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醒修真录》第二章三连更(上)[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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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清算罪恶,事实上是在帮生命宣泄心识障碍啦……精神病人不是需要心理医生来倾听,帮他宣泄心灵障碍么?把造成业相的心识障碍,尽可能通过说、倾吐等等方式表达出来、疏导出来,心路就容易通畅呢。这就和普通人一样,有啥东西闷在心里面,会生病的,说出来,表达出来,就好了。”
    他将手搭在那僧人肩上,微微一震,那僧人眼中的画面立刻开始深化。一条条、一道道各种各样的金色连线,在每一个物相内开始联结并起,甚至包括熊熊大火中,也由复杂交错的连线画出一副副类似建筑支架的结构来。这些结构越画越复杂,越画越精细,不到一会儿,已经从每一个物体内部开始向外面延展,物与物之间也开始互相连结。
    那僧人看得眼花缭乱,好在他修为极高,微一辨识,已经看出内中真义。他微微吸一口气,对刘迦道:“这是物相之间的关联结构?你是怎么弄出来的?”
    他越看越投入,那些连结之间极其细微,常常一个微粒小点之间,竟是上亿条连结交织在一起。看得一会儿,眼中竟然没有了具体的物相,只有相互关联的如地图般的连结。
    听得刘迦在他身边道:“这是我把业识结构图象化了,你看见了吧,这世上没有独立存在的事物,所有事物都是相互关联的。再看细一点,这世上根本没有事物,其实就是一个无形无相的、‘空’的整体以为‘有’。其中看似独立的事物,背后都有着千丝万缕的整体关联,以及和其他事物间的相互支撑,这就是知见结构,观念结构。”
    那僧人看得太专注,终于有些恶心起来,胸闷想吐。
    刘迦掌间微微翻过,那细密的业识结构关联立刻开始演变,所有连线全部变成灰暗色,无数的光亮,从每一个连线的一端,不断亮起然后灭掉。那些光点每亮起一次,立刻泯灭,紧接着后面的亮点持续亮起,又再次瞬间泯灭。次第下去,毫不间断。所有的连线上都是如此状态,一时间星星点点,煞是好看。就像骨诺米牌一样,次递相续。
    那僧人正陷入刘迦的话中沉思,一见此场面,他恍然有醒,对刘迦道:“你的意思是说,所有业相,都是一种瞬间生灭行为的延续,不间断地此生彼灭,因此,看起来,像是连贯的一条……一条从过去向未来延伸的轨迹。又像是……又像是本来只有一个东西,因其生灭速度太快,看起来就像是有无数个东西存在了,有二就有相对……这这大概是……。”
    刘迦知他意解,只待心开,当即笑道:“就像释迦佛在楞严经中说的那样,一条火绳,本来只有一条,但如果偶们用手握住这条火绳,让其打转画圈,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火圈,而不再是一条火绳了。”
    那僧人心中猛然大震,升起一股快要云开见日的冲动,连声点头道:“不错不错,因为我们执着在眼睛看到的火圈上,就忘了构成这火圈的真实内容。刚才我就是想表达这个意思。。。。。。哎,你真是善解人意。”
    刘迦乐道:“咦,多年没人这样夸过我了,你再夸夸看……。”
    那僧人一楞,转头看去,见刘迦一脸笑意,方知刘迦是在开玩笑。
    他此时心情极好,更有一种跃跃欲试的冲动,双手互搓几下,对刘迦道:“不知为什么,我现在极有信心找出我自己的根源来……其实能不能找到根源,似乎也不是最重要的了,我只是觉得自己好像一个无所不能的人,什么都能。”
    刘迦也替他高兴,笑道:“那咱们回去?继续刚才的事?”
    那僧人摇摇头,当即坐下,道:“就在此无间地狱吧,若能解脱,何处不得自在?”
    刘迦大喜道:“你有如此信心,何忧大事不成?我在此处为你护法。你只需专注一心,但观心识起落,观其根源,所有内境外尘,任其来来往往,不将不迎,不随不舍,直见真相。走过这一关,今后之事,无需他人相助,你已可自了。”
    那僧人深吸一口气,点头道:“不管怎么样,我起码有信心直见我今天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当即万念弃下,不再他虑。
    各位,可别小看这专注一心。三千世界,一心而映成,万般法门,也一心而见真。那六凡四圣十法界,无情有情十二类生,一切之一切的成、住、坏、空的过程,所有升沉脱缚之法门,均由此一心而演化出来。看似森罗万象,看似林林种种,看似千差万别,但归根到底,均在一心之所用。
    偶们的身体和身外的世界,由此心不间断流注而现相。若不流注,又或刹那间断,所有相也会立刻消失。就像正在播放的电影胶片一样,流畅的故事情节让人极端投入,但哪怕是一秒的中断,整个情节立刻中止,胶片原本的样子立刻显现。
    那认知真相的方法,也就是所谓修行法门,也正和偶们创造三千世界的法门一样,所不同处,只是用的目的不同。但不同的知见下,不同的积习下,不同的因缘下,将此一心千变万化,也就显得乱花迷人眼了。那分解万相万法的过程,太过琐碎,咱们就不在此处一一细述了,留在下一本书《无所不能》中,一一剖解。
    那僧人的修为底子本来不错,只是心中疑虑太多,此时心开意解,多少包袱累赘,就像脱衣服似的,层层落地,当下便专注起来。
    他于外境全然不顾,内境便立刻升腾显照。那前时被他做掉的莉丽丝的面画竟第一时间出现在他眼前。若在以往,他必是大喝一声,将此画面赶走。此时却不然,心中有了一分莫名升起的慈悲和内疚,竟开始微微自责起来。
    忽听刘迦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要自责也不该是现在,过往业痕,多如尘沙海水,等你自责完了,不知多少个劫都过去了。禅那要点之一,不思善,不思恶,不思对,不思错。但如果面对种种业痕幻像,实在做不到平静专注,也就只好用其他方便法去摆平它,比如回向、念圣号助缘、念咒等等,去灭除幻相。不得已而求其次嘛。”
    他经此一提醒,心中又是一阵恍然,暗道:“我的习惯不好。”一念摄回,仍处止观。
    要知道,人的意识稍稍放下,就相当于少了一种心用,而其他心用则更清楚明了。就像在你眼前放一百个馒头,你很难立刻看清每个馒头的长相。但如果有人撤掉了一半馒头,只留下五十个,你虽然心疼那失去的五十个,但剩下的五十个则相对容易分辨清楚了。若再撤去四十个馒头,虽然你失落感大增,可那剩下的十个馒头又比刚才的更容易分辨了。如果只剩下一个馒头,虽然你可能为失去九十九个而抓狂,但你终于能够一目了然地把这个馒头的种种细节辨识得分毫不差了。
    这没有什么神秘可言,无非是因为的关注对象太多时,偶们的关注就很散乱,每个对象尚未看清,那关注力已经转移了。关注对象越少,甚至只有一个时,则一目了然。
    那僧人专注的能力远高于偶们凡夫,此时着一弃余,种种心相立时观见。
    他此时能想起的行为,都在此意根能调动范围,无需再忆。可每每回溯到自己从哪里来的,这形象如何变出来的,便一片茫然。似乎曾有什么记忆空掉了。
    可是这一次却有些不同,他并不迷惑,也不焦虑,纯任自然。他知道,一定有什么心念将这部分内容压抑了、封锁了,但不管这部内容是什么,只要他自己愿意,就一定会出来的。因为压抑它的力量,一定是自己的某种愿望,而释放它的力量,也是自己的愿望,这二者并没什么差别。
    他住在一个安静的境中,那光茫没有来处,不知所去,只是空照。像是他身外透射过来的,又像是他大脑中映射出去的,更像是一种找不到具体所在,但又一直存在在某处的东西。
    过得一会儿,他心中微微一动,那光茫也跟着闪烁不断。隐隐约约有个人的形象在其中。这形象很模糊,似乎在不停地变。他不去理会,依旧纯任自然。
    他忽然听到一个粗厚的声音在问道:“这个形象就是大成就的样子么?”另有一个比较清朗的声音在回答道:“也是,也不是。这该是他的业相吧。不过业相也是个人修来的吧。”
    过得一会儿,他又听到前面那个粗厚的声音在道:“如果修成他那个样子,就相当于绝顶高手了吧?他当年可是十地菩萨,听说和佛祖差不了多少了……是吧?”后面那个清朗的声音嘿嘿两声,道:“校长,话也不能这么说。你说你要修成他那个样子,如果仅仅是他外表的样子,这大概没有什么用吧?”
    前面那声音继续道:“袁先生,你不明白,我很久以来,就觉得自己好像就是他。我……他当年有个身子,被我吃进肚子里面去了。我觉得这身子好像没死的,一直在作怪。好像要和我合二为一。”
    那姓袁的先生奇道:“你是真把他那身子吃进去了,还是‘以为’把他那身子吃进去了呢?”
    听到这里,那僧人只觉得体间在震动,这种震动从开始的微不足道,很快就变得异乎强烈起来。他本来极为专注,可这身体内外正在发生巨大的动作,却使他不能不关注起来。
    忽听刘迦的声音在道:“没必要去关注这些,既然你已经决心万缘放下,只缘一境,那就按开始设想好的坚持下去吧。别因为身体有所动作,念头也跟着它动。”
    那僧人又在此刻得他提醒,猛然醒转,暗道:“是了,我刚才曾发过这样的心,任何异动,任何境相,我都不为之所转,我当有所恒持才是。”
    念及此,他再次将动摇的心念放下,止观。任何身体巨烈动荡。
    开始时,那骨间咔嚓异响,肌肉蠕动,肺腑颤抖,尚能听得清清楚楚,但随着他的心念只缘一境,那些声音与感触,就像远去了一般,渐渐地不见了。
    刚才画面已然消失。一切非常寂静,他安坐之前的那一个愿望,正引导着他的“能知”在飞速探寻着。
    不知过了多久,那寂静开始晃动起来。他感到自己被一个念头代入某种场景,那场面好大,密密麻麻,远远近近,到处都是各色人等,极其喧哗。那热闹非凡的人海中央,独坐着一个年老的僧人,似乎正愁眉苦脸,也不知他在想什么。
    自己被代入的那个身体,正在高声地对那僧人咆哮:“地藏!你说过地狱不空、誓不成佛的!如今度了别人,却度不了我!为什么?为什么?你那亿万分身又有什么用?你那改天换地的神通又有什么用?你这个骗子!”
    听见四周有人在惊道:“僵尸王好强悍!把地藏的一个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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