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督请留步》第一卷我轻轻的来,带来一地鸡毛第206章勤王什么的,嘴上说说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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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城府衙的大堂内,不管是于谨这些实质性的手下也好,还是羊敦跟羊深这样的所谓“友军”也好,甚至包括陈元康这种没打算做什么,就只是在一旁看看热闹的人,全都是眼巴巴的看着刘益守。
    毫无疑问,击败羊侃之后,众人都把他当做毫无二话的主心骨!
    乱世,你有能力,特别是有指挥打仗,运筹帷幄的能力,那么无论你出身如何,长相如何,性格如何,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你能打,你就是毫无疑问的领袖。
    当然,情商更高,权术手腕更高的人,可以对手下更加如臂指使,甚至可以任意调动。
    这里所有人当中,毫无疑问刘益守最年轻。但也毫无疑问,他就是这里说话分量最重的人。
    “如今羊侃要过江投梁国,这件事情呢,已经翻过去了,以后也不必提起。”
    刘益守看着羊敦与羊深二人说道。见二人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他才强调道:“现在羊侃虽然没事了,可我们面临的事情却很大。今日召集诸位在这里商议,就是我们统一口径,对外是一个声音。”
    一个声音,这句话有点暧昧。
    究竟是宣扬的东西一样,还是一个鼻孔出气呢?
    羊深疑惑问道:“都督觉得要如何是好?”
    “诸位,魏国现在已经是风雨飘摇,这点相信你们也都看到了。听闻元颢已经入洛阳,此事应该不假。那么你们是要何去何从呢?”
    投靠梁国,已经有羊侃去做了。羊敦跟羊深,自然不需要多此一举。
    不过,投靠元颢,跟投靠梁国,乍一看差不多,实际上还是有些许区别的,而且这个区别,看起来又特别的关键,甚至可以说是一块关键的遮羞布。
    投靠梁国,那叫卖国求荣。
    投靠元颢,那叫识时务者为俊杰。
    这两者又怎么可能一样呢?
    “刘都督要怎么办,我们就怎么办。”羊敦沉声说道,他们已经放弃治疗,不打算再去折腾了。
    刘益守脸上露出微笑,拍了拍手问道:“那我就不客气咯?”
    “都督请讲,我等洗耳恭听!”
    羊敦和羊深一齐说道。
    刘益守从主座上站起身,来回走动,意味深长的说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忠臣。你们都是被天子(指元子攸)任命的官员,今日若是投了元颢,他日若是元颢败退,你们是不是还准备投下一个入主洛阳的人?
    万一,我是说万一元子攸又回来了呢?”
    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羊敦与羊深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佩服的神色。刘益守这话可谓是一针见血,直接把他们最担心的事情说出来了。
    如果元子攸这波真的挂了,那他们二话不说,直接给洛阳的元颢上降表!前任天子都死了,谁还会在乎死人怎么想啊!难道还打着元子攸的旗号去报仇?
    别开玩笑了,元子攸是在尔朱荣的扶持下登基的,可谓是名不正言不顺,谁管他是哪根葱啊。只不过比起元子攸,元颢得国更加不正。他是梁国的帮助下继位的,比元子攸还不要脸!
    更重要的是,虽然也没见元子攸对羊敦等人好,但也没见元颢对他们好啊!
    这也就是说,哪怕投降元颢,实际上羊敦等人也不会有直接的好处,但直接的坏处却是很明显的,那就是落得个“不忠不义”的名声。
    而且他们二人,还有点畏惧尔朱荣的实力。要知道,元子攸并没有出王牌,谁知道打出尔朱荣这张牌以后,靠着梁国人扶持的元颢,还能不能继续在洛阳笑得出来呢?
    这年头,大家都是携着一家老小在办事,一步走错,死的可不仅仅是自己而已,家人多半也得陪葬。老实说,经历过羊侃这一波,羊敦和羊深等人都有点怕了。
    不跳魏国这艘破船也就罢了,一起沉到底,还能落得个“愚忠”的名声。要是跳错了船,岂不是跟三国末年姜维收拾的那两个倒霉蛋一样?
    “所以呢?”
    羊深就等着刘益守说出那句话来。
    “所以啊,现在魏国的局势糜烂,正是我们讨逆伐罪,匡扶社稷,勤王迎天子入洛阳的时候啊!”
    刘益守漫不经心的说出了一句让在场众人脑子炸裂的话!完全出乎了羊深等人的意料。
    他们还以为刘益守会说收拢部曲,固守青徐,以观其变这样的话呢!没想到对方直接上来就是王炸啊!
    “呃,刘都督是打算,集结青徐的朝廷兵马(也就羊敦他们跟刘益守的所谓禁军了),攻打荥阳,攻克洛阳,然后派人去晋阳迎天子入京畿?”
    羊敦有些难以置信的问道。
    别怪他说话太坦白,那梁国的陈庆之,不是一般的能打。费穆和元天穆加起来十几万人,都被陈庆之暴揍到生活不能自理。
    两位羊氏之人都在想,该不会是刘益守用“骗婚”的办法套路了羊侃,他就认为跟羊侃面对面PK,也能取得这么大的战绩吧?
    “呃,都督,我们现在就发布檄文讨逆伐罪,会不会……太冒进了?”
    羊深曾经担任过大军的军司马,写文书战报也是工作之一,很明白檄文的分量如何。
    可以这么说,如果刘益守跟他们联名发布檄文,号召魏国所有兵马都入洛阳勤王,讨逆伐罪。嗯,风光当然是很风光的,哪怕最后失败,都可以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毕竟,魏国都这份光景了,还有“忠臣”。
    这样的事迹很对史官的口味。
    然后呢?然后怎么样?
    就没什么然后了,接下来就要迎接暴跳如雷的元颢,他的怒火。当然,多半也会落在陈庆之身上,让陈庆之带兵剿灭他们。
    当然,这是大boss,青徐周边那些投靠了元颢的魏军,也会成为难缠的小鬼。总之,这么搞太招摇了,简直就是在脸上写着“快来打我”。
    “不不不,现在发布讨逆檄文,不是太早,而是太迟,几乎已经要错过时间了。事不宜迟,檄文今日就写,今日就发。我们就是要让全天下的人都知道,魏国并不是所有人都是软骨头。”
    刘益守的语气毫无激情,就像是在陈述一件无聊的小事一样,这让羊敦与羊深二人面面相觑。而刘益守的那些手下如于谨、王伟等人,全都是一言不发。
    当然,他们有可能有自己的想法,但是显然不会在此刻拆刘益守的台子。
    “好吧,就按都督的办法来,然后呢,我们怎么带兵去荥阳?青州进来容易,出去却不好走,这一战又打到猴年马月去了。羊侃的事情刚完,死了好多人,这劳师远征的,只怕士气难以保证,唉!”
    羊敦言不由衷的说道。
    事实上,如果出征,只怕秋收都没法保证。他们又不是跟元子攸当初一样,有着全国的根基来供给洛阳京畿地区。他们这里如果自耕农和佃户没法回田里收割,哗变就在第二天。
    “然后嘛,然后就没你们什么事了。集结军队,闭门自守,平日里该做什么做什么。”
    刘益守摆了摆手,安抚羊敦等人说道。
    就这?
    这样会不会太儿戏了?
    羊敦在心里酝酿了半天,最后言不由衷的问道:“我们就发布下檄文就好了?”
    “没错,勤王什么的,嘴上说说就好了,让天下人都知道你的态度就行了啊。又不是真的让你们带兵去洛阳。”
    刘益守用疑惑的眼神看了羊敦与羊深一眼,那眼神仿佛是在:兄弟,第一天出来混的?
    这让羊敦他们的内心无比震撼。
    原以为是忠臣,没想到只是“貌似忠良”。果然,羊侃这波输得实在是不冤。
    大概是猜出来羊氏二人在想什么,刘益守笑道:“你们当然喊喊口号勤王就行了,但是我和我麾下军队,那可不是只能喊喊口号,我们必须要有所行动的。”
    哦,那还好。
    羊深松了口气问道:“都督是打算往哪里走?”
    “哪里粮食多,往哪里走啊。”
    刘益守理直气壮的说道。
    这么说好像也没错,只是,哪里粮食多呢?羊敦有心想问,又觉得问出口好像不太合适。
    “刘都督,你们孤军前往荥阳,那边辎重虽多,但肯定也是元颢重点防御的地段。你们孤军深入,除了东平郡,济南郡,泰山郡,外加这任城所在的高平郡外,其他地方,都有可能是敌人的范围。
    你们这一去,只怕路上颇有险阻啊。”
    羊敦这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之前元子攸还没从洛阳跑路的时候,刘益守靠着对方的一道圣旨,外加自己手里的兵马,走到哪里,只要不是邢杲的占领区,就能走一路吃一路。
    更何况,陈庆之所率白袍军,就在洛阳京畿,离荥阳一天的路程而已!甚至可以这么说,只要刘益守这次去了,基本上就是有去无回。
    “我们,不打算去荥阳啊,嗯,虽然那边的粮食确实听多的。”
    听到这话,不仅羊敦与羊深二人感觉惊讶异常,就连于谨等人,也面露意外之色,似乎刘益守之前并没有他们详细说明到底要怎么办。
    大略如何,跟具体怎么操作,有时候,而且是很多时候,都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
    “当然,这些都不是你们要操心的事情了。羊将军也不是没有事情要做,起码,保证我的后路安全,至少能提前预警,这个没问题吧?”
    保证后路,这个说复杂也复杂,说困难也困,但有时候说简单倒也简单。这主意是看刘益守带着大军能不能打,如果能打,把前面的敌人都扫除了,保证后路安全,自然不是什么难事。
    羊敦拱手说道:“这个是自然,不说让都督后方一个敌人都没有,起码提前预警,让都督不至于手足无措,这个还是挺好办的。”
    刘益守微微点头,似乎也没怎么指望这些人。
    “此战我还有些善后的事情要办,就借这任城一用了。二位可以带着亲信自行返回兖州,我自当亲自送到城外。”
    “都督日理万机,我们自行返回即可,兖州也有很多事情要善后。那我们这就告辞了!”
    羊深双手拢袖对着刘益守深深一拜,扯了羊敦的衣服一下,两人行了礼就匆忙离开了任城的府衙大堂。等他们出了府衙以后,回想起刚才刘益守说的那些……似乎除了一个嘴上喊“讨逆伐罪,匡扶社稷”的口号外,就没有别的措施了。
    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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