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难从命》第三百二十四章祸害(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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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二十四章祸害(下)
    听得薛明霭的话,薛二太太莫名其妙地睁大了眼睛,就连任静初都十分惊异,一时忍不住“啊”了一声。
    二太太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薛明霭。
    薛明霭一心想着薛明睿和他说的话,从刚葳葳蕤蕤的模样一下变得坚定下来。从小就是他、大哥和其他兄弟在一起,二哥一个人独来独往。母亲有意让他们疏远二哥,有时候他很想去和二哥说话,却怕回去挨了母亲骂,只得远远地看二哥一眼,不敢越雷池半步。二哥聪明又有见识,每次听说二哥在朝堂上强硬地说下那些话,他就免不了欣喜,可是回到家中他要哄母亲高兴,顺着母亲的话茬说长房,说爵位,不敢提二哥半点好处。可是sī下里仔细想想,父亲或是大哥承继了爵位又如何?朝堂上就少了一个敢于直言不讳,威风凛凛,任谁都不敢轻视的武穆侯。
    他从没想过母亲的期望能成为现实,在他心里那是不可能会有的结果。在严母的身边生活,他早已经学会了趋炎附势,表里不一,只要母亲欢喜,他什么话都能顺迎出口,大概只有这样能在府里过的舒坦,渐渐在外面也毫无建树,学会了随b逐流。
    每次在家里看到二哥,他都觉得他和二哥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来越大,他羡慕二哥的坚韧,自己又没胆尝试,只得一日hún过一日,凡事都等着听母亲安排,sī下里却任由自己放纵风流。
    若不是二哥教训他,他还不能明白。
    二哥训斥的话犹在耳,“你年纪不小了,也该明白事理,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该做?人人叫你薛三爷,既然享着薛家的福气,也该知道要怎么维护薛家的脸面。”
    “再胡闹也不能将整个家都牵连进去。二叔和你都要一个丫头,让外面人知晓会说什么?”
    薛明霭想着,心里一颤,整日里在外面hu天酒地,礼义廉耻早就被他抛诸脑后了。
    其实他愿意将所有罪名都担下来,只要能保红英的xìn命,他不想红英落得和曼儿一样的下场,要不是曼儿就这样糊里糊涂地没了,他还不至于这样堕落。
    “你胡来的时候就应该想到,闹成这样你就没想给她一条生路,自己都做不到的,还想求谁能替你承担?”
    二哥说的对,从他看上红英开始,他就没有想过会有什么好结果,他只是负起想看看母亲是不是还能狠下心肠,像处置曼儿一样处置旁人……
    都是他的错,现在说别的已经没用了,只能将自己的罪过承担起来,尽量能让红英有个好结果,他所能做到的只有这些了。
    薛明霭咬咬牙,他没想在这时候将话都说出来,可是母亲哭诉着将所有事都怪在二嫂身上时,他终于忍不住开口……
    二太太眼看着儿的目光渐渐聚合在一起,脸上是从来没有出现过的坚韧。
    “母亲,”薛明霭重重地磕了个头,“是儿糊涂,没有nn清楚那丫头是不是家生,就……后来知晓了那丫头是二嫂身边的,生怕母亲责怪,就让父亲和祖母说说,将红英要我房里来,没想到倒让母亲误会了。”
    二太太慢慢睁大了眼睛,一副见了鬼的表情,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半天哆嗦着手指向薛明霭,“你说什么?”
    薛明霭道:“不过是个丫头,倒让母亲气成这般,早知道儿便断了这个心思,现在想想悔之晚矣。”说着又怕二太太不信,“之前母亲说父亲要红英,儿知道是母亲误会了,这一着急í了心窍,之后想说明白,却又口齿不便,让母亲又误会了一层。儿今日回去的路上正好见到二哥,儿就求二哥带我来祖母屋里,替我向祖母说说好话。儿下次是决计不敢了,母亲就原谅儿吧”说着倒山推柱般地拜了下去。
    二太太还未及说话,薛明霭又向容华赔礼,“二嫂,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应该,二嫂若是不肯原谅,以后我也没脸再在家里了……”
    容华忙道:“三弟别这样说,多大的事,哪里用得着这般。”
    听到这里,老夫人的脸sè也好了些,“我还以为是多大的事,说开也就好了,免得到外面去被人说成旁的了。红英那丫头是不错,只是早就一én心思要回去在亲家老太太那里尽尽孝心,我们也不必勉强,”说着看向任静初,“现在你成了亲,这些屋里的事也有人替你管着了,不要再做出荒唐事来惹人笑话。”
    老夫人说完话又招招手让容华上来坐。
    容华从雪yù手里接过水给老夫人喝。
    屋里的气氛一下轻松下来,二太太单单跪在那里,没有人去搀扶,老夫人表情仍旧和蔼却没有让二太太和薛明霭起身。
    任静初独自站在二太太和薛明霭中间,一时无比尴尬不知道怎么办好。
    开始老夫人还和蔼地让二太太起身,现在屋里气氛好了,老夫人的态度倒冷淡下来。
    二太太紧咬住嘴nt,脸sè越来越难看,薛明霭倒是跪的心甘如怡。
    老夫人道:“明日明霭就跟着静初一起回én去吧”
    薛明霭没有半点退缩的意思,干脆地应下来。
    老夫人这点点头,看向二太太,“你素来妥当的,怎么今天倒躁起来,都是做长辈的人了,你不做好怎么让她们跟着学?不止是这个,我看你平日里也严苛的太过了……”
    说是严苛,其实是在说二太太在二房一手遮天,太过霸道专横。
    二太太一抖,不敢当面顶撞老夫人。
    老夫人接着道:“若是你能多关切点明霭,也不至于有今天的事。做母亲、妻哪有那么容易,我这么大年纪了,还少不了跟着你们心。男人在外面不容易,我们在府里就是要好好持中馈,相夫教,这样能让家宅安宁。”
    容华看一眼二太太,二太太的脸sè加苍白了。二太太是个聪明人,自然能听明白老夫人的意思,老夫人当着众人的面不好将话说破,隐晦着指责二太太太过于关切政局,处处思量着如何能讨得好处,忽略了中馈,没有在儿身上尽心,这让儿丢了面又搅得家宅不宁。
    老夫人沉下脸来,“我们薛家世世代代就是这样攒起的名声,你们若是再让薛家丢了脸面,别怪我不饶你们。”
    二太太额头上的冷汗掉在裙上,忽然觉得双tuǐ麻再也跪不住,一下瘫在地上,容华刚要上前帮忙,老夫人一手将容华拉住,皱起眉头看向任静初,“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你母亲扶起来。”
    任静初被厉声一喊顿时慌了神,顾不得想太多忙上前去搀扶二太太。
    她一个柔弱的小姐哪里能拉得动二太太,用了几次力气都没能将二太太搀扶起来。
    老夫人皱起眉头,这看向薛明霭。
    薛明霭上前将二太太扶起来,和几个丫鬟七手八脚将二太太安置在软座上。
    二太太坐好,任静初刚松了口气,只听老夫人又道:“你母亲病成这样,你也不知道拦着点,怎么就让她过来,如今身有损可怎么得了?你们年轻人就是不懂得轻重。”
    任静初只觉得众人的目光都向自己看过来,心里纵是有委屈,却看老夫人凌厉的眼睛和低沉的表情不敢开口,转身要寻青穹,却现身边的丫鬟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支了出去,众目睽睽之下,她吞口吐沫等了半晌,旁人没有要替她开脱的意思,她这硬着头皮低头道:“老夫人……教训……的是……”说着话手里的鲛帕ru成一团,指甲也刺进手心里。
    老夫人冷声道:“你母亲病了,你要多上心,免不了要nt前伺候汤y,房里的中馈也要向你大嫂学着,你们年轻不能和我比,该学的多着呢。”
    任静初哪里受过这种训斥,眼泪就掉下来。
    “有了夫君就跟在家里不一样了。要不然出én当日必定要掉眼泪的,若是做的好,将来儿孙满堂,受人尊敬都是年轻时攒下的福气,你们在家里那是受了祖上的福音,那是多少族人辛辛苦苦有的结果,你们长大了也要有一番作为,这能让后代孙和你们一样有个好前程,要知道你们享的富贵都不是白来的,一不小心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失去,不说远的就说咱们族里,有多少是前人享尽了富贵,如今孙只能靠别人的施舍度日。”说完话眉眼中已经带了倦sè,“你们回去能仔细思量,也不枉我今日说了这些话。”
    众人忙应承。
    薛明霭和任静初扶了薛二太太上肩舆,几个人出了屋,只见钱氏早已经在én外候着,李妈妈不免上前j代钱氏好好照应二太太的话。
    二房人都走了,容华服shì老夫人进内室躺下,薛明睿也上前和老夫人说话。
    老夫人叹口气,“我近身骨软的很,没有了jīn气,你三弟的事就要你们多多上心。”
    薛明睿道:“祖母放心,外面的事有我呢,就算有什么话也会压下去。”
    老夫人点点头,“府里的事容华也j代了,又想出法让陶家家庵出面,”说着看向容华,“难为你了。”
    容华微微一笑,“都是我该做的,红英的事也是我管束不严……”
    老夫人叹口气,“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老夫人叫红英过来说过话,红英将原委都与老夫人说了,二太太让红英注意她的举动一节,红英自然也说了,否则红英说不清怎么和薛明霭见面,无法证明肚里的孩到底是不是薛明霭的。
    老夫人道:“明日红英去家庵……”
    虽然是陶家来接人,但是老夫人已经命人半路接应,怎么安排红英就看老夫人的了。容华道:“我都安排好了。”红英肚里的孩月份已经大了,不可能就将孩打掉,否则就是一尸两命,可是红英将孩生下来,老夫人要如何安置这个孩?老夫人心思深,这件事到底会怎么处理,她也不清楚。
    ……
    从老夫人屋里出来,容华想起薛崇义,抬起头看向薛明睿,“侯爷有没有和二叔说一声?”
    薛明睿将容华身上的披风裹好,手紧紧握住容华的肩膀替容华将风压住,“这些事不用去知会,二叔听说这个消息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自己说破。”
    容华微微一笑。
    刚走进南院,薛明睿低声问,“累不累?”
    整日里在房里歇着,不过出来走了一圈哪里会累,容华刚要摇头,腰间一紧整个人已经被薛明睿抱起来。
    “侯爷。”容华心里一慌向旁边看去,只见锦秀等人都低下头。
    “前面黑,青石路又滑,要小心点,万一摔了怎么办好?”
    话是这样说,可是让丫鬟在前面打灯就是了,哪里用得着……容华低下头看薛明睿。
    刚毅的眉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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