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做情人，不结婚》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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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亮像霜打的茄子，在晨晖染成了紫色的马路上走着。折腾了一宿，身子和一滩泥差不多，已经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了。老娘住的地方离这里很远，清晨出租车稀少，两腿实在走不动了，胃里干裂裂的生疼，从嗓子眼儿里往外喷火。薛亮想找个小吃摊儿，喝点儿小米稀，，以此缓解一下肚子里的火气。临出门的时候，米震说现在求人办事儿难，得动真格狼的，何况米妍是打死人的案子，需要花钱的地方多，薛亮听出他的意思，就把手里的钱交给了他，现在兜里只有三十多块了。
    转悠一阵子，薛亮走到电厂家属区附近的珩来早点部，这里有豆浆、油条等早点，他想只来一碗稀的，可是张不开嘴，没有办法，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服务员端上来油条和一碗豆浆，薛亮没有看油条，端起碗喝了一小口豆浆，太烫了，于是又放在桌子上。
    薛亮乜呆呆地望着大街上熙熙攘攘的上班族，各色男女从眼前穿过，一个个毫无表情，犹如陌生的外星人一样。想起和米妍一起的日子，怄气吵架是常事儿，但是自己已经习惯了，自己的心已经完全融进到了米妍这个四十多岁女人的一举一动里，自己想和这个女人平平淡淡地生活在一起，和她度过柴米油盐的普通日子。美貌的风骚、奢侈的享受、令人羡慕的华表，这些已经离开了自己的幻想范围，安静、早起晚睡的生活习惯已经形成，给女人做饭送饭，在女人疲惫的时候给她按摩，在女人渴望雨露的时候，给她波涛汹涌的澎湃，在女人烦躁需要慰藉的时候，给她几句安慰的话语。自己情愿做女人的附属品，情愿做她的后盾，他不会再让米妍的后院起火，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被这个比自己大十几岁、况且有一个十六七大儿子的女人改造地如此彻底，自己只是需要一个女人，需要和自己心里能沟通的女人，需要一个能和自己同床共榻的女人……
    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山石还在这里接受着人间阳光的普照，可是与之朝夕相处的草木却被风霜严寒催枯了。
    薛亮端起豆浆，都凉了，他喝了几口，感觉嗓子舒服了许多。胃里开始翻腾了，他想呕吐，腹内的浊气一浪一浪往上涌。薛亮站起身快步走到外面，他转到墙角，两手扶着墙，张着大嘴，喉结一上一下滚动着。
    折腾了半天，什么也没吐出来，薛亮擦了擦眼角的泪痕，瘪着肚子。
    付了早点钱，薛亮立在街头的马路牙子上，一群麻雀落在眼前的树枝上，叽叽喳喳的，虽然听不懂它们的意思，但是可以看出这些鸟雀是欢快的。忽然一只疾速离开枝头飞走了，随即其他的麻雀也紧随其后，树枝马上摇晃起来。群鸟消失在瓦蓝瓦蓝的天空中，眼前的枝干渐渐静止不动了……
    薛亮回到老娘的住所，陈旧的房屋，年迈多病的老娘老爹，一切显得那么凄凉冷清。老娘看着无精打采的儿子回来了，昏花的两眼瞅了半天，才哆哆嗦嗦地说道：“你还真知道回来！”
    薛亮一头扎到炕上，闭上眼睛。白天变成了黑夜，数不清的繁星在脑海里晃动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