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行客》第四章白石老人[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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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石人套起抱住，直嚷着：“好可爱喔！”
    那小石人惊骇大哭，整个石脸全湿透，众石人急叫：“放了他！”
    领头的石人更是疯似的求饶着：“只要你们放了他，我们什么条件都答应。”
    我气得大吼：“死巫婆，你别乱闹。”
    哪知勒五双手一翻，手上多了一些气球，嘻嘻笑着：“别哭，乖，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石人拿到气球，不哭不闹了，开心地抖动气球，然后说：“你叫老巫婆啊，你跟我玩。”
    勒五好像很喜爱这个小石人，取出她的大毛毯，祭在半空，两人便在空中飞来飞去，那底下的石人，全都头抬得高高的，似是很担心小石人的安危。
    紫仙柔声地说：“各位大哥放心，勒五是名矮人祭怪，她会照顾好小朋友的。”
    我不忍石人们忧惧，还是开口要求：“勒五，你下来。”
    勒五只得飞下，哪想到，小石人却死捉勒五不放，直呼：“我还要玩，呜……”
    小石人一哭，所有的石人全都不知所措。
    领头的石人竟对我说：“这个恩人，能不能让王子再高兴一下？”
    王子？听来这个小石人身分特别，我使个眼色，勒五又和小王子玩耍去了。
    领头的石人自我介绍：“我是石人国教育长，名叫育地石，刚才多多得罪请各位见谅。”
    石人是一种古代种族，我知道他们寿命长，但是修炼有很大的障碍，不容易进入仙人等级。
    育地石说起他们石人的状况……
    整个银河，只有天化星还残留石人，而且只存活在叫“天化暗面”的半面星球，数千年来，石人从不出去，连叫“天化亮面”的那一半也很少涉足，也没有别的种族
    来打扰他们，除了白石先生的访客以外。
    “白石？我们就是专程来找他的。”我急道。
    育地石回答：“你们不知道吗？在千年前，他被一群蒙面黑客围杀，唉，也从那时起，我们石人开始了悲惨的遭遇。”
    又是蒙面人，天云殿真是罪孽深重。
    我叹了口气，早在魔月星和魔王的讨论之中，我们便已判定白石有着大难，现在证实了，白石已死。
    “那是个腥风血雨的日子，我们为了保护白石和蒙面人生大战，结果，几乎所有的修炼者全数阵亡，蒙面人为了报复石人族，我们上至皇族，下至贩夫走卒，
    几乎全遭屠戮。”
    虽过了千年，但是现在他们思忆起过往，悲愤之情溢于言表。
    “那时，石王临终托孤，将王子交给我，唉……”育地石指着小石人又说道：“小王子未来即位将是石人十七世皇，可惜，我们没能好好教育他。”
    他很悲愤地继续说：“那些蒙面人又驻扎在这里数百年，他们不知道在等什么？这期间，我们东奔西逃，但又被杀了不少人，最后就只留下我们这些了。”
    “他们是在等白石的徒弟─闪落。”我道。
    育地石想了想，说：“闪落？好像有印象。”他向身旁一名石人吩咐着，那石人拿出一本石书，育地石翻了翻石书，惊道：“白石的最小徒弟，天修人闪落。”
    “没错，我是闪落的主人，他在临终前，请我前来天化星找白石老人。”
    育地石看了看我，说：“你有白石印记吗？”
    “白石印记？”
    “没错，早在蒙面人来之前，白石就下了印记，只有拥有印记者，才能进入白石旧屋。”
    白石印记是什么？这么说当年蒙面人也没进去过白石的旧屋，我一想，取出本属于白石所拥有的紫星芒，说道：“是这个吗？”
    所有石人惊呼：“白石印记！”
    然后石人竟是全数跪下，恭敬地对我喊着：“参见石人袓。”
    勒五这时由空中飞下，抱着小石人直呼：“石人袓，什么是石人袓？”
    那小石人直向我奔来，抱着我，我实在哭笑不得，按说他的年纪起码千年，只是一千岁在石人族里还是个小孩。
    育地石兴奋的解释着：“白石留下话，说持白石印记前来找他的，便是石人袓，也是我们石人族的领袖，他还说，石人袓可以教授我们石人修炼的功法。”
    可怜的石人族，我心中又想，我能教他们修炼什么功法？
    对，有过去之书第一章第一小节的守门员青石在啊。看来白石早已预知石人族的未来，他要我带领石人们进入过去之书，然后由青石他们教授功法。
    我向石人们说明后，育地石便带我们前往白石旧居，我原本以为在旧居一定有什么机关，但却出乎意料。
    “石人袓，只有石人知道旧居的地点，当年蒙面人对我们严刑拷打，可是没有一个石人说出旧居的位置。”
    听他之言，让人心生敬仰，宇宙间最伟大的正气，竟存在于这个阴暗的角落。
    当年闪落提起，白石将一份玉简打入石柱之内，我在旧居里仔细地找寻，仔细检查每根石柱，皇天不负苦心人，我终于挖出了白石的玉简，果然，那是一份影
    像档。
    我让疯客将影像档输入法脑，在法脑的萤幕上出现一场惊天动地的战役，骷髅塔、漏斗云、亿灵珠，这是百万年前的魔月！
    只见……
    龙王及天罗引领黑压压的一大片半兽人大军，进攻骷髅塔，攻打的方法和我们对付肉魇魔殿十分类似，只差他们没有活尸、死尸可突破那阵局，而是用血肉之
    躯去分辨生位死位。
    众人看得冷汗直流，这比起我们那场肉魇魔殿之战惨烈千百倍。
    “我记得文素师父说过，白石先生是名史官，也是名战地记者，我们看到的应该是他如实的摄录，百万年前的最终决战。”我边看边说着。
    影像里，半兽人大军已突破骷髅塔前的阵局，我看到矮人们冲出集结，手互缠、脚踩肩，成了一道肉墙，而由骷髅塔上玄珠打下来的法术球，竟然无法穿透矮
    人散出金属亮光的皮肤，众多半兽人躲在肉墙后面，伺机攻击那些玄珠，忽然，塔内冲出无数的骷髅兵，双方展开殊死战。
    这时亿灵珠开始亮，同一时间，龙王打出三个星芒，分别是紫星芒、金星芒及黑星芒。
    亿灵珠和三芒形成对峙，但见那亿灵珠的能量迅消退，龙王向天罗说道：“大师，今日如果不冲进去，三天后天极便要出关，我们会前功尽弃。”
    天罗的慈脸阿罗看了看周围的半兽人大军，说道：“龙王，里头麻烦由你指挥，进入天极魔殿要用紫星芒及黑星芒打出‘百万困魔局’，你要切记留下黑星芒才能让
    天极受困百万年，而紫星芒一定要取回，并在困魔局启动前撤出天极魔殿。”
    天罗说完，龙王大叫：“三星合一！”
    紫星芒居中、黑星芒居左、金星芒居右，结成一体，然后快地转着，由那星芒之中各自喷出三道光束，整个大地都染上了紫金黑三色光。
    “三芒化灵，破！”……〈这个功法和我对付哭域亿灵珠的功法相同，差异只在于我使用的是紫星芒、红星芒及绿星芒。〉紫金黑三色光，绞合成一束，依龙王的
    指令，击向骷髅塔，轰地一声，竟然将骷髅塔正门给剖开。
    这时，成千上万的半兽人由骷髅大门冲了进去，龙王看了天罗一眼，转手将金星芒交给天罗，叹了口气，携带着黑星芒及紫星芒也冲进塔里。
    影像切到魔殿里头，那又是一场大战，龙王带着强兵悍将直入天极魔殿的地下室，大无比的地下宫殿远处有一座骷髅金字塔，塔的上头有座平台，那台子上
    闭目静坐着一人，那人是天极大魔神？
    对啊，当年魔王有提过，天极大魔神每一百年都要进入天极魔殿里闭关半年，这是唯一能监禁他的机会。
    龙王并不往天极大魔神的位置前进，而是在部属的戒护下，打出了金星芒及黑星芒，正当我就要看到他打出百万困魔局时，影像中断。
    白石出现在萤幕上，说：“应劫者，这是魔月的最终决战，我在那时受伤，被送出魔殿之外，也因此避了大难，今日主要要告诉你，黑星芒后来留在天极魔殿里
    ，而且应该是在地下宫殿里头，你未来一定要想办法取出黑星芒。”
    他缓了口气又说：“下一段是天极魔殿下沉的最后一刻，让你参考。”
    这时，白石消失，影像又生，只见魔月上一阵地动山摇，天罗的慈脸阿罗喃喃自语：“百万困魔局动了，龙王，你要快点出来啊。”
    那天罗的愁脸阿褥已经出现异状，一直哭嚎着，看来，这最终决战给他相当大的打击，而那第四个脸孔骷髅头正在哈哈大笑，叫着：“金龙陷在里头啦！只要让
    我出来，他就要付出夺我九兽之主的深仇大恨。”
    这时，那骷髅塔的大门竟然缓缓关起，里头一样杀声震天，外头不少的半兽人明知道里头凶险万分，还是冲进塔内。
    只见那大门剩下最后一条缝隙，忽然，龙王由里头喷出，怀抱着金星芒。
    “龙王……”天罗的三个脸孔同时叫道。
    金龙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天罗三个脸孔哀伤的掉泪。
    “天罗，将我的心取出交给天帝，将我的血交给天圣，将我的髓交给天魔。
    “唉，我终究不是你的对手，这一世万年的修行一切成空，永别了。”
    〈原来如此啊，我身上的龙心、龙血、龙髓是这么来的。〉天罗跌坐于地，愁脸阿褥望着周遭死尸及那巨塔，开始嚎啕大哭，同时，塔内传出一声巨响，骷髅
    塔慢慢下沉，那个骷髅头大叫：“用黑星芒困住我，哈……我等着，百万年后再见。”
    白石的影像档播放结束之前出现一段咒文，他留下最后一句话：“这是黑星咒，以后要取出黑星芒时必须持念。”
    白石老人告诉我不少事，除了交代我取出黑星芒外。还有矮人可以抵挡那骷髅塔玄珠的攻击，唯一遗憾的是，百万困魔局的做法现已不可行，他们当年可以这
    么做，主要在于那时越怒已死。
    换句话说，在这一世中，我必须存着“不是他死便是我亡”的心理准备。
    最麻烦的事横在眼前─我必须进入天极魔殿里头取回黑星芒，没想到，看了白石的影像档之后，等于在我心中压了一大块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