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蚀骨沉沦》大结局(11)证明他就是贺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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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你和季淑芬之间的交易是真的?还会不会继续下去?”几乎是屏息着,凌语芊语气迟疑地问了出来,开始进入了自己的计划。
    顿然,贺煜脊背一僵,视线从报纸上抬了起来,望着她,没马上回应。
    贝齿轻轻地在唇间咬了咬,凌语芊心头窜起一丝羞恼来,但想到计划,还是硬着头皮又道,“琰琰对我的意义非同寻常,我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将他从身边带走的,他,只能跟着我。”
    “非同寻常?既然那么重视他,又何必跟其他男人搞在一起,还弄个野种出来?”某人总算说话,满口讽刺,而且,酸味难掩。
    凌语芊先是一恼,紧接着,仿佛想到什么,发出辩解,“大人和小孩的事本就应该分开来,贺煜的情况,你也清楚,如果他还在,保证还会回来,多久我都愿意等,但问题是他已经……那就没理由让我永远空守下去的对吧?再说,我是个正常的女人,我需要人疼,需要人爱,需要一个男人在我日后的生活里替我遮风挡雨,当然,这丝毫不影响我对琰琰的看法。”
    “需要人疼爱?我看你是需要被……”他出其不意地站了起来,出其不意地冲到她的跟前,整个脸庞距离她的只有两厘米,咬牙切齿地质问,“为何偏偏是那小日本?为啥不是我?我也可以疼你,爱你,为你遮风挡雨,也可以……满足你!”
    最后几个字,嗓子压低,说得极其暧昧,眼神也像瞬间燃烧着了似的,一片灼热。
    凌语芊本能地往后退,焦急中打了一个踉跄,幸好反应快,及时稳住身子,但慌乱仍在,她伸手搁在跌宕起伏的胸口,俏脸一片沉冷,羞恼地瞪着他,半响,问,“你还喜欢我吗?”
    贺煜帅气的浓眉轻轻一挑,很明显,被她突如其来的问题怔到,当然,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很快就恢复高深莫测状,出口的话,意味深长,“怎么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我好?又或者,那小日本不要你了?你来找我备胎?”
    呃——
    这疯子,简直就是心理变态!竟然有这样的想法!
    瞬时间,她直想给他一记白眼,然后掉头走,因为她觉得,贺煜根本不会这么无聊的!当然,冲动终归是冲动,她还是忍住没这样做,把最终目的道出,好断掉他那无稽可笑的痴心妄想。
    “你我第一次相遇的画面,我一直记得,曾经你帮过我,安慰过我,劝解过我,我很庆幸生命中有你这个蓝粉知己的存在,我希望我们的关系能恢复以前,做单纯的知己,不参合丝毫男女感情,当然,这必须基于你不能再做出伤害我的事上,关于你和季淑芬的交易,必须立刻取消。对了,还记得我当年给你画的那副素描吗?你想不想再拥有一副?明天没什么事忙的话,我们不妨再去荷花池边画画?”
    很巧妙地从琰琰抚养权开始,这样看起来就好像,她对他好,只为了让他不去帮季淑芬跟她抢琰琰。
    结果如她所料,任凭贺煜再睿智,再能看透人心,也万万想不到她的真正想法,听罢她的话,除了愕然,还是愕然。
    凌语芊唇角微微扬起,隐隐透出一丝得意,想到这个臭混蛋被自己设计,她心里是特么的凉快。
    当然,得意归得意,不至于忘形,她刻意维持着一派淡然感性状,期待他的答复,而大约半分钟后,他颌首同意了,然后,继续似有所思地看着她,她也定定回望,不着痕迹地探视,两人各有所思,就这样对视了好长时间,直到外面不知什么东西作响划破沉寂的夜晚,才双双回神,凌语芊做了一个告辞的手势,离去。
    回到卧室,她再次伫立床前,凝视着墙壁上的婚纱照,脑海再度闪现出刚刚见过的那张面容,一会上床躺下之后,又继续默默看着琰琰,直到半夜,才缓缓沉入梦乡。
    翌日,左盼右盼,终于盼来了约定的时间,为了让情景逼真,探测得更仔细,凌语芊找个借口让琰琰跟褚飞出去玩,自己则独身一人来到贺宅花园的荷花池旁,那人,也如期到临。
    记得当年与贺熠来这里,也是这样的时节,辽阔的湖面满是碧绿的荷叶,像撑开的一把把绿伞,亭亭玉立的荷花则宛若一个个披着轻沙在湖上沐浴的仙女,清香阵阵沁人心脾。
    视线从前方的美景中收回,凌语芊所有所思地凝望着旁边那个默不作声的人影,轻问出声,“你喜欢什么花呀?”
    修长挺拔的身影猛然一僵,贺煜回头,迎着她,敏锐的黑眸疑团阵阵。
    打自昨天她忽然跑到他门前开始,他对她生起了团团疑惑。与她相爱这么多年,即便聚少离多,可他对她的性格还是十分了解,从而猜到,她忽然转变必有目的,她昨天说让他别帮季淑芬抢琰琰,兴许这是真的,但他确定,她应该还有另一个更为重要的目的。
    这小女人,变得越来越聪明,聪明得让他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一看就透,而是必须下点功夫,才能探到她心里装着什么点子。
    她无端端约他来荷花池,为他画素描,他觉得不只为了重温过去美好的时光,不是示好那么简单,她说的每一句话,应该都别有用意,即便现在这样笑兮兮地问他喜欢什么花,也估计是别有用途。
    “玫瑰?百合?郁金香?康乃馨……”
    “荷花。”就在凌语芊试探性地点出一堆普通花名时,贺煜终给出应答。
    只见,凌语芊本是轻松淡雅的笑靥陡然一滞,如泉水般清澈通透的眸瞳,闪过一抹异样的光彩。
    荷花……
    贺煜明明说过最喜欢的花是紫罗兰,因为她就喜欢紫罗兰。至于贺熠,才是喜欢荷花的,如今他的答案是荷花,难道,他真的是贺熠?她和振峯贺燿等人的猜测,错了?
    “你呢?还是喜欢紫罗兰?”他接着说,反问起她来。
    凌语芊又是愣了一愣,不回答,继续追问他喜欢荷花的理由,虽然他答案是荷花,但她并不气馁放弃,打算继续试探下去。
    凌语芊这边心生小计,贺煜何尝不是步步为营,呵呵,问了喜欢的花种,又问原因,他可不认为这小野猫似的小女人真会如此热情地待见“他”,于是,又默默思量起来。
    为了将假扮“贺熠”发挥到没人怀疑的程度,他对贺熠曾经深入了解过,但也不至于包括每一件,譬如,这种风花雪月、无关事业的喜好,刚才猜荷花,是根据周围这些情景偶然猜对,这要说到理由,难度就大了。
    为什么喜欢荷花,他咋知道为什么!
    他本来就不喜欢荷花,他喜欢的可是与她一样娇美迷人的紫罗兰。
    “怎么了?简简单单的一个理由都说不出?还要想这么久?我记得,当年你可是说得毫不犹豫呢。”
    当年……
    呵呵,这小东西,果然在试探他,只是,她为何要试探?这脑子里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要不要我告诉你?”
    要,最好这样啦!贺煜心里迫不及待地应了一句,耐人寻味地瞅着她,结果,她当然没有这样做,而他,再沉吟片刻后,缓缓道出,“荷花出自淤泥而不染,濯清连而不妖……”
    一听这些熟悉的话语,凌语芊心头猛然一颤,全身肌肉下意识地紧绷起来,直到他又忽然停下,她也才略略放松,语气比先前急促了不少,“嗯,还有呢?”
    还有?还有什么?
    “没了!”
    没了!
    怎么可能没了!他,是说不出来吧!
    她记得,当时贺熠是这样说:荷花出自淤泥而不染,濯清连而不妖,人们一般用荷花来形容女子,其实,它也是君子之花。在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和反腐倡廉的工作中,处处充满陷阱和诱惑,其实何尝不是一池淤泥,最主要的是,看哪些能保持着一颗纯洁正气的心。
    人的一生,发生那么多事,有些话忘记不出奇,但这些简单的,她不认为会忘记!她当时只是一个倾听者,可都记得呢!
    那么,唯一的解释便是,他已不是当时那人!
    而是……
    “来,我帮你画画!”心头涌上一丝并不察觉的雀跃,她停止追问,摊开画架,事不宜迟地忙碌起来。
    贺煜则眯起眼,墨色的眼眸精芒阵阵,耐人寻味,稍后,听从她的吩咐,乖乖站在荷池边。
    曾经,他也不少让她画过素描,但不知咋地今天就是感到特么的别扭、局促和窘迫,费了好大劲头才稍微平静下来,却见她丝毫没有分心,已经到了浑然忘我的境界。
    那认真细致的模样,让他仿佛看到了当年,两人第一次邂逅,她也是这般投入,极致的美,极致的迷人,像对他散下一张无形的情网,将他深罩在网中,再也无法挣脱。
    贺煜思绪飘散,游离散开,而不知几时,先前正认真描画的女人来到他的面前,目不转睛地望着他,眸中流光溢彩,似乎涌动着一丝什么别样的光芒,却也是他看不懂的光芒。
    “你,有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盈盈水眸依然一瞬不瞬地直盯着他俊美如昔的脸庞,凌语芊娇艳的红唇轻轻开启。
    有什么想跟她说?贺煜神智渐渐回归。当然有,怎么会没有,他有无数的话跟她说,他想说,他爱她,永远都爱她,他要她也永远只爱他一个,不准喜欢上别的男人,更不准,为别的男人生儿育女。
    生儿育女……
    刹那间,他像被什么刺中似的,黑眸下意识地扫向她平坦的腹部,本是柔情蜜意的眼神瞬间如寒风掠过,冰冷如霜。
    凌语芊也发觉了他目光停留之处,知道他在想什么,本能地欲跟他解释,她和野田骏一之间是清清白白,干干净净的,怎么可能会怀上野田骏一的孩子!
    但转念一想,自己还没确定他是否真的是贺煜,他依然没有跟她坦白他是贺煜,所以……
    不能讲!
    “喂,你真的没话跟我说?”凌语芊不由得再问出来,小嘴微撅了一下,不自觉地带出一种撒娇的意味。
    “把孩子拿掉!”终于,贺煜发话,短短几个字像从牙缝里蹦出,蕴含着浓浓的怒意。
    凌语芊眼波流转,若无其事地趁势道,“为什么?你能接受琰琰,为什么不能接受他?”
    屁话,琰琰是自己的儿子,当然会接受,但这个……贺煜没说出来,只是,暗似深渊的黑眸,越发阴鸷和冰冷。
    “为什么……”凌语芊依然不死心,再问。
    贺煜也终于回答,却是轻轻淡淡的五个字,“没有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
    呵呵,他还是不肯说!
    难道承认他就是贺煜有那么难以启齿吗!难道他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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