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涩情缘》第295章探望师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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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虹云连锁店。大文学
    郑焱正为顾客介绍服饰,忽觉一阵心痛,不由紧皱眉头蹲在了地上。
    店员张姐见了,连忙走过来关切地问:“郑焱,你怎么了?”
    郑焱苦笑了一下,慢慢站起身:“没什么,刚才忽然感觉有点儿头晕,也许是没有休息好吧,现在已经没事了。”
    “真没事了?”
    “没事了,谢谢你。”
    就在这时,琳达闪身进了门。洋妹妹一把扯住郑焱的手,将他拉到门外走向路边的汽车。
    “琳达,你要干吗?”郑焱站定身子问。
    “我已经征得你老板的同意,带你去医院检查。”
    郑焱回头望向时装店,发现田恬正站在门里望着自己笑,便问琳达:“查什么?”
    “你装什么糊涂,拍片子呀!”
    “咳,我还以为什么大不了的事呢,这事不用着急,二十多年都过来了,且早已定性;现在店里忙,新来的店员还不够熟练,我离不开的,过些日子再说吧。”
    “不行!”琳达真急了,拽住郑焱的胳膊往车边儿拉。
    郑焱甩掉姑娘的手,沉下脸说:“琳达,我知道自己的病情,谢谢你的一番好意,请让我轻轻松松地度过最后的时光吧。”
    “不,我决不!”姑娘眼里闪着泪光,捧住郑焱的脸,声音颤抖着说:“我爱你,我不许你离开,我要你陪我一生一世。”
    郑焱心里一沉,冷冷说道:“琳达小姐,你如此苦苦相逼,是不是想让郑焱在这个世上立刻消失呀?”
    “啊!”琳达哆嗦了一下,一双泪眼惊恐地望着郑焱,“不,不不,亲爱的,琳达宁可自己死,也不会让你消失的。”
    郑焱扯下姑娘的手,推着她的后背来到车边,伸手拉开门推了进去,轻声说道:“妹妹保重。”
    车启动了,郑焱正要转身,却见车又停了下来,琳达将头伸出窗外,望着郑焱冷冷地说道:“郑焱,你这样一次次地拒绝我,就不担心琳达因绝望而自杀吗?”说完将头缩回车内,汽车一声轻吼速速驶去。
    郑焱愣愣地站在路边,有些惊恐更有些茫然。手机铃声响起,他定了定神,掏出来看了看,见是田恬的号码,便转身走向时装店。
    田恬望着进门的郑焱,笑问:“站在路边望着远去的车发愣,是有些不舍还是因得到解脱而暗自庆幸?”
    郑焱白了她一眼:“找我干吗?”
    “明知故问。”田恬收起了笑容,“好了,忙你的去吧,说不定一会儿又有姑娘找上门呢!”
    郑焱瞪了她一眼,转身出门进了连锁店。大文学
    十月十六日上午十时许,一个身着黑色风衣,鼻梁上架一副墨镜的青年男子,走出了北京虹云有限公司大门,他就是郑焱,此次来京是应虹云公司销售部的邀请,代替田恬参加虹云连锁加盟店联谊会的。本来郑焱不愿抛头露面,但又想借此机会暗中见见授业恩师米川与秦弦两位先生,自五一一别,五个多月过去了,老人家还好吗?有没有得到自己自杀的消息?故此联谊会召开不到一个小时,郑焱就溜了出来,用手机给负责华北地区的销售部经理打了招呼后,便离开公司乘坐出租车驶往恩师住地。
    郑焱在良苑小区门外下了车,没敢擅入,犯起了犹豫:在熟知自己的人心里,郑焱早已自杀身亡,尽管自己当初设下迷局,将人们的视线引向云南,但不排除晓兰或者韩风曾经打电话或者亲临这里,向恩师询问自己的下落。如果自己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这里,那势必会走漏风声,从而前功尽弃,三年后能否走下黄泉,将不得而知。寻思良久,决定先打个电话确定二老安好,再寻机暗中窥视。于是在路边寻到一公用电话,拨打过去,话筒里传来保姆玲玲的声音:“喂,您是哪个?”
    郑焱迟疑了一下,用英语说道:“我是米川先生的学生,请问先生在家吗?”
    电话里传来玲玲急切的声音:“悦悦姐,不知是哪个,讲的是外语,你来接吧。”
    郑焱听了心里一阵欣喜,太好了,二姐在家里。只听电话里传来英语问话:“您是哪位?”
    郑焱的声音有些颤抖:“我。。。。。。我是米川先生的学生,英国人,来北京出差,请问先生好吗?”
    “哦,好,很好。”
    “师母好吗?”
    “母亲她。。。。。。她。。。。。。”
    “师母她怎么了?”发觉秦悦有些迟疑,郑焱急忙追问。
    “母亲她有病住院了。”
    “啊!什么病?在哪家医院?”郑焱慌了神。
    秦悦少时说道:“结肠癌,在安瑞医院。”
    郑焱闻听仿佛遭受了电击,直直地戳在那里,身子在微微发颤。好一会儿,才稳住了心神:“动手术了吗?现在情况如何?”
    “不必担心,家母术后状态良好,正在恢复。”
    “谢天谢地。”郑焱长长出了一口气,“师母住在哪间病房?”
    “外二科二十九床。”
    郑焱挂断了电话,伫立在道边。此刻的他脑子里一片混乱,师母待自己视如己出,自己也曾经公开表示要照顾二位恩师安享天年。可谁知天有不测风云,家遭重创,亲人辞世,自己寻死未成,虽隐匿他乡,然也只是在等待死期。大文学倘若此时现身拜见恩师,三年后再赴黄泉,恩师的身心必然再度受创,岂不是罪上加罪?可是,如果不见恩师就此远遁,岂不枉恩师多年授教,辜负二老的洪恩厚爱?怎么办?郑焱心乱如麻,躁苦难安。
    一辆120急救车呼啸而过,郑焱不由心头一震,师母患病在床,如果自己就此离去,岂不泯灭了人性?不行,我必须前去探望。想到此,向路人询问了安瑞医院之所在,原来距此仅有六七百米远,便步行前往。
    安瑞医院外二科病区里,郑焱竖起衣领,以手捂着大半个脸,找到了二十九床所在的两人间病房,透着玻璃闪目观看,只见师母秦弦正躺在床上,大姐米玉则坐在一旁伺候着。郑焱不敢冒进,既怕惊了师母,又怕露了行迹,斟酌再三,决定等到了晚间再入内探视。于是对着门里心语几句,便悄然离开了。
    郑焱走进医生值班室,见两位中年男医生似在研究病例,便走过去轻声问道:“您好,大夫,我想了解一下二十九床秦弦先生的病情,可否如实相告?”
    “先生?秦弦是个女的。”其中一位看了看郑焱笑了。
    郑焱没有笑,又道:“是的,秦先生术后的情况还好吧?”
    另一位大夫向那人使个眼色,对郑焱说道:“秦弦的手术做得很成功,现正在康复中。”
    “会不会有转移的可能?”
    “这有待以后的观察,现在不能肯定。”
    “谢谢您大夫,打搅了。”郑焱退出值班室,走进电梯下楼匆匆走出了医院。
    晚上十一时许,在旅馆闷了十多个小时的郑焱,再次来到了安瑞医院,走进病区,首先走入了卫生间。功夫不大,着一件白大褂儿走了出来,忽然想起了什么,从衣兜里掏出一只口罩罩在了脸上,而后便直接走向师母的病房,来到了病床边。
    米玉正陪着母亲闲聊,看到大夫进来,便站起身微笑着点了点头。
    郑焱在床边的凳子上坐下,凝望着秦弦略显苍白的脸,心里一阵难过,眼泪差点儿流出来,颤声问道:“今天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下床走走?”
    老人家望望郑焱,开口说道:“好多了,已经下床走了好几次,大夫,你是新来的?怎么没见过你?”
    “哦,这段时间我休假了,今天刚上班,老人家,您的饮食怎么样?”
    “还算可以。”秦弦凝视着郑焱,忽然问道:“大夫,你的声音好熟悉呀。”
    郑焱闻听心里更加难过,鼻子一阵阵发酸,便强力控制自己,轻轻说道:“是吗?老人家,您是从事翻译工作的?”
    “何以见得?”
    “您对声音敏感呀。”
    “呵呵,我是一名音乐教员。”
    “哎呀,对不起,我给判断错了。”郑焱说着捧起秦弦的手,闪着泪光的眼睛审视着她的脸,心里好痛好痛。好一会儿才又放回到床上,将手指搭在她的腕间,装作摸脉的样子。却又扭脸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米玉,言道:“辛苦你了,老人家多亏你的照料。”
    米玉看看郑焱,微微一笑说:“没什么,这是做儿女的职责,倒是应该感谢你们。”
    “你瘦了。”
    “啊!。。。。。。我?”
    郑焱突然感到失言,马上解释说:“这么多天不辞劳苦,悉心照料,比第一天见你时明显瘦了些,你要注意身体,真不行就雇个人吧。”
    米玉既惊奇又感激,连声道谢。
    郑焱重又将师母的手捧住:“老人家,您现在自我感觉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没有,感觉良好。”秦弦微笑着说。
    “这就好,老人家,您要放宽心,增加营养,加强锻炼,您老慈眉善目面带长寿相,这次灾难过后,就可以长寿永康了。”
    “谢谢你大夫,谢谢。”秦弦一脸笑容,抓住郑焱的手不停地抖动。
    郑焱不敢久留,担心大夫过来查房,于是站起身颤声说道:“老人家,您好好休息吧,我还要到别的病房看看,您老要保重,保重,保重。”郑焱连说了三个保重,眼泪不由脱眶而出,急忙转身走出门去。
    走出医院,缓行在灯火通明的京城街头,郑焱的心情非常沉重,面对师母不敢相认,离导师近在咫尺,不敢前去探望,甚至连个问候的电话都不敢打。郑焱呢郑焱,你这样抛弃故旧,忘却师恩,远遁他乡,是不是太绝情了?想到年迈的恩师,自然又想起了津西的父母,爸爸,妈妈,你们好吗?郑焱远在异乡,心里无时不在挂念着你们。爸,妈,我的离去,使你们重又陷入失子之痛,请二老原谅我吧,不是郑焱无情,而是郑焱无法承受亲人惨死而带来的剧痛啊!
    妈妈呀,儿子离开了晓兰,从而无法履行自己的诺言,被您刀砍的那面墙,成了儿心中永远的痛,妈妈呀,请原谅,请原谅。
    郑焱远望南方夜空,心如刀绞,悲泪泉涌,禁不住双膝跪地,惨呼一声:“妈妈——”随匍匐在地。。。。。。
    深夜。
    津西市委家属院的一间客厅里,郑焱的母亲李媛华,点燃一炷香,插在一尊菩萨像前的香炉中,而后双膝跪地两手合十默默祷告着。这是她寻子未果,从云南归来后,每天必做的功课,她在祈求菩萨保佑郑焱平安归来。
    一间卧室的门开了,潘笑宇走了过来,望着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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