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贵女的冲喜手札》作品正文卷第28章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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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牧云稚一回来就听到赵妙妙等人话里话外诋毁宋觅娇,她气得厉害,可眼下这么多人,若真的起了争执,怕也讨不到好。
    她只能在一旁生闷气,顺便想想要怎么和宋觅娇见一面。她心里挂着事,压根儿就没注意有个丫鬟跟她一前一后回了这大宴上。
    牧云稚回来后不久,有个穿着打扮和翠枝相似的丫鬟也走了过来,笑着冲沈宝璎行了个礼,“小姐,舅老爷说近日公务缠身,实在没办法来给您过生辰,便派人送了八条月纱锦做的裙子,您可要去试试?”
    一匹月纱锦价值千金,即便是她们这种名门望族,也是没几个人穿得起的,沈宝璎的舅舅居然一送就是八条,这么大的手笔,梁家到底有多富贵,可想而知。
    赵妙妙深知沈宝璎的脾性,便催促着捧着她,“那你快去吧,我也想瞧瞧月纱锦做的衣裳是什么样子,你可不能私藏啊,得穿出来让我们开开眼。”
    沈宝璎对这样的话十分受用,满脸笑意地带着翠枝和嫣柳两个丫鬟回了她住的毓秀苑。
    主仆三人刚进屋,嫣柳就迫不及待地把刚刚窥探到的,牧云稚和明阙见面的事说了出来。
    院子里八个小丫鬟一字排开,给沈宝璎展示着梁信今日特意给她送来的新衣裳,沈宝璎一边听,一边挑选着,最后指了指一件宝蓝色的新裙子。
    翠枝当即意会,连上前去拿衣裳,却被小丫鬟脸上的伤疤吓了一跳,端着大丫鬟的架子叱责道:“今天是四小姐的生辰,大好的日子,你脸烂成这样出来吓人呢!”
    “四小姐不用你伺候了,赶紧出去,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小丫鬟摸了摸自己的脸,垂下头,不敢在这儿多停留,快步出了院子。
    沈宝璎扫了眼那边的动静,却并不当回事,让嫣柳继续。
    “奴婢听明阙少爷的话,他今日是非要见三少夫人不可的。”
    沈宝璎进了卧房,展开双臂,让丫鬟们给她换衣裙,听见这话的时候竟忍不住笑出了声,“我就怕他被牧云稚一吓唬,就不敢见了呢。”
    沈宝璎半眯着眼睛,话里多了几分嫉恨,“看来他对宋觅娇还真是情根深种啊。”
    丫鬟们觉出她语气不虞,生怕惹恼这位千金小姐,加快了手里的动作,赶紧给她换好了衣裳。
    沈宝璎揽镜自照,对舅舅送来的新裙子十分满意,把钗环首饰都换成了能与衣裳配套的。
    “小姐,那现在咱们要怎么做?”
    沈宝璎从妆奁盒子里拿出一对孔雀蓝的掐丝珐琅耳环,语气轻松,“居然明阙想见她,那我自然要好人做到底,想办法把宋觅娇叫出来的。”
    嫣柳闻言却有些犹豫,“小姐,这法子实在有些冒险……”
    “况且大夫人昨日还特意派了人告诫,不让她出来。这众目睽睽之下,她自然也不敢的。”
    “就不会想法子吗,牧云稚在这儿,她难道就不想见面?”
    沈宝璎素来就不是个多耐心的主,见嫣柳三番五次地驳自己的话,“啪”地一声把换下来的耳环拍在桌上,“过不了多久爹爹和哥哥就要回来了,我还能怕大伯母?更何况舅舅和表哥们都在京中,她想问责于我,也要看看梁家的人答不答应。”
    她一开始要晋氏给她办宴会的目的就是要在众人面前狠狠打宋觅娇的脸,要让整个金陵城的人都知道她宋觅娇是个朝秦暮楚的贱人。无论如何,她也要让宋觅娇从凌雪轩出来!
    嫣柳和翠枝吓得“噗通”跪在地上,既想不出法子,又不敢再驳了沈宝璎的话,面色苍白如纸,“奴婢……”
    正僵持着,紧闭的房门突然被敲响,牧云思的声音竟从外头传了进来,“沈姐姐,你在屋子里吗?”
    牧家的?她来做什么。
    沈宝璎这会儿满脑子只有要怎么对付宋觅娇,没工夫跟这些一心攀附的人打交道,正要让人去打发的时候,嫣柳突然开口道:“小姐不如见见她,奴婢听说牧家的两位小姐,跟牧家大姑娘一向不合,兴许……她们有法子呢。”
    沈宝璎思考了片刻,瞥了翠枝一眼。
    翠枝连忙起身去开门,来的正是牧云思、牧云念两姐妹。
    沈宝璎坐在桌边,抬手理了理袖子,并不去看来人,“是府中下人伺候得不好吗,你们怎么跑到我的院子来了。”
    “沈姐姐莫要怪罪,是我们心急,想提前看看姐姐的新衣裳,就贸然过来了。”牧家两姐妹先是冲她行了个礼,看见沈宝璎身上由月纱锦裁制而成的新衣裳,眼中闪过一丝羡艳,“真不愧是月纱锦,穿在姐姐身上,格外好看呢。”
    牧云念虽比牧云思小了一岁,但行事却比姐姐要成熟一些,虽然是揣着一肚子的坏水,却并不着急显露,只一味地讨好卖乖。
    沈宝璎虽喜欢听好话,但此时此刻,她们姐妹二人会避开众人私下找上她,自然不只是为了在她面前卖个好。
    她不紧不慢地抿了口今岁的新茶,过了好一会儿才看向牧家姐妹,“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夸一夸我这新裙子?”
    牧云念和牧云思对视一眼,随即摇了摇头,抿嘴轻笑,“想来沈姐姐也知道,宋觅娇和我那大姐姐是闺中好友,我们的母亲是继室,一向被牧云稚看不起,对我们也是多有苛责,而宋觅娇当初仗着自己的家世,也是常常欺辱我们。”
    “如今她落难,我自诩不是圣人,当年受过的那些委屈,自然是要找机会还回去的。既能一解心头之恨,也能恶心恶心我那大姐姐。”
    “牧云稚虽和沈宝璎是闺中好友,但到底也不碍我什么事儿,我又何必多此一举,落人话柄呢。”沈宝璎挑了挑眉毛,放下手里的茶杯,“况且,你们要找宋觅娇的麻烦,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不怕姐姐责怪,我们刚刚在门口也听了一会儿,也知道沈姐姐之前同宋觅娇的过节。”
    牧云念见沈宝璎脸上一下没了笑意,生怕她没了耐性,连忙继续道:“既然国公夫人下了令不让她出来,若沈姐姐派自己的人去诓她,即便是报复了宋觅娇,不也给了她一个把柄吗。”
    “如果是牧云稚自己的人把宋觅娇带到这大宴上,同咱们可是半分关系也没有的,即便她们二人有心解释,那也怀疑不到我们身上呀。”
    牧云思和牧云念从始至终也只是想拖牧云稚下水,至于宋觅娇不过是寻个由头,拉沈宝璎做帮手而已。
    毕竟这计策一石二鸟,不但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坐实宋觅娇和明阙有染的传言,还能把脏水泼到牧云稚身上。至于她们,只是赴宴的时候正巧看了个热闹罢了。
    毓秀苑里安静了半晌,随即又响起沈宝璎的轻笑声。
    她起身走到牧云思和牧云念面前,上下扫了她们好几眼,似笑非笑地说了句,“我倒是没想到,定西将军府还能出你们两个人物。”
    “那我就帮你们一把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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