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十章人格化的心和非人格化的心[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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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性、不断变化、不确定等等特点。就算这种认知局限借助仪器来不断地突破,但只要偶们认知的过程,是必须用参照的方式来完成,那就永远都是一个相对认知,永远在变化不定。
    修行的手段无非是破执见真,因为有执即有相对,若没有相对观,一切只有“一”,甚至由于没有对比,连“一”都不存在,你从哪里去执?又执向何处?
    那刘迦与僧人双手互握,众人虽不知两人在如何交流,但整个虚幻的空间却未停止变化。一会儿是繁星点点,一会儿是各种旋流光茫,一会儿是各种天界空间错落交现,一会儿又是种种生命繁衍消亡。
    大丑见到这万相变迁的场景,心中莫名的兴奋,忍不住喃喃自语道:“我突然有个灵感,我以前经常听刘先生说心,说心的种种功用,种种特点,我一直有个错误的前提假设,那就是刘先生所说的心,是一个人格化的存在。因此我总会去想,这个心他如何如何。这种人格化的前提假设,让我的思考总是无法深入,因为这种人格化的形象,使我把这个所谓心的东西神化了,对象化了。其实这个心,它……它就是一种既抽象又具体的能,能创造万物、毁灭万物的能。说它存在,是因为万物万相的生灭都是它的作用,说它不存在,是因它实实在在不是一个具体的东西,它它它……我之所以会把这个心人格化,具体化,是因为我从我这个角度出发的,我就是人,我在用它,它属于我,或者只属于我,因此会不自觉地有这样的定义的局限。”
    他过于激动,无法表达下去,李照夕在一旁拿着笔,问道:“你是不是想说,那种状态无法用语言表达?你是不是感觉到一种似悟非悟的急憋?一种想小便却找不到厕所的无奈?嗯,我提醒你一下,你不是人,你是僵尸。不要随便搞错自己的身份。”
    大丑狠狠地点点头,道:“是啊是啊,就是这个意思!”
    李照夕立刻写下:“大丑一副要顿悟的样子,我帮他记录一下,也算做一个传灯录,把曾经得道者的经历写下来,让后人有所参考。”
    但他转念一想,他日记中的所有人物,除了他自己和刘迦以外,其他人的形象都不怎么光辉。如大丑这样的,不是被烙下书呆子的标签,就是被定义为伪科学家……后人就算看到这本日记,会认为这些人得道了吗?多半会认为这群妖魔鬼怪比从前更疯颠了吧?他有了此念,心中便觉得不妥,因此不得不把众人的形象稍加修正。可他这日记前后所记述的事太多,过程中又有许多非纪实性的原创,外加不少个人情绪的渲泄,要改起来实在是件痛苦的事,总是改了此处,又忘了别处……这也是为啥他这本日记的内容越来越混乱,事件的结构和逻辑充满了矛盾的原因之一呢。
    他继续在日记中写道:“瞧大丑这样子,有点像古书中描述的那些大德快要见性的样子呢。”想起一事,转头向齐巴鲁问道:“你们佛门修菩萨道的,见性是在哪个级别才能做到的?”
    齐巴鲁一说起这些理论,劲头立刻大了起来,笑道:“菩萨修行的次第阶位很多呢。常规分法,要先经过十信、十住、十行、十回向这些阶位,然后才是登地菩萨。登地菩萨又有初地到十地这样的阶位。这也有几种分法,比如楞严十地,华严十地。”
    李照夕听说过华严经最大最长,立刻道:“你就直接说华严经中,哪个阶位明心见性吧!”
    齐巴鲁挠挠头,为难道:“我收集的不同地方的经书比较多,若按释迦佛在你们地球上说法时留下的经论来看,就有藏教、通教、别教、圆教的四种分法呢,你让我说哪一个?这些东西,我背得倒是很熟,但不知你问的是哪一类分法的?”
    李照夕立刻头大,不禁叫苦道:“有这么复杂?”
    齐巴鲁乐道:“嘻嘻,这说明咱们佛门的方便法多嘛,若只有一种分法,说明过河到彼岸就只有这一条独木桥了,分法越多,说明咱们过河的方法多呐。”
    见李照夕茫然,他又乐道:“大丑那急憋的样子,也不见得就是要见性了,有时候小悟就是那个样子的,先是急憋一下,忽然感觉心通了,偶经常都有这样的感觉,这属于小悟呢。这种小悟,信心是不坚定的,一不留神,要退转的。”
    说着他双手摊开,一副无奈的样子,苦着脸道:“瞧瞧我吧,不知都退转多少次了。”
    他指着空中刘迦的虚影,道:“小白脸的修法,不像是按藏教、通教、别教这三种分法来修的。因为这三种分法的阶位,过程次第是很详细严格的,比如别教中,第七住位明心,第十住见性,后面继续修十行位、十回向位,然后才开始登初地。这些日子,我注意观察了小白脸,他的修法,更像是圆教来的,圆教虽然也有次第阶位的级别,可他们更多的是位位相融、阶阶相摄的,把整个方便法全揉在一处,即心即佛那种,修起来也很难的,也很难分清他的价位在哪儿。像我这种根器差的,若按他的方式,多半一年半载就把心修乱了,直接修进轮回去了,比凡夫还快。因此呢,普通人还是按过程次第阶位比较明确的修法来比较好,那样不容易走弯路呢。”
    李照夕颇为失望,立刻在日记中修改道:“原来大丑的急憋相,多半只是一个小悟,不知他还要急憋多少次,才能来个大悟呢。等他憋出个货真价实的东西来,再给他树碑立传吧,现在他还得在日记中继续当他的伪科学家。”
    他一边写,一边又开始观察其他人,却忽然听得一声惨叫,忍不住转头看去,那惨叫却是临将臣发出来的。
    原来那波旬眼见众人关注着刘迦与僧人的交互,他波旬已不再是众人关注的焦点,心中难受,暗骂道:“他们佛门弟子最会做这种抢人风头的事,我得破他这个法才是!”
    但他又确然不知此境相如何形成的,又如何破得掉?但波旬毕竟是老江湖,这种事哪能难得了他?稍一思量,立刻有了主意,暗道:“我找一个小白脸关心的人打一顿,他必然分心呢!”
    在波旬的印象,这小白脸该是最关心崔晓雨的,可他既想收崔晓雨当弟子,便舍不得下手。玉灵子虽然是他最厌恶的,但也是他最不屑于下手的,总不希望因打了玉灵子而自堕身份。转眼正见临将臣在一旁发呆,暗道:“临将臣这僵尸臭名昭著,我打他一顿,该不会有人异议吧?而且临将臣既是小白脸的护法,我打了他,这做主人的,该有所动静吧?”
    念及此,他闪到临将臣身边,对临将臣道:“临将臣,老夫想扁你一顿,你意下如何?”他要激得对方先出手,他却以自卫的名义还手,这样方显高人的境界。
    临将臣一听此言,立刻是怒火中烧,但他深知自己根本不是波旬的对手,那怒火中夹杂的无奈,立刻又使他垂头丧气起来,那本来升腾的莫名大火,顷刻又熄了下去,满腔郁闷地对波旬道:“我不是你对手,你要扁就扁吧。”
    波旬没想到临将臣最终采取了这种自暴自弃的态度,全然出乎意料,可临将臣既不出手,他也不方便主动邀击,愣了片刻,只有叹道:“你跟着小白脸久了,连男人的血性和脾气都没有了,真是可悲。”
    谁知这句话依然没有挑起临将臣的战意,因为临将臣心中压根儿就没有战胜他的信心,根本就不想挑战他,因此听了这话以后,临将臣除了更加郁闷外,也只是跟着叹道:“你说得不错,我现在真是一点血性和脾气都没有了,没资格叫僵尸界的王牌杀手了,只能叫僵尸界的小绵羊了。”
    波旬眼见临将臣不受挑动,心中大急,暗道:“虽然老夫很少主动出手,可事情逼急了,也有例外呢。再不动手,这小白脸的境相不知要演出什么来,说不定连老夫也转化过去了呢!”
    他此念一起,各种原则立刻抛弃,伸手即拿住临将臣一只胳膊,微一发力,那胳膊竟被他扯了下来。由于那动作太快,临将臣甚至没有感受到痛,只是突然间见到波旬手中多了一条胳膊,微怔之下,又发现自己右臂没了,鲜血如潮涌出,这才反应过来这是件很受伤很痛的事。立刻大叫一声,痛得一个跟斗翻了过去。
    要知道像临将臣的能力,根本不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扯断胳膊,可既然有人这么做了,那手法必已突破临将臣的能力所具有的承受力,因此临将臣根本无法用任何手段来阻止这件事,甚至根本无法止痛。
    那临将臣的修为本来强悍,这一声惨叫,也是非同寻常的声大,以致于众人都从专注中转过头来,看这边发生了何事。
    明正天一见如此惨烈的场面,心中忧惧,怕波旬对自己下手,却听瞻南山在一旁悄声叹道:“临将臣的业到了,刚才被梅林老大折腾,现在又被波旬老仙折磨,按这个速度下去,离变小僵尸的日子不远了呢。”
    明正天听见这话,又转头看看空中刘迦的虚影,似乎刘迦并没有注意临将臣的事,依然和那僧人双手互握,安详平静,他点头确认道:“瞻兄,你说得怕是有道理呢,大哥任波旬老仙修理临大杀手,说明他也承认是临大杀手的业到了呢。”
    那临将臣一臂断掉,体内骷沙立刻随我执急速运转,帮助其维护这执见中的我相,手臂断处那僵尸特有的组织结构分解生长得极快,由于微粒运动加速,甚至在断处发出阵阵光茫。
    众人看得惊异无比,连梅林都觉得这僵尸的自我复原能力别开生面,忍不住道:“真是有趣,我也来试试,扯断他另一条胳膊,那光茫是不是要更强烈一些呢?”
    梅林刚才见到波旬无端折腾临将臣,刹那已猜到其用心,暗中佩服波旬的机变,他也在顷刻中做出决定要助波旬一力,但口中却不想说明真相,只是假装找个戏弄临将臣的借口罢了。
    而众人一听此话,终于齐齐顿足叹道:“瞻南山还真是说对了,临将臣这厮果然是业到了,不然哪有这么倒霉啊?!”
    小妲旯自加入这伙人以来,没见过如此残忍的场面,在一旁颤声问道:“如果我们的业到了,是不是也会像临将臣一样啊?”
    这“业到了”一词,本来是大家随口一句话,但没想到经过小妲旯的延伸联想,竟让所有的人立刻紧张起来,人人都在暗想:“我们千生万世以来,不知做过多少恶事,谁知道这笔债什么时候就会突然就跑出来了?”
    非所言算是比较沉着的人了,但想起前事,心中也起微惧,在一旁低声道:“听说小白脸在空林寺悟道那会儿,曾有千万债主追上门来讨债,他一度被砍成肉泥碎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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