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荒劫》第一卷少年游第二十二章漠城之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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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荒,漠城。
    无尽的风沙伴着太阳的余晖轻抚着残垣断壁,墙角枯黄的野草在微凉的轻风下摇摆不止,就如众人现下的思绪般杂乱无章。
    漠城的营帐内,大晟最为权重的两位国公正面面相觑。
    北冥长林来到漠城已有半日,初瞧城中景象,也是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两位,就这么枯坐着也不是办法,我倒是有个疑问,能在顷刻间毁掉一城,是什么阵法?”许沐秋打破沉寂,他虽然研究此道颇深,但毕竟不是修行中人。
    北冥长林沉思片刻,说道:“能够布下杀伤力极强的大阵,李长枫至少也得是合道境才能勉强做到。”
    话音刚落,申屠崇山便是反驳道:“断无可能!若是他真有这等境界,也不会在这北荒整日郁郁不得志。再者说,我每年都会见上他好几次,若是他刻意隐藏实力,镇北关的验灵石总做不得假。”
    许沐秋转念一想,又问道:“除了大阵,还有其它可能吗?”
    申屠崇山当即回道:“毁城的法子多的是,黑油、火药、或是以大量符石为辅,让近十名合道境强者催动真气引爆,这些都是可行的法子。”
    “但是,这些都会留下痕迹,不像现今这漠城,所有生灵就像凭空消失了一般。”申屠崇山对这些杀伐之事极为了解,现下又将方才所说的方法否决。
    就在众人一筹莫展之时,一名士兵跑入帐中,为他们带了一丝新的线索。
    “秉大将军,安定侯在城中有所发现,请诸位前往查看。”
    听闻士兵禀报,几人赶忙起身出发,一路行至漠城城南的滋灵湖湖畔,便见张志诚正站在河边指挥着士兵在河中打捞着什么。
    几人走到岸边,有些不解的问着:“张侯,你这在湖里捞什么呢?”
    张志诚见几人前来,施礼道:“诸位大人,这漠城现下毫无活物踪迹,唯独这滋灵湖里不同,我方才还在河中瞧见几条小鱼,定是这湖中有所古怪。”
    几人闻言精神不少,这滋灵湖乃是漠城百姓口中的母亲河,这些年漠城能大行屯田之政,滋灵湖功不可没。
    “侯爷,湖中捞出一个人,尚有鼻息!”
    湖中小舟上,士兵将渔网拖拽上船,从里面翻出一个溺水昏迷的男子,在其身边还有数条挣扎的小鱼被一并打捞了上来。
    “有趣,在这湖里泡了这么多日竟还未溺死。”北冥长林来了兴致,忙让士兵划舟靠岸。
    待小舟停摆,士兵们将那人抬到岸边,几人赶忙凑上前去打探起来。
    只见这男子浑身皮肤似被高温炙烤过一般极为赤红,其身上的白色长衫也有焦黄迹象,虽然面容已难辨身份,但若是穆宁在场,定是能从这人衣着认出来,正是那白记布行的少东家白宇。
    许沐秋瞧着眼前这昏迷的白宇,心下想到了什么,忙说道:“诸位,此人身份我们自是无法辨认,不如先送往营中让军中大夫照料,而后唤穆将军前来瞧瞧,或是能认出这人。”
    几人闻言纷纷点头,当务之急还是先保证这人性命无恙,这可是目前漠城中唯一幸存的生灵,破局关键可能就在其身上。
    回到大营中后,申屠崇山一刻都不愿耽搁,当即命人唤来穆宁。
    现下,几人正脸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白宇,方才穆宁认出其身份,一口咬定这人便是夺城的贼首。
    “崇山,你也是合道之人,可能瞧出这人境界?”除了境界极高的修炼者,北冥长林实在想不出其它能在水中多日还不溺死的原因。
    申屠崇山无奈的叹气道:“你们未曾修行所以不知这些门道,在水中闭息多日,除了境界之外,一些秘法也能做到,他气息奄奄,现下是瞧不出来虚实。”
    闻言,许沐秋向军医问道:“这人几时能醒?”
    军医不再把脉,脸色复杂的回道:“此人脉象平稳,气息顺畅,除身上烫伤严重之外,与正常人几乎无异,按理说随时都会醒来。”
    “看来除肌肤受损外,他并未受到实质伤害,在满城遇难的情况下,一般的修炼者应该做不到这样。”申屠崇山眉头紧皱,他对这白宇更加感兴趣了。
    几人当下也无头绪,先后回各自帐中休息,而申屠崇山则又挑了最为骁勇的士兵看守白宇,这才打着哈欠离开。
    次日凌晨,几人被营中的喧闹惊醒,最先冲出营帐的申屠崇山定睛看去,只见那白宇正与士兵们对峙着。
    见众人围拢过来,这白宇再无昔日翩翩公子的模样,此刻其浑身气势恢弘,犹如一尊杀神,震的周围士兵不敢上前,“不怕死尽管上前拦我!”
    申屠崇山拨开身前的士兵,怒道:“在我营中敢如此狂妄的,你还是第一个。”通过方才粗略的观察,这白宇身上的真气波动极为刚猛,其境界或与他差不多。
    若是眼神可以杀人,白宇恐怕已经将申屠崇山千刀万剐了,他将长衫下摆扯断,沉声道:“我身份早已败露,今日我便多杀几个,也算不亏!”
    说罢,白宇双掌呈爪状猛地向申屠崇山冲了过去,不远处的许沐秋当即脸色大变,“这是荒族的狼爪功!”
    刹那间,申屠崇山浑身盔甲便被划出数道骇人的裂口,被突然袭击的申屠崇山当即也做出反击,他对着白宇的身影连连出拳,竟将空气都打的炸响起来。
    “嘭!”
    犹如重锤击鼓,申屠崇山的铁拳重重的砸在白宇身上,直接将其轰出数米之外。
    白宇的双脚在地上划出两道清晰的止痕,他捂着被击中的肩膀,嘴角渗出一丝鲜血。
    “世人都说你的拳威力强悍,果然不是浪得虚名。”白宇将嘴角血渍抹去,他双手迅速结印,随后一道红光自其脚底亮起。
    只是眨眼间,白宇的双眼变得血红无比,其身上衣物也轰然炸成碎片。
    白宇俯低腰身,露出健硕的背部线条,整个人就如捕食的凶狼般再次朝申屠崇山冲了过去,而这一次,所有人都清楚的看到,在白宇身后,一匹庞大的狼型虚影缓缓显现。
    狼型虚影亮出锋利的獠牙,后腿猛然发力高高跃起,伸出比人头还大一倍有余的利爪,朝着申屠崇山脑袋猛然拍去。
    肉体碰撞的声音响彻双耳,不过这么一击,申屠崇山便再无方才的淡然,他看了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左手,这一回合他的确伤的不轻。
    迅猛的攻击仍在继续,只见那狼影张开大口便往申屠崇山脑袋咬去,其见状立马侧身躲闪,还未中伤的右手全力挥出一记重拳。
    剧烈的真气碰撞激起一阵气流,肉眼可见的震荡波以两人为中心蔓延开来,周围士兵竟被直接掀翻在地。
    待迷眼的风沙散去,战局已然明朗。
    申屠崇山浑身铠甲破烂不堪,一双手臂满是伤痕的垂在两侧,再瞧那白宇,其境况更加惨烈,已再无还击之力,浑身本就被烧的赤红的肌肤,此刻更显鲜红。
    “将此人用困神链绑起来!”
    在大将军的命令下,周遭才起身的士兵一拥而上,他们将手腕粗细的铁链束缚住白宇。
    待白宇四肢被绑的严严实实,那链条上镌刻的符文缓缓浮起微光,片刻便在白宇周身凭空浮现一座牢笼虚影。
    尚有神智的白宇悲愤的想要挣扎一番,无奈浑身筋脉受损严重,否则他便是死拼到底也不会如此束手就擒。
    “呸!”申屠崇山狠狠地吐出一口血沫,方才这一仗他受伤颇重,这白宇纯粹就是在以命相抵,若不是凭借身上这幅铠甲抵消了部分威力,他现下的境况可能并不比对方好上多少。
    之后,申屠崇山回到帐中休养伤势,撬开白宇的嘴巴就是北冥长林和张志诚的任务了。
    许沐秋随即也回到帐中,对希望他协同的北冥长林拱手致歉,这几日他一直未能合眼,此刻是想先小睡一会,而后再来协助他们。
    白宇被困神链束缚之后,士兵们便将这一块区域清理了出来,他们没有将其挪到帐中或是别的地方,因为按北冥长林的意思,风吹日照对合道境的强者来说不值一提,所以就放这露天算了。
    “白宇,白记布行少东家,五年前来的漠城,名义上是来开分号,我们调查过,晟国其它各城之中并没有所谓的白记布行。”
    张志诚在白宇身前来回踱步,他前几日来漠城的路上就已经派人将此案的一些基本情况调查清楚,他自信能一点点挖出白宇的秘密。
    而北冥长林则坐在椅子上喝茶看戏,以他的身份,没必要事事亲为,正好替陛下瞧瞧这安定侯是否真有辅君之才。
    张志成见白宇并无反应,笑道:“我清楚,你是肯定不会回答我任何问题的,不过没关系,想必你们的精锐大多都折在了漠城,正好让我军趁势发兵,等荒山里的余孽被绑来,我看是刀硬还是你的心更硬!”
    申屠崇山并没有派兵前往荒山,此时正值多事之秋,荒山的情况尚不明朗,出兵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张志诚此刻纯粹是在吓唬白宇。
    白宇闻言果然有所反应,却与张志诚预想的结果不一样,这白宇只是轻蔑的笑着,眼神中满是嘲讽。
    张志诚当即便知道,自己的谎话被识破了,但他能历经两朝都手握职权,也非等闲之辈,他察觉到,白宇的眼神并非只有讽意。
    张志成叹了口气,沉声道:“看来,这荒山里还有不少荒族战士藏匿其中,白宇,你觉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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