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全家都是反派,我怂了吗!》正文第240章:轻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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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易在绛盛茶馆里包了场子,请了苏世卿过去听书。
    莫秋水坐在马车里,撩起车帘,看着年年扶着苏世卿上了马车,她回头就问了岁岁,“就这么跟着,不让他知道你在他身边?”
    岁岁默然地点着头,收回视线,窝进了车座里,“他以后不一定能看清楚,不想他背负太大的压力。”
    莫秋水安慰着她,“等苏世卿的眼伤好了,他会看见你在他身边的,岁岁莫要委屈。”
    岁岁摇着头,感激地说着,“他能活下来就是万幸,我能这么远远地看着他,已是知足。”
    苏世卿上了马车后,就听宋易说道:“我坐后面那辆车,你们先走。”
    他不能理解,问了年年,“秧子为何不坐这车走?”
    年年:“莫秋水坐在后面的马车里。”
    钱清玄提点他道:“苏乞儿,难不成你真以为秧子包场子,就是为了请你听书?”
    “他请我们仨只是顺道儿给他撑场面,目的就是为了请莫秋水听书,你想想那场面,说书先生在台上念着他的话本子,底下一众老少爷们齐声叫好,试问哪个娘子不会为他倾倒?”
    在娶媳妇这事上,年年也觉得宋易颇有心机,“苏乞儿,这下你懂了?”
    苏世卿受教道:“懂。”
    两辆马车先后驶到了茶馆门口。
    年年扶着苏世卿下了马车,上到包厢坐着,岁岁跟在他身后,挑了个他后面的位置坐了下来。
    开场前茶馆里人声鼎沸,嘈杂声乱作一团,年年往桌上斟茶,就听苏世卿清浅地问道:“年年,你们上茶馆听书这事,有没有告诉岁岁?”
    年年:“没敢让她知道。”
    苏世卿扯了扯眉头,“岁岁在府里做什么?”
    宋易磕着瓜子回他,“带双宝呗,她唬起怀兰和慕枝来一套一套的,连师娘都比不过她。”
    苏世卿:“上茶馆听书这事儿,回去别和她说漏嘴,她会闹性子。”
    钱清玄没觉得这事有什么,“苏乞儿,我们仨常出来厮混,不带她的次数多着呢,她以前都没和我们闹。”
    苏世卿清肃了声音道:“这次不一样,宋易带了莫小姐出来,岁岁知道了会委屈。”
    人人都安静了下来,没人会想到,苏世卿对岁岁的心思,会细腻到如此程度。
    岁岁的手指搭在他身后的椅背上,闻言,指甲抠进了木屑里。
    苏世卿寻着先前莫秋水说话的方向看了过去,拱手见礼道:“莫小姐,烦请你下次见了岁岁,不要将上茶馆之事说出来,在下先行谢过。”
    莫秋水回道:“苏公子,我见了岁岁,自是不会将此事说出来。”
    台上醒木一敲,茶馆里立时静了下来,说书先生一开嗓,那苍劲的老嗓子就把人引进了方寸山的历险里,听得底下的人如痴如醉。
    苏世卿品着这话本子里的故事性,而岁岁则安享着这一刻的岁月静好。
    说书先生说到兴头上,妙语如珠,引来台下阵阵喝彩声,他却在高潮处戛然而止,扔下一句“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让底下一众人等捶胸顿足,气得牙痒痒。
    宋易全程都在和莫秋水悄声耳语,台上结束了,他俩还说得不尽兴,挨坐在一起说笑个不停。
    岁岁见宋易的目的达到了,莫秋水在茶馆听了他的话本子后,她的矜持不复存在,眼里揉碎了光,看秧子的眼神尽是推崇。
    一行人起身离开。
    年年扶着苏世卿下楼,岁岁晚走几步,出到楼梯口,她和迎面上楼的店小二差点撞到了一起,为避开他手上的长嘴壶,她侧身一让,把弯腰拾钥匙的一名大汉给顶了出去,那位大汉冲下了楼梯,踉跄地栽倒在地上,回头就朝着岁岁破口大骂了起来:
    “你个娘们没长眼睛吗?冲撞到你大爷我,还不赶快滚过来赔不是!”
    岁岁原想道歉来着,见这络腮胡汉子如此嚣张,她冷脸怼着他,就是不说话。
    “臭娘们,让你赔不是,你装什么哑巴?再不下来,就别怪你大爷我揍你!”
    年年听闻动静回过头,就见岁岁走下楼梯,络腮胡汉子见她冷持着一张脸,全无半点愧意,他气得怒火中烧,也不管她是个娘们,抡起拳头就砸过去,岁岁灵敏地闪身躲开,横伸一脚就把他踹在了地上。
    “这哪里来的野汉子,敢朝她动手,我非剁了他的手不可!”
    年年怒不可遏地冲回去,三两步上了楼梯,坐到那个大汉身上,抡起拳头就往他脸上砸。
    眼见着那人被打成了猪头,岁岁扯了扯她哥的后领子,让他停住了手,从始至终,她都没说过一句话。
    什么人受了欺负,能让年年如此气盛,还会让他不惜大打出手?
    苏世卿在嘈杂的人声里,没有听辨到她的声音,可越是这样刻意,他越能猜到那个人是谁。
    回去的马车上。
    莫秋水关心地问着,“岁岁,你有没有受伤?”
    “没有,“岁岁靠着车窗说,”那人看起来面相横了点,没什么真功夫,虚张声势罢了,一点都不扛揍。“
    莫秋水:“你一直不说话,害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岁岁想起苏世卿望过来的那个神情,似是看懂了什么,“换作是你看不见,在没有听到我声音的前提下,会猜到我在你身边吗?”
    “怎么猜?”
    莫秋水这轻声一问,把岁岁给问住了,是的,这个就算猜出来了,那也是他的胡思乱想。
    岁岁跟着苏世卿进到屋里,打算给他烧一壶水放桌上,不然他夜里口渴,以他的性子,宁可干着嗓子到天亮,也不会麻烦到别人。
    锅炉的炭火尚有余温,时不时地燃烧出“哔啵”的声响,除此之外,苏世卿没有听到任何声音。
    他双手向前摸索,找到了那张桌子,像以往一样从桌沿开始找水壶,只不过这次往回找时,他伸手往边上捞去,还真地让他触上了一只细软的胳膊,在她吓得往回抽手时,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不放。
    “岁岁,是不是你在这里?”
    苏世卿将她扯到了跟前,想要去摸她的脸,手触到她的脸后又缩了回来,不敢就这样冒犯了她。
    “岁岁,我知道是你。”
    他执拗地抓住她的手不放,执拗地想要听见她的声音,可她就是闭着嘴不说话,他被她逼得有些慌,只能猜着她的意思,试着问她。
    “怎么不说话,是不是还在埋怨我不告诉你受伤的事情?“
    岁岁看着他一点点地紧张起来,打着商量的语气和她说话,那模样小心而谨慎,生怕她嫌弃他看不见似的。
    “徐娘子说我不会失明,岁岁,我可以看见的,不会连个生活都不能自理,更不会成为谁的负担。“
    岁岁勾住了他的脖子,垫着脚吻了吻他的眼睛。
    苏世卿感知着双眼上的湿热,他不知此为何意时,就被人亲住了嘴,干涸的唇被绵软封堵,欣快的触感一碰即离,他就被她大力地向外推开,便听见她脆生生地骂道:“苏乞儿,你轻薄我。“
    被冤枉得一点不冤的苏世卿,慌乱地伸手向前摸索,两手摸了个空,他怕她就这么走了,急急地说着,“岁岁,过来。”
    岁岁拿捏着他的好脾气,就是不让他碰到,“你说我该怎么办?”
    苏世卿的眼里一片漆黑,他什么都摸不到,心里没个踏实,脚上踢倒了一张凳子,他踉跄了一下,“岁岁,不许闹,过来。”
    岁岁犹在那里自顾自地说着,“苏乞儿,就算你眼睛看不见了,那轻薄就能不算数吗?”
    苏世卿循着她的声音摸过去,“算数,你过来。”
    岁岁不依地问他,“怎样才算数?”
    苏世卿摸着桌子向前,手指擦过云裳的广绣,他大手向前一捞,就将人搂抱进了怀里,他的手试着摸上她的脸,心如擂鼓般震响,带茧的指腹触上她娇软的脸颊,拇指刮过她的唇,手指攀上她的鼻梁眉骨,那是他的岁岁,触手可及的岁岁。
    “我娶你。“
    岁岁的嘴唇在他的指下开合,“要是你再也看不清楚了呢?”
    苏世卿在她面前认栽道:“你不嫌弃,我照样娶你。”
    岁岁要的就是这句话,她钻进他的怀里,在他胸膛上蹭了蹭。
    “以后……再不许这样。“
    岁岁也就趁着他看不见才敢这样,天知道她脸色爆红,连耳根脖子都熟透了,她反咬一口道:“明明是你轻薄了我。”
    苏世卿隔着层层缠绕的纱布,眼神依旧宠溺地对她笑道,“嗯,你还小,我以后不能对你那样。”
    “苏乞儿,我虚岁十五,你年方十八,谁小了?“
    苏世卿用力地抱住了她,“那以后,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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