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寻》落簪花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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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风阵阵,带着寒意,当众人各自回到房间后,温佑才彻底清醒过来。曲铃儿一推门,便见温佑正四处翻找着什么,香云则背着手站在角落。
    “你醒了?”她赶快合上门,刚想问她伤口疼不疼,转念一想还是将话咽了回去,改口道:“你在找什么?”
    “镜子……镜子呢?”她喃喃低语,慌忙的去翻二人的行李。
    曲铃儿没法答话,见她将自己的包裹翻了个底朝天,也不加阻拦。想起她面上狰狞的伤口,不禁心忧。
    “镜子呢?”温佑走上前紧紧抓住曲铃儿的胳膊,神情惶惶,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抓得她生疼。香云缩了缩脖子,往一旁躲了一步,正要把镜子塞进枕头底下时,温佑恰巧回头看到,被她抓了个正着。
    她双眼一亮,转头向香云冲去,香云吓得连忙又将镜子藏在身后。
    “把镜子给我!”她扯着香云,一把夺过,颤抖着双手,始终没敢向镜子里看去。
    曲铃儿见她纠结,立刻上前压住她的胳膊,哄道:“要不咱们先不看吧……”
    她低声安慰着,轻轻将铜镜从温佑手里抽出,生怕她反悔。温佑呆怔得盯着她,仿佛被她说动。就在那最后关头,香云还没能接过曲铃儿递来的镜子,就被温佑一把夺过。这次她没有犹豫,直直的看向铜镜。
    铜镜之中映出的是一个缠满纱布的脸,此刻,她也只能看见自己慌乱的,又带着血丝的双眼。
    曲铃儿看着她含泪的双眸,却暗自松了口气,还好有这些纱布在,不然真怕她看到那触目惊心的伤口。
    她们主仆二人见温佑怔怔地看着镜子,久久不做反应,曲铃儿觉得自己这时需得说些什么。
    “你刚刚是不是做噩梦了?”她捻捻衣角,看温佑的视线从镜子里移开,暗自窃喜,下一秒见她对上自己的视线,又倍感心虚。谁叫他们偷窥人家隐私来着。
    她摸摸鼻尖,不自然的咳了两声:“那什么,你刚刚说梦话来着……我们才知道的……”
    “对、对,你做梦的时候说被人追杀,唔……”香云亦心虚的附和,话还没说完就被曲铃儿的胳膊肘怼了下肚子。
    “嘿嘿嘿……你别听她瞎说,我听见你喊方崇山来着,说、说蔷薇花好漂亮什么的……”曲铃儿怕触及她的伤心事,赶忙接过话茬。
    “是、是,还说要荡秋千来着……”香云再次附和,她看着她家小姐朝着她挤眉弄眼的,以为自己又说错话,越说声音越小。
    温佑听到方崇山的名字,稍微镇定了一些,她小声重复着他的名字,眼里蓄满了泪水。
    曲铃儿有些无措,她想安慰她来着,又不知从何说起。正在她为难之际,温佑先开了口:“谢谢你们救了我,大恩无以为报。”
    说着她朝她们行了一礼:“明日我就要离开了,你们若是在荒都遇到了麻烦,就去南边温家……”
    “你要去哪啊?”曲铃儿听着她如交代后事一般,还以为她要寻短见,连忙打断她的话,开口询问。
    温佑一顿,似乎也在想,自己接下来该去哪里:“我、去荒都……”
    曲铃儿心中一喜,赶忙抚她坐在床上:“正巧我们也要去荒都,你看你伤还没好。再说了,从这里到城门口还有小半天的路程,你一个女孩子,自己走也太危险了,就跟我们一起吧。”
    “对呀,对呀。”香云见她犹豫,立刻加入进劝说的行列:“小姐说的对,温小姐,你就跟我们一起走吧,这样还安全些,那个杀手不知道在什么地方躲着呢,万一你出了事,方崇山该多难过啊!”
    听到他的名字,温佑不禁抬起头对上香云的视线,她的眼里是浓浓的担忧:“你知道他?他还好吗?有没有出什么事?”
    香云被她问住了,她总不能说自己跑到人家梦里,偷窥人家隐私,才知道有方崇山这个人的吧?她略略低头,躲开了温佑的视线。
    曲铃儿接到香云求救的眼神,立刻会意,对她说道:“你昏迷的时候一直在喊方崇山的名字,其实我们并不认识他。”
    “原来是这样。”她垂下头,纱布遮掩了大部分面容,让人看不清她的神色。
    “你要不要上床休息会?”曲铃儿轻声问着,手却已经替她掀起了被子。
    “啊?谢谢。”曲铃儿突如其来的举动莫名有些可爱,倒是冲淡了些温佑伤感的情绪。
    她将被子盖在膝头,在角落蜷缩着,曲铃儿怕她一直消沉下去,赶忙起了个话题:“方崇山是谁?”
    “他是我的郎君。”温佑软软的靠在墙上,有些乏力。
    曲铃儿顿时来了兴致,脱掉了鞋子,坐在了床板的另一侧:“你们是如何相识的?”
    她展眉,做一副沉思的模样:“我们自幼一起长大。”似乎是想起往日幸福的时光,她有些沉醉的轻扯唇角,不曾想却牵动了伤口,略微有些痛。良久,又道:“父亲与方伯父是故交,我与崇山的感情一直也很好,从小到大他处处让着我,只可惜我的身子不争气,白白拖累了他。”
    “原来是青梅竹马。”曲铃儿听得津津有味,她屈起膝盖靠在墙上,微微歪着头看她:“听馆主说,你的旧疾也算不上是什么大病,为何说是拖累他呢?”
    温佑两眼注视空中,沉浸在回忆中,悠悠地说:“崇山心思细腻,文采又好,十岁就中了秀才。偏逢那时我突然病重,他便改行学医去了,可不就是我拖累了他?”她垂下眼眸,眼里带着遗憾,却是一副轻快的语气:“若不是我旧疾缠身,说不准他已经是状元郎了。”
    “快别这样说,也许在他心里,你比状元郎重要的多。其实,这世上总有人不爱江山爱美人,就比如馆主。”提到他,曲铃儿一下子精神起来,她盘起腿,兴致盎然:“我听林公子说,他一直在找一个女子,已经很多年了。”
    香云挑了下灯芯,蜡烛又亮了一些,她将烛台端近,惊叹道:“原来馆主有喜欢的人啊。”
    温佑问道:“就是这位馆主救了我?”她见曲铃儿点头,又问:“你可知道他要找的女子是何模样?或许我可以帮忙。”
    曲铃儿摇摇头,正色道:“这正是问题的关键。”见香云凑到她旁边,她挪了挪身子,给香云腾了个地方。右手握拳,打在左手掌心,微微抑制住高昂的情绪:“关键是,他除了知道那女子的名字和爱穿白衣以外,其余的一概不知,若不是他有人家姑娘的手镯,我都怀疑是他做梦了。”
    “啊,就是那只黑色的玉珏?”香云灵光一现,她之前还好奇那是什么宝贝来着。
    曲铃儿连连点头,感叹道:“好一个痴情郎,太令人感动了!”
    “就是就是。”香云一本正经的附和:“小姐,我觉得林公子也是这样的痴情郎。你看人家连生意都不管了,一心只想与你红尘作伴,浪迹天涯,啧,你们进展如何了?”
    曲铃儿有些不好意思的瞪她一眼,见温佑也投来好奇的眼神,支支吾吾道:“就、就那样吧,好像也没什么进展。”
    温佑问她:“那林公子是何人?”
    看来八卦之心,人人有之。
    曲铃儿细声道:“就……呃,算是好朋友吧。”说着她又垂头,有些郁闷:“我也不知道我们两个现在算是什么关系,有时觉得我们很亲密,就差捅破那层窗户纸了……”
    曲铃儿把头抵在膝盖上,喃喃自语道:“就是这层窗户纸有点厚……”
    温佑问道:“这是为何?”
    曲铃儿抬头叹了口气,说道“这事得从我认识馆主的时候说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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