就察觉到了绯焱的神色变化,直接落到了她身前。落地后顺手将黑如意抛给了啊秀,又解下雪葫芦扔给了我,同时将须弥神罩扔给了守正真人。他叫道:“阿秀,黑如意从哪里来就送哪里去。石盟主,多谢你率众人相救,这一壶美酒就算我的谢意了。……羽灵掌门,明天日出时茫砀山接我。”说完拉起绯焱的手两人飞天东去转瞬不见。
我和阿秀接过东西倒没什么,须弥神罩空中飞来把守正真人吓了一跳,他本来已落地立刻又化作一道金光飞起,金光中又分出另一片金光这才收起了须弥神罩。风君子很潇洒,带着绯焱就这么走了,他还有一夜时间。想想绯焱我也觉得感叹。自从茫砀山破阵他转刺化仙霞舍身就君子之时,我想她已经选择了面对新生。只可怜她苦等数年,也只得今日一夜相聚,风君子单独与她飞去也算聊以安慰。
刚刚得到八十一只琼玉杯,正好分给众人饮酒。这雪葫芦里的酒不仅是滋味美,而且是调理补养的良药,正适合久战破阵之后的众人饮用。小小的一只雪葫芦,六十多人人手一杯,连尽三巡酒也没有倒完,晃一晃里面还有半葫芦酒。后来我才知道,我在梅花圣境中窖藏的十八瓮美酒,让他一葫芦装走了一半。
酒已饮毕,众人纷纷称赞,都觉得神清气爽就连受伤者都觉得恢复了不少。我们又结阵飞向茫砀山,羽灵一个人远远的跟在后面。仍然在破阵之处落下,看不见风君子,他应该与绯焱在几里之外的山中。我们为什么不走?因为第二天要以须弥神罩布成福地洞天。
夜深了,茫砀山中风露微寒,众人都在各自调息静坐,只有羽灵一人看着曾经是须弥神罩的方向不知在想些什么,孤零零的坐在远离众人的地方。不不想过于冷落了她,走过去与她并肩坐下。阿秀见我跑到远处与一个女子单独坐在一起,也想过来,却被紫英拉到了一边。
“好酒,好美的葫芦。如果他将这只葫芦送给我而不是须弥神罩,我会更喜欢。”羽灵不知是在自言自语还是在对我说话。
“你说这种雪葫芦吗?出自东昆仑海天谷,道友喜欢我可以叫人送去给你。但是风君子这只雪葫芦,他恐怕不可能送人。因为这只葫芦是一个人的纪念,那时一位无论心地还是容颜都绝美的女子。”
“女子,是那位红衣道友吗?”羽灵问我。
我摇头道:“不是,她已经死了,尽管有来世但已不是当年。……”我对她讲了风君子与七心的故事,从头到尾用了很长时间。羽灵一直在默默的听,听到最后忍不住将手伸进了面纱之内。她一定在抹眼泪。我说完只听她颤着声音道:“我明白为什么他不肯揭我的面纱了,他一定是想起了她。”
……
据风君子后来“回忆”,他在茫砀山“迷路”了,不是自己记不清路,而是地形莫名发生了改变。这一切怎么解释呢?风君子认为是地震发生的前兆,因为他亲身经历了一次大地震,一座山都崩了!幸亏那时他已经下了山,否则凶多吉少。
他在山中困了十几天,同去的野外探险队友报了失踪。搜索未得都已经散去了,只有他的“女朋友”羽然一直在找他。终于在地震后的第二天羽然找到了他,并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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