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堪折》第四十九章舍本逐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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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翻过这片山包,我们终于到达了矿山所在地,虽然狼籍,却是一片寂寥。
    这可以想象,事情仍然没有最后弄妥,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会继续开采。
    转了关于,若大一片矿山,只在一间小屋间听到了声音,一条恶犬的“汪汪”吠声。
    我和雯雯兴奋地靠近,有狗总有有人吧。
    敲了半天门,加上狗的助威,里面总算有了声动。忙活半天之后,我们大感失望,一位勉强还能走路的老者,耳朵聋得怕是放大炮也会当作谁家的蚊子不好好看管放出来挠民。
    一无所获,不免让人泄气,站在屋后四周张望。
    “那边有个小村子,我们过去看看。”总不好这样放弃。
    “哪有村子?”小雯却没发现目标。
    顺着我手的方向看去:“那是村子嘛,你这眼是用什么东西制成的?”
    也不怪她怀疑,上了这么多年学,小雯最得意地就是视力一直保护很好。我目力所及,显然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又上上下下的半个小时,总算在一个土包的山脚看到了我所指的地方。
    “你还真厉害。”小雯表扬了一句,马上又皱眉,“这算什么村子!”
    不怪她皱眉,其实村子规模并不太小,大概总有几十户人家吧,比曹宇家那个小村落人口可能还要多些。
    除了一排排的电竿外,如果把那几颗已经没了脑袋的树桩也算上,整个村子称得上乔木的植物也绝对不会超过十棵。
    同样叫山村,跟曹宇家相比无异天壤之别。人家那叫人间仙境,这儿相比之下,叫集中营也有点高攀了。
    不过大概可以肯定一点,这儿的人可能会吴冕山中的乡亲有钱,如果非要做一选择,我也宁愿在绿树成荫的地方做一穷鬼。
    走至近前,房子盖得都还高大,只是房体上到处都可以看到大大小小的裂痕。
    “哥哥,我有点饿了。”小雯拉拉我的衣角。
    这丫头,这点跟我倒挺像。也怪我对困难估计不足,想不到大半天仍然没有收获,带了不多的水和零食,早在路上被我们瓜分了个精光。
    这个孤独的村落,自然不会有饭馆,看看一有门前挂了块副食的牌子,我们拉着手走了进去。
    一位挺和善的大婶应声走了出来:“要点什么?“
    物品并不极大丰富,饿了的小雯仍然兴奋,用手点指:“这个——这个——还有那个。”
    坐在一边的小登上,雯雯也不顾得上什么品相,撕开包装袋就啃起来。
    大婶好奇地看着我们,似乎也没想到一个挺漂亮的大姑娘居然这般吃相,不由掩嘴一笑,好心地倒了两杯热水过来。
    “大婶,您人真好,这个村子叫什么名字?”我道谢之后问道。
    听她说完,我点点头,小雯依然还在一顿猛啃。
    “你们不这儿人吧?”大婶看起来挺健谈。
    “嗯,我们从市里来这儿玩的,结果走得迷了路,就到了这里,我妹妹饿坏了,幸好碰到大婶。”我撒了上善意的谎言,不轻不重地拍了下马屁,也替小雯做了解释。
    “唔”小雯嘴里含着食物答应。
    “你们是兄妹?”大婶也是成精的人,不过实在,有什么怀疑也不有意隐瞒。
    “噢。”我故意脸一红,突然拿定主意,看从大婶这儿能不能打听到什么。
    “哎,这个破地方有什么可看的。”大婶理解地笑笑,却不说破,只有些失落地看了看小雯:“城里的孩子就是好,不象我那儿子,刚上完高中就跟着他的死鬼爸爸下井,要不是命大。”
    小雯人长得漂亮,就算吃东西被噎住,喝水的样子都那么好看。我心里道:这样的孩子,就是城里也不多见的。
    下井——我突然有所悟。
    “大婶,我们刚才过来的时候,看到有一片山包破破烂烂的,那是什么地方?”如果刚才还是无意,现在我已经是有意为之了。
    “什么地方,还不是那害死人的硒矿。”大婶就很有些忿忿不平。
    不想被她发现我太关心,万一起了戒心就没意思了,我随手拍拍小雯的背:“慢点吃,丫头。”
    小雯冲我“哼”了一声,娇嗔:“这东西挺好吃的,就是有点凉。”
    大婶有些艳慕地看着我们两人的亲昵,叹了口气,转身走进了里屋。我已经看到她内心的想法:要是能有这样的姑娘做儿媳妇,那可是祖上积德。
    我听出了点苗头,饥饿感就不那么明显,让小雯吃慢点,自己则是偶尔拈上几块塞进嘴里。
    过了一会儿,大婶终于在我的盼望中又走了出来,手里居然端了两盘热气腾腾的饺子:“来,姑娘,别吃那些凉乎乎的东西了,大婶给你们下了饺子,放心不要钱的。”
    一瞬间,我的心被感动所充满,原来这里的人也同样淳朴啊,虽然环境差了点。
    只要人心没有荒芜,那么荒凉就不会永远。这个极看不上眼的地方,因为大婶的这一举动,突然焕发出了动人的光彩。
    小雯显然不是这样想的,看着香喷喷的饺子,她突然发现自己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就迁怒于我:“臭哥哥,你早知道是不是?”
    该死,这是人家的善举,我又怎么可能事先知道:“大婶,对不起,这丫头就这样子,您别见怪。”
    “这孩子挺好,我真喜欢。”大婶毫不以为忤,反显对小雯喜爱非常。看那眼神,比对我有兴趣多了。
    微一侧头间,小雯冲我挤了一下左眼。哈,这鬼精灵,猜到我的用意了。
    我大口大口地吃着饺子,真香啊。
    “大婶,上一阵子听说这里出了点事,是不是真的啊?”
    “可不怎么的,还闹起人命了呢,事后给点钱就打发了。”大婶心直口快,也没特别设访。可能有些话平时也不敢说,见我们的样儿,也不管好象找到了知音般打开了话匣。
    我也不显特别在意,随意听着,还赞着饺子的味道不错。
    硒矿山原先就有很多小矿主在开采,后来国家发布了命令,敢于冒大一韪的人少了。
    但不知道怎么会子事,两年前又有人重艹旧业,而且比以前有过之而不及。
    设施也比较简陋,仍然不注意各种防护措施,但由于能赚钱的行业不多,相对来说给的薪水不少,附近的村民还是有不少人被招募去采矿。
    据说大老板姓刘,是市里的大人物,所以倒也没人来管。为了盖新房子,大婶的丈夫和儿子也都加入了井下作业。
    不管大婶是不是直说,只要她想到了,我就会知道。那所谓的大老板,可能就是那刘二的哥哥了。
    那天刚下了一场大雨,井下突然发生了塌方,虽然动员了当地势力进行抢救,仍然有数名矿工困了井下未出来。
    大婶还暗自庆幸,幸好丈夫和儿子那天都没有下井,否则说不定也就有破人亡了。
    小雯嫉恶如仇,听得头发都差点竖起来。如果不是我频频目视,怕是早就跳起来了。
    “大婶,我听妈妈说好象连公安都出动了,应该没出什么大问题吧?”小雯确是心灵。
    “什么破公安,还不是给有钱有势的人撑腰,他们根本就不是来帮忙,而是不让老百姓说话的。唉,最后还开了枪,打死一个人。”大婶越说越生气,越来越口无遮拦,“可怜村后头老张头父子,非要站起来领头闹事。结果把命都搭上了。”
    虽然知道此事,但听到从一个村妇的口里说出来,我还是再次生气,筷子一丢,实在咽不下去:“这也太不象话了。”
    大婶毕竟还是善良,不停地摇头:“大概也不怪人家公安吧,怪就怪老张头太贪财,黑心的矿主只给了几千块钱,就带着儿子跳出来给人当枪使。”
    “真是可怜。”小雯的眼泪流了下来。
    “那这事最后怎么处理了?”
    “还能怎么处理,镇里又给了几个钱了事。听说还把公安局长抓起来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唉哎,都是什么人在捣鬼,我就不相信还能故意指使人开枪?当官的呀,就爱抓人当替罪羊。依我看,就应该把那不拿工人死活当事的人的拉出去毙了才好。”想不到大婶还挺有见识。
    连她都想到了这点,其中的疑团真是够大的。虽说现在有相关法规,出了问题要追究主要领导的责任,但主要问题应该在追查数名矿工死亡的责任,这样把黑锅都让蒋叔叔背了,是不是舍本逐末呢?
    “那张姓父子也是咱们村的吗?”小雯非常好地接过采访的权利让。
    “可不呗,就在咱们村后。唉,他妈死的早,这下爹又没了,那孩子也没说上个媳妇,以后曰子可怎么过呀。”大婶眼圈也红了。
    小雯陪着落泪,我还想再开引导她说下去,一个大汉突然一掀门帘走了进来:“孩子他妈,你又在这儿跟人胡说什么。”
    来人应是大婶的丈夫,长得又黑又壮,眼睛瞪得挺大。
    “人家城里来的孩子,说了也不碍什么事的。”大婶虽嘴硬,但看来还是担心,闭上口不说话了。
    我赶紧站起来:“大叔,我们两个是来这儿玩的,看大婶人好,陪她说了会儿话,放心吧,没什么的。”
    大汉黑着脸不说话,我和小雯多付了点钱道了谢,就赶紧离开了。毕竟这家人如此善良,如果给他们添了不必要的麻烦,也是我们不愿意看到的。
    到了外面,在村子里转了两圈,房屋、建筑上的道道裂痕让人触目惊心。
    我决意要找了张姓的儿子,看看到底是怎样受人唆使的。刚刚知道了名字,小雯随便找了几个在外面玩耍的孩童,就问到了他的住处。
    现在已经成了孤儿的叫张来福,就住在村后头,房子是最破旧的,院子早就破的不成样子,屋山上同样是巨大的裂痕。这点不难猜到,正是过度开采导致了这种情况出现。
    “来福在家吗?”站在院子里,我大声地问道。
    屋里传来瓮声瓮气的回答,不耐烦的声音底气略显不足:“谁呀,门没锁,自己进来吧。”
    一推门,一阵烟雾滚了出来,呛得小雯一阵咳嗽,一个人端着个大缸子正喝水,看来年龄不大,想必就是我们要找的正主儿。
    “你们是干什么的?”张来福警觉地问道。
    “我们到这儿来玩,迷路了。”小雯抢先回答,“听几个小孩说张大哥的事儿,就来看看。”
    屋里脏得不象样子,看来也是多曰未正经开伙的样子,她就把多买的一些吃食拿出来摆在一张破桌子上。
    这样漂亮的女孩,态度又这样端正,张来福不好说什么,又点上一根烟抽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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