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猎手》第五章龙的子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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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钦被钟道临气乐了,心有不满道:“你个臭小子就认定我们妖族会败?”
    钟道临神秘的一笑,悠悠道:“既然我师傅等人已经代表天下正道,向妖族发出了最后通牒,那么今后无论胜负如何,人妖殊途,都将是不死不休,直到最后一方被彻底消灭。”
    说着戏谑道:“你们龙族几千年来游离于人界与妖界之间,人间逐渐视龙族为神,妖界则一直视龙族为叛逆,我就不信你们还有兴趣留下来静观发展。”
    敖钦哈哈一笑,冲钟道临点了点头道:“既然这样,老哥就走了,日后还能否相见,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随缘吧!”
    钟道临心中同样叹了口气,摇头道:“小弟不送了。”
    敖钦自此不再多说,大笑三声与钟道临告辞而去,锣鼓队偃旗息鼓,龙王海军来得快走得也快,刚才还熙熙攘攘的海面,不多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
    船上众人都对刚才发生的事情一知半解,既弄不清钟道临与敖钦的关系,又猜不透龙王为何说走就走,只是都对那个仍在船头甲板上站立着的钟道临,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敬畏之色,这才搞明白钟道临这个打杂的似乎来头不小。
    这种让人看不透的主,一般没人愿意招惹,无不收起了岛上的那种轻视之心,暗暗心凛。
    因为钟道临与敖钦谈话的时候,声音都被两人暗中施法给封住了,所以尽管勃尼始终竖着耳朵偷听,却仍是一个字都没有捕捉到,虽然对二人这种做法很不满,但也醒悟过来自己是小看钟道临了,未免自讨无趣,只得暗压心头火,气冲冲的回舱了。
    其实钟道临与敖钦之间的对话,即使让勃尼听到,她也不会明白两人究竟说的是什么,好在蓝月牙并不关心这些,钟道临也免去了向她解释,从敖钦归海而去,到整个龙王海军撤走,都静静的不发一言,四海龙王决定置身事外,也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龙本乃锦鲤得道所化,因为成形后喜欢兴风作雨,祸害人间,自古都被人们看作是妖孽,多是称为妖龙,此时的世人尚未将龙看作是祥瑞,相反则是把龙看作妖怪,祸害,避之不及的孽邪,更谈不上自称什么龙的子孙。
    无论是姬轩辕斩杀蚩尤前,还是之后的数千年间,龙作为妖孽都是反面的,也不是任何一个部落的图腾,即使妖族置身神魔大战事外,也是如此。
    更何况龙的祖先,九头妖龙“烨”曾经被大禹剁了最后一个脑袋,龙族更是把世人恨到了骨子里。
    换句话说,人不但不是龙的子孙,而且按照正史,还是龙的仇人。
    这种情况直到一千多年前的始皇帝踏尘出世,才真正改变。
    春秋战国的时候,各国征伐不断,想求和或签城下之盟的时候,都已经习惯了彼此把皇族嫡子押给对方,当时始皇之父异人就被秦国当成人质置押在赵国。
    阳翟大商贾吕不韦在街上看到了落魄的异人,当时便说了句:“此人乃奇货,可居之”,这便是成语“奇货可居”的出处,之后吕不韦便立即回家问父亲那三道闻名后世的算题,不但得到了家族的大权,而且将珠胎暗结的侍妾赵姬送给了异人。
    这女子肚子里的孩子便是赵政,也是吕不韦一生中唯一的孩子,那个在后来灭掉六国,雄吞天下的千古霸主。
    赵政后来归族更名嬴政,扫灭六国后唯恐周朝死灰复燃,便按照水、火、木、金、土五行相生相克,终始循环的易理进行推求,认为周朝占有火德的属性,秦朝要取代周朝,就必须取周朝的火德所抵不过的水德。
    当时是水德开始之年,为顺天意,群臣朝见拜贺都在十月初一这一天,衣服、符节和旗帜的装饰,都必须是黑色。又因为水德属阴,秦文公当年出猎俘获的黑龙恰好得了水德之瑞,而《易》卦中表示阴的符号阴爻,始皇帝就把数目以十为终极改成以六为终极,逢一卦五。
    所以从秦以后,符节和御史所戴的法冠都规定为六寸,车宽为六尺,六尺为一步,一辆车驾六马,把黄河改名为“德水”,以黑龙为图腾,表示水德的开始。
    始皇嬴政一生都认为治国应该刻薄而不讲仁爱、恩惠、和善、情义,这样才符合五德中水主阴的命数,把刑律搞得极为严酷,犯法之人不能得到宽赦。
    就像设立“梨园”的唐明皇李隆基被后世梨园行奉为祖师爷一样,始皇嬴政也一直是中土魔门教派供奉的阴帝祖师。
    自此之后一千多年的历代王朝,即使以汉唐的强大,仍要借施行秦政,秦律,秦制来统治,登基的帝王也才开始自命为真龙天子,就算高丽,交趾,安南等番邦小国的国王也慢慢开始自称龙传天子,只是不敢用中土秦始皇留下的黑龙图腾,怕犯忌讳挨打,只是变相的把五爪龙减成四爪,三爪龙,以示不敢逾越的臣服之心。
    千年时光过去,世人因为朝代更迭,历代帝王又都称自己为真龙天子,已经慢慢的把龙看成了神圣的图腾,稀里糊涂也开始自称龙的子孙,龙族因受世人偏爱,渐渐脱离了妖族。
    南海龙王敖钦等人面对人魔两界与妖族即将开始的再次博弈,只能明智的选择置身事外,否则妖族赢了,敖钦仍是叛逆,人界赢了龙族这个妖族的一员也没好果子吃,魔界赢了那就更糟,恐怕龙族要灭绝,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坐山观虎斗,要么干脆趁早走人。
    这便是敖钦与钟道临交谈中,敖钦要走人的真正原因。
    两日后,这艘被海风吹得明显已经偏离航向的木船,总算是见到陆地了。
    尽管不是预计停靠的深水泊岸,仍是在勃尼的鼓噪下,众人只得齐力降帆掌舵操船,心惊肉跳的操船躲避着一片片暗礁,试着慢慢靠岸。
    船底逐渐传来的“吱哑哑”轻响,终于使得勃尼放弃了整船靠岸的想法,老太婆又是个急性子,等不及再重新驶回深海找地方靠岸,只得命众人放下吊着的小船,一点点的输送弟子跟物资。
    七十多个大活人好说,傍晚的时候终于一船五个运走一个划回的运完了,可到了天色擦黑的时候,来回运送物资的小船终于因为吃水太深,触礁搁浅了,勃尼铁青个脸把那连个落汤鸡般的男弟子从海里捞了上来,决定放弃船上剩余的物资,轻身上路。
    其实,老太婆这也是被逼的,否则中土如今灾荒四起,这一轻身,吃完了哪里去买粮食?
    钟道临看着这帮饭桶也是暗暗摇头,来回搬运点东西就把这些人累的气喘吁吁,现在这世道兵荒马乱,此时又是身处荒山野岭,四下里狼嗥枭啼,一路上不定要遇到多少危险,暗怪勃尼多事,带这些人来凑什么热闹。
    钟道临虽然心中不满,却也不愿触老太婆的霉头找骂,只是随大溜的在一旁帮忙,天完全黑下来,才把搬上岸的东西整理好,为了便于携带,按照勃尼的吩咐,分发到了个人,重量大致相当,累死活该。
    钟道临心想总不能停在这么个前不着村,后不挨店的破地方露宿荒野吧。
    果然,分完了东西,勃尼大手一挥就命令赶路,一众弟子不论男女都是人手一个大包裹扛着,跟逃难似的跟在开路的勃尼身后,步履跄踉的在荆棘遍野的山道上赶路。
    前面的勃尼毕竟修行深厚,手持拂尘,步履飞快,身后就是优哉游哉跟着的钟道临跟蓝月牙,可苦了后面的那帮弟子,尽管月光明亮,可仍是被路旁斜伸而出的荆棘跟带刺的野草划的闷哼呻吟不止,还不敢跟勃尼抱怨,只得低着头用脑袋拨开枯杈斜枝,闷头朝前赶。
    走了半夜,众人渐渐都有些乏累,加上后半夜开始起露,空气湿的让人感觉有些躁闷,眼看是有些弟子已经支持不住了。
    钟道临想到如果黎明前还不找到一处地方休息,那么一旦天亮后被阳光一照,起码有一半的弟子会受不了,海上颠簸了几日,本来就睡不好,刚到陆地还有些晕船,一见到阳光可能就会从晕船变成晕地,万一撩翻几个可就成累赘了。
    “啪啪!”
    勃尼仍旧在对前挥舞着拂尘,挡路的枯枝纷纷断碎,钟道临心道您老人家龙精虎猛,你那些饭桶弟子却快被你熬残废了,忙朝前紧赶了几步,低声道:“勃尼师姑,咱们先找个地方住一日再说吧,这么赶下去怕是师弟师妹们受不了。”
    勃尼闻声并未止步,反而手中拂尘猛地一扫,将身前的枯枝震碎,头也不回的不耐烦道:“这荒山野岭的连路都没有,累点总比被狼叼去的好!”
    勃尼心中也是一阵大骂,暗道老娘不知道安稳睡一觉舒服啊,关键是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么睡,躺树上当猩猩睡,还是钻荆棘里面当耗子睡,而且这野岭到处是枯枝落叶,燃篝火驱狼都怕把一个火星飞出去,反而把自己给点着了,臭小子还不是假惺惺的故意看笑话。
    钟道临听勃尼语气不善,也不怎么计较,仍是赔笑道:“当年我曾跟朋友路过这里,如果记得不错,此处不远有个苗族寨子,咱们不妨去借宿一宿。”
    钟道临所说的就是当年曾跟斯影曾经路过这一带,只不过当年是轻松飞的,如今是闷着脑袋走的。
    勃尼仍是没有停下,脚步却有些放慢,显然有些心动,装作随口不在意道:“你小子没记错?”
    钟道临知机放缓身形,应道:“只要改往西北再过一个山隘,应该就是那个寨子了。”
    蓝月牙此时也帮腔劝说了几句,勃尼终于止住脚步,扭身朝后望了眼那帮眼神呆滞,眼看就快要崩溃的弟子,妥协的微微点了点头道:“嗯,你带路!”
    钟道临没空跟眼前这倔犟的老太婆生气,看勃尼同意,立即用眼神示意蓝月牙跟自己稍微拉开点距离,之后扭身轻描淡写的挥出两掌,悄无声息两掌却将他身前的枯枝荆棘一一震碎,钟道临开始领着队伍朝西北方向折去。
    勃尼在钟道临挥掌断枝的时候还没怎么在意,可一等钟道临开始领着众人朝前大步行走,不多时忽然脸色骤变,这才发觉从前面钟道临的身上开始朦朦胧胧的散发出微弱的紫气,凡是他走过的地方,周围枯枝荆棘无不悄然化为碎粉,后面跟着的一群人不知不觉中就摆脱了一不小心就被荆棘划伤的境地。
    可由于领头的钟道临并没有勃尼那样甩拂尘的大动作,后面跟着的人除了蓝月牙外也都累了,灵觉丧失很多,多是以为这个方向的路,比原来的路好走多了,一直没怎么注意。
    暗中察觉到钟道临动作的勃尼,却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明白钟道临开始挥舞的两掌是故意给自己看的,不用说是想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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