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狩猎红尘》第九十九回下取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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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曼儿吟道:“花谢花飞花满天,红消香断有谁怜?游丝软系飘春榭,落絮轻沾扑绣帘。闺中女儿惜春暮,愁绪满怀无释处,手把花锄出绣闺,忍踏落花来复去。柳丝榆荚自芳菲,不管桃飘与李飞。桃李明年能再发,明年闺中知有谁?三月香巢已垒成,梁间燕子太无情!明年花发虽可啄,却不道人去梁空巢也倾。一年三百六十日,风刀霜剑严相逼,明媚鲜妍能几时,一朝飘泊难寻觅。花开易见落难寻,阶前闷杀葬花人,独倚花锄泪暗洒,洒上空枝见血痕。杜鹃无语正黄昏,荷锄归去掩重门。青灯照壁人初睡,冷雨敲窗被未温。怪奴底事倍伤神,半为怜春半恼春:怜春忽至恼忽去,至又无言去不闻。昨宵庭外悲歌发,知是花魂与鸟魂?花魂鸟魂总难留,鸟自无言花自羞。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天尽头,何处有香丘?未若锦囊收艳骨,一掊净土掩风流。质本洁来还洁去,强于污淖陷渠沟。尔今死去侬收葬,未卜侬身何日丧?侬今葬花人笑痴,他年葬侬知是谁?试看春残花渐落,便是红颜老死时。一朝春尽红颜老,花落人亡两不知!”
    钱由基笑道:“这黛玉即然爱好西厢记,依我之见,必定写不出这么凄惨的曲子。”李曼儿笑道:“依你之见,该是何种曲子?”钱由基笑道:“且随我入浴,我唱给你听。”李曼儿笑道:“就在这吧,我怕你进去了再忘词,反到没意思了。”钱由基笑道:“我就唱一段西厢记里的曲子,你听听看,可有一份那种愁苦的滋味。”就戏道:“小姐,不才张珙,合当跪拜。小生无宋玉般容,潘安般貌,子建般才。姐姐,你则是可怜小生了。我把这钮扣儿松,把缕带儿解,兰麝散幽斋。我这里软玉温香抱满怀。阮肇到天台,春至人间花弄色,将柳腰款摆,花心轻诉,露滴牡丹开。小姐你则半推半就,又惊又爱,檀温香腮。”
    唱罢,钱由基笑道:“即有此好,焉能脱俗。”李曼儿笑道:“真应了那句话了,面上扫开十层甲,眉目才无可憎;胸中涤去数斗尘,语言方觉有味。听你解红楼梦,更觉意味悠长了。”钱由基又让着李曼儿坐在沙发里,倒两杯酒,与她揉肩轻松。李曼儿端着酒举,想起师父小金山遭人告密,告密人蹊跷,不由沉思起来。
    钱由基笑问道:“你在想什么那?”李曼儿笑道:“没想什么,有些累了,快睡着了。”钱由基却想着,如何借李曼儿之手,除去童语荷,笑道:“周宝是个老鼠精,那个山豹我看来路也不正,为什么不查查她那?”李曼儿笑道:“警察家属,不得干涉警务,你越雷池了。”钱由基笑道:“不是还差一点吗?”遂不下问,二人说笑一问,这才相拥告辞。
    第二天一早,钱由基到了办公室,知方冠中还在小金山上,忙开车去了。到了白楼下,见穆艳如的车也在。赵雅兰本来主持早间新闻,一般是晚上录音,白天倒也无事。方小凡暗地里,就叫她如此如此。所以一早见穆艳如上了山,赵雅兰十分勤快,陪着说会子话,一会递茶,一会上果盘,屋里屋外忙着穿梭。钱由基也早知其意,见了赵雅兰先笑道:“柳月眉这阵子台里不去了,就弟妹一个台柱子了,怎么还有心待在家里待客?”赵雅兰笑道:“大学上不是说了吗?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正齐家那。”
    钱由基笑笑,上了楼,见二人正评说时事,打了招呼,扯条椅子一旁坐下,赵雅兰过来上了茶。方冠中、穆艳如正说着郭详明企业改制之举,见钱由基到了,都不再言,只说些时下新闻。钱由基没说几句,王二万的电话到了,听了大惊,忙告辞赶到汉唐大酒店,才知林童带着马炮、高大贵等人投了童语荷,不觉气恼。
    到了晚上,又得知贾礼也投奔过去了。钱由基听了大笑。王二万道:“哥笑什么?”钱由基道:“我笑贾礼旧情难忘。投奔童语荷,不过为了见她一、两面而已。”众人听了,也不好驳他。钱由基看看表,又将到九点,忙赶回江城花园。才开了门,李曼儿的电话就到了,忙推开窗子,向楼下经过的李曼儿挥挥手。
    李曼儿也是才破了网上贴子事件,原来是两个近郊青年,收了周宝的钱代发的。李曼儿车过了江城花园,转向了小金山,本意是为了破师父方吉清疑案,调取当时录像查看。赵雅兰倒也热情,方小凡却记旧仇,只叫李曼儿出示警察局的通知书。李曼儿见方小凡有意为难,只得下山,开了证明,叫西门谷上山取回了录像。
    李曼儿三人将那几天的录像反复看了,都是进出的车辆,并无单人上山。李曼儿道:“那阵子小金山还有工程,进出极为严格,进出的车都是固定的。如果说有人告密,那此人必定知道内情,或者就是他送了疑犯上山。”南宫剑道:“即是这样,这辆车必定只有一次或两次进出小金山。我们将前后一个月进出的车辆对比一下,先从一趟进出的查起。”西门谷道:“这样,我从前头查,你从后头后,都取下照片来,然后再对比,这样快些。”
    三人比对了两天,结果才出来,共有十辆车其间单趟进出过小金山,内有八辆皆是各区负责人,只有一辆客货两用车和一部高级轿车车牌不清。李曼儿道:“客货车出进只有一个人。这个人留着胡须,冬天腊月还戴着墨镜,疑点甚大。”西门谷道:“这辆车虽然和别的工程用车差不多,明显新一些,也不像尽拉水泥砖头的车。”报给谢景平,发出通知,重点查找这部客货两用车。
    查了两天,李曼儿始知童语荷夜闹东方武校,赶走了潘金龙。到下午,那辆货车就有了结果,说是在恒驰机动车交易市场发现了一辆客货两用车,特征很象。三人急忙赶去,盘问了车主。车主是在外地购的车,转到中州出手。西门谷又连夜去了外地,找到卖主,这辆车却是年后从中州买的,卖车的人是个瘦子,体貌特征,和刑万春无异。西门谷连道:“饶幸。”
    因刑万春负案在逃,三人考虑从汤海龙身上着手。一打问,才知汤海龙叫童语荷赶到大街上行乞去了。三人到了中午,就坐在路边小吃店里,连吃饭边等汤海龙,看他如何行乞。小店老板见是李曼儿,也十分是客气。那汤海龙本是个毒人,凡人都怕他,没等到他走到跟前,碰上的都先给钱走人。
    三人朝外看着,汤海龙和他老婆柱着拐杖从街头过来,衣着虽说不破,但二人形容猥琐,汤海龙缩着肩膀,他老婆面黄肌瘦,一走一晃,倒颇有几分乞丐相。二人乞讨,倒也中规中矩,见了人先点头,后伸手。就见后头过来一辆车,有人喝道:“汤海龙,文明行乞,不要太难缠了。”二人忙点头哈腰称是。
    李曼儿道:“他们两口子当初要拆房款时,都胖的象个皮球,怎么不到一年,竟瘦成了这样。”南宫剑笑道:“汤海龙是个毒人,两口子白天黑夜在一块,还能不那个。他老婆那天不上吐下泄几回,不从集中营出来,算不错了。”西门谷笑道:“人家两口子的事,你怎么什么都知道那。”李曼儿笑道:“你们俩还叫不叫人吃饭了?”二人笑道:“你要乐意说,我们吃得下去。”
    三人正说笑着,汤海龙就到了小店外了,见里头坐着三个警察,忙转身要走。西门谷道:“过来拿了钱再走。”伸手掏出一块钱来。汤海龙过来接了钱,一鞠躬要走。西门谷道:“跟我们到警察局去一趟吧。”汤海龙道:“我要饭又不犯法,跟你去干什么?”南宫剑道:“我们也没说你犯法,有些事需要你取证一下。”李曼儿站起身来道:“我们在警察局等你,不要叫我们再来一趟了吧?”汤海龙道:“政府给我面子,我知道,一会准到。”
    却说汤海龙到了警察取证毕,夫妇二人才出来,后头就赶过来一辆吉普车,叫道:“汤海龙,你进警察什么事,速往青石街向帮主说明。”汤海龙忙应声到了青石街。二人到时,天色已晚,院内正做着饭,大窝里煮着两只山羊,一旁案板上跺着羊油红辣椒,清水大盆里洗着几十棵大白菜。汤海龙见了,谗得流出口水来,见韦西晋出来,忙笑道:“白菜怎么也下锅煮了?”韦西晋道:“我们师父是鲁西南人,就好这种吃法。羊肉汤炖白菜,调上辣椒油。我问你,到警察局里都说了些什么?”
    汤海龙道:“年初时,刑万春卖了一辆客货车。这车跟小金山上的案子有关。传我过去问我知道不。我说,我虽说是个头,实际大权都在何仙寿、刑万春手里,他们做的事,有一大半我不知道的。车的事更是从没听他们二人提起过。”韦西晋道:“稍时,警察局传过话来,要是一句不实,当心你这厮的臭皮。”汤海龙连道:“不敢说半句谎话。”韦西晋道:“那你们两口子去吧。”汤海龙却拖延着不走。
    等羊肉汤开锅,白菜煮的烘透,大碗大碗盛出来,拌上辣椒油,每人手里五、六个馒头,热热乎乎吃起来。汤海龙闻着喷香,厚着脸皮叫道:“大哥,来两碗。大哥,来两碗。”伙夫头看看他,道:“将碗远远放着。”汤海龙忙将碗远远放在地上。伙夫头舀了两大勺倒在碗里,随手扔几个馒头,骂道:“你狗日的得意时,可从没想过我们这些穷兄弟们。”汤海龙道:“该骂、该骂。”
    有人问道:“你们那里伙食有什么不好?”汤海龙笑道:“我们那边伙食也说得过去,每顿都是两菜一汤。只是不如跟着帮主吃饭热闹。”伙夫头又骂道:“你狗日的的走运。这个礼拜我们帮主的生日,说好了,还在家里操办,由我主厨,将桌子摆到一街两旁,街坊四邻,大小兄弟都来。”汤海龙喜道:“我最爱这个了。”伙夫头却骂道:“你狗日的别得意,到那天,将你栓在街口看门。”众人听了都大笑不止。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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