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布衣》正文第五百零五章中流砥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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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忘忧阁外,听着这些世家门阀,光天化日之下,竟对当朝丞相讥讽谩骂,刚到的陆沉,不由嗤笑一声,轻声道:“这一幕还真是惹人心酸啊,堂堂东晋丞相,居然被堵在屋子里,遭受谩骂羞辱,宇文氏居然能够将这些世家门阀养到如此嚣张地步,不得不说,当真是一家子的酒囊饭袋!”
    世家门阀气焰嚣张,对老甘衡讥讽嘲笑、谩骂羞辱,连陆沉这个外人都看不过去了。
    屋子里那位可是曾挽救东晋于水火的不世功臣啊!
    仇厉冷笑道:“这也说明东晋长不了了,一个国家没有体统,没有上下尊卑,连身为百官之首的丞相都面临此等窘迫境地,还有什么希望可言么。”
    陆沉淡淡说道:“这位老甘衡,也是一代传奇人物啊,可惜,他毕竟不是大罗金仙,纵使经天纬地,谋略通神,却也终究是肉体凡胎,无法逆天改命,这些世家门阀联袂而来,对他喊打喊杀,如果没有什么意外的话,他怕是很难走出去了。”
    仇厉抱怀道:“如此一来,陛下交代给院长的秘密任务,也就能不费吹灰之力地完成了。”
    陆沉没有再说话,望着那间被喧哗声包围的忘忧阁,平静的面孔下,其实隐藏的是一颗满是波澜的内心。
    这位传奇人物,当真会于今日落幕、死在那些世家门阀的宵小手中么?
    虽然觉得那些世家门阀联袂而来气势汹汹,老甘衡即便有宇文皇氏在背后撑腰,怕也是在劫难逃,可陆沉却不敢笃定,毕竟……这可是曾领三国相印、打得强楚丢城失地险些灭亡的甘衡啊!
    如果是换做他人,面临此等险境,必定没有幸存之可能。
    可眼下被堵在屋子里的是甘衡,这就不能以常理而待之了,他未尝没有扭转乾坤的可能!
    何况,这位老甘衡,可不是孤身一人。
    他背后还有宇文皇氏。
    更重要的是,还有沈阀!
    眼下宇文皇氏与沈阀虽然还没露面,但陆沉坚信,他们绝不会袖手旁观!
    那些世家门阀为何非要杀甘衡不可?
    真的只是因为甘衡推出削弱世家门阀的法令,让他们觉得既有的利益受到威胁,故而才非要置甘衡于死地不可?
    这绝对不是主要原因。
    在陆沉看来,世家门阀之所以欲除甘衡而后快,无外乎是对帝位有觊觎之心罢了。
    老甘衡乃宇文氏坐稳帝位的中流砥柱,也就是那些有野心的世家门阀的绊脚石,他们当然要想方设法一脚踢开。
    宇文琛只要不是傻子,就必须得保住甘衡。
    甘衡若死,皇氏的威严必将荡然无存。
    连自己的臣子都保不住,谁还会对皇氏效忠?
    到时东晋将只知陈阀、夏侯阀、公孙阀……而不知宇文氏!
    宇文氏将逐渐被孤立,大权旁落,成为笼中的金丝雀,待诸世家门阀争霸出个结果来,胜者便会立时将宇文氏一脚踢下帝位,取而代之!
    正是基于这些考虑,陆沉才不敢笃定甘衡今日决计走不出去。
    在这场大戏没有彻底落下帷幕之前,谁也不能预料究竟会是谁笑到最后。
    在世家门阀云集的忘忧阁门前,陆沉这三个不速之客即便离得老远,亦显得格外扎眼,不过眼下他们却是懒得理会陆沉这位齐国主使,唯有陈幸之有这个雅兴,策马来到陆沉身前。
    “上柱国。”陆沉拱手道。
    陈幸之似笑非笑道:“老夫拿陆主使当忘年交,可陆主使却与老夫玩起了心眼,着实不地道啊。”
    陆沉故作惊讶道:“上柱国何出此言?”
    陈幸之面色一沉,说道:“听说陆主使将老夫的义女秘密送出了豫衡城,当老夫派人去追时,已然是连个人影都看不着了……陆主使,虽然不知道你为何这么做,但苓珠毕竟是老夫的义女,老夫能否问你一句,你将苓珠送到哪里去了?”
    苓珠是仇厉昨夜秘密安排潜伏于豫衡城的部下送出城的,原以为做得滴水不漏,应该没有人能察觉,可没想到竟都被这位东晋上柱国看在眼中,陆沉不由凛然。
    陈幸之问道:“陆主使怎的不说话?”
    陆沉心思疾转,随即呵呵一笑,拱手道:“上柱国有所不知,苓珠小姐自跟我回到使馆,便终日闷闷不乐,以泪洗面,我问她为何如此,她初始还绷着不说,后来我追问的紧,她终于道出实情,说是小时候有位情投意合的表哥,与她约定终身,如今委身于我,只觉对她那表哥不起……”
    话没说完,陈幸之眉头已然皱得极深,愠怒道:“老夫怎么从未听说过苓珠还有个什么表哥?陆主使,你是在同老夫编故事么!”
    “不敢!这些话千真万确,皆出自于苓珠小姐的口中,在下想着苓珠小姐乃上柱国义女,金枝玉叶,若做一区区外室,着实委屈,于是便大手一挥,许她找她那青梅竹马的表哥去了,虽然未必能大富大贵,但也总比在我身边做个低微的外室要强。”陆沉说着一顿,满脸歉意,说道:“在下将苓珠小姐送出豫衡城,虽然是为了苓珠小姐能够有一个好的归宿,但苓珠小姐终究是上柱国您的女儿,没有征求上柱国的意见,上柱国不会见怪吧?”
    陈幸之冷冷的看着陆沉,眸子隐隐闪过一丝杀机,但稍纵即逝。
    数息后,他忽然哈哈大笑,说道:“不见怪不见怪,陆主使如此为我那义女着想,老夫又怎会怪罪陆主使呢,只是可惜陆主使不能成为老夫的贤婿,着实遗憾呐。”
    陆沉微笑道:“不打紧,在下与上柱国一见如故,忘年之交,无须结亲,关系亦是颇近。”
    “既然不是老夫一厢情愿,那老夫也就放心了。”陈幸之说完默然片刻,皱眉问道:“陆主使可是听到了什么风声,不然无缘无故,何以来这种地方?”
    陆沉正色道:“在下对贵国的甘老丞相素来敬仰万分,听说甘老丞相今日便要解除幽禁,故特意起来,以期能一睹真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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