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话》第二百零四章真实(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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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铿!
    这是第几次剑枪相交?雅典娜有些茫然地想着,身体被战斗的本能所驱使着招架格挡,手中神兵挥舞着。本该是为忠心下属复仇的战斗却竟是由杀人者一方所挑起,从没有经历过这般莫名其妙的战斗,他根本没有杀死赫拉克勒斯的理由!
    “你为什么要杀他?!”面对着她的质问,他却选择了剑,用斩下的剑来回答自己的质问。咬着唇角,雅典娜原以为在那夜之后她不会再为他而感到犹豫,然而事实是,在战斗时,她却犹豫了。而她的犹豫,换来的,却是一剑一剑越发凌厉的森寒,还有男人那冷漠的讥诮。
    “杀死赫拉克勒斯的是我,你还在迷茫什么?禁锢于人类的躯壳之中,连人类的虚伪都一并继承了吗!”金芒圆转,哈迪斯单手挥剑横扫,雅典娜竟被他打得往后飞出,连续撞断二十几根大树这才停下。而几乎就在被打倒的瞬间,雅典娜已经反身跃起,身影一闪,再出现时已在哈迪斯头顶!
    无尽,斩下!
    哈迪斯举起剑,只是这么将剑举过头顶,那看似缓慢的动作却正迎上雅典娜力沉千钧的致死打击,在虚空中爆起一片虚无的空气波纹四散开去!他的力量迸发竟是这般平淡,就仿佛毫不用力一般,反观雅典娜,在那一身金色气流早已覆盖在她的全身,隐隐有若实质,一看便知她早已豁尽全力!
    然而,这挡无可挡的一击却被哈迪斯这般轻描淡写地挡了下来,这完全违背了雅典娜所知的力量法则!但是,这却是无需辩驳的事实!黑色双瞳缓缓抬起,雅典娜陡地心中一惊,那庞大的神力却早已透过无尽传到她的身上,再一次被打得飞了出去!无论是过去还是现在,这都是以武为名的雅典娜从未受过的耻辱!然而,造成这一切的男人却只是轻轻地挥了一剑而已?!!
    勉强站起,雅典娜不敢置信地望着那淡淡而立的冷漠身影,心头掠过一丝惊怒,他,竟然连看都不看自己一眼?!这是彻彻底底的蔑视!怒吼着冲出身影,那掠出的速度竟已是她现下这人类凡身所能达到的极限!
    虚影刚刚模糊,无尽却已穿过哈迪斯的身体刺穿了他的心脏,然而,男子的嘴角却只露出了一丝讥诮,仿佛正讥讽着女武神的失败!雅典娜大怒,手中神兵却突然失去了重量,就仿佛她适才所刺中的不过是一个虚影?!怎么可能?连一个虚影都拥有真实的重量?!瞳孔陡缩,脖颈上传来的寒气冻僵了她的动作,那一股变态巨力猛然轰出,吻上她的后颈!
    神兵急转,以一个不可能出现的角度反穿过雅典娜的药剂倒插反指向身后虚影,却同样只落得空无!往前急奔,身影几闪,转眼已是数十米之外,单手提着无尽,另一手缓缓抚上后颈,一抹滑腻触感落入指尖。放在眼前的手指上一点殷红,清晰透明,雅典娜的眼却仿佛被也那红映得通红起来!
    哈迪斯淡淡地看着那终于燃起战意的狼狈身影,却似乎看向了远方,心中浮现的,却是另一个男人的身影——普罗米修斯啊,你大概想不到吧。你所做的一切,那正是我想要的结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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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普罗米修斯惊怒地看着身前面无表情的女人,然而心底的颤动却告诉着他,女人所说的才是真实!
    “斐托斯的出现并不在哈迪斯大人的计划之内,哈迪斯大人的计划更从没有想过要借用蝼蚁的力量。”阿耳忒弥斯苍白的脸上印着黑色的锁链,封锁住言语冷漠得像冰,刺穿了普罗米修斯脆弱的奢望。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明明!哈迪斯他明明是——”声音嘎然而止,喉间吞咽着苦涩,普罗米修斯突然明白了女人话语中潜藏的意思,“他、他做一切的目的,竟然是——我?!”
    “你这么想的话,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阿耳忒弥斯仅存的冰冷毫无保留地打击着大贤者最后的自信,却恍然未觉,“哈迪斯大人要的,只是赫拉克勒斯引出雅典娜大人,而你,只不过是刚好送上门来而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普罗米修斯大声惨笑着,手中长剑金芒渐渐微弱,双眼盯着阿耳忒弥斯,他问道,“是他让你来奚落我的吗?折辱我这个败军之将让他这么兴奋吗?!哈迪斯王啊,我真是高看你了!!”
    阿耳忒弥斯静静地看着,任由这疯狂的男人发泄着心内的烦躁,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如果不是脸上那代表锁链的封印黑纹,此刻的她便仿佛万年前的月之女神一般高贵典雅。只是,普罗米修斯却再也看不出,面前的这女人和万年前的纯洁女神有任何关系,除了那不曾改变过的绝美容颜!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被我说中了吗!被黑暗心锁所侵蚀的你竟然还有羞耻吗?!真是让人意外的恶心!”普罗米修斯呸了一口,满脸不屑,即便心中清楚,面前的阿耳忒弥斯只不过是另一个身不由己的可怜女子罢了。明白归明白,他却控制不住心头的愤怒,还有那不断袭来的恐慌。
    阿耳忒弥斯静静地停着普罗米修斯的谩骂,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任由普罗米修斯的疯狂进攻,她只是挡住他的去路,仿佛在等待着什么。
    远处突然拿传来巨大的轰鸣声,普罗米修斯猛地心里一沉,双眼中倒映出的身影终于将手探进了虚空!素白双手微张,那一轮漆黑如墨的满月已是发出了呼啸!
    神思微怔,那一点墨黑却已在眼前!普罗米修斯大骇,匆忙下身形微错,堪堪避开心脏要害,那一柄墨箭却已直穿过他的胸口,击在地上,炸开了一个大洞!
    黑暗神力在他的体内游走,被侵蚀的神力调动起来竟已有些费力,胸口的烦闷感觉只持续了不到一秒的时间便生成了剧痛。“哇!”一口鲜血喷出,普罗米修斯的眼中那一身黑衣的少女竟仿佛分身成双!在他的眼中,那两个一模一样的黑衣女神缓缓举起了手,那一柄墨弓拉成了满月!
    看着那持弓而立的黑衣女子,他却仿佛看见那一个黑衣男子冷漠的脸容在他眼前冷冷地笑着!怅然一叹,普罗米修斯陡地闭上了眼,心如死灰,——哈迪斯啊,我终究比不上你,逃了万年却终究落入你的掌握,罢了,也许死在你的手上,便是我最终的宿命吧——
    神思动处,散去护在胸口伤处的神力,伤口上那弥漫的黑色雾气迅速凝成细线条状,露出狰狞的尖牙蹿了体内。普罗米修斯清楚地感觉到,那凝聚着憎恨愤怒的冥王神力已经开始腐蚀了他的神经。就算是没有阿耳忒弥斯的动手,自己也快要死了吧?
    “啊!!!”突然传来的痛苦哀嚎让普罗米修斯睁开了眼,眼前的场景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那本该一箭结束自己苟延生命的女神正捂着腰半蹲着满脸痛苦,手中神弓半垂在地,而她脸上的痛苦神色更很容易让人误会到底是这场战斗谁胜谁负!
    然而,普罗米修斯却在微微一怔后便立刻反应过来,他所通晓的知识很单纯地告诉了他面前的现实,即便这现实是这么残酷。“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他苦笑,你这么做早已晚了,但是这句残忍的指责他终于没有说出口。
    “我、我不能——”阿耳忒弥斯喘息着,微微抬起的俏脸上布满了汗珠,只是这么短短的一句话便仿佛耗尽了她全部心神。黑色的痕纹已经再一次凝化实质,黑色的锁链虚影在她的脸上身上浮现出来,燃烧着周围的空气,也燃烧着阿耳忒弥斯仅存的意志。
    黑暗心锁之所以令诸神闻风色变,并不在于它恐怖的束缚力,更在于它在被束缚者每次挣脱束缚之时所自然衍生对应的强大束缚力!每一次的挣脱只不过是给自己上了一层更加沉重的枷锁而已!而那束缚力量所增长的剧烈并不是简单的倍数便可以形容的,那随之而来的是几何倍数的急速增长,而被束缚者所能挣脱的时间及次数则是越来越少直至完全迷失了自我。因此,诸神才会对冥王所独有的这种禁忌术法这般忌惮!其忌惮程度甚至不亚于那柄能将一切灵魂灼烧殆尽的冥王剑!
    但是,这种禁忌却并不是哈迪斯所创,早在这之前,在诸神的古老典籍之中便已经记载着这禁忌术法,而同样的,也留下了解脱之法。是的,不是解决之法,而是解脱之法!而大贤者普罗米修斯正是诸神中极少阅读过那本神典并懂得施展那解脱法阵的人!
    普罗米修斯却突然眼前一亮,不是因为看到了不可能存在的生机,而是因为——“是了,这样干会让你哭丧着脸吧!哈迪斯!”——普罗米修斯陡地睁大了眼,原本已开始溃散的金色神力重新汇聚起来,即便只是那么稀少的一点,却已足够他站起身来,虽然是摇摇晃晃的。
    普罗米修斯的动作却完全出乎阿耳忒弥斯的意料之外,只是对抗那更加强了力量的咒文锁链便已经用尽了力气的阿耳忒弥斯也仅仅只能看着。普罗米修斯缓缓地迈动脚步,脚下踏上的土地印出深深的血痕,在那触目惊心的血红之中更泛着黑,漆黑如墨!
    “普、咳咳——你、你的身体——”阿耳忒弥斯大口地喘息着,普罗米修斯却已经走到她的身前,那般沉重置死的伤势竟没有拖慢他的脚步半分。又或者,他早已不顾一切?!
    “嘘!不要说话!哇!”普罗米修斯大口地咳着血,喷出的红色液体染红了阿耳忒弥斯黑色的衣襟,便连她的脸上也溅满了血滴↓的双眼已经开始模糊,灵魂处那沉重的质感又开始沉淀,已不是第一次经历的阿耳忒弥斯明白自己的意识仅仅只能再坚持不到多久便会再次陷入禁锢↓努力地睁大着眼,却只看见那一片模糊的金色在她的眼前泛着血红在她的瞳孔中慢慢变大,额心处霍地传来一阵剧烈疼痛,那种灼热甚至烧痛了她的灵魂。耳旁普罗米修斯的笑声,即便在剧烈的咳嗽之中,阿耳忒弥斯也感觉得到,那森然透出的疯狂!
    旋即,黑暗再一次吞没了她的意识,双眼回复空洞,看着面前地上那一个躺倒在地喘息着狂笑的男子,女神冷漠地举起了弓,拉响了满月的呼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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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骤然翻滚的音量冲破了人耳所能承受的极限!双耳流下血来,左手平伸着,将安琪儿拉在他的身后,抬头望去,在墙壁上那一人高的破洞后面,塔那托斯正冷漠地看着他,神色颇有些意外。
    塔那托斯本以为这一击便可以将林黔冥连同他身后的女人全部斩杀,但是那一瞬间,他却感到了危险!那一丛摇曳风中的银焰明明是如此虚弱,但却确实让他感到了危机!
    在这种预感之下,塔那托斯下意识地保留了几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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